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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準確的說，沒有了因果。

只要來過，必然留下腳印。

至於氣運熔爐，只要他不越過指路樹，他就可以隨身攜帶。

不然這些太上不會這麼自毀城牆的，瑪德，拿大羅七階的天仙來做橋墩，夠狠！

這是比氣運熔爐還要牛逼的鎮世神器。

慫逼大爐子這麼一說，李肆心中的陰霾終於散去不少，真的，太影響心情了。

還別說，很快李肆就在附近發現了三條腳印，其中一條明顯是他上一次來時留的，但那個時候，他是從當時的現世出發，所以如果走回去，也會很順利的走回現世。

至於另外兩條腳印，卻是更早的時候留下的。

大爐子嘮叨個不停，主要它有點怕李肆走神或者思想出了小差，當然，它身為神器，它絕對不會怕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之前他通過仙器燃燈看到的畫面，與他現在要做的事情簡直一毛一樣啊。

它完全嚇傻了。

「哎，爐子，咱們家底現在還有多少？我怕到了舊世咱們支撐不住啊！」

李肆無所畏懼，燃燒神魂之火，自己照亮前路。

「有很多大羅天仙在轉世，你覺得這些大羅知否自己將來會變成渡河的橋墩？」

「你看，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你剛才遇到的肯定是靈修的詭譎心魔，他們的話術賊詭異，所以只要你計算一下自己的家底，就絕對不用擔心了。」

「我們為什麼會又見面？」

當初那個老者就是把整整十萬人放進真靈寶塔，明明現世都淪陷成了舊世，他還在努力的尋找資源，直到再也找不到資源，十萬人活活餓死在裏面……

「也許這箇舊世已經徹底被迷霧所籠罩，但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這行足跡，就是我們唯一的路標，離了路標，鬼知道我們會走到哪裡去，除非，去無窮小之地。」

慫逼大爐子已經喊得喉嚨都快炸了，假若它有喉嚨的話。

「感謝我的討厭。」

此時在無窮小hetubook.com.com之地的飛升通道中，一切皆無，只餘一點亮光在前方指引，李肆不管周圍，只大踏步往那亮光飛奔，這一回沒有路，只有他留下的腳印。

當李肆抵達這棵指路樹下方，就見那裡坐著一個乾瘦的老者，一縷山羊胡，頭髮盤起，插著一個樹枝，寬袍大袖，腰裡系著真靈寶囊，十足十的靈修真仙。

「這是一條死路啊，不要去，你去了，就再也無法回來，你會消失在過去，你的屍體會被迷霧永遠所籠罩……」

感覺這幫靈修比邪神還詭異，神特么過去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交匯于這棵大樹之下，說的還煞有介事一樣。

而他不知道的是，明明他走過，但再也沒有留下足跡，連同他之前走過的痕迹也消失了，包括另外一條足跡。

這一瞬間，李肆差點就要被說服了，然後，他陡然驚醒，眼前哪裡還有什麼老者，哪裡還有什麼未來的我，而他差點就走過那棵指路樹。

可是算算家底，自己怎麼可能連十萬人都養不起，開什麼玩笑呢。

而幾乎就在李肆的神魂跳入無窮小的通道后，新世之中，一道看不見的神光從大地與天空中徐徐掃過，大到山峰平原，小到人類，螻蟻，甚至花草樹木統統被掃描一遍。

「那個鳥蛋，你最好剪去因果。」

所以四周一片漆黑，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響起，不斷靠近。

剪斷與那顆鳥蛋的因果后，李肆二話不說直接開啟無窮小的飛升通道，這就是三界溝通的好處了。

李肆說話之間，前方沒路了，也沒腳印了，他終於一路逆行，走到了一處早已淪陷了的舊世。

「不要說這個話題，我們並不是無敵的，越接近真相，我們也離死亡越近，不，不是死亡，而是你會變成橋墩，我會變成白痴。」

「我們想走捷徑，結果卻不知道捷徑只有一條，且永遠無法回頭，不能停下，我們已經hetubook.com.com沒法回去之前那箇舊世了，我們只能去這個更遙遠的舊世。」

