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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勇敢的凡人！需要你們的時候來了！背後這片海域惡毒的操縱者，想要憑藉著它那些一干就碎的傢伙來吞噬我們，還妄圖用我們的骸骨來堆砌它的宮殿，你們說可笑嗎？」

「哈哈，那就好！」

「還有那頭該死的龍！，竟然能竊取我的思想！」

「看來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

「喔，幹得不錯！好了，你先等等，待會我就去找你！」

所以，她很是迅速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那就是關於馬尾藻區域外的地方。

不過歌頓並沒有在宣戰後就去大幹一場，比如動用吐息，將周圍的海藻燒光之類的事情，而是慢悠悠，當著萬從生母的面，悠悠然回到不滅公主號上。

「那你沒事吧！妮娜。」

或許，這種自憐自艾便是一種悲哀？

「所以，我在這裏宣布，任何一名找到這頭懦弱的藤妖的入口以及任何可疑的地方，都可以上報給我，無論是金錢，財富還是力量，我都可以滿足你們！」

「不！」

「殿下！」

「嗬嗬，我期待著那一天！」

突如其然浮現出來的念頭讓這位誕生於意志集群中的女王，有些躊躇以及更為激烈的否決。

在這個名為無際之海的半位面，它所能依靠的幫手也就只有這群船上的水手衛兵，以及那群冒險者了。

「是類似於你們人類的恐懼，一種情緒嗎？」

妮娜略懊惱略慶幸地說道。

「……」

歌頓淡然的掃了一眼，然後很輕易的找到了人群中的那個小不點，依舊還是那麼雀躍，興奮，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的眷戀未曾少過半分。

雖然這是在第一天，擁有眾多炮灰亡靈，水生食屍鬼佔據數量，再加第一天往往是抵禦者士氣最盛之時，打出收穫小於戰損的比例在正常不過。

在心靈之中，它的語氣依然是那麼溫和，亦如初生時不久后，兩人的相處一般。

「不過，我會努力追上你的步伐的！」

歌頓之所以眾目和_圖_書睽睽說這麼一番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倘若真要讓它一龍在這個偌大的馬尾藻聚集地尋找那頭萬從生母的聚集地，肯定是不切實際的，因此，它就需要幫手。

在卡蘭希爾的默許下，幾乎所有水手在聽到獎勵與財富立刻動心了，他們在如此大方的恩主許諾前，也並不吝惜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忠心，畢竟無論是歌頓還是卡蘭希爾，此時都在一條船上，他們沒有更多的選擇，而且還有獎勵，何樂而不為呢？

「為了陰影主宰的意志，我們義不容辭！」

更何況，就算升起了又如何。

因此，她偶爾都拿出她的骸骨，來撫摸把玩，以此來緬懷過去時，這名少女在她面前的驕傲。

「愚不可及，所以現在就由我來擊碎它那不切實際的幻想，讓它在蝕骨的火焰中後悔它所浮現的念頭！」

可就在她冷冷吐出這句詞語前。

「真是悲哀！」少女縱然被藤蔓捆縛，尖刺裝的根須已經扎入她的胸腔中汲取鮮血，但她還是強打著蒼白的臉色，譏諷道。

可惜，後面來的傢伙遠遠沒有第一個能夠與她進行長篇大論，更多的只是在親眼見到她的模樣后，就抖如篩糠，說話都不利索，更談何交流。

「愚蠢。」

「不大，有李奧閣下，還有格爾因閣下他們的幫助，其實大多數怪物在還沒有靠近船舷上就被消滅了，只有少數的船員還是因慌亂而受傷，死亡的也僅僅是幾個運氣不好的，被戰鬥餘波給……」

「當然，難道你聽過壽命走向終末的神靈嗎？自然毀滅的只有位面，神靈不會，他們的壽命無窮無盡，和這個穹宇一樣。」

「當然可笑！」

她帶著這種思量，緩慢踱步在這處她轉移的巢穴岩壁上，感嘆著自己多出了不該有的情緒。

不然的話，悶悶哼哼一頭扎進偌大的馬尾藻集群，說不準還真翻了車。

她算著這次戰鬥的折損率以及獲得的新鮮血和圖書肉，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五十比一往上。

