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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

韓昕見他相信了，收起手機：「我表姐可能讓他看過我的照片，如果見著他可能會認出我，反正我這麼找下去，他說不定會跑。周圍全是山，他要是往林子里一鑽，再想找他就難了。」

張夢程也意識到這麼大事不是他這個副大隊長能說了算的，只能無奈地端起茶杯：「要不先歇會兒，等天亮了向上級彙報，看領導們怎麼說。」

「我表姐的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就因為在網上認識了這個王八蛋，被這個王八蛋騙走了。我和我表姐夫找了半年都沒找到，剛開始也不知道是被他騙走的。」

這時候，王國正翻了個身，又醒了。

「我還巴不得他們扣呢，他們扣我就要管我飯！」

不等張夢程開口，李振東就苦笑道：「自動比對車輛的系統早就有，但首先要有一個車型和車牌號，沒個參照怎麼比對？」

「不知道在不在下面。」

「如果在下面，你打算怎麼辦？」

「要不把剛才那些截圖發給程支，請程支讓韓坑幫著看看。」

「不但要調這邊，興東那邊也要調看。」

「農村的交通監控很少，治安監控有幾個。」

公安不是東西，這一點王國正很認同。

「楊琴。」

「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我要找他問個清楚，我表姐是怎麼死的，然後給公安打電話，讓公安收拾他！」

興東雖然只是個縣級市，但GDP一千多億，道路四通八達，如果照他說的那麼查，要調取多少監控？

只有一個大概的時間段，沒有其它線索。

「就是這個照片上的王八蛋殺的？」

王國正越想越害怕，確切地說是害怕被滅口，下意識摸向車門。

「網上有的賣，不算貴，誰都可以買到。」

「民用監控也要調看。」

「王叔，謝謝啊。」

「王叔，他要是扣住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你也別擔心，我姐夫正在往這邊趕，你要是進去之後出不來，等我姐夫一到，我們就衝進去。」

以前有三個工人，現在只剩下兩個，並且全是外地人。在越州出現過的那兩輛車，此刻就停在院子里。

王國正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小心翼翼問：「你要找的人就在下面？」

韓昕不想跟他繞圈子，冷冷地說：「應該在下面，我姐夫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

韓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管他在不在，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說是誤打誤撞過去的。」

兩天奔波了幾百公里，來到這個人跡罕至的窮山僻壤。

「小姜，你不要嚇我，你不會真想殺人吧……」

「後來呢？」王國正忐忑地問。

李振東緩過神：「張大，你是說去調高速路口和進入市區幾個檢查站的監控，與我們正在調看的這個路段的監控進行比對，看有沒有在兩個地方都出現過的車輛？」

「這個東西，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吧？」

「不是跑，是被姓蔣的王八蛋騙走的！」

徐浩然和李政已經到了這個鎮上的派出所，並且通過程支通報了連夜調查到的情況。

「蔣正飛，我姐夫託人打聽到蔣正飛那個王八蛋，以前就是在這兒上班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村裡開小賣部的輔警看完照片，竟一眼認出去年春天走了的那個工人，就是神秘消失的蔣正飛！

「他要是在呢？」王國正追問道。

韓昕不知道張夢程和李振東正為怎麼找出送貨人束手無策，此刻正坐在麵包車裡，用連接著熱成像儀的手機，監視山坡下的那一排低矮破舊的房子。

「都這麼晚了，程支身體又不好，現在給程支打電話不合適。」

「公安說正在查，可這個王ｈtｔps://m.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m八蛋早跑了，公安到現在都沒抓到。一個大活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和我表姐夫就出來找，一直找到這兒。」

「對對對，找公安，犯不著因為那個王八蛋把自個兒搭進去。」

「你放一百個心，我什麼人沒見過，姓蔣的王八蛋要是在，他別想從我嘴裏問出你。」

李振東意識到頂頭上司不想再跟韓坑沾邊，因為之前跟陵海分局的兄弟要韓坑照片的事剛被唐支批評過。

徐浩然和李政查到凌晨一點多也沒查出頭緒，韓昕一樣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先盯著，打算再等一會兒摸下去看看。

畢竟一公斤冰毒又不是一噸冰毒，沒必要用車運，放在包里提著就走！」

「只能這樣了，這個案子有得查，可不能剛開始就把身體搞垮，趕緊休息吧。」

架著個跟望遠鏡似的東西，還連著手機，外面烏漆墨黑，手機上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呢？」

「什麼忙？」

他只有兩個女兒，都已經嫁出去了，沒有兒子。

李振東一樣著急，上網搜出一張高清的本地地圖，揉著太陽穴說：「張大，余大，從這張地圖上看，有幾十條小路通往藏毒的垃圾桶所在的路段。

更何況正值疫情防控期間，警力本來就緊張，從哪兒抽那麼多人參與比對。

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先截取車號和行人的照片，然後用人臉識別技術進行識別，再對車輛和人員進行逐一排查。

「有那麼誇張嗎，說得他像個半仙兒。」

王國正進過好幾次收容所、救助站，甚至因為偷東西進過看守所，可以說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城東分局禁毒大隊的余副大隊長苦笑道：「也可以騎電動車或摩托車，而且這邊有好幾條小路，小型機動車輛都能通過。」