尤其是後者，這是鎮壓氣運最牛逼的東西。

聽著大爐子的吐槽，李肆一聲不吭，仍舊大踏步前行，這一次他們真的玩大了。

到舊世開局應該是穩了。

「你這麼說，我內疚感少了很多哈哈。」

「扣除我日常熔煉柴薪所需，扣除因果氣運，李肆你現在還剩下一百零五萬份天地氣運，所以千萬別想不開，這麼多天地氣運啊，上箇舊世從誕生到滅亡也就產出了這麼多。」

李肆沒有回頭去看，但他也很快意識到了這點，大爐子也一樣。

李肆頓足，然後點點頭，是的，又見面了，這老者他曾經在真靈寶塔里的那棵大樹幻象中見過，但當時的他，是在不知多少歲月之前，透過混沌仙器燃燈看到了來自多少歲月之後的李肆，他想問未來發生什麼，想拯救一些凡人，但雙方最終無法完成交流。

明明十大宗門與冥土已經封鎖了實和虛，但李肆仍然可以通過無窮小這條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不過就是可惜，這條靈修舊路，代表著一個相當龐大的靈修宗門，甚至比現在無窮大之地的十大宗門還要牛逼一些，那種混沌仙器必然不少，但他們這是往源頭走，遇到混沌仙器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了。

李肆鬆了一口氣，瑪德，無窮小之地也是個坑啊。

「這幫靈修真狠！」

「這說明這箇舊世曾經是以靈修為主的，不然不會培養出這麼多大乘靈修，讓我想想，靈修大行其道的時候，得是五億年以前，甚至是十億年以前吧，那個時候迷霧還沒有出現，這幫靈修勢力很大，他們有專門的衛道者，打死都不飛升，就專門扶持小輩，打壓真修和其他修行體系。」

既然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李肆反而不著急離開了，他的神魂藏匿於大地之上，靜靜觀察著。

「李肆，千萬要做好和-圖-書戰鬥準備啊，這種在幾億年前就淪陷了的舊世，必然被迷霧所籠罩，就是可惜了你那具道基仙體，永遠也不可能找回來了，你得重鑄道基仙體。」

李肆本以為這老者死了，結果居然在這裏看到了。

不是他最後從那一句和尚一樣的話里聽出點不對勁來，今次就真栽了。

因為這是無窮小之地的指路樹，可以通四面八方，具體參考條條大路通羅馬就可以理解了。

李肆決定不再去看這棵樹，開始在四周尋找腳印。

老者睜開眼睛，面帶微笑。

「李肆，我就是未來的你，放下執念吧，你現在要做的事情，你已經看到結局了，只有放下，才能自在……」

李肆沒有回頭，大踏步的往前行，身後那棵指路樹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因為它永遠指的是朝著它走去的路，而不是回去的路。

「至於實際上的，你的真靈寶囊里還轉移了十萬塊法則靈晶，就這些法則靈晶就足夠你一路修鍊到大羅五階的，如果用來養育凡人的，你至少養得起一百億凡人一百萬年都毫無問題。」

李肆不想變小，也不想捨棄一切。

其實仔細思索，就會知道，靈修的這條路有多難走了，他們來自不同現世，走過的路也截然不同，雖然只有一個終點，但很可能一個靈修走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踏上這條路了。

當然，不能走到底，走到指路樹那裡就可以了，不然就真的去了無窮小之地。

不管身後傳來的咀嚼聲，李肆繼續前行，結果倒在這條路上的大乘靈修相當的多，幾乎每隔百步就一個，都死在了即將看到指路樹的一刻。

大爐子很驚悚，它似乎發現了某個秘密，李肆也發現了。

李肆的心情卻變得很好，一路走來，他都拿到了十五件真靈寶衣，十五件真靈寶囊，以及十五顆真靈舍利。

「當年的你，在向未來的你求救，而未來的你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你想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死在真靈寶塔里，他們咒罵你，哀求你，但你卻無計可施。」

