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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太好了，只要能脫離生命危險就行，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跟姜悅開口。」

「從他跟勸返民警的QQ聊天記錄上看，他應該不會再亂跑。」

「徐軍，通報一個好消息，韓昕搶救過來了，手術很成功，這會兒已經被送到了ICU。」

程文明心裏一酸，噙著淚道：「謝謝，謝謝黃主任，在我們心目中您一樣是英雄，您是救死扶傷的英雄！」

黃主任癱坐在轉椅上，笑看著他有氣無力地說：「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沒什麼好謝的。你們真要是想感謝，就感謝那些及時把病人送到我們醫院的人。仔細想想病人的運氣真好，如果晚那麼三五分鐘，我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救不過來。」

「他這會兒在南雲的孟海縣人民醫院接受治療，你放心，程支、反電詐中心的賀主任和刑警支隊的張夢程都在那邊。」

路滑不能開太快，夜裡視線又不好，凌晨四點二十七分，程文明和賀主任才趕到了醫院。

「謝謝程支關心，我會注意的。」

等忙完偵查組這邊的事，程文明才顧上給王燕打電話。

王燕連忙道：「小悅，機票我幫你訂，分局那邊我幫你請假，而且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沒想到那小子挺能跑，從定位上看，居然跑到了距瓜田窩點約九公里的深山老林里，從地圖上看不遠處有一個人跡罕至的山寨。

看上去很怕人，但程文明卻如釋重負。

姜悅感覺像天塌下來似的，整個人都懵了。

「和圖書好，就這麼定。」

「留步，不用送，幾位請放心，後續治療我會關注的。」

「別著急，你聽我說，他傷得是挺重的，但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好吧，我慢慢找。」

她又禁不住打了個哈欠，渾渾噩噩地說：「是挺早的，您怎麼起這麼早？」

不知道出了幾身汗，這會兒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哪顧得上跟江南來的警察握手。

「是要感謝他們，但更要感謝您。黃主任，今天太晚了，您這麼累需要休息，明後天有沒有時間，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感謝的機會，賞光吃個飯。」

「程支，真用不著這麼客氣。」

聯繫完徐軍，再聯繫張大和錢隊，通報韓昕已脫離危險的消息，同時了解幾個窩點的情況，然後再向指揮部彙報。

連忙伸出右手，很認真很誠懇地說：「黃主任好，我是濱江市公安局的程文明，您辛苦了，我代表我們局黨委感謝您！」

出入境大隊雖然不是刑警隊，但作為人民警察，姜悅跟刑警隊的刑警們一樣晚上也不敢關機。

想到那麼多領導和同行都在等消息，他掏出手機正準備先給徐軍打個電話，一個穿著藍色手術服的中年醫生推門走了進來。

徐軍心裏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從之前的定位上看，應該就在附近。可我加他的QQ，他一直沒驗證通過。程支，要不您讓指揮部想想辦法，把我的QQ推送給他，讓他加我。」

春城月朗星稀，可邊境https://m.hetubook.com.com這邊卻依然在下雨。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不會有事！程支，醫生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能醒，這傷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加起來「黃一刀」整整在手術台前站了十六個小時，尤其剛結束的這台手術，不但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傷勢決定了要分秒必爭，以至於精神高度緊張。

「他現在在哪兒？」

至於接下來能否恢復神志，能不能康復痊癒，程文明對韓昕充滿信心。畢竟他是「過來人」，當年被炸成那樣還不是堅持過來了。

「比較重，傷在胸口，在抓捕嫌疑人時中了一槍，不過送醫院搶救及時，現在的醫療技術又那麼發達，聽程支說醫生已經幫他把損傷的心室、肺靜脈和肺組織修復好了，子彈也取出來了。」

不能進去探望，但可以通過視頻看到，小夥子身上插滿管子，床邊擺滿了儀器，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穿著連體防護服，在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儀器前緊張地忙碌。

「吃飯就算了，我知道你們公安忙，但我們也不閑，明後天好幾台手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有多重，傷在哪兒？」

……

程文明意識到剛進來的這位身上全濕透了，臉上有明顯口罩印痕的醫生，就是本地鼎鼎有名並且剛救了小夥子一命的「黃一刀」！

要是肖支這會兒打電話過來，她肯定會嚇一跳。

總之，不用再擔心讓小夥子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

小夥子不是一腳踏進了鬼和圖書門關，而是兩度踏進了鬼門關，在醫護人員的全力搶救下被拉回來了。

「……」

黃主任站起身，放下礦泉水，伸出手握了握，想想又意味深長地說：「雖然不知道你的部下是怎麼中的槍，但能想象到他是一個英雄！能搶救一個英雄，並且搶救過來了，作為醫生我很榮幸。」

