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憐蟲與幻覺
「還怎麼？」
「老闆娘，你家的火鍋味道真的好，有沒有考慮招加盟商？」
說到這裏的時候，就在他側面的辛難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喉結，在上下起伏間，滾動著吞下了一口口水。
「還有……蟲子……」
在這樣的虛弱失控中，這個男人恐怕是「又」一次從深淵中拉回了自己。
辛難此刻，竟然沒有害怕，反而感覺到了一陣……同情。
這些都是發生在過去，然後存留在老闆娘記憶中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辛難斷定未來還會發生。
「不行啊，怎麼會多出一股苦味呢？難道是香料炒制的問題……」
「該死！」
「常來，姐姐永遠給你打八折。」
服務員小姐臉色頭！」：「是廚管張頭，他趁你最近忙著開發新火鍋，換了一家更便宜的供貨商拿差價。」
他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這樣一句話。
他鎮壓了這短暫的分裂和失控。
又是一個深夜，一個個紅光滿面的食客簇擁在櫃檯，對女人豎起大拇指。
晚上，還沉浸在那段感情中默默以淚洗面以至於睡不著的她走出了賓館，想就這麼散散步。
他敢於走進去，當然不是因為什麼膽大作死，ｈｔtｐs://m•ｈetｕboｏk•ｃｏｍ•cｏm或者說貪婪那東西。
他的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很不錯，另外，菜品很新鮮。」
然後夜藍變得更加虛弱，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
老闆娘熱情的道：「小房東真帥氣，姐姐給你打八折，我家的味道你還滿意嗎？」
辛難皺起眉頭。
只是還沒等有些僵硬的辛難有所回應，剛剛那突然出現的惡意又突兀的消失，兩者間的切換簡直像是有一個開關一樣，只需要按下，瞬間就會逆轉。
老闆娘自信的笑笑。
還沒等她緩過勁兒來，食品安全局的人來了。
「這是怎麼了？」
辛難捂住了肚子。
而是因為這雙眼睛看到的那東西，狀態非常特殊，而且給他的感覺，並不危險。
緊接著就是停業、整改，雖然證實跟她無關，但老闆娘火鍋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受到影響是難免的。
看了一眼夜藍，他反覆權衡之後，走進了其中。
夜藍暈倒了。
咕嘟。
它看似物質，但實際也許並非如此。
辛難一個人坐到了角落。
他的眼睛頓時刺痛起來，那已經消失的危險感前所未有的劇烈起來，似乎在提示他如果敢
和圖書吃下去的話，會發生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
他沒有想到作為唯物局的人竟然也會如此……危險！
辛難捂住了嘴巴。
那麼恐怕誰也無法證明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麼。
彷彿晴天霹靂的，老闆娘頭！」道：「怎麼會，供貨老李的質量一直很高啊。」
老闆娘頓時渾身冰冷。
那時的他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大廳，疑惑道：「那你每天豈不是會損失很多錢。」
可怖的怪物自然讓人害怕，可能夠壓制這樣怪物的意志同樣讓人畏懼。
「啊！房東小帥哥來了，快坐快坐。」
「哈哈哈，多謝誇獎了，不過加盟商我倒是還沒想過，先把菜品、味道和服務做好吧，我最近改良了一下火鍋底料，馬上就要成功了，到時候還請一定要來捧場啊。」
「老闆娘，有客人吃到了臭的肉，腦花里還……」
「沒吃過的本地的美食，試試吧。」
之後就是很長時間的冷清。
「我相信你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辛難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眼睛還有這樣類似於溯源的能力。
「呵，真是醜陋的模樣吧？」
某一天，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一個人走進了空無一
和*圖*書人的火鍋店，開始點菜。她感覺到了一點飢餓，懷著這樣的心情，她走進了火鍋店，熱情的服務員上來接待，她選了微辣。
它活著，但是陷入安眠。
【我們是守護者，我們也是一群時刻對抗瘋癲的可憐蟲】
他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
老闆娘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在自家的房間中，老闆娘抓了抓頭髮，看著面前的火鍋。
老闆娘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的確，我們現在的菜品，都不用隔夜的。」
重新見到這一幕，辛難才想起來，那時老闆娘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那是某一個深夜，空氣中有雨水的味道，離婚之後旅行的她從北方來到了這座城市。
「沒辦法，但我相信，慢慢做下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
「什麼！」
「呼！呼！好辣！」
在裏面，有一團紅色心臟般的東西，此刻在一閃一閃的散發光芒。
如果不是剛剛他肩膀上那些被辛難勒爆了眼睛的地方還有淺淺的痕迹留下，如果不是那兩個被他嚇暈的人還躺在地上。
如果這不是個例的話。
那就說明唯物局的人，原來不僅在對抗那些「東西」，還在和自身的畸變對ｍ.hｅｔｕbｏoｋ.cｏm.ｃom抗！
它在散發著莫名的飢餓，即便沒有接觸，只是看著，也讓辛難此刻恨不得撿起地上殘留的血肉就吃。
「您來之前就跑了。」
火鍋是她真正在用心做的東西。
……
一臉疲憊的老闆娘頭！」了上來。
在他腦海中誕生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看向這團血肉的目光變了。
不講道理，無法理解，不敢……窺探。
一團無法形容的肉。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用受傷過重就可以形容的了，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對方本身就是一個炸藥桶，塞滿了陰暗負面的情緒，在血肉之中早就孕育出了一個可怖之物。
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注視的太久，從這團肉上，有鮮明的幻象開始不斷浮現。
在這微不可聞的呢喃后，夜藍暈了過去。
「但很好吃，很香。」
而一家火鍋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辛難站起身來，越過了他，看向了一片黑暗中的火鍋店。
此時只不過是剛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因為這樣的狀態，這東西露出了冰山下的獠牙，向著從未見過的天空發出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喘息。
那是某一個下午，一個客人吵鬧著砸掉了櫃檯走了出去，快步走來的老闆娘還不知道發ｍ•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om生了什麼，壓住心頭的憤怒，疑惑的向服務員問道：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向自己，一個人吃著火鍋的模樣真是孤獨啊。
那骨子慵懶和頹廢的感覺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青年身上的眼睛一隻一隻的閉合，很快就恢復了人類該有的樣子。
「還是不行，這個味道怎麼起不來呢，還需要更香、更入味！」
辛難看到那張臉，那是自己。
辛難很快靠近，莫名的，在紅色跳動之物的周圍，光線也變得明亮起來。
無論是那時的辛難，還是現在看著這幻象的辛難，都沉默著。
……
好餓啊！好想吃！
沒人能在辛難面前撒謊。
很快，自己吃完了，走到了前台付賬。
……
「我還以為你不會害怕呢，原來還是會的嘛，不過你不用擔心，就算我真的要吃人，我也不會吃你的，之前這個小姑娘，明顯比你可口的多……」
「厲害厲害，你這生意不好都不行啊！」
「那龜兒子人呢。」
在重傷和巨大的消耗之後又對抗了自身的畸變和分裂，他再也堅持不住。
老闆娘這樣有涵養的人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吃著吃著，女人發現，她竟然不再想那個男人了。
看著面前的火鍋，她呆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