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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市區沒有啊。」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一個指揮中心的同事正在幫一個便衣同行緊張地調看監控。

看來模範單位出模範，不只是宣傳，也不只是一句口號。

黎杜旺一邊驅車往指揮中心趕，一邊急切地說：「不是毒案指揮中心也不會通知我，他們說跟丟的那輛車上有兩個嫌疑人，其中一個可能持有槍支。而且他們從東山一路跟過來，肯定不是小案。」

韓昕沉吟道：「技偵那邊有沒有消息，能不能通過你們已經掌握的手機號，鎖定他們的位置？」

「剛才吃夜宵，聽她們聊到市區的房價，我想著你在市區上班，在市區不能沒套房子。」

這就對了嘛，盯一輛車，不可能只來三個人一台車。

這個問題很重要！

電話是黎杜旺打來的，如果沒什麼事，老黎不會這麼晚打電話。

三人跟著黎杜旺走進研判室，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小夥子正心急如焚的打電話。

韓昕下意識問：「毒案？」

黎杜旺話音剛落，孫局就回過頭，微笑著介紹道：「吳健康同志，這位就是我們市局禁毒支隊情報中隊長韓昕同志。小韓，這位是新島市局禁毒支隊一大隊的吳大。」

一個矮矮瘦瘦的中年男子，正跟孫局一起看著外面的指揮中心大廳。

吳健康摸摸鼻子，一臉尷尬地說：「畢竟盯了那麼長時間，疫情防控最緊張的時候我們都沒輕舉妄動，我剛向我們支隊領導彙報過，我們支隊領導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的和*圖*書身份沒暴露，如果有可能，等找到之後暫不抓捕。」

韓昕意識到東山同行為什麼那麼著急了，一邊招呼他們坐，一邊意味深長地問：「吳大，您是不是想儘快找到他們，但不想因此打草驚蛇？」

韓昕想了想，追問道：「您確定嫌疑人有槍？」

火急火燎趕到分局，連車位都顧不上找，直把車停在門廳左側的坡道上。然後推門下車，掏出證件給晚上值班的輔警看了看，乘電梯直奔六樓。

比如「程瘋子」，他自己不主動提出退居二線，市局肯定不會讓他去警官培訓中心。

跟從良庄派出所走出來的幾位領導吃了頓晚飯，跟老領導聊了會兒天，韓昕感覺像是上了一堂政治課，接上妹妹回到家，依然感慨萬千。

「調查過，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上看，他們之前沒來過陵海，在這邊應該沒有朋友，更不會有什麼親戚。」

姜悅抬頭笑道：「在後面做作業呢，她嫌我們煩，我們就先過來了。」

「我們分成了兩組，交替跟蹤的，還有一輛在前面，因為跟嫌疑車輛保持一定距離，開過了。這會兒他們已經下了高速，正在往這邊趕。」

「孫局，小韓到了。」

「好的，我出去接。」

「他們是獄友。」身材高大的年輕同行補充道。

「不累，媽，你怎麼問起這個？」

「行，我馬上到。」

對葛素蘭而言這些只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應酬，放下包坐下笑問道：「小悅，露露呢？」

「那他ｈtｔps://ｗwｗ•heｔｕｂoｏk.coｍ.coｍ們為什麼會從我們這兒下高速？」藍豆豆低聲問。

「孫局，對不起……」

「最後的幾個通話內容，有沒有可疑？」

「你好你好，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女兒懂事了，葛素蘭很欣慰，俯身摘下一顆葡萄，回頭問：「昕昕，你上下班時間不正常，有時候還有應酬，總這麼來回跑累不累？」

居然會把嫌疑人跟丟，吳健康真的很尷尬，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正在偵辦一起毒案，已經盯了三個多月。今天一早，我們收到消息，兩個嫌疑人要去浙省進貨。

有些人就想當官，哪怕進步不了也不想挪窩，不想失去手中的權力。

「小韓，你這會兒在不在陵海，有沒有休息？」

「東山來了三個同行，是跟著一輛灰色西山牌照的轎車過來的，半個小時前那輛車從城東下了高速，可能進城的車輛比較多，他們對我們這邊又不熟，跟丟了，就打電話請求我們協助。」

