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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會兒吧，人家都沒撤，我們不能當出頭鳥。」

畢竟分局有分局的難處，民警那麼多，職數那麼少，你提拔一個人，結果人家走了，還佔著分局的編製，對上對下都不好交代。

韓昕坐在支隊綜合室里，接了一上午電話，也看了一上午直播。

「我們食堂伙食還可以，正好帶曹娜她們來認個門。」

韓昕哈哈笑道：「黎大，別擔心，我是在跟你開玩笑。肖支忙得飛起，這會兒應該在陪領導，下午還要去市政府開新聞發布會，怎麼可能在單位。」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諶局頓了頓，接著道：「她要是這個時候借調去省廳，考察程序要不要繼續？」

曹娜則躲在後面四處張望，正尋思張宇航有沒有來，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在台上通過大屏幕，與設立在開發區的毒品銷毀現場視頻連線。

如果人生地不熟的，獃著不舒服，或者辦理不了正式調動，到時候還有退路。

「他來了，不過沒參加這個活動，他在市局開會，這會兒應該快散會了。」

曹娜好奇地問：「有什麼會議比這個活動更重要？」

張宇航喝了一小口水，接著道：「省廳機關的編製那麼緊張，想正式調過去哪有那麼容易，可以說她最終能不能正式調過去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至於余文強將來能不能調過去，幾乎可以確定不可能。

「開個玩笑，黎大，張局有沒有來，我剛才看直播沒看到他。」

黎杜旺這才松下口氣，恨恨地說：「你小子，又坑我！」

老朋友越干越好，黎杜旺打心眼裡高興，微笑著解釋道：「思崗公安局的王局你們見過的，王局調走了。他們局裡剛調整過分工，張局現在分管刑偵、網安、禁毒和食葯環，聯繫良庄派出所。要負責的工作多了，不可能只盯著禁毒。」

全副武裝的特警來了近百個，兩側是各區縣禁毒部門和各社會團體的「方陣」。

錢尚紅沒想到一大早趕過來，竟是來做「氣氛組」。

「都快十一點了，中午管不管飯？」

早就在手機里看到了老單位的同事，一接到黎杜旺的電話，就禁不住笑道：「黎大，我剛才看直播看見你們了，正準備給你們打電話呢。」

惲政委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下意識回過頭：「宇航，陵海禁毒大隊是你的老單位，藍豆豆是你的老部下，並且藍豆豆對你很尊敬，甚至給你打電話請教過，我們也想聽wｗｗ.ｈeｔuｂoｏｋ.ｃoｍ.ｃoｍ聽你的意見。」

黎杜旺回頭看看四周，想想又吐槽道：「小韓，你們市局辦事也太沒人情味。不管讓我們過來開會還是讓我們來參加活動，發個通知，告訴我們時間地點，完事之後連頓工作餐都不管。有時候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讓我們自己想辦法找地方停。」

「這我不管，我就知道你們整天要求我們基層要為群眾排憂解難，不能漠視群眾疾苦。可就是不為我們基層排憂解難，總是漠視我們這些基層民警的疾苦。」

領導在台上講，黎杜旺在台下暗暗地想「禁毒月」活動其實早開始了，各區縣的禁毒宣傳活動甚至已接近尾聲。

從工作角度出發，我們既要讓上級滿意，也要考慮到好不容易打造的『陵海禁毒』不能因此受影響。」

個人意願和工作都兼顧到了，甚至很人性化，真是兩全其美。

兼市禁毒辦主任的楊局主持活動，介紹出席的領導和參加活動的單位，以及各社會團體代表。

「是啊，誰能想到他去年春天還只是個中隊長。」

張宇航胸有成竹地笑道：「政委，此時間非彼時間，想想辦法，肯定能爭取到。」

張宇航走出辦公大樓，跟一起來參加會議的諶局打個招呼，站在諶局的車邊笑問道：「小韓，你知不知道豆豆的事？」

不過韓昕相信，這點事肯定難不倒張宇航。

裝備也不少，有攜帶型毛髮檢測儀，有跟柴總借的拉曼光譜儀，特巡警大隊的無人機特勤分隊必須來，甚至把特巡警大隊養的那隻看門的「中華田園犬」都牽來了。

提到中隊長，曹娜想到了韓坑：「黎大，韓隊呢，這是他們支隊的活動，他怎麼沒來。」

韓昕放下自己的手機，拿起警務通劃開通話鍵：「張局，聽說你來市局開會了？」

「行，我們馬上到。」

「去你們單位食堂吃？」

「嗯，剛散會。」

惲政委沉吟道：「考察程序不能停，等提了副科，讓她去總隊上掛個職務，既顯得我們重視人才，也能體現出我們，尤其能體現出分局對她的關心，甚至連總隊領導都會更加重視。」

曹娜和錢尚紅不知道參与籌備過多少場活動，實在感覺沒意思。

「我在單位值班，出不去，要不你們過來。」

好在活動的第一個環節很快就結束了，接下來是濱江市禁毒人民戰爭成果展及毒品樣品、禁毒裝備展和_圖_書示，同時還要進行反電詐宣傳。

張宇航胸有成竹地說：「首先必須明確態度，無論市局還是分局，都支持她去，但不能以借調的形式。能不能問問總隊領導，可不可以讓豆豆上掛。」

「這倒是。」曹娜點點頭，想想又問道：「黎大，這兒都沒幾個人，展給誰看啊，我們什麼時候收攤？」

……

「政委，我不是躲，我是擔心電話沒人接。」

「早上給我打的，那會兒快要開會，沒說幾句就掛了。直到剛才惲政委專門過來找諶局，才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畢竟只要是下掛，肯定要掛個副大隊長或副教導員，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並且市局離陵海又不是很遠。

