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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開這一瓶，我們三個分掉吧。」

「局領導那邊好說，主要是王燕和任大傻。」程文明轉過身，看向笑而不語的韓打擊：「你們兩口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不通知她們，她們知道了一定不會高興，又不好找你們要說法，肯定會埋怨我為什麼不通知她們。」

「謝謝首長對我的關心，要不是首長幫忙，我妹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坐火車？」

王燕年前因為參与偵辦特大洗錢案去過首都，見過老領導和閨蜜，甚至在老領導家吃了兩頓飯。

「知道了，趕緊走吧，等疫情控制住我就去。」

「素英姐，你送我們家裡這一攤兒誰收拾，讓小韓送吧。」

王燕恨恨地說：「人都已經走了，我們去做什麼！」

老領導和閨蜜回老家沒通知王燕，王燕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很理解，但她此時此刻必須表現出很不高興，因為局領導正在等消息。

「走了，不騙你，放下飯碗就走了。」

技偵支隊的老政委周素英一邊陪著韓打擊喝茶水，一邊招呼眾人吃菜。

見小夥子若有所思，「韓打擊」接著道：「其實不只是你，我一樣在學習，比如網上的一些新的視頻和*圖*書網站，年輕人喜歡瀏覽，喜歡評論，全是彈幕，根本看不清畫面。

「行，走吧。」

「有時間帶上嫂子去首都玩，就算我沒時間陪你們，但曉蕾有時間，我岳父岳母有時間啊！」

韓昕本想來點酒敬敬領導和老前輩的，結果被執掌酒瓶的「程瘋子」給直接忽略了。受過傷的人沒人權，不但沒酒喝，甚至連喝茶水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服從周政委安排，老老實實喝牛奶。

「幾點票？」

「掛吧，你們接著喝。」

現在上面管的一樣嚴，老同事身居高位，出一次京不容易。

人家那麼大領導，能跟一個初次見面的小民警說這些，韓昕真的很感動。

「原來說的是那個丫頭呀，嗯，你這個妹妹認的好。」

跟別人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跟王燕和「任大傻」不行，因為她倆很容易查證。

「也行。」

老家的老同事老部下太多，每次遇到這種事「韓打擊」都很為難，只能笑道：「不告訴她們，不讓她們知道不就行了。」

「沒別的事那我先掛了。」

韓打擊鑽進警官培訓中心的商務車，下意識問：「你妹妹？」

周政委很清楚老搭檔夫婦能來和圖書吃頓飯非常不容易，立馬站起身：「小韓下午要上班，我開車送你們吧。」

「當然是坐車走的，他們兩口子走了，我和韋支還沒吃完呢，要不你們過來吃點？」

調回來這兩年，韓昕經常覺得跟不上老家這日新月異的變化。

喝的既不是茅台也不是五糧液，而是一百多一瓶的本地酒。

「謝謝首長。」

回來之後更要注意影響，一旦驚動地方上的領導，真的很麻煩。

「你都已經回過思崗了，這個密保得住嗎？」程文明反問了一句，用篤定的語氣說：「我估計思崗公安局已經知道了，徐市長和楊局他們很快也會知道。」

韋支不想老同事被市局領導「纏上」，乾脆端起分酒器，一飲而盡，隨即轉身道：「反正吃差不多了，晚走不如早走，小韓沒喝酒，讓小韓開車送你們去東海。」

比如年輕人喜歡去的那些地方，自己不喜歡去甚至不知道。又比如互聯網上的那些新鮮事物，真的搞不懂也不敢去嘗試。

吃的都是濱江人過年的家常菜，沒有大酒店裡的那些山珍海味。

「謝謝啊。」

「韓打擊」一錘定音，周素英沒再說什麼。

程文明扶著餐桌和-圖-書站起來，正準備去夠拐杖，手機突然響了。

跟上時代，這句話真說在點子上。

連王燕都知道了，能想象到市局領導很快就會知道。

邊境地區的經濟發展，至少比濱江落後十年。

「對對對，不談工作，不說那些了。」

「又來了，能不能說點別的。」

韓昕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更擔心說著說著又繞到學習上。畢竟學習這種事真靠天賦，不是刻苦就能學好的。

讓韓昕更意外的是，「韓打擊」居然滴酒不沾，反倒他愛人酒量不錯，一杯接著一杯，陪韋支和「程瘋子」喝。

「怎麼走的？」

「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坐火車走，昨天就訂好了票。」

到底有什麼意思，我實在無法理解。但不去了解不行啊，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所以我經常虛心跟我兒子請教。因為跟不上時代，還經常被他嫌棄。」

這時候，李曉蕾埋怨道：「不是說好回來就不談工作的么，怎麼又說起工作，又讓人家加強學習了？」

程文明把分酒器放到前面，看著正幫著斟酒的李曉蕾，笑道：「現在喝的爽，等你們走後我又要被興師問罪了。」

……

與此同時，程文明正在周政委家忙和_圖_書不迭接電話。

「韓打擊」不認為他是在危言聳聽，半開玩笑地說：「那我們得吃快點，可不能被他們抓現行。」

「韓打擊」不假思索地說：「你接你的，我們先走一步。韋支，有事打電話，可不能再跟上次那樣，做那麼大手術都不告訴我。」

「兩點二十的。」

不等李曉蕾開口，周政委就笑罵道：「程瘋子，別以為我退休了就不知道局裡的事，你在局裡是橫著走的，幾位局領導誰敢不給你面子，誰敢找你興師問罪。」

「別急著說是，其實……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要跟上時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尤其干我們這一行，如果跟不上時代，怎麼維護社會治安，怎麼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韓昕意識到此時此刻有很多領導在找「韓打擊」，趕緊跑出小院子，把車開了過來，然後跳下車打開車門，再跑後面去打開行李箱。

韓昕連忙掏出車鑰匙，走過去幫著提行李。

韓昕等他愛人上了車，趕緊鑽進駕駛室，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解釋道：「就是您說的那個學習很刻苦的丫頭。」

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韓打擊」禁不住笑道：「搞得跟和圖書畏罪潛逃似的，用不著那麼誇張。」

確認老領導和閨蜜已經走了，她既有那麼點失落也松下了口氣，故作不快地嘟囔著：「既然走了那就算了，每次回來都這樣，搞得像地下黨……」

韋支不想夜長夢多，抬起胳膊看看手錶：「已經一點半了，早點去火車站吧。」

但邊境那樣的治安環境屬於特例，濱江這樣的治安環境才是常態。你都已經調回來兩年了，要真正進入角色，不能讓環境來適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學習，適應新的環境。」

「韓打擊」也意識到有點為難「程瘋子」非常看好的這個小夥子了，看著窗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市，感嘆道：「韓昕同志，你過去所學到的和現在所具備的專業技能，在邊境地區能大展拳腳。

「去虹橋，從虹橋坐飛機回去。」

韓昕可不敢跟大領導開玩笑，把行李塞進後備箱，走過來扶著車門：「首長請。」

程文明撓撓脖子，笑看著正對面的周素英，舉著手機笑道：「這不能怪我，我也是在最後一刻才知道的。」

「韋支，來，我幫你滿上。」

他掏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苦笑道：「說曹操，曹操到，王燕打過來的，接不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