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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敲擊長桌，就像是辛難常做的那樣，提起了一個與哈茲萊德無關的話題。

恍惚間，辛難發現自己的視角再次變化。

「哈茲萊德（Azrad），亞斯德拉（Azdra），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呵。」

製造了神明的男人，書寫了生命的男人，跨越了萬古，將神明都進行了玩頭！」。

那是封鎖他記憶和思維的枷鎖。

「你有沒有想過，宇宙中唯一能夠觸碰超凡的種族，人類，到底像誰？」

宴雨、老闆娘、夜藍、李瀟瀟、卡琳娜、牧羊女，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瘋狂的，迫不及待的出現在了自己的周圍。

阿卜杜·阿爾·哈茨萊德，那親手書寫了信件，讓自己告訴後世，他們已然傾盡一切的男人。

「他一直注視著你，並用自己的力量守護著你，一個簡單的，且再明顯不過的線索，你忘了自己曾經咬斷過你父親的手臂了嗎？」

「超凡，皆為觸碰宇宙。」

「為什麼，一個能夠咬斷自己父親手臂的孩子，會在這麼多年裡不引起唯物局的注意，你的檔案，院長，以及唯hｔtps://wｗｗ•hｅｔuｂｏoｋ•coｍ•ｃoｍ物局，難道就沒有人翻過嗎，他們為什麼不思考這個問題？」

或者說，在這條長桌之上，他們本就誰也無法隱瞞秘密。

院長曾經對那副枯骨的感覺，自己曾經對那股枯骨的感覺，都不是空穴來風。

「還記得那位漆黑之人，那個柱神的描述嗎？宇宙的喉舌，你說，這種描述，像不像是，你身體的某一部分，活了過來？」

祂的話語，像是跨越萬古而來，像是從世界遠方迴響，從辛難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壓榨出聲音的傳來。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

懺悔會之所以能夠喚神成功的最大憑藉之一。

原來……如此。

「分裂！」

黑暗昏黃的燈光中，帶著微笑的朴醫生背後，一具枯骨正用自己空洞洞的黑暗雙眼看著他。

周圍憤怒的火焰依舊不熄。

恍惚間。

那一天！

說著，長條桌上，火焰爆發而起，席捲而下，瞬間在辛難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個空蕩蕩的灰霧之城。

那具懸浮的枯骨，那具跨越時空而來的枯骨，www.hetubook.com.com不知何時已經從灰霧之城中，消失不見。

「你會不會覺得，所有的原初，都是偉大宇宙，身軀的某一部分。」

他見過了朴醫生的那一天，便捲入了羊城喚神事件。

他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死靈之書。

那如同擎天之柱一般的與宴之人，那個神明，他清楚的聽到了辛難的心聲。

「本身便是超凡。」

祂那滄桑又幼稚，智慧又愚蠢，冷酷又炙熱，靜默又瘋狂的眼神，居高臨下頭！」辛難。

貫穿一切的死靈之書。

難怪他可以獲取如此之多的秘儀學知識，並且深入夢境和現實的各個角落，不斷發掘真相和禁忌。

不！

意識在連續不斷的破碎中到達極限，以至於身體內活出另一個生命，另一個自己。

「你應該想到的！」

「他給你的秘儀，不過是他回歸的鑰匙！」

「三柱神中，一位是喉舌，一位是門，那麼能夠跨越一切的門，像不像是人體的血，可以到達所有部位的血！只有鮮血，能夠穿越所有器官、屏障，甚至給細胞進行給養。」

「還有那位編製美夢的克蘇魯和_圖_書，你會不會認為他是執掌睡眠、記憶的那部分軀體，比如神經元？」

他是，真的還活著！

祂的身軀也像是隨著那承載著七彩瞳孔的眼睛微微低垂的動作，而不斷拔高，直至長成辛難所無法觸碰的擎天巨柱。

這一次，他又回到了長條桌的對面。

那個少年，那個熟悉的自己，此刻也被他憤怒的火焰籠罩，燒灼。

「亞斯德拉的一半深入理解秘儀、見證世界的真相，並書寫了死靈之書，進入夢境探索，見證了許多的神明，並遇見了你，書寫了你、造就了我！」

「你能不能想象，有一天，你的心肝脾肺腎和大腦，都活了過來？」

亞斯德拉。

「哈茲萊德的一半留在現實，並且不斷推導神之台階，建立了灰霧之城！」

難怪他可以推導神之台階。

所有的一切，都跟阿爾有關。

辛難一直以為屏蔽污染是秘儀學大師就能做到的事，但當他深入秘儀學領域，並且不斷靠近大師后，他才發現這根本不可能。

「就和懺悔會的牧首一樣，為了維持自己的狀態，瘋詩人將自己完整的分為了兩半！」

辛難這heｔｕｂooｋ.cｏm.coｍ一刻，腦海中的某個枷鎖終於破碎了。

在他的面前。

「Abd al—Azrad！他的姓氏，Abd，在死靈語中，本就意味著分裂、對立！」

他藉由那在噩夢中，另外一半自己給與辛難的秘儀，藉由神明的權柄和盲目，獲得了轉身。

他給與了辛難灰霧之城，便是為了今天嗎。

「而那位孕育了一切生命的黑山羊，像不像是人類的dna，萬能細胞，或者說生殖系統？」

在他分裂的這一天，在他跨入四階的這一天，終於破開！

那種獨特的視角，那種根本不會被污染的視角。

在那古舊腐爛的樹根旁，那個穿著壽服的男人，似乎依舊端著那被布滿了蚯蚓的茶杯，坐在自己的對面，對他舉杯示意。

「這個名字，他用死靈語為自己創造的權柄，就是他狀態的錨定！」

「在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他就意識到，你和我，是他見證結局的契機。」

這就是他為自己謀划的結局嗎？

剛剛表現得比辛難更憤怒、激動的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尊被雕刻出來的石像。

「為什麼就連你自己，你的妹妹，你那獨和*圖*書臂的父親，看著你咬斷自己丈夫手臂的母親，他們所有人，這個世界見證你的所有人，都不覺得這件事不正常呢？」

辛難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

辛難的理智終於徹底穩定。

辛難這一刻，也頓時明白為何辛小易會擁有那般特殊的視覺，以及為何朴醫生會擁有那般特殊的視角。

辛難的身軀頓時一震。

「所以，他們才能夠被我們的黑獄力量吞噬之後，還能夠獲得那明明是第一次見證的黃衣之王的真名和權柄，並將之存入城堡的房間之中。」

分裂！

超凡台階上的第四個位格。

「宇宙，會不會，便是一位更為偉大之主，你會不會相信，有一天，祂的身軀內，那些東西，活了過來？」

那位神明的嘴角，出現了一絲戲謔的微笑。

化身黑霧的辛難，在憤怒之中，飛快的吞噬那些星屑。

一個跨域了三千年生命的……怪物！

那個持著鋼筆正在書寫的神明，臉上才是真正的無悲無喜。

「那麼就開始第一次治療吧，辛難，四聲對嗎？」

他頭！」出了一口濁氣。

那少年的臉，在這樣的痛苦、憤怒中，卻又突兀的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