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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關係調到指揮中心，還是讓你負責情報。」

按照導航的提示，驅車趕到一個距軍分區大院不遠的舊小區。

該想到的都想到了，這是打算真分家！

可以說坑貨這次看似是平調，其實是重用。

程文明不禁笑道：「小韓，這位是韋支，做了十六年刑警支隊長。既是我們市局的老前輩，也是我的老領導。」

……

「是。」

特情中隊跟特勤中隊正式分家，韓昕看到了自調回老家以來的第一份任免文件，免去留置監管支隊一大隊長職務，擔任市局情報指揮中心副主任（情報支隊大隊長）兼特情中隊長。

「別打了，我回頭幫你跟張宇航說。」

情報指揮中心民警楊小平，擔任特情中隊副中隊長。

韓昕沒辦法，只能硬著頭開車。

柳貝貝側頭看看後視鏡，無奈地說：「不只是沒我們中隊什麼事，也沒市局什麼事了。十分鐘前來了幾個人，跟我們打了個招呼，讓我們嚴守機密，然後就打發我們回來了。」

「行，我等會兒就打。」

特情中隊剛籌建時要什麼沒什麼，需要紀委監委那邊支持乃至「背書」。現在中隊干出了點成績，要什麼有什麼，就要跟人家「切割」，韓昕真開不了這個口。

韓昕正想問問她午飯怎麼解決的，有沒有時間出去一起吃個飯，柳貝貝突然打來電話。

王曉慧想想還是不太放心，追問道：「這麼大事，有沒有打電話問問張主任？」

「我夜裡在車上睡了幾個小時，這會兒不困。」

「差不多。」

就在他跟徐海斌在警官培訓中心忙著看新招募輔警的履歷，準備給正式編入情報指揮中心的特情中隊補充新鮮血液的時候，「程瘋和圖書子」突然打來電話，讓趕緊下樓一起去見一個人。

程文明坐在副駕駛，見駕駛室里沒人，韓昕只能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室繫上安全帶：「程支，到底見誰啊，要是缺司機我可以幫你安排。」

韓昕回頭看看身後，接著道：「其實分家挺好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在指揮中心你是根草，但在紀委監委這邊你是個寶。而且跟你家那位近水樓台，都在一個系統，相互之間能有個照應。」

「只是負責情報的副主任，又不是局辦副主任，有那麼忙嗎，趕緊上車。」

「不管怎麼說線索是我們發現的，早點回來也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之後先睡一覺，明天一早再說分家的事。」

第二天一早，他無比忐忑地來到黨風政風室，找到與其說是在值班，不如說春節期間一直在加班的王曉慧，一臉尷尬地說起局領導的打算。

韓昕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楊局和政治部劉主任跟我說的，應該不會騙我。」

王曉慧不想搞那麼麻煩，不假思索地說：「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主任肯定不會同意。」

「局領導會去做支隊領導的工作，問題應該也不大。」

市局情報指揮中心副主任雖然只是副科級，但那是市局核心部門的副科！

「小夥子挺好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韓昕權衡了一番，意味深長地說：「局領導說只要把科瑞諮詢正式編入指揮中心，就會把我的工作關係調到指揮中心，還打算讓我擔任情報指揮中心副主任。」

「沒你們什麼事？」韓昕糊塗了。

柳貝貝噗嗤笑道：「蔣支也回來了，他們的車就在我們前面，跟我wwｗ•ｈｅtｕboｏk•ｃｏｍ.ｃｏｍ們一樣被人家灰溜溜趕回來的，哈哈哈。」

不用問都知道這個案子肯定涉及境外，已經超出了市局的許可權。

留四個人，雖然有點少，但跟領導好開口了。

「你是老眼昏花沒注意看，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剛收到的消息。」

「嗯，不錯，好好乾。」

「師傅，我們局領導有我們局領導的考慮。」

「分家這麼大事，我不想等消息。老闆，你跟曉慧姐說的怎麼樣，曉慧姐同意了嗎？」

程文明的語氣不容置疑。

在市局領導眼皮低下工作，只要干出點成績局領導都能看得見。別說一般的派出所長、刑警大隊長，就是區縣公安局副局長見著情報指揮中心副主任都要客客氣氣。

能一個電話解決的事，為什麼要多加一個環節？

王曉慧搞清楚情況，豎眉怒道：「想分家就分家，當我們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局領導這麼干不是過河拆橋嗎？」

韓昕連忙道：「來的路上打電話問過，他建議我把握住這個機會。師傅，其實我不是那種官迷心竅的人，只是覺得如果能做上這個副主任，真有利於『科瑞諮詢』接下來的工作。」

「你們局領導重用你，我們當然要支持，但一切好不容易走上正軌，就這麼說分家就要分家，讓我怎麼幫你跟領導開口。總得有個善後方案，要讓領導覺得就算分家也不會影響工作！」