隨著領導一聲令下，工作人員在特警的護衛下，將一箱箱毒品投入焚燒爐中銷毀，整個過程緊張、嚴密、有序。

「這件事我覺得應該一分為二的看，從個人角度，藍豆豆可能有點想去，畢竟機會難得；

黎杜旺擰開蓋子喝了一小口水，想想又笑道：「我剛給他發過微信，他今天也來了，這會兒在市局開會，只是沒參加這個活動。」

可現在的問題是，王總在參加上午的活動時，跟局長提過這事，局長也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不太了解情況，居然一口答應了。

「正在我身邊，好久沒聚了，我知道你在支隊值班，能不能讓我和諶局去你那兒蹭頓飯。」

韓昕就知道他打電話肯定是因為這事，不禁笑道：「她給你打電話了？」

並且到處在修路，整個一大工地，想找個像陵海文化藝術中心廣場那樣的場地真不容易。

最擔心的事真發生了，諶局現在代表的是分局，張區長不高興，所以他必須也不高興。

「有啊。」

至於濱江去了三個人參加「紅藍對抗2020禁毒實戰大比武」，獲得兩個大比武先進個人和一個「拔釘追逃」先進個人，可以說是意外的驚喜。

「好啊，趕緊過來吧。」

要是感覺呆在江城好，工作上很順利，並且到時候能辦正式調動，她真會感激老單位，尤其要感激老單位領導一輩子。

舞台背景很大，並且不是噴繪的，而是一面長長的LED大屏。

在一排排「紅馬甲」和「藍馬甲」中，「陵海禁毒」代表隊因為著裝最時髦格外顯眼。

惲政委無奈地說：「哪有時間，王總正等著回復呢。」

說張宇航，張宇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什麼意思？和圖書」

第一個不確定，加上第二個能確定的，再加上去一個新單位，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身邊又沒親朋好友，想融入新環境真沒那麼容易。

黎杜旺回頭看了看，笑道：「他以前在我們大隊時，你見他參加過幾次活動？」

套上件「陵海禁毒」的黑色背心，繫上根狗繩，冒充警犬。

黎杜旺嚇一跳，連忙道：「肖支也在，肖支，對不起，您千萬別當真，我是在跟小韓開玩笑……」

「哦。」

可要是調不過去，到時候就尷尬了。

韓昕沒辦法，只能端著餐盒坐到一邊。

黎杜旺可不會跟他客氣，舉著手機笑道：「小韓，我們來了十幾個人，你說午飯怎麼解決，娜娜到現在還沒吃早飯呢。」

上午九點四十五分，2020濱江市毒品集中銷毀活動暨禁毒宣傳月啟動儀式，在行政中心前面的市政廣場正式拉開帷幕。

讓我們銘記歷史，勿忘毒害，攜手共建平安幸福無毒家園。接下來，請市民代表和志願者代表宣讀《濱江市全面禁毒倡議書》！」

藍豆豆這件事很麻煩，她真要是願意借調去省廳禁毒總隊，分局領導肯定不會高興，剛啟動的幹部考察程序很可能會因此按下暫停鍵。

台上站著一排白襯衫，台下的陣容也很強大。

張宇航微笑著補充道：「而且有利於正在進行的考察，你們想想，省廳都想讓她去上掛，分局黨委提拔她很正常，不提拔這樣的同志提拔誰？」

不但連張椅子都沒有，還要排得整整齊齊，站得筆直，甚至要在太陽下暴晒。

「工作簡單，不就是拍幾段短視頻嗎，她上掛也好，借調也罷，在正式調過去之前依然是分局民警，而且她對分局、對大隊一樣有感情，利用業餘時間按時更新肯定沒問題。」

他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想到這麼個辦法。

「他現在不再兼禁毒大隊長。剛才說話的那位，就是思崗公安局新任的禁毒大隊長。」

「近年來，全市各級各部門深入貫徹落實中央關於禁毒工作的系列重要指示精神，按照省禁毒委及市委、市政府部署要求，堅持厲行禁毒方針，打好禁毒人民戰爭，全面推進『打防管控宣、戒治幫教建』各項措施……」