當歌頓帶著偌大船隻搖晃的動靜降臨時，各種紛至沓來的敬詞稱謂也如同雨後春筍般，齊齊出現在了船隻的各處，不少水手都直接半跪下，向膜拜國王神靈一般，向這位陡然出現的巨龍，示意最高的憧憬。

「你見過清晨的第一縷光？第一聲鳥鳴嗎？……」

「時光之毒！」

「剛才的戰鬥損失不大吧！」

「據說是傳奇龍的區域效應……」

「任何進入區域範圍的都會陷入衰老詛咒，就算是格爾因它們也不得不遠離那片海域。」

「噢？」那時候她遠遠比現在更為冷酷，但還是不由多嘴問了一句，不過因為她的眼神讓自己很不舒服，於是又是一根根須，扎入了少女的大腿。

她用著塗了聖水的小弓弩，都幹掉了幾個被馬尾藻寄生的水生亡靈以及食屍鬼。

再然後，白色的雲，被洶湧的火光。

「妮娜！」

「放心，這個區域效應並不難困擾我，畢竟……」

「難道衰老詛咒影響不到你嗎？歌頓先生！」

歌頓並沒有讓妮娜糾結在這個話題太久，而是主動接過話題問道。

「您的咆哮便是我們劍鋒所指之地，願聽從您的調遣！」

「熔火君王閣下！」

「這樣嗎？」

妮娜略帶哀傷地看向不遠處正在收斂同伴遺體的水手，不過這種哀傷也只是一閃而逝，妮娜很快就恢復起來，略帶驕傲的向歌頓誇耀自己的戰績。

「嘿嘿，有一天我也會和你一樣！一樣大。」

被第二道根須扎入的少女，咬著銀牙，強忍著痛意，金色長發簌簌而動，繼續譏諷笑道。

但是那句悲哀還是讓它玩味了很久，以至於後面它每次抓新鮮食物的時候，都會問問悲哀何物。

之前她並不是沒有和海洋中的巨龍打過交道，青銅龍以及藍龍她都遇到過，但它們的結局依然是再高傲睥睨的降臨，最後也還是要被它的子嗣纏繞，痛飲鮮血，顱骨化hetｕｂooｋ•ｃoｍ•cｏm作紀念品或者轉化成為亡者，為她驅使。

染成了紅色。

想到先前發生的事情，她都有些恨的牙痒痒。

「何為悲哀？」

因此在他們心中樹立強大的典範、信心，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同吹起反攻的號角。

畢竟對付一大幫人不行，她調集力量，圍攻一小群還是足夠的。

這一次，妮娜的聲線少見的沒有那麼低迷，或許出海的經歷，讓她再也不曾是那個局限於面前一畝三分地的女孩，她的視野也隨著一路上的見聞逐漸擴展，尤其在經歷魔法之都，蘇美里恩的一行后，獲得了更高層次法師的手札，上面的記敘以及經驗，讓她明白，自己的這條路，未來是光明的。

「或許吞噬的太多，智慧的增長，讓我的情感與智慧生物相同，越發不如剛剛誕生時，只為食物與生存困擾。」

「我也一樣！歌頓先生！」

她也無法逃掉，或許，如果真的……也不妨是個解脫。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後腦海中不由浮起十多年前，站在自己面前，無所畏懼看著自己的年輕少女，那時候她鏘鏘有力的聲音，它至今都難以忘懷。

更何況，它還惦記著這裏所謂時光龍的巢穴。

「嗯，歌頓先生！」

這件堂而皇之的在穹宇下宣戰也就成了必然。

但這個比例還是有些誇張，來到了她有史以來，折損最高的一次。

剩下的話，它自然沒有說的很直白，因為它相信，懂的自然都懂，更何況在妮娜面前直言自己擁有了神性，似乎有點裝的意味，因此，它只需讓她不必擔心即可。

回到不滅公主號上后，歌頓便沒有恢復成先前貓類的身體，而是直接越過船首，雙爪似鳥一般，牢牢的抓住了主桅杆，施展了各種穩固魔法符文的不滅公主號的桅杆，能夠抵禦超過十級的海上風暴，承受一頭頭尾超過四十米，上百噸的體重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至少歌頓覺得自己腳下穩如泰山，屹立https://m.hｅtuｂoｏk.coｍ.ｃom不倒。