「王支和劉政委那邊呢？」

韓昕不敢怠慢，急忙道：「是！」

「照這麼說，我們領導一樣有我們領導的考慮！」

「真要是缺人開車，我用得著你安排？」程文明瞪了他一眼，隨即遞上剛打開導航的手機：「趕緊走，去這兒。」

和*圖*書「上班時間，不能說走就走。我先打個電話，跟張主任說一聲。」

「她肯定幫辦，但她說了不算，正在幫我向她們領導彙報。」

但作為市局民警，他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

局領導太坑，韓昕真後悔昨晚稀里糊塗答應。

王曉慧很直接地認為他在裝可憐，噗嗤笑道：「我一樣是打工的，你也別讓我為難。反正我是不會幫你去跟領導彙報。」

「什麼我家那位……」

「我跟他們談過，他們願意。」

這事確實不太好向領導開口……

韓昕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事沒事。」老爺子緊握著韓打擊的手，激動地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打算住幾天？」

王曉慧微微點點頭，想想又問道：「他們願意嗎？」

韓昕胸有成竹：「再招，再培訓。」

「程支，見誰啊，我正忙著呢，政治部催我趕緊確定人選，他們好安排政審……」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只能苦著臉道：「師傅，我只是個打工的，你不能讓我這個打工的夾在中間兩邊為難。」

再想到不管做什麼都不能擋人前程，王曉慧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你們局領導說話算不算數，他們會不會是在忽悠你？」

「師傅，我最重感情了，你如果需要我協助，我怎麼可能會推脫，我保證隨叫隨到！」

正猶豫跟著過去合不合適，程文明突然回過頭：「差點忘了介紹，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坑貨。在邊境緝了八年毒，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結果差點在偵辦電詐案時陰溝裡翻船。」

「不困……不困就玩會兒手機，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的。」

王曉慧徹底服了，起身笑道：「好吧ｗww•ｈｅtubｏｏk•cｏｍ.ｃｏm，我去幫你跟領導說，不過你也要給關書記打個電話。」

「柳總，什麼事？」

「但有一點必須說在前面，如果我們這邊需要你協助，你不許推脫。」

「敬什麼禮，這兒又不是單位，再說我都已經退休多少年了。」老爺子拍拍韓昕胳膊，轉身嘆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們都老了，程瘋子再過幾年也要退，以後就看你們年輕人的。」

老爺子停住腳步，目光炯炯有神：「你就是韓昕？」

找了個車位，停好車，正想問問來這兒做什麼，一個滿面皺紋，腰都已經駝了的老爺子背著雙手迎了上來。

正說說笑笑，就見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走出前面的小院子，一看見韋支就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跟你開玩笑呢，走走走，別讓他和曉蕾等。他們兩口子也真的，每次回來都這樣，搞得神神秘秘。」

「那辦公場所呢？」

「只是需要先跟我們局裡溝通協調。」

徒弟的未婚夫有機會進步，王曉慧發自肺腑地為他高興，拿起手機一邊翻找領導的號碼，一邊笑道：「行，就這麼定，我幫你跟領導好好說說。」

毫無疑問，她指的是張宇航。

能入「老帥」法眼比入「少帥」法眼都難，小夥子能得到「不錯」這個評價已經非常非常不容易了。

能調侃「程瘋子」，甚至救過「程瘋子」命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老闆，這邊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正在回去的路上。」

情報指揮中心民警徐海斌，擔任特情中隊指導員。

韓昕低聲問：「蔣支呢？」

韓打擊回來了！

原來是老刑警支隊長，韓昕急忙立正敬禮：「韋支好，前輩好。」

「別謝了，又不是外人。」

正月和-圖-書初七，節後上班的第二天。

並且總這麼「兩頭沾」，確實既不利於工作，也不利於保密。

「你說誰老眼昏花，要不是我當年送醫及時，你早死在西川了！」

韓昕早想好了，並且已經跟同事們溝通過。

「特勤中隊在留置管理中心北附樓辦公，特情中隊還在中南城，租金、物業費和水電費由局裡承擔，不用你們黨風室再幫著解決，工資待遇和加班津貼之類的也一樣。」

「韋支，不好意思，照理說應該去給你拜晚年的，可你住在市局家屬院，那邊熟人太多，我去了就走不了，只能先來政委這兒。」

一大早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在盯那個跟蹤部隊首長車隊的嫌疑人，考慮到那丫頭正在執行的任務需要保密，韓昕趕緊走出辦公室接聽。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反悔。」王曉慧笑了笑，又冷不丁問：「但這麼一來，你那邊就沒幾個人了，人手不夠怎麼辦？」

「師傅，這不是分家，更不是一拍兩散。我們公安一直很支持紀委監委的工作，只要你們這邊有需要，我們以前是怎麼協助的，今後依然會怎麼協助。只是……只是……」

程文明笑道：「什麼以後，現在就靠他們年輕人。」

見王曉慧鬆了口，不禁笑道：「留置支隊的特勤中隊肯定會保留，何叔、柳總、萌萌和黃棟留在特勤中隊，讓他們一心一意協助你們工作，隊伍管理上有劉政委。劉政委本來就是紀檢幹部，甚至可以在負責隊伍管理的同時兼管業務。」

「謝謝師傅。」

「程瘋子，我上午去醫院了，沒注意看手機，回到家才看到素英打電話發微信說『韓打擊』回來了，你天天上班，怎麼也不看手機，怎麼也搞到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