並且每次回來不和*圖*書會回村裡，更不會來這個廠，而是去縣城，住酒店都是讓堂姐或廠里的工人去開房。

「這好辦。」

至於開這個作坊的吳賓，今年五十多歲，據說因患胃癌被切掉了大半個胃，住在距此一點五公里的村裡，平時不怎麼出門，也不怎麼來這個三無工廠。

張夢程越想越鬱悶，收拾著東西問：「喊他來看什麼？」

這裏非常偏僻，平時也沒人來查。

他緊盯著照片問：「你表姐都有孩子了？」

那傢伙神出鬼沒，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見小夥子很仗義，為幫表姐報仇雪恨千里迢迢追到這兒，覺得自己也應該講義氣，立馬拍著胸脯保證：

自己犯錯，上司挨批。

「他真欠你的錢？」

王國正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問：「知道姓蔣的叫什麼名字嗎？」

「那……那這是什麼東西？」

王國正以為在做夢，又揉了揉眼睛，確認一切都是真的，緊張地問：「小姜，你是做什麼的？」

見城東分局的余大站起了身，李振東突然想起一個人：「張大，要不給程支打個電話，問問他韓坑有沒有回去。如果韓坑沒回去的話，就讓韓坑來幫我們看看。」

韓昕一邊翻看著照片，一邊恨恨地說：「這就是我表姐被殺的照片，這張是我表姐被姓蔣的王八蛋騙走之前的，這是我表姐夫。」

張夢程想了想，摸著嘴角說：「余大，實在不行圈定個範圍，明天一早組織力量實地看看，以藏毒的垃圾桶為圓心，看看方圓三至五公里內有沒有別的攝像頭。」

韓昕提醒道：「千萬別提我，一提我他肯定會跑。」

張夢程不想再這麼漫無目的，緊攥著拳頭說：「管泰榮兩口子已經開口了，上次取貨的日期他們應該記得，調看三個地方的監控視頻，進行交叉比對，我就不信找不出收貨人！」

「謝什hｅｔｕboｏk•ｃｏｍ.ｃom麼謝，我們什麼關係，這事交給我，等天亮了，我下去幫你看個明明白白。」

「等天亮了，你幫我下去看看，他在不在那兒。」

張夢程掐滅香煙，篤定地說：「姓吳的安排人給管泰榮送過貨，也安排人給興長的鮑愛月、魏美玲送過貨，可見他不一定是本地人，他的制毒工廠或藏毒的倉庫不一定在越州。」

凌晨三點，越州市公安局城東分局刑警大隊會議室不但燈火通明，而且煙霧瀰漫。

「找他做什麼？」

韓昕覺得身邊這位能幫上忙，乾脆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王叔，跟你說實話吧，我既是出來打工的，也是出來找這個王八蛋的。」

「嗯。」

「我以為多大事呢，我本來就是吃百家飯的，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他們敢怎麼我！」

下面那一排房子原來是個小學，後來因為中小學撤併廢棄了。

院子里有條大狼狗，很麻煩。

「這倒是，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

韓昕嚼著在來的路上買的泡椒鳳爪，輕描淡寫地說：「找人啊。」

因為在鮑愛月浮出水面和管泰榮行為反常，上級果斷決定收網時，韓昕就已經「失去」了作用，當時程支好像在電話里說過，打算讓韓昕早點回去。

李振東低聲道：「聽侯文說他不但鼻子靈，眼睛也毒！誰有沒有吸毒，誰可不可疑，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一個叫吳賓的村民以極低的價格，從村裡把廢棄的校舍租了下來，採購了四台二手注塑機，專門生產加工一些塑料製品。

「你表姐叫什麼名字？」王國正將信將疑。

「王叔，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分局禁毒大隊、刑警大隊、治安大隊和各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全在連夜協查，四部電話此起彼伏響個不停，好不容易識別出來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從名單上被劃掉。

本以為打開了突和圖書破口，接下來的偵辦會勢如破竹，誰能想到毒販竟如此狡猾……

李振東很過意不去，不敢再提韓坑了。

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韓昕調整了下焦距，想想又說道：「我不但有熱成像儀，還有無人機呢。」

他揉了揉眼睛，驚詫地問：「小姜，你在做什麼？」

這個工作量可不小，估計三天也不一定能搞定。

「熱成像儀，夜裡用的。」

「不光欠我的錢，還欠我一條命！」

如果送貨的是本地人，或者對本地比較熟悉，那他不一定會走公路，甚至都不一定開車。

負責追查毒品源頭的張夢程、李振東，正一根接著一根抽著香煙、喝著提神的濃茶，跟越州市公安局的圖偵專家一起，緊盯著電腦屏幕看連夜調回來的監控視頻。

韓昕深吸口氣，咬牙切齒：「直到去年十一月份，接到江南省濱江市公安局的電話，才知道我表姐死了，被人捅了幾刀殺死的！」

余大猶豫了一下，托著下巴說：「張大，要不這樣，等天亮之後，我打電話問問交警支隊的兄弟，看他們有沒有自動比對的技術。」

人家投入了那麼多警力，卻遲遲沒有進展，張夢程心急如焚。

……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送貨人長什麼樣，就算調到監控也很難確認誰是送貨人！」

張夢程並沒有忘記韓昕，而是以為韓昕已經回了濱江。

「然後回來告訴你？」

他的堂侄吳恆業非常可疑，據說這個廠就是吳恆業給錢開的，吳恆業以前在東海做生意，現在做什麼生意誰也不知道，一年也回來不了幾次。

沒有去工商稅務部門註冊登記，整個一小作坊。

畢竟越州是個GDP近萬億的城市，有好幾條高速，有一條國道和兩條省道。

「她有男人有孩子怎麼還往外跑……」

王國正好奇地問：「那怎麼辦？」

「打工的，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