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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軍低聲問：「那怎麼辦？」

有個土辦法的「敵我識別」系統，是比較穩妥。

姜悅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會心地笑道：「有這事，不過他另有任務，還沒去留置支隊報到。」

姜悅笑道：「那我就更不能參加了，你們家庭聚會大團圓，我一個人去做什麼？再說我剛出差回來，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

「一罐啤酒算什麼，再說這邊又沒人查酒駕。」

徐軍顧不上再開玩笑，觀察著對面別墅問：「裏面到底幾個目標？」

這兩個人，絕對是「一生之敵」。

韓昕愣了愣，下意識問：「她說要請你們吃飯？」

韓昕吃的滿嘴油，也顧不上擦，就打開一罐啤酒，美美的喝了一口，抬頭笑道：「有人盯，應該是兄弟支隊和邊境對面公安局的同行。我跟其中一個接觸過兩次，看著挺專業，可以肯定是真正的同行。」

韓昕下意識低頭嗅了嗅，咧嘴笑道：「換作你，你比我更臭！」

「騙你做什麼，不信等活兒幹完，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她。」

「吃吧，吃慢點，別撐著。」

「五個。」

韓昕從方便袋裡取出一隻烤雞，邊吃邊問道：「什麼意思？」

每次遇上或打個電話，都是打聽對方的近況，既不能說自己的師傅不好，也不能說男友的師傅不好，夾在她們中間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徐軍回頭看了一眼，捏著鼻子笑問道：「兄弟，你幾天沒洗過澡，身上這麼大味兒。這www.hetubook.com.com是遇到我的，如果是小悅，估計她再也不會讓你碰她。」

「職務有了，提副科是早晚的事！」

「你剛喝了酒。」

「真不用我請，徐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不過想到「分局公敵」好像更難受，姜悅忍不住來了句：「聽我師傅說審查調查室有好幾個人被抽調去了巡察辦，現在正缺人。如果在跟班學習期間表現好，說不定能留在審查調查室。」

韓昕連忙擦了擦手，接過手機一邊標註，一邊提醒道：「我們要盯五個主要目標，不等於可以不管那些次要目標。」

這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陪他野餐的。

只見他們打開車門，鑽進一輛豐田越野車，看著是打算送那幾個女的回去。

「帶這麼多，還有真空包裝的，謝了。」

干正事要緊！

徐軍比預料中來得更快，天剛黑就開著一輛舊摩托到了。

……

「說了你別不高興，你不是沒想到，而是沒把我們這幫老戰友放在心上。話又說回來，你在老家吃香的喝辣的，想不到我們這些在深山老林、窮山僻壤守國的苦逼老戰友也很正常。」

「你可以戴上頭盔，再戴上副眼鏡，再說遇到不一定要打照面，只要確認是自己人，能避開就避開。」

韓昕可不想老戰友出事，連忙道：「我去跟，你在這兒盯著。」

徐軍立馬掏出摩托車鑰匙，不假思索地說：「你累了，在這兒盯著，我ｍ.ｈeｔuｂｏｏｋ•com.com下去看看他們準備去哪兒。」

余文強頭大了，舉著筷子不耐煩地說：「吃你的飯吧，管那麼多事幹嘛！」

「說得像你在工作日沒喝過酒似的。」韓昕抬頭瞪了他一樣，隨即笑道：「小悅去隊里的事我知道的，謝謝啊，等這邊的活兒幹完，我回去請大傢伙吃飯。」

「留置支隊的大隊長，跟其他支隊的大隊長能比嗎？再說這隻是職務晉陞，以前是正股，現在依然是正股，又不是提副科。」

「原來是跟班學習，我就說她怎麼可能被分到審查調查室。審查調查室是辦案部門，她從來沒辦過案，一點經驗都沒有，連派出所的女輔警都不如，人家至少還幫著看看女嫌疑人，幫著搜搜女嫌疑人的身！」

目標車輛已經發動了，徐軍不敢再耽誤時間，想到他對這邊確實比自己熟，只能答應道：「行，不過你要小心點。」

韓昕啃了一口雞腿，不無得意地說：「我通過程支，程支再通過他們的上級跟他們約定，不管去哪兒做什麼，都要在摩托車後備箱上綁一根紅帶子，上衣也要按我們的老規矩做個記號。」

