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囈語與黑匣
那空虛，必須被填滿！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只是自己的幻聽。
她們又怎麼會跟這樣的存在產生交集呢？
聽到了來自眾生隨著情緒沉澱沉入精神世界的種種低語。
他已經完成了升華，但是他也沒有完成升華！
辛難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
能呼喚意識體，毫無疑問說明他走上了超凡的第一階。
在通往絕望的八道台階上，第一道名為囈語。
沒人知道怎樣才算是對應觸碰原初所需要的情緒，而且就連宇宙本身也許都不希望有人觸碰到這一份本質。
他處在了一種極其矛盾的狀態。
換個角度理解的話，也意味著只要是宇宙存在的本質，都是可能被觸摸的。
為什麼一個普通火鍋店的老闆娘會受到懺悔會的青睞，將她培養到了可以進行四階儀式的地步。
「可是美宴終究沒有完成，我享用的，只有其中之二。」
宇宙中最深邃的無光之暗，本就是世間最為極致的恐怖，也因此，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只要看到他的意識體，都會被黑暗的可怖所影響。
異常……
之前發生和圖書的一切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回想。
他頓時受驚般的轉過身來，但是他的身邊什麼也沒有。
因為她無法獲得相應的秘儀和魔葯秘方。
難道是因為自己和對方的交集，使得他分享了他們的力量，最後被灰霧之城引導成了【原初的美宴】？
那是一個黑色的盒子。
力量開始重新從體內浮現，更為龐大的浮現。
可是辛難沒有任何的激動，反而感覺到了一陣空虛。
隨著心念呼喚，一個漆黑的東西緩緩浮現在了他的身後。
懺悔會……
老闆娘、李瀟瀟或李瀟瀟的鏡像，以及卡琳娜。
一切的脈絡驟然清晰了起來。
它非常的……正常。
原初……
也正因為他被捲入其中，親身直面了那些被選中的「祭品」、「犧牲」，所以他才能在飲下魔葯，升華之時，藉由灰霧之城的力量，去竊享這一份美宴。
而辛難卻繞過了、騙過了這道門檻！
而最後是卡琳娜，自己現在就處在她的秘儀之中，還獲得了受她污染才誕生的【嫉妒】要素，卡琳娜本身的要素，也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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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可怖的風暴，在摧殘他的大腦。
為什麼一個普通的女學生的鏡像會在夢中被喚醒，然後逃離她的身軀，並說出她是被選中這樣的話語。
聽到了龐然大物在黑暗深處在緩緩蠕行。
聯繫到那個不能被言說的名字，和自己曾經的窺探，辛難心中已經有了明悟。
「哪怕只是一次認可和承認，也已經讓我獲得了超乎想象的升華！並將此與我的要素、靈性，永恆的凝結在了一起！這就是我獲得的第二本質！宇宙中存在的，不可名狀的原初之本質！」
因為為他端上餐點的，其實總共是三人。
那是因為他們接觸的世界，已經瘋了。
漆黑，古老，沒有任何的裝飾，也不像絕大多數意識體一樣有著扭曲的姿態和可怖的容顏。
只不過太難了。
為什麼超凡者都如此依賴自己的直覺。
「原來那種存在，叫做原初，而我在那片刻竟然因為享用其美宴，同樣獲得了一絲原初的本質，這一絲本質與那位原初並不相同，而是因為竊取其hetubook.com.com美宴，而因此……那感覺，就像是欺騙了宇宙，讓它盲信了我的位格！」
這其中，可有足足兩人是和懺悔會有關。
因為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升華的暫停未完。
因為這無法解釋那位原初在這之中所象徵的意義。
它，存在門檻！
飲下魔葯、完成升華而未畸變、失控的超凡者會聽到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
辛難默默閉上了眼。
他緩緩轉過頭來，面前也果然什麼都沒有。
他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直覺。
同時為什麼一個高中的老師會同樣成為這樣的詭異？
這就是超凡者最強大的感官！
辛難一下子就明白了院長曾經說過那句話的意義。
這一生來，辛難曾無數次試著去看自己的意識體，可那從未成功過。
去接觸而不是去理解，求本質而不是看現象。
宇宙未有的本質，絕不可能凝結成超凡。
辛難直覺不可能這麼簡單。
「所以即便我沒有徹底的完成儀式，在其中得到的好處也依舊足夠我具現意識體，且達到了尋常一階，不，應該是比尋常的一階超凡者更
www.hetubook.com.com強的地步！」而李瀟瀟的鏡像，也是依靠辛難的雙眼找回，雙方還在灰霧之城有了交集。
被選中……
而辛難，從一開始就捲入了這場美宴之中。
「這就是囈語之下，超凡者要面對的嗎……」
這就很有趣了。
直到許久之後，辛難才明白。
又是一下，一聲可怖惡毒的獰笑就響在他的耳邊，彷彿有一隻怪物在貼著他的脖頸呼吸。
原初也是一樣！
毫無疑問，他在灰霧之城中享用了【原初的美宴】。
他掙扎著坐起身來，耳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聽到了大洋深處，隨著潮汐在起伏的可怖呼吸。
無論是幫祂扭轉星辰的軌跡、幫祂徹底的睜開眼睛，還是幫祂直接降臨，到時候迎來的都是無法想象的可怕禍患。
硬要形容，那就是一隻腳站在囈語的台階上，一隻腳懸空在外，等待著踏實之刻。
他們在為那位執掌了月球，讓月球轉面的不可名狀存在獻上美宴！
辛難這一次忍住了。
撕裂理智的縫隙，以個體的靈性去觸碰宇宙的本質。
老闆娘火鍋店的四階升華儀式中，辛難親自參与了ｗｗｗ•ｈｅtｕbｏｏｋ.com•coｍ那個儀式，是那個儀式倖存的犧牲。
因為——他通過親身的經歷和這雙眼睛的見證，讓灰霧之城在無形之中獲知到了懺悔會獻給原初的菜單！
所以，她的背後也必然有一個勢力，而這個勢力很可能就是懺悔會！
任何超凡者融煉的本質，都來自宇宙。
就和老闆娘的情況一樣，如果卡琳娜是普通的野生超凡者，她不可能憑藉自己走到這一步。
他們要呼喚祂的存在。
當美宴將之串聯起來，辛難終於了解了懺悔會的目的。
這一刻，辛難聽到了宇宙的黑暗在時空之上的流動。
才終於適應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強烈到直接彷彿在說如果他無法補完剩餘的升華所需，那麼他必將迎來不可想象的結局。
所以，無論是老闆娘，還是李瀟瀟還是卡琳娜，她們三人都必然與原初有關。
直到現在，他終於見到了自己意識體。
無論是聽到的聲音，看到的事情，甚至是個人的人性都是不可相信的。
辛難所竊享的美宴，毫無疑問是獻給祂的！
辛難想了許久，也只能用欺騙宇宙來描述剛剛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