諶局夾起一塊土豆，苦笑道：「摘桃子，挖牆腳，這種肯定不要也罷。」

「肖支，黎大正在說您呢。」

「惲政委，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們都懂，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分局黨委，尤其和-圖-書是張區長，想盡了辦法，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才把她納入市局和區委組織部的考察名單。」

事實上省廳的編製那麼緊張，想正式調過去真的很難。

「諶局也在？」

先打一張感情牌，給藍豆豆一個機會，跟試婚一樣先去總隊機關試試。

市局搞的活動，一如既往地沒有新意。

韓昕苦笑道：「黎大，我又不是領導，跟我說這些沒用，再說我們去省廳開會還不是一樣。」

見大隊長跟兄弟區縣公安局的人打完招呼回來了，曹娜從桌子下面取出瓶礦泉水，遞上問：「黎大，怎麼沒看見張局？」

「分管好幾個大隊，張局真厲害！」

如果借調期滿，能辦理正式調動沒什麼。

諶局緊鎖著眉頭問：「可禁毒大隊的工作呢，我們好不容易打造的『陵海禁毒』新媒體矩陣怎麼辦？」

領導們走馬觀花，參觀了一圈，讓記者們拍了幾張照片，很快就走了。

「所以說總隊與其說看重豆豆的能力，不如說看重了她的流量。也就是說她真要是去干一年半載，等把總隊的新媒體宣傳做起來，有了一定關注數，那她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黎杜旺笑道：「行，你忙你的，別管我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市區寸土寸金，有點空地就要搞房地產，賣東西的廣場不少，能夠開展活動的廣場不多。

緊接著，主持活動的楊局抑揚頓挫地說：「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虎門銷煙，是人類歷史上曠古未有的壯舉。維護了中華民族的尊嚴和利益，激勵著無數愛國人士投入禁毒鬥爭。

展板是現成的，拉來了十幾塊。

甚至連場地選的都不夠好，雖然看著挺大，但沒什麼群眾，就算有台下的「氣氛組」，給人感覺依然很冷清。

「這個可以有，我們難得來一次市區，他是應該盡下地主之誼。」

諶局笑看著他問：「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老諶，你先讓宇航說完。」

惲政委猛然反應過來：「讓李亞梅去陵海禁毒大隊掛職，她形象好、口才好，只是沒有機會。讓她邊學邊干，假以時日，我們又能培養出一個網紅警察！」

不出韓昕所料，諶局打電話向張區長彙報，張區長果然一口答應了。

張宇航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韓昕，接著道：「當然，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基層民警可以上掛，機關民警一樣可以下基層掛職，並且上掛下掛本來就是支隊的和圖書傳統。」

但我們又不能武斷的不建議她去，所以我認為應該給她一點時間，同時也要給她一個機會。」

「門開著，能聽見。」

見他們走進了會議室，看樣子是想當回事研究，韓昕趕緊下樓去食堂幫著打了幾份飯菜，用一次性餐盒裝著，提到會議室讓他們邊吃邊談。

韓昕看了一眼警務通，連忙道：「黎大，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張宇航和諶局並非真來支隊蹭食堂的，他倆前腳剛到，今天那麼忙的惲政委竟抽時間趕回來了。

……

諶局又無奈地說：「豆豆現在是網紅警察，自帶流量，去了就能幫總隊的『江南禁毒』引流！」

老部下能被上級機關看重，張宇航打心眼裡高興，權衡了一番，不緩不慢地分析道：「總隊之所以想借調豆豆，應該是覺得陵海禁毒大隊的禁毒宣傳教育開展的比較好，尤其在新媒體宣傳方面。」

覺得市局之所以安排在今天搞這個啟動儀式，應該是等上級對12.26特大制販毒品案件聯合專案組進行表彰。

再給藍豆豆打電話，說了下分局的打算，藍豆豆別提有多感動，一個勁兒感謝領導對她的關心愛護。

跟參加展會一樣，「陵海禁毒」也有自己的展位。

就知道這點事難不倒張宇航。

「哦，接著說。」

張宇航放下筷子，笑道：「政委，諶局，首先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總隊機關想借調藍豆豆，可以說是對陵海分局乃至我們濱江禁毒工作的一種肯定。」

現場除了參加宣傳活動的工作人員，只剩下幾個閑逛的老頭老太太。

至於李亞梅，肯定願意去陵海禁毒大隊掛職。

「不知道，要不打電話問問韓坑，他們單位不管，就讓他管。」

她去掛職，加上藍豆豆利用業餘時間「傳幫帶」，「陵海禁毒」的工作也不會受什麼影響。

估計連為領導準備的發言稿，都是昨天下午才最終定稿的。畢竟能取得點成績太不容易了，既然有肯定要加上去。

「本單位的活動就一定要參加？」

「算了吧，我看看什麼時候收攤，如果收攤晚，我們自己點外賣。」

昨天來表彰12.26特大制販毒品案件聯合專案組以及參戰民警的公安部禁毒局領導和省廳禁毒總隊領導恰逢其會，都參加了今天的儀式。

何況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不能擋人家的前程。

「小韓，你又不是外人，正在說你師傅的事，你躲什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