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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肯定是詐騙，而且涉及金額不會小。」

「他老婆來找過好幾次，有一次差點打起來，你忘了？」

「我轉發給你。」

「行，我先幫他刷一單。」

韓昕權衡了一番，笑道：「我晚上問問小悅。」

「如果甲方資金緊張，需要乙方墊資，或者付款條件不是很好，總承包和分包方一樣要忽悠。像你剛才說的那個情況，他們應該是急著忽悠人先去幹活，哪怕先把車隊忽悠到現場，他們都能理直氣壯地先跟甲方要點進場費什麼的。」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玩手機，來麻將館打牌的並不多。只要來玩的，趙海林都特別留意，都不動聲色拍過照。

「棟棟，上次送Pos機來的那個公司剛才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們家幫他們刷幾單，說是年底了要衝交易量，只要幫他們刷就給我們手續費，也不知道真假，你說是不是騙子？」

「聽說他不知道跟誰去姑州賭，一晚上輸了幾十萬，還跟人家借了高利貸，討債的人都追到他家了，現在連店都不敢開了。」

老闆娘下意識問：「為什麼？」

韓昕笑道：「知道了，我會留意的。」

論收集線索，趙海林的效率絕對是全中隊最高的。

但現在吃公家飯，對黨委政府在疫情防控方面的措施有一定了解，不相信領導們敢瞞報。

與此同時，正接替耿萬雨開始專業玩遊戲的黃棟，突然接到老媽的電話。

他乾脆拿起手機，給遠和-圖-書在江城做工程的老爸打電話。

馬上都三十歲了，是不能再拖。

「刷什麼單？」

工程上的事韓昕不太懂，但家裡有懂工程的人。

這年頭，騙子怎麼那麼多，那些傢伙為了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這個很正常，各大銀行和支付寶經常這種搞活動。

「爸，他是不是騙子？」

這個「客戶」是霍建威之前發現的，由於工程項目層層轉包屬於正常操作，沒有對方涉嫌詐騙的確鑿證據，只能先盯著。

「幫你們帶可以，我可做不了生意。」

「我上網搜過，確實有這個項目。」

趙海林立馬來了興趣，好奇地問：「哪個小劉，我有沒有見過？」

「領證的事我知道，她爸給我打過電話，我是說什麼時候辦婚禮，什麼時候請人！」

他點開王阿姨轉發來的視頻看了看，確認謠言製造者說的有鼻子有眼，立馬將視頻轉發給韓老闆。

新搭檔黃棟家是開水果超市的，每天都要去水果批發市場進貨。

「到底是不是騙子不難查實，只要搞清楚有沒有那個土石方項目就知道了。」

「就是虛假交易，交易額越大，他們能拿到的返現就越多，給我們商戶的手續費能有多少。」

「他先給我們錢，又不是我們先給他錢，應該不是騙子。媽，你先刷一單試試。」

「刷單？」

韓昕有些後悔給老爸打電話，苦笑著問：「五一能放幾天假，連續辦三場，來得及嗎？」

「怎麼了？m.hｅｔuｂooｋ•cｏｍ.coｍ」老闆娘低聲問。

老闆娘話音剛落，剛把兩箱橙子放到角落裡的王阿姨，就走過來說：「以前經常來的小劉估計不會來了。」

中午在這家棋牌室玩，晚上去那家麻將館打，每天兩場小麻將！

「虛假交易，利用銀行的促銷推廣活動，薅銀行的羊毛？」

「疫情啊，開發區昨天剛確診了一個，群里都傳瘋了，有視頻。跟以前一樣，上面不敢報，沒公布。」

「也不能說是騙子，怎麼說呢，他們屬於工程上的老江湖，也就是倒騰工程的掮客。他們可能認識總承包或分包工程的人，可既沒本錢也沒隊伍，只能到處忽悠人給他們干。」

黃棟探頭看看後視鏡，激動地說：「那會兒聽謝萌說他們跟銀行有合作，只要用他們的Pos機，在他們合作的銀行開戶。客人只要用他們合作銀行的卡掃碼消費，不但不收手續費，還給客戶按比例返現，所以我就讓我媽裝了一個。」

「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呀。」

韓昕不解地問：「然後呢？」

交了很多牌友，在打牌時通過閑聊和傾聽，能了解到許多正常情況下很難了解到的情況，不誇張地說他是全中隊對底層社會面最了解的特情。

換作以前，趙海林或許會相信。

「有沒有圖紙之類的？」

「這會兒還早，你坐下喝口茶，一會兒就有人了。」

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

黃棟掛斷電話，立即下機走出網吧，拉開門鑽進自己的和*圖*書車，打電話向韓老闆彙報。

「我看看！」

韓總滿意地笑道：「我等著你們的消息，確定下來就給我打電話。」

韓昕正跟曹星河一起坐在車裡，盯一家設在一個小旅館里的「土石方工程項目部」。

他正想著等會兒翻翻照片，王阿姨掏出手機一邊給他轉賬支付代購水果的錢，一邊神神叨叨地說：「這幾天我們都要注意點，口罩要戴，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