沿途補充了兩次魂力，他才抵達那棵指路樹，這棵樹大放光明，每多看一眼，就有想要投身其中的衝動，而在這棵樹的後面，就是真正的無窮小之地。

這個地方實在太恐怖了，十大宗門與冥土為了渡河很著急，他們急了。

「李肆，李肆，你終於醒了，我草，老子要被活活嚇死，你突然就癔症了一樣，自言自語著，就往那棵樹那邊跑，卧槽，那邊好可怕，我若是去了立刻就被吃光嚼碎啊。」

「而現在的你，看到了未來的你，未來的你向你發出勸告，你卻又不聽了，未來的你，同樣無計可施。」

「這個新世就像是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啊，連我都出不去了，幸好你還可以走無窮小之地飛升的那條路。」

「未必，別忘了我還有一本偽【生死簿】呢，再加上這次收集的生魂紙錢，只要避開冥土的感應，還是能夠把我那具道基仙體接應回來的，反正你來想辦法。」

就好像，未來被篡改了一樣。

「家底？」慫逼熔爐有點莫名其妙，卧槽你的安全感也太低了，就咱這家底——

「除此之外還有咱們上次弄死天鬼神葬碑的結餘，雖然還需要三年才能知道具體數字，但我可以給你透個底，至少五十萬份天地氣運，另外還有若干個大好處。」

「該走了，李肆，這個新世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隨時都可以大難臨頭的樣子，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新世里至少有一件或兩件鎮世神器在鎮壓著，如果再有個太上坐鎮，那麼他甚至可以推演出我們曾經來過。」

不寒而慄啊！

想了想，李肆沒有忙著返回他的舊世，而是順著一條最不清晰的腳印走下去，他想再撿一些真靈舍利，或者生魂紙錢，就算是真靈寶衣，真靈寶囊那也是極其珍貴的呀。

當李肆又遇到一具大乘靈修的屍體后，前方再也和*圖*書沒有出現這樣的好事情了，這也說明了那個靈修舊世馬上就要到了。

「我們很可能進入到了迷霧的中央地帶，古靈修舊世。天譴開局啊，衰透了。」

但著也恰恰說明，迷霧棺槨里的未知邪神更加恐怖，一眼看不到盡頭，沒有希望的恐怖。

而老者則繼續道：「你在準備用我的真靈寶塔救人，但你想過沒有，你當年看到的我，為什麼不可能是你自己？」

「咦？有人！」

「我討厭和尚！」

關鍵時刻，氣運也能養活無數人啊。

「看見沒看見沒，叫你白拿人家的仙器，今天差一點就還上了因果，這幫靈修神經兮兮的，太可怕了，我們快走吧。」

其實李肆何嘗不是被嚇出了一身並不存在的冷汗！

「你在逗我？」李肆頭皮發炸，但仍然保持鎮定。

李肆從善如流，毫不猶豫，誰也無法想象，他動用一份無比珍貴的因果鑰匙，僅僅是為了斷開與一個鳥蛋的因果。

順著這條腳印走回去，就能順利走出新世的封鎖圈。

「有一個答案，但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聽，我甚至知道你正在做的事情是什麼，我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情的結果。因為過去，現在，未來，皆匯聚於此。」

淡定淡定。

「李道友，咱們又見面了。」

慫逼大爐子已經嚇破膽了簡直。

只是，李肆才走上這條逆行的路，那個所謂的未來的他就又出現了。

好在，前方很快出現了一具保存得栩栩如生的靈修屍體，這應該是某個靈修宗門前赴後繼走出來的一條路，但這條路已經後繼無人，連這個靈修宗門所在的現世都變成了舊世。

「不過靈修太耗費資源了，一座現世被他們吃光喝光用光之後，他們就會遷徙到下一個現世，就像是蝗蟲一樣，所以後來靈修體系被打壓，差點滅絕，也是有道理的。」

李肆施禮，以示敬意，然後脫掉其真靈寶衣，收走對方的真靈寶囊，待屍體風化，再取走真靈舍利，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