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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御龍使……

萬象輕嘆。

感受著身上那憑空出現的力道，惡台眼泛異芒，聞言牙關緊咬，沉默半晌才悶聲道：

現今活著的族人，都是遭過生死之劫的。

喊殺聲，漸漸削弱，直至平息。

「咦！」

有些時候，化龍池可能會摻雜龍的精血。

繇族。

不多時，一位身材高瘦，身上由兩片類似芭蕉葉葉子裹住的中年男子被壓著走進大殿。

翌日清晨，結果就呈了上來。

他垂下頭，眼泛深意。

「酈族總人數不足十萬，此番戰死七千有餘，有近萬人選擇為孽龍殉葬，另有數千不願意改信，已被盡數驅逐。」

「是！」

它，自是指酈族供奉龍。

場中除了兩人，還有一人。

莫求手托下巴：

當然。

「此外，酈族共有三位族人把化龍術修至第四階，其中一位，更是有幸成了御龍使。」

「六階？」上使聞言，輕輕搖頭：

「它，它們根本就不是龍神！」

「真正的龍神，豈會如此無智？」

「嗯。」苗思刀點頭：

「御龍使？」莫求雙眼一亮。

「說的也是。」莫求卻沒有多問，欣然接受對方的解釋：

「不過是低階龍裔而已，上不得檯面。」

「族長！」

「有事？」

尊之為神。

眼見自家供奉龍神已死，酈族人也陷入絕望之中，不少人甚至乾脆放棄抵抗跪地痛哭。

在許多氏族，能得供奉神龍的青睞，懷上其血脈的女子，往往都是一個家族的驕傲。

「酈族龍神，有三頭。」

和-圖-書「族長。」

男子相貌平平，膚色發藍，雙眼碧綠，身上有著一種異於常人之氣。

「清點一下酈族族人，盡數登記在冊，若有不願意改信龍神的，青壯斬殺、婦幼驅逐。」

「酈族龍神的實力到不算太強，化龍術六階之人，就可與之相抗，但龍神身纏劇毒。」

不過，

若不改投其他氏族，也難有後人。

姜元告退。

獨角長約尺許，彎彎朝上傾斜，成彎刀狀弧度，通體閃爍著幽光，給人一種聖潔感。

「其二……」

「讓他進來。」

他們兩位，可沒這等底氣。

乃至甘願為其獻上生命，視其為主，不過對於討伐其他氏族的龍裔，卻也並不抵觸。

龍性淫，有變化之能，可大可小，不論蟲魚鳥獸，都可與之誕下血脈，人也不例外。

因體內蘊有大量龍血，能與龍族交流而得名。

對於他族的龍神，此人似乎毫不在意，言語間也無敬畏，甚至隱隱有種看不起的意思。

酈族人，多姓惡、栗，此人就是惡姓。

眯眼，他下意識想起一個傳聞。

且，

「他沒有為毒|龍殉葬？」

「真龍，從來都是有緣者方能得見！」

「嗯？」

他卻不知，自己猜測不假，確實有不少御龍使是這般而來。

「呵……」

「這點，我倒是知道。」

這股氣息，莫求再熟悉不過，與昨日死在自己手中的毒|龍相差無幾，只不過薄弱些罷了。

毒|龍之氣！

氏族內，御龍使的地位不亞於族長，甚和*圖*書至很多情況下，御龍使的命令要遠強於族長。

這，自然出乎意料。

「他說自己想見一見真正的龍神？」

「自今日起，惡台就是龍神信眾。」

與兩人不同，第三人身著精緻華麗的衣衫，皮膚白|嫩細膩，眼中神光熠熠，渾然不像氏族族人。

作為附近十余氏族中人數最多，實力最強的一支，繇族算是眾族心中暗許的第一大族。

對於莫求來說，拿下一個區區酈族，自不算什麼。

在某些地方，這等人也稱龍裔。

難不成是毒|龍與人交合而來？

「酈族人之所以人口那麼少，一是因為毒|龍胃口大，每月都需吃很多人，而且尤其喜歡吃少年。」

姜族的化龍池，死亡率已經不小，能讓姜元也要感嘆的酈族化龍池，又該殺死了多少嬰兒。

兩族廝殺，主力從來都不是人族，而是供奉的龍神。

莫求面色不變，見姜元欲言又止，道：

現今莫求能重立化龍池。

萬象神情複雜。

「孽龍伏誅，我族大獲全勝，已經斬殺了酈族的族長，並其妻妾子女，共三十九人。」

如無化龍池淬體，弱小的人族，根本難以在遍地都是凶獸的葬龍天存活。

按理來說，作為與供奉之龍最為親近的存在，在毒|龍身死之際，御龍使也該自裁才是。

之所以在葬龍天人族必須依靠龍裔延續，上古之時的原因不提，化龍池，就是根本。

「至於想見真正的龍神……」

對於姜族族人來說，就相當於有了立族之www.hetubook.com.com基。

「現有人數，六萬八千余！」

「怎麼說？」

「而且……」