「你不知道？」

「我和小悅過幾天就去領證。」

韓總急切地說：「你和小悅都是公務員，你們結婚應該有婚假。五一長假加上婚假，應該沒問題。」

他摘下耳機，劃開通話鍵問：「媽，什麼事，我在上班呢。」

「放心，他們想騙我沒那麼容易。」

「就是……就是假裝從咱家買水果，把錢轉給我們，我們收到錢再轉給他，他給我們手續費。」

趙海林笑了笑，回頭看著幾張空蕩蕩的麻將桌：「老闆娘，今天怎麼沒人？」

「老闆，謝萌之前盯的那個推廣Pos機的公司果然有問題！」

韓總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笑道：「什麼都沒有，就想空手套白狼，這種事很正常，像這樣的人多了，我一年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個。」

這不，剛把幫王阿姨買的兩箱橙子搬進來，王阿姨就忙不迭感謝。

就算黃棟不跟著家裡人去進貨，每隔幾天也要起大早去逛逛幾個規模比較大的水產、瓜果蔬菜批發市場。

「沒有。」

「知道了，和*圖*書你讓你媽配合他們刷，我這就聯繫徐海斌。」

「什麼問題？」

麻將館老闆娘更是迎上來笑問道：「小趙，你上次幫老許買的帶魚能不能買到了，要是能買到也幫我帶點。」

「好像也沒有，剛才那幾個小老闆就因為這個拿不準。」

「能買到，不過要買就是一箱，人家是批發的，不零賣。」

韓總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好不容易跟兒子通一次電話，趁熱打鐵地說：「我知道你想回老部隊辦，明年五一怎麼樣？先在老家辦，辦完我們一起去南雲再辦一次。如果時間允許，我還想在江城請下人。」

他看著幾個站在賓館門口抽煙聊天的小老闆，接通電話問：「黃棟，什麼事？」

這時候，剛才裝作去買煙的曹星河回來了，鑽進駕駛室笑道：「老闆，剛才那幾個好像是從南河來的小老闆，其中一個好像是車隊的隊長，聽口氣他們也覺得樓上那個發包工程的老傢伙可能是個騙子。」

韓總笑了笑，接著道：「就算忽悠不到人去墊資幹活，他也沒什麼損失，甚至能騙吃騙喝。」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點，千萬別被人家給騙了。」

韓昕暗嘆口氣，趕緊給徐海斌打電話，讓徐海斌先好好研判下。

為了更好地融入「牌友圈」，除了打牌也要為牌友們做點事。

「你留什麼意，工程上的事很麻煩，你還是想想什麼時候結婚吧。」

「對對對，就這個意思。」黃棟越想越激動，又急切地說：「老闆，你想想，他們ｈtｔps://wwｗ.hｅｔubooｋ•cｏm.cｏm幾乎天天招人，不知道推廣出多少台Pos機，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商戶願意跟他們合作，他們能刷多少單，能製造多少起虛假交易，他們能獲得多少返現！」

通過近一個月的「篩選」，最終確定了十六個外來人員和年輕人相對較多、總體環境相對魚龍混雜的麻將館。

總往批發市場跑，自然能買到比市面上便宜很多的瓜果和水產。

「那他通過什麼招搖撞騙，讓聞訊而來的這些小老闆交押金？」

「明白了，原來他們的埋伏打在這兒啊。薅銀行羊毛沒問題，但要是通過虛假交易薅銀行羊毛那就涉嫌詐騙。」

「總承包和分包工程的人，會把工程再分包給他們干？」

……

「一箱就一箱，我看你能搞社區團購。」

韓總經歷過大風大浪，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但沒那麼容易上當受騙，反而笑道：「對了，像你剛才說的那個老傢伙，他在找人幹活的階段主要是靠忽悠。真要是有人願意跟著他干，等干幾天他拿到了錢，會不會給幹活的人就兩說了，乾著乾著把工程款卷跑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有人編造散布謠言，這也是一條線索。

王阿姨坐下道：「你應該見過，就是在前面路口開燒烤店，不好好做生意，總偷跑過來打牌的那小子。」

「我家用了差不多一個月，他們今天突然給我媽打電話，想讓我媽配合他們刷單！」

事實證明，利用「公司資源」幫人家點小忙，人家真的很高興，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更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