「在陵海，沒休息。」

「哦。」

孫局可不想自己轄區發生槍擊案，更不想有群眾受傷，抱著雙臂說：「吳健康同志，你先跟韓隊聊，我也要趕緊向局領導彙報。」

「我們也想不通，我們應該沒暴露。」

「有沒有嫌疑人的資料，嫌疑人吸不吸毒？」

韓昕把東山同行的手機順手遞給黎杜旺，追問道：「有沒有調查過他們的社會關係？」

「剛開始只是懷疑，直到今天中午技偵部和_圖_書門通過監聽他們的通話，才確認他們手裡有槍，但不知道是什麼槍。」

韓昕放下電視機遙控器，補充道：「有大韓璐盯著，她應該不會偷懶。」

以前在南雲，經常遇到這種事。

葛素蘭坐了下來，又笑看著兒媳婦說：「小悅，你上下班比昕昕正常，要不我們去市區買套房子。昕昕下班早就回來住，昕昕下班晚，你就去市區，你覺得怎麼樣？」

「興盛化纖的老闆娘請我們吃夜宵的，人家那麼客氣，不去不好。」

姜媽打心眼裡不嫌房子多，只是錢都砸在許琳琳的舞蹈學校上了，現在沒底氣，只能欲言又止，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黎大，高速入口和主要的幾個治安卡口，有沒有開始盤查？」韓昕轉身問。

韓昕走到陽台，帶上移門，劃開通話鍵，舉到耳邊問：「黎大，我韓昕，這麼晚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跟著親家母融入了陵海的「上層社交圈」，能跟那些腰纏萬貫的老闆娘吃夜宵，她不但高興而且覺得非常有面子，笑得合不攏嘴。

「媽，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從良庄派出所出來的人真的跟別人不一樣。

「天下公安是一家，談不上麻煩，吳大，到底怎麼回事？」

「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姓魏，叫魏小勇，是我們新島人，因盜竊、尋釁滋事、故意傷人被多次處理過。四個月前，剛假釋出獄。這個傢伙姓施，叫施賓，也是我們新島人，因吸毒被強戒兩年，後來又因以販養吸和_圖_書被判了六年，也是去年剛出獄的。」

他沒有門禁卡，正打算給黎杜旺打電話，藍豆豆和李亦軍也趕到了，二人一起走出了電梯。

如果嫌疑人不只是販毒，而且吸毒，那會比一般的毒販危險。

再想到老家到處都是攝像頭，想找到那輛車並不難，韓昕並不是很急，而是低聲問：「東山同行是怎麼聯繫你的？」

「市區的地鐵修得差不多了，聽說最遲明年底就能通車，離東海又近，我看還有升值空間。如果現在不買，將來想買就不是現在這個價了。」

「買那麼多房子做什麼，陵海離市區又不遠，用不著那麼麻煩。」

跟小媽和丈母娘打個招呼，就穿上鞋，拿上鑰匙下樓。

「我正在去分局的路上，我們指揮中心見。」

韓昕正暗想他什麼眼神，我的車停在樓下他都沒看見，黎杜旺從裏面走了出來，招呼道：「小韓，豆豆，進來吧，孫局正在等你們。」

吳健康目送走孫局，掏出手機，翻出幾張嫌疑人的照片，介紹起嫌疑人的情況。

「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他們中午突然棄用了之前的手機號。」

葛素蘭笑道：「先接電話，接完再說。」

姜悅覺得沒必要，正準備婉拒，韓昕的手機突然響了。

姜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洗了兩大串葡萄剛走進客廳，姜媽和葛素蘭說說笑笑的回來了。

又比如思崗公安局的王燕，雖然只是正科級的副局長，但在局裡的地位跟局長差不多，卻主動申請調離公安系統。甚至連李政如果不是因https://m.hetubook.com.com為孩子的上學問題，都不願意離開良庄那個犄角旮旯。

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我們就按上級指示一路跟了過來，沒想到他們會在你們這兒下高速。考慮到不能打草驚蛇，我們不敢跟太緊，結果讓一輛大車插到前面去了，就這麼跟丟了。」

吳健康最怕的就這個問題，苦著臉道：「六個人，兩台車。」

「剛到。」

「她這段時間表現不錯，自己想學，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舞蹈學校起死回生，姜媽真的很高興。

姜悅沒想到她竟會冒出這個想法，噗嗤笑道：「媽，咱們已經有這麼多房子，用不著再買吧。」

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畢竟換作誰都不希望功虧一簣。

指揮中心不是誰都能進的。

「沒什麼可疑，我手機里存了他們與上家的通話內容，我可以放給你們聽聽。」

「孫局好，吳大好。」

……

警情就是命令，韓昕一刻不敢耽誤。

這是親家母的一番好意。

韓昕覺得事情沒他說得這麼簡單，直言不諱地問：「吳大，你們來了幾個人，幾台車？」

「用不著說對不起，畢竟你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行。」

「還有三個人呢？」

「嫌疑車輛跟丟了，他們很著急，直接找到分局，孫局接待的，也是孫局讓我問問你在不在家，如果在的話，請你過來看看。」

可有些人明明有機會進步，卻主動讓賢。

黎杜旺把手機交給藍豆豆，抬頭道：「嫌疑人手裡有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孫局第一時間就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