「小心點，韓昕出事了，你可不能再出事。」

小夥子在ICU，留在這兒別說幫忙，甚至連進都進不去。

「不騙你，我確定，我可以向你保證。」

姜悅緩過神，害怕的魂不守舍，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問：「王支，你確定他真脫離了危險？」

白天做了一台手術，大晚上又被緊急叫來搶救中槍的民警。

……

王燕定定心神，用儘可能緩和的語氣說：「小悅，你家坑貨又立功了，立的還是大功。但在執行任務時，受了點傷……」

姜悅眼淚都急下來了，哽咽著說：「孟海縣是吧，我這就上網訂機票，我這就給我們單位領導打電話請假……」

姜悅困意全無，急忙爬起來問：「王支，他怎麼受傷的，傷的重不重，他現在沒事了吧？」

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王燕根本沒睡著，確認韓坑已經搶救過來了，立馬爬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好好整理了下語言，才拿起手機走進客廳，撥打姜悅的電話。

「行行行，你忙你的，我這邊確定了什麼時候過去，到底去幾個人，再給你打電話。」

他舉著礦泉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連嘴都懶得擦，www.hetubook.com.com就轉身從護士手裡接過一個小塑料袋，舉到程文明面前：「這是從病人體內取出來的。」

「你趕緊通知姜悅吧，我這邊有點忙，實在顧不上。」

徐軍的任務不再是跟蹤監視嫌疑人，而是尋找那個把整個犯罪團伙搞得草木皆兵，也把指揮部搞得焦頭爛額，甚至間接導致韓昕中槍的那個懷疑自己感染上病毒，借下雨的機會想回國自首的傢伙。

程文明點點備用手機，看著指揮部轉發來的QQ聊天記錄，無奈地說：「早就推送過去了，問題是他的手機沒電了，怎麼加？」

王燕故作輕鬆地說：「都已經凌晨五點了，不是這麼晚，而是這麼早。」

于政委已經幫著安排好了賓館，就在人民醫院斜對面。

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幫我先通知下他的父母，並且要跟我一起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請他父母不要太擔心。」

「好的，我送送您。」

林子里一片漆黑，走著走著又沒路了。

指揮部已經聯繫上了其老家公安局負責勸返的民警，民警已經通過QQ聯繫上了那小子，並且轉發來那小子半小時前發的定位。

程文明接過彈頭看了看，心有餘悸地說：「搶救的過程我都知道了，黃主任，要不是您，小韓這一關真不好過。」

「再忙也要吃飯啊。」

對公安而言醫護人員也是群眾，可以說這是群眾對公安幹警的一種肯定！

「快的話明後天就能醒，他這麼年輕，抵抗能力和恢復力都很強，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指揮部剛才打了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個電話，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于政委連忙道：「程支，這位就是主刀的黃主任！黃主任，這位是病人的領導程支。」

「好啦好啦，再說就成商業互吹了，我有點累，天亮之後還有一台手術，我得趕緊去睡會兒，就不陪各位了。」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

「他不會再亂跑吧？」

她迷迷糊糊的聽到振鈴聲，從床頭摸到手機，睜開惺忪的雙眼，看了下來電顯示，又看了看時間，劃開通話鍵呵欠連天地問：「王支，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陵海村小霸王雖然調到了留置支隊，但姜悅一直感覺像是沒調動，覺得王燕像一個大姐，而不是陵海村小霸王的領導，自然不會往別處想。

老戰友沒事了，真是謝天謝地！

考慮到再過幾個小時，國內各省市的同行和正在口岸待命的民警就要展開大收網，緬北偵查組的任務也很重，程文明從善如流，讓賀主任和張夢程留在醫院等消息，他則去賓館遙控指揮境外的偵查員。

「謝謝。」

徐軍趕到附近，見前面沒路了，只能把摩托車藏好，步行上山搜尋。

他靠在一棵樹下，舉著紅外線夜視儀觀察了一會兒四周，正想著從左邊繞過去，藍牙耳機里傳來了程文明的聲音。

手術剛做完，韓昕剛被送進ICU。

王燕見電話那頭沒聲了，連忙道：「小悅，小悅，說話呀！他這會兒真脫離了生命危險。作為單位領導，我要及時通知親屬，我不知道他父母的聯繫方式，只能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