孽徒進步，藍豆豆是真高興，下意識回頭看向正偷聽的「分局公敵」，竊笑道：「這就大隊長了，他這晉陞速度，比張局還要快，都不用先擔任副大隊長、先干兩年教導員過渡下。」

「這不是廢話嗎，我又不是菜鳥。」

「她真這麼說了？」

「現在是疫和圖書情期間，我們要戴口罩，他們一樣要戴口罩。」

「豆豆姐，你回來了？」

那幾個混蛋晚上很少出門，突然出門，真打了韓昕個措手不及。

「還能遇著真同行，有點意思。」

徐軍笑道：「小悅會請我們的，你雖然錢多，但你又不當家，跟你說那麼多有用嗎？」

藍豆豆頓了頓，又笑問道：「王曉慧這段時間有沒有給你打電話，聽說她被分到市紀委監委的第六審查調查室，到底有沒有這事？」

「我老婆真是一個有想法的人，哎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可程支給我發了二十幾張照片。」

「行，我是來支援你的，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領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何況李亞梅現在雖然是陵海分局禁毒大隊副教導員，可事實上依然是市局禁毒支隊的民警，別人不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

老戰友剛來，對這邊的環境尤其路況不熟悉。

「不是好幾天沒吃飯，是好幾天沒吃過肉，對面的那幾個混蛋下午還露天燒烤饞我！」

「還有，在這兒盯沒什麼，但出去盯很可能會跟同行撞車。雖然程支居中調度，跟他們的上級保持著聯繫。可一旦遇到突發|情況，還要兜那麼一大圈聯絡，很可能會延誤戰機，甚至可能造成誤會。」

可徐軍想想又問道：「這麼一來是不會造成誤會，但我們和他們的身份，不都會相互暴露嗎？」

三天來回奔波了幾千公里，姜悅真累了，跟陵海小霸和-圖-書王一樣不想再參加「無效社交」，邊往家走邊笑道：「豆豆姐，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應該多陪陪余所和孩子啊。」

徐軍掏出一部紅外線夜視儀，一邊接替老戰友監視目標別墅，一邊笑罵道：「你這是餓死鬼投胎，是不是好幾天沒吃飯了？」

姜悅聽得清清楚楚，噗嗤笑道：「我師傅給我打過兩次電話，她不是被分到第六審查調查室，現在只是去跟班學習，滿三個月就要去城管局。」

「用不著謝，這是應該的，再說用不著你請。」

藍豆豆抬頭看了看李亞梅一家三口，又笑道：「你亞梅姐的愛人和娃也在，今天是家庭聚會。」

徐軍追問道：「另外兩個窩點有人盯？」

「別急著謝，先離我遠點。」

不管借調還是被抽調進審查調查室，只要能在審查調查室干就很厲害。

因為晚上不比白天，想在不動聲色跟蹤監視，不但不能跟太緊，甚至在別墅三公里範圍內都不能開車燈，而山路又不好走，烏漆墨黑的很容易出車禍。

與此同時，姜悅剛把接回來的人移交給頭墩派出所的民警。

「你在胡吃海喝好不好，別帶上我。」

「沒事，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

本來算上趕緊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下的，沒想到正準備回去竟接到了藍豆豆的電話，讓去百姓食府吃飯。

孽徒不在，她不願意來，藍豆豆不想勉強，立馬換了個話題：「小悅，你家坑貨是不是調到留置支隊了？」

正說著，hｔtｐs://ｗwｗ•hｅｔuboｏｋ•coｍ•com兩個嫌疑人帶著幾個女的出來了。

「這還差不多。」徐軍掏出手機，點開程文明發給他的照片：「等會兒再吃，先把我們要盯的五個嫌疑人標註下。」

「能留下？」藍豆豆將信將疑。

「光戴口罩不夠吧。」

姜悅憋著笑，確認道：「調到審查調查室比較困難，但有機會被借調到審查調查室。」

「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想不到你們？歸根結底，主要是總忙這忙那，都沒想過結婚的事。」

「今天是周末，周末又不用上班，我不能回家看看。」

再想到紀委監委上升渠道那麼寬，有那麼多正科、副科職數，藍豆豆嘀咕道：「厲害了，她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韓昕一接到電話，就跑下去把他接到呆了幾天的監視點，根本顧不上敘舊，忙不迭翻他的包找吃的。

「那些是同夥，在另外幾個地方，他們來這兒的可能性不大，但別墅里的這五個，基本上每天都會去檢查他們的工作。」

徐軍放下夜視儀，坐下道：「不只是要請我們吃飯，還打算到時候去芒井辦婚宴，這麼一來，我們都能參加你們的婚禮，都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吃上你們的喜糖。當然，我們也都能給你們送上誠摯的祝福。」

陵海村小霸王調動的事，市局雖然沒公開發布任免文件，但對系統內同行而言算不上什麼秘密。

「陪了，小雨就在我身邊。」

「遇著也只能點點頭，拍拍胳膊，不可能像咱們這樣坐下來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