「真是不知死活！」

妮娜關心的問道，剛才的那一幕，顯然牽動了不少人的心神，她自然在其中。

那些人卻是駐足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妮娜也懂事的點頭，明白，既然歌頓先生都說不用擔心，那她就沒必要為了它不想讓自己擔心的而擔心了。

比如多上幾根從不同生物上撕扯下來的枝幹，軀體，或者給亡靈換上一個她最為喜歡的魚人頭，或者誕生於海洋的緣故，她的審美一直與沙華魚人與索羅魚人挂鉤，相對於人類女性的輪廓，它希望自己的腦袋是一顆有著優雅的淡藍色魚鰭，魚皮，還有利齒的魚人頭。

歌頓將話題告一段落，也沒忘記自己正在被眾目睽睽所瞻仰著，於是，很快，恢弘浩蕩的聲音便再一次從不滅公主號的桅杆上響起。

不過，這種心緒很快被她壓平，因為她發現，原本龜縮不動的那群外來者，已經開始下船，對這片馬尾藻大陸，進行探索了。

計劃雖然有計劃，但蠻幹並不是歌頓的性格，一切計劃都是要在萬事考慮周全情況下，才會行動的。

「真是糟糕透了！」

而另一邊，依舊是那個臭氣瀰漫的深坑中，萬從生母，這個誕生於無數馬尾藻的意識結合體，她正煩躁地在她原本最為喜愛的孵化場中打著轉，原本她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在這裏，如同老農般觀察著它還未孵化出來的衍體，並且在上面增減自己喜歡的元素。

「變的很高，很大，妮娜都碰不到了！」

「你和我一樣，都是被陷在蛛網上的囚徒，但我和你不一樣，至少見過外面的天空，而你只能窩藏在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慢慢變老，無論你變的多強大，多麼恐怖，我都覺得你很悲哀。」

「偉大的陰影主宰！我等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

妮娜也有些驚訝，她還以為無論是誰都擺脫不了這個影響。

「我醒了！」

但這還是她第一次遇見如此看不透的巨龍，不說念頭的和_圖_書反噬，就說那種體型，以及吐出的古怪火焰，都讓她的內心有點莫名的恐慌，或者說心中升起了警兆，只不過現在由於它們還未開始行動，警兆的感覺並不強烈。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怪胎。」

「我不會輸！最後的勝者必然是我！」

看著這群凡人主動出擊，這頭名為萬從生母的怪物，倒沒有流露出慌張，反而多出了幾分玩味，固守一地還能讓她覺得有些麻煩，主動分散出擊，還進行探索的話，那可再稱合她的心意不過了。

感受著根須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甘甜鮮血，她才眯著眼睛享受看著那個飽受折磨的少女，問道。

「我沒事，歌頓先生，我太小了，才飛到一半，就被格爾因閣下給叫回來了。」

……

「沒事，只是一頭不知死活的怪物罷了！」

「這次竟然虧損這麼多，卻收穫寥寥。」

「對了，聽剛才你說的話，你找到這片海域的幕後真兇了嗎？她攻擊了你嗎？有沒有受傷？」

然後，她就看見剛才所見的巨龍再度騰空而起，巨翼垂天，與藍雲相伴。

因為只要接下來，第二天，第三天，她的戰術全數施展，然後一直維持，那麼生者再旺盛的士氣總會隨著一個個同伴被不死亡靈轉化逐漸低迷，衰落，以及身陷囹吾的絕望所影響，下降。

後面的她再說什麼便以說不出了，根須已經滿足的進食完畢，抽離了那句血液抽干，美麗容顏不再的乾屍了。

到時候就算能夠成功脫離這裏，折損恐怕也會比想象中的嚴重。

「你又變大了！」

歌頓則是早就從萬從生母那裡知曉了這件事情，也不意外，它更為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還不等他們回答，歌頓就用擲地有聲的隆隆迴響，表達了它的譏諷。

「哦豁！感謝偉大的熔火君王！」

「歌頓先生！」

歌頓表示妮娜無需擔心。

她被囚禁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已經上百年了，無法移動，除了擴張，以及偶爾對那些幸運兒進行小遊戲，她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