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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投入使用的幾棟樓外有一圈圍牆，砌得挺高，牆頭上拉著鐵絲網，裝有監控。

小韓露覺得應該搏一把，嘻嘻笑道：「行，我再努力努力。」

「好的，等等。」

姜悅不想影響小姑子學習，而且自己也很困，連忙接通視頻讓大韓璐給她講題。

「你是推銷口罩的？」

一聽到微信提示音，她立馬摸出手機回了個「收到」，隨即趕緊爬起來研究。

獲贈一套價值幾百萬的房子，甚至是精心裝修好可以擰包入住的那種，大韓璐覺得有必要做點什麼。

韓昕看了一眼貨架，捏了捏口罩上的鐵絲，轉身笑道：「老闆，我不是買東西，我是來問問你這兒要不要口罩的？」

他是如假包換的本地人，但提到中國也跟中國人一樣稱之為「國內」。

「要是考的好，肯定有機會。」

今晚正好輪到姜悅，她靜靜地坐在書房角落裡玩手機，開著靜音，不會影響小姑子刷題。

「是啊，不信我讓你看看家長群。」

更重要的是，去留置看護支隊不用像在禁毒支隊這樣總是出差，等到任了作息時間會恢復正常。

「我哥也真是的，不給我打也就算了，怎麼連你都不聯繫。」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牆上居然也貼著疫情防控的標語。

可能想的太厲害，本來在哪兒都能睡著，可這兩天晚上居然失眠了，一直輾轉反側到凌晨兩三點才睡著。

但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她的男友成績比她好，並且一直在勤工儉學做家教，輔導的也是一個高三學生。把不會的題轉發給男友，如果男友也不會，讓男友連夜想辦法解決。

……

通往裡面的大門緊閉，大鐵門上的小門虛開著。

從口音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就能聽出，那小子應該是南湖人。

當護士哪有當醫生好！

精神狀態可以用萎靡來形容，總是黑著眼圈，眼球裡布滿血絲，眼神獃滯，無精打采，像丟了魂兒似的，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誰想談戀愛了，我就是好奇。」

「周圍沒什麼人，科技園裡有啊，裏面有的是人啊！」

「露露，我知道你累，再堅持堅持，就剩十二天了。」

正說著，大韓璐發來視頻邀請。

小商店老闆連忙站起身，戴好口罩走過去打開窗戶：「買什麼？」

姜悅不知道這些，一邊招呼小姑子多吃點，一邊心疼地說：「等大韓璐做完了給你講講，等搞懂了就趕緊休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證睡眠，不然明天上課沒精神。」

「嗯，這是樣品，你看看。」

小商店老闆接過錢，回到櫃檯邊俯身打開櫃門，取出兩盒煙，走過去遞給了年輕男子。

韓昕從貨架上拿來一個口罩進行比對，隨即轉身指指隔壁的「科技園」：「再說你做的是科技園的生意，科技園裡的老闆有的是錢，他們會在乎貴兩三毛嗎？」

「這要看你進多少。」韓昕從包里取出一份自製的報價單，微笑著遞了上去。

兩個穿著軍裝的保安，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抽煙玩手機，不但口罩沒戴好，甚至連步槍都這麼很隨便的靠在凳子邊。

「應該在辦案，需要保密，不能打電話。」

事實證明，當一個學生有了目標，並且願意為之而努力，那成績會進步的很快。

進了菠菜公司就出不去了，只能在院子里活動，這還是表現比較好的。如果表現不夠好，連來小商店買東西和-圖-書的機會都不會有。

「江城醫科大學臨床專業的分數線高，不等於其他醫學院臨床專業的分數線也高，我剛才上網搜了搜，去年有好幾個省市的醫學院在我們江南招生，他們的分數線沒江城醫科大學高。」

「他也沒給你打？」

「對我一樣要保密，而且他那天跟我說了。」

一共五道題，大韓璐這個211院校的大二學生，居然有三道不會！

「說什麼了？」小韓露很八卦地問。

韓昕從包里取出一袋口罩，這是來前從國內帶來的。

小商店老闆把口罩和報價單往邊上一擱，帶著幾分不耐煩地說：「你當我不會上網，像這樣的口罩網上也就兩毛一個，只是這邊網購不方便，要跑國內去拿快遞。」

對別人而言這是擾人清夢，但對大韓璐來說不是。

遠處有幾棟樓也不知道是受疫情影響，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停工了。

葛素蘭每天晚上坐在邊上陪，陪的快扛不住了。

姜悅連忙站起身，去把小媽早準備好的夜宵放進微波爐加熱，然後回到書房用手機把她不會的幾道題和拿不準的一道題拍下來，發到「姐妹齊心，其利斷金」群，讓遠在江城的大韓璐幫著看看。

「沒有。」

「什麼生意做的大，你也不看看周圍有人嗎？」

「嫂子，你是說我有機會做醫生？」

「這十二天，我感覺比十二年都難熬。」

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距高考僅剩下十二天，小韓露正處於最緊張的衝刺階段，每天上完晚自習回家之後還要刷題，不到凌晨一兩點別想睡覺。

