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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肥鳥的那隻渾濁的眼睛里，居然有著一種詭異的光。

無盡的信息數據在變幻推演之中，突然，就像是有人關掉了電閘，一切戛然而止。

「是命運九子出手了嗎？」

突然，這聲音再次終止，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讓人莫名的就會覺得很穩重，很安全。

「並不是，他們不可能比我們還要快，就算是我們，也得需要五個月的時間才能找到這個老傢伙，同樣，這也不是慕狗的作風。」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如血的殘陽餘暉里，一道模糊的人影遠遠走來，遠遠就嬉皮笑臉喊道：

「對了，表弟你這邊還好吧，看你又胖了一圈的樣子，咱哥倆真是親兄弟。」

「哈哈哈哈！你這話千萬不要讓那兩蟲子聽見，更不要被那伙命運大聰明聽見，不然絕對會被你氣死再氣活再氣死。」

長夜有些疲憊，最近他實在是被那兩隻蟲子給搞傷心了，尤其後面還跟著一個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撿破爛的，撿你大爺的破爛啊！

「不好不壞，跟著蟲子後面https://m.hetubook.com.com撿點殘羹剩飯，我也就這點本事了。」

「少說廢話吧，李敗類說了，那個李肆不是他的小號，他就認識一個張三。當然，沒準可能是我的小號。」

「哈！老白不是這樣用的，你這是在侮辱小白。」

「不會吧，那麼重要的，幾乎無法替代的歷史道火說用就用，僅僅是為了噁心你蟲大？你最近過於自戀了。」

「誰知道呢，也許是這位中古時代的老爺爺一時心血來潮，或者，他是一個老白……」

大肚腩老者看了眼來人的背影，並沒有因此話有任何神情變化，他仍舊堅定的站在那裡，彷彿已經與古老的關城融為一體。

「嘿嘿，是有變化，那個李肆，把他手中那縷歷史道火給用掉了，哈哈哈哈，這真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畢竟大荒這段歷史，太重要了。」

如今，既然這樹枝幹枯了，就說明，這裏已經死絕了。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個小白吧，根本不明白歷史道火的重要性。」

但很快它就httｐs://wwｗ.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飛了回來，往李肆腦袋上丟了一根乾枯的樹枝。

「小白？嘿，李敗類可是查出來了，那個李肆目前的年紀之大，你用數字都表示不出來，實打實的天下第一老不死。不過也奇怪啊，這樣的老不死，居然出了這樣一個昏招，真是大愚若愚啊！我張飛揚甘拜下風。」

「但他的年紀的確夠老的，比我們加起來還要老十九個長河紀元。目前現存的最古老的長河之主都沒有他的年紀大，根據我最新查探出來的消息，這位李肆老爺爺的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混沌之母，命運之母這些道火二代還存在的年代。」

「這——主人，可是有了什麼變化？」

——

「你們立刻給我啟用命運種子，進入這段歷史，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把那個李肆給我找出來，弄死，按死，踩死，我不想在看到他了。」

寂靜的山林里，李肆化身的餓鬼靈巧的不斷越過一條條溝壑，這份敏捷與他的外形一點都不相稱。

「用掉了？草，這可是一縷無比珍貴的歷史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火，他說用就用掉了？擱這當大白菜呢！大白菜也不能這麼禍害啊！」

「我不配擁有名字。」

一座古老的關城上，一道人影拉得很長，很長。

「厲害！就像是一塊活化石。不過你是從哪個渠道打探來的？」

「嘎嘎，這個東西可能對你有用，勸你機靈點，老爺看著你呢。」

那位肥鳥老哥真仗義啊。

「表弟，好久不見。」

命運大墓中，一群長河守墓靈正在加快速度搬家，怎料命運九子之一的長夜突然去而復返。

還好這邊的火頭被踩滅了。

——

不可知之地。

「沒什麼意思，那個老頭子用掉了那縷歷史道火，所以自動離開競爭賽道，我們再也無法通過歷史道火來鎖定他。」

「那看來就不是你的小號了，當然，已經不重要了，就在剛剛，李肆退賽了，他用去了那縷歷史道火。」

「草！還有這樣的操作？這比我的拖屍前進大法還狠啊，他為何要這樣害自己！」來人很震驚，是真的震驚。

「暫停原來的計劃，不必將這座命運大墓公之於眾了。和圖書」

如果那兩隻蟲子與那個撿破爛也像是這個李肆這麼蠢就好了。

——

也許對常人來說，這就是一根乾枯的樹枝，但對於了解虛實法則的存在來講，這就代表著一個低位世界，億萬低位生靈。

「行了，一個自動淘汰的競爭對手而已，抓緊時間多去那些高貴的命運九子身上多啃幾口才是正確的，你都不知道他們尖叫起來那可愛的小模樣，哈哈哈！」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用近乎倔強的姿勢卓立於此，哪怕，身上的鐵甲已經要束縛不住他的大肚腩。

「你這樣說，機械爸爸大概會不開心的。」

而他要找到目標，沒準也就在其中。

山神明明知道這點，卻點名讓李肆來處理，所以他其實就是個排頭卒子，做好了，是山神的功勞，做不好，是他的罪過。

「沒有，時間太短了，就算以我蟲大的本領，也只是推演了個寂寞，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這老不死的故意在這麼搞？故意逗我開心？」

「機械爸爸那裡，那個謝餘生留下的記憶里有這樣一段記憶，說是曾經被這個李肆幹掉一個分身，而從謝餘和-圖-書生的年代就可以推導出李肆的具體年代，那個時候，甚至還沒有機械爸爸。」

「所以，這條線索斷了？能找到這位李肆老爺子所在的歷史坐標嗎？」

至於他光光的腦袋上，那隻肥鳥卻沉默了好久，彷彿李肆詢問它的名字觸發了它的傷心事一樣。

「那位叫李肆的老頭子離開了賽道。」

殘陽如血，朔風獵獵。

李肆有心想問，但最後還是小心道謝，至於那根乾枯的樹枝，則小心翼翼的收起。

「主……主人？」

良久，肥鳥嘎嘎叫了一聲，拍拍翅膀飛走了，留下李肆莫名其妙。

「表哥，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很遺憾。」大肚腩老者開口。

「但願吧，一個慕老狗已經夠讓我頭疼了，我實在不想再面對一個任性的，不可捉摸的老頭子。」

「走啦，唉，眼瞅著又一個長河紀元了，我這跑龍套的命運啥時候是個頭哦！」

過了許久，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極其遙遠的角落裡鑽出來，然後這種聲音不斷擴大，增強，直到變成最可怕的噪音，最詭異的污染源頭。

「哈哈！沒事，我們還有一個病毒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