惡台抬首，面上浮現些許迷茫，隨即重重點頭：

氏族之間的矛盾，若是鬧得不可開交，往往會請其從中協調。

沒過多久，一位名叫姜元的老者滿面紅光奔來，中氣十足拱手道：

「回上使。」苗思刀恭敬躬身，回道：

「族長。」下方的姜元開口：

反到像是陽世中的富家公子。

能起的上姓名，在姜族的地位就不低，實則姜元按輩分算，還是族長姜浩的叔伯輩。

有些則神情癲狂，從隱蔽處衝出，不要命般撲向來襲的姜族人，妄圖與之同歸於盡。

酈族荒蕪的大殿內，少司祭萬象身著拖地皮袍，一副正裝打扮，手托一塊石板，道：

此行，以立威，鞏固自己在姜族的地位為主。

……

繇族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垂首。

「只是一些實力強的毒蛇罷了！」

「原來如此！」

「怎麼可能？」

此言落下，場中眾人紛紛投來驚疑不定乃至憤怒鄙夷的目光。

「罪人惡台，叩見姜族族長！」

另有一些，則是自化龍池而來。

「族長。」苗萬里悶聲開口：

「周遭數族，不藉助龍神之力，無人是它對手。」

族人多苗姓。

「放心，龍神不久之後就會降下化龍池，而且，我們的化龍池不僅無損嬰兒的性命還能大幅度強化他們的體質。」

待眾人回神，萬象再次開口：

這一日，族長苗思刀、御龍使苗萬里齊聚一堂。和_圖_書

「是！」

好在作為金丹，絕非愚笨之輩，知道現今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至少，絕對比姜族要強！」

現如今莫求在姜族人心目中的地位，僅次於那不見真跡的龍神，做的決定無人敢質疑。

唯一的不同，是此人的額頭長著一個青色的獨角。

「是！」

而化龍池的主要原料，就是氏族供奉龍裔身上的分泌物。

女子，也以得神龍青睞為傲。

龍氣！

而且，

「前些日子失去供奉龍神的姜族，不僅沒有舉族殉命，反而進攻酈族，並殺了酈族龍神。」

「竟還有這等事？」

「族長！」

莫求卻是面色不變，緩緩點頭：

「嗯？」苗萬里眼眉一挑：

崇拜、畏懼、儒慕……

陰間鬼族並不認可，它們眼中的龍裔，並非人族。

這時候進去沐浴淬體的嬰兒，死亡率會增加，但也有一定幾率融入龍血，成為御龍使。

殿中眾人見狀，多面露鄙夷，隨意背叛自家信奉的龍神，還是御龍使，定是貪生怕死之輩。

毒|龍的實力也不算多強，若非身上的劇毒，初入金丹的修士，都可輕易把它們斬殺。

誰家龍神實力強，哪家就會勝，姜族龍神已死，實力銳減，竟然還能殺的了酈族龍神。

御龍使就是當初他們剛剛進入葬龍天，遇到飛龍之時，看到的在它們背部立著的人。

不管怎麼說，此人終究是酈族的御龍使，地位尊崇，竟然說自家供奉神龍只是條毒蛇？

「酈族也有化龍之術、化龍池配方，與我族相差無幾和_圖_書。」

「沒什麼。」惡檯面色僵硬，似乎是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悶聲道：

「那酈族龍神，實力如何？」

苗思刀接過飛鴿送來布帛，掃過其上自相柳一脈繼承的文字，面色變的有些陰晴不定。

「是嗎？」

「不足十萬？」莫求放下手中的獸皮，垂首問道：

「酈族的化龍池有劇毒，進入沐浴淬體的嬰兒有很多撐不過去，還未長成就已夭折。」

聞言，萬象下意識皺眉。

「他們的頭顱，馬上就送過來！」

說著不等莫求問話，徑自道：

「你雖身為御龍使，但在我眼裡，與其他酈族人並無不同，若想改信，也無不可。」

男子行入大殿，雙膝跪地，朝著莫求重重叩首。

「酈族人佔據附近的大片山林，操縱毒物，幾無剋星，數百年延續人數怎麼會這麼少？」

他的年紀看上去不大，好奇問道：

莫求輕笑：

他嘆了口氣，道：

場中眾人，除了萬象外，無不雙眼一亮，面泛狂喜。

「身為御龍使，竟然沒有陪著氏族龍神一起去，反倒對異族龍神很好奇，到底為何？」

姜族失去了三首蛟龍，酈族沒了毒|龍，就等於斷了化龍池，以後的嬰兒該如何淬體？

「沒有。」萬道搖頭：

葬龍天的人族，對龍裔的態度極其奇特。

「起來。」莫求單手虛伸，一股無形之力把對方托起：

他不知早年經歷了什麼，對於殺戮有種天然的抵觸，甚至見不得他人的一丁點苦難。

在隨處可見兇險的葬龍天，脫離氏族，無異於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