「老闆，你怎麼知道的？」

見小姑子一臉期待，姜悅乾脆笑罵道：「你個小孩家家的管那麼多事做什麼和-圖-書，趕緊吃，不許浪費，把湯也喝了。」

去年不止一次來過這兒，韓昕很清楚別看外面這兩位心不在焉，但裏面肯定有人在看監控，不敢就這麼調頭走，乾脆把車開到大門左側的一個小商店門口，熄火停好快步走了進去。

小商店老闆接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下包裝，確認是正規廠家生產的醫用口罩，問道：「什麼價，多少錢一袋？」

「楊哥，什麼事？」

「別八卦了，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想談戀愛，等上了大學就可以談了，想怎麼談就怎麼談，我們不會管。」

總之，給人的感覺很山寨，很冷清。

「兄弟，你在哪兒，趕緊回來吃飯，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姜悅嫣然一笑：「這就對了嘛，趕緊吃。」

韓昕早見怪不怪，坐下笑道：「老闆，你知道國內的疫情防控有多嚴嗎，這口罩在國內是不貴，但要運到這兒可不容易。做這個小生意，我也是冒著風險的，被公安逮著不但要隔離，還要罰款拘留。」

道路不夠寬，路面不夠平，綠化就更不說了，甚至連衛生都沒人搞，道路兩側都是垃圾。

能在全是菠菜公司的「科技園」開小商店的人不可能沒點背景，韓昕很清楚很難從小商店老闆這兒打聽到什麼，乾脆帶著幾分尷尬地聊了幾句，拿上報價單和樣品騎上摩托車往回返。

然而，陵海老師出的題太難了。

「行，我這就回。」

不進貨最好，真要是想進貨，讓我去哪兒給你弄……

「老闆，你生意做的大，幫幫忙，幫我帶點。」

外人不可以進去，裏面的人員進出要登記，要量體溫，要戴口罩，搞得挺像那麼回事。

「一個很厲害的朋友，跟他搞好關和-圖-書係，哪天遇上什麼事他能幫上大忙，電話里說不清，你趕緊回來吧。」

所謂的科技園就是幾棟三四層高的辦公樓，外面裝修的很一般，周圍的環境也很一般。

韓昕正尋思怎麼才能混進去，就算混不進去至少要想辦法找個人打聽打聽，在這邊剛交的熱心朋友突然打來電話。

學生迎考，家長受罪。

見親家母這段時間陪小韓露陪的瘦了一圈，姜媽看著心疼，乾脆拉著姜悅一起排了個值班表，三個人輪流陪讀。

姜悅捋捋耳邊的頭髮，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剛才我看了下家長群，你們伍老師昨天又表揚你了，說大前天的測試，你進步很大，考得不錯。」

「老闆，我的口罩跟你賣的不一樣。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你看看，我這是正規廠家生產的，是獨立包裝的。一個口罩一個塑料袋，光包裝就要多少錢。」

「我就想聽你們的愛情故事。」

「老闆，買兩盒玉溪。」

「一百個裝的三十，算下來三毛一個，我才賣多少錢一個，你這是批發價嗎？」

總之，這是一件好事！

只要能做上大隊長，就算現在提不了副科，但也是早晚的事。

姜悅拿起手機，一邊翻找著群聊，一邊鼓勵道：「露露，你如果能保持住現在這個狀態，考得時候發揮的再好一點，考一本問題應該不是很大。說不定到時候都不用報護理的那些學校，可以直接報考醫學院的臨床專業。」

「老闆，買什麼？」一個矮矮瘦瘦的本地人抬頭問。

小商店老闆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是從山上下來的吧，想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

那天晚上在電話里整整聊了近一個小時，誰能想他居和_圖_書然會被調到留置看護支隊擔任看護一大隊的大隊長，等完成現在的任務就要回來去留置看護支隊報到。

小韓露吃了幾口，又好奇地問：「嫂子，我哥到底跑哪兒去了，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的，這幾天怎麼連個電話都沒有。」

「科技園裡是有不少人，可裏面的老闆就算要口罩也不會來我這兒買，人家直接從國內批發，比你這個便宜多了。」

「像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我在外面呢，什麼朋友？」

「可我們老師說醫學院，尤其臨床專業的分數線很高的！」

遠在小拉勐的韓昕也很想女友，想妹妹。

小韓露這幾個月學得快崩潰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體重從一百三十六斤，驟減到一百零四斤，以至於以前的衣服都嫌大了。

姜悅打心眼裡高興，可留置看護工作首先要求的是嚴格保密，據說連任免文件都沒公開下發，她自然不能亂說。

小韓露做了五六張卷子，只有五道題不會，還有一道做出來了，但沒有把握，不知道對不對。

老闆很清楚內地現在防這邊的人防的很嚴，但還是帶著幾分不屑地說：「你的口罩好，你可以去擺攤兒，看有沒有人買。」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給她打氣。

韓昕正準備再套套近乎，裏面傳來了敲窗戶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男子站在後窗邊，想從裏面買東西。

儘管之前聽老媽說過，小韓露還是忍不住笑問道：「是嗎？」

她抬起頭扶了扶眼鏡，苦著臉道：「嫂子，我希望明天就高考。」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多，洗完漱，下樓吃了個飯，就騎上摩托車直奔「科技園」。

能得到以嚴厲而著稱的班主任肯定，真不是一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