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餘杭鎮
第三十六章 瞽目前輩真乃神人也！
他重新進入冥想，感受天地萬物的呼吸……
「阿嚏——」
書中所述，即是閉上肉眼，用身心去感受這萬物的呼吸，即萬物的「炁」。
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中掏出那本《心眼術：從入門到精通》。
不是說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感受到嗎？
至於李楚所想的，感知全鎮範圍，按照這個修鍊進度可能要幾百年。
記得以前師傅說過，辟穀一直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是陸地神仙也要定期補充能量。
老瞎子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心眼術：從入門到精通》。
感受著天地萬物的呼吸……
他們或許可以一頓吃海量的食物，然後很久不吃飯，但是辟穀是不可能的。
「你不換就不換嘛，怎麼就說是騙人。」老乞丐嘟囔了兩句，轉身要走。
這……莫非就是「炁」？
自己的劍是有氣息的，它的氣息很……疲憊？
老乞丐捧著燒餅，歡天喜地地走了。
就像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世上也沒有兩道相同的「炁」。
畢竟從書封到書頁，這本書已經徹頭徹尾地泛黃了。
李楚心中被這樣的世界震驚地無以復加，原來世界還有這樣一面嗎？
他就在昏暗
ｗww.hetｕbook•ｃom.ｃom的小房間里翻看著這本小黃書。
是自己平時對它的使用太過度了嗎？
江南洲某處，一名瞎了眼的老乞丐狠狠打了個噴嚏。
一個時辰之後，他就又睜開了精光湛湛的雙眼。
「嗨，我這不是看他可憐嗎。」賣燒餅的矮個子搖搖頭，笑道。
這一覺睡得很香。
天地萬物皆有呼吸。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緊迫，當務之急還是先練成心眼術。
大太陽下工作，可能有人的情緒不太好。
第一道門檻就是天賦，有的人即使打坐冥想一輩子，也感受不到「炁」的存在。
……
他揉揉鼻子，嘟囔了句：「誰家的燒餅這麼香，給咱鼻子都聞痒痒了……」
眾所周知，他一向是個很快的人。
順著味道，他來到了一處燒餅攤前。
李楚忽然想到，是不是黑氣交結成一片時，就代表著人的怨氣深重？這個時候，就有可能被鬼物趁虛而入？
自己的困頓感似乎已經消失了。
第二道門檻就是時間，即使感受到「炁」以後，想要將其擴散到方圓三丈，短則三年，長則十年。
他的感知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籠罩四面八方，每進一丈都會擴張很大一片範圍。
呼……吸……呼……吸……
「竟然睡著了……明明沒感覺到困意。」李楚喃喃道。
不過……
「這下你可上當啦。」旁邊賣首飾的小販笑道：「這老瞎子年輕時候就說自己是什麼瞽目神劍，整天招搖撞騙。現在逢人就傳那本破書，嘿嘿，擦屁股都嫌硬。」
「誒，咱不白吃你家燒餅，聽聲音我就聽的出來，小哥你這根骨是個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這樣，我把我當年創下的獨門秘籍傳給你。你也不用叫我師傅，就給我倆燒餅就行。」
自己睡一覺的功夫就出現了？
今後再慢慢深入也不急。
工人們變成了一個個紅藍交織的人形，這應該就是人體內陰陽兩氣，紅色為主的人陽氣盛，藍色為主的人陰氣盛。紅藍兩氣之外，間或會有淡淡的黑氣飄過，那應該是他們的情緒。
他儘力使自己的精神專註，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點。果然，這煙氣之下，是物體朦朧的輪廓。
李楚並不擔心速度的問題。
陸地神仙都不可能，那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井下似乎還隱隱有一股「炁」在流動，可是被井蓋阻擋著，自己的精神居然無法穿透。
彷彿身體htｔｐs://wwｗ.heｔubooｋ.coｍ•coｍ被掏空。
就像當初高中的教材說要學習三年，他不到一年就學完了。當初說修鍊鐵布衫要三十天，他也只用了一個下午。
與之前的鐵布衫相比，這次的心眼術猶有過之。
出於謹慎考慮，他還是暫時收回了感知。
隨即，他做了個不錯的夢。
小房間採光不太好，稍微有些暗，不過李楚也不怎麼在意這些。
矮個子招呼道：「算了算了，你把這書留下，我給你拿一個燒餅。」
矮個子一看，笑道：「你這破書一看名字就知道是騙人的，連傻子都不會信，你還想拿來換燒餅？」
可是，他明明感覺自己的精神仍然處於很飽滿的狀態，並沒有被耗竭。
這間屋子是有氣息的，它的氣息很蒼老。
當他的大腦出現些許眩暈感的時候，他的感知已經將十裡外的餘杭鎮覆蓋了一半，看到了那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動作十分輕柔，生怕手指稍微一捻就把一塊紙張蹭成灰了。
這種「炁」不能用簡單地用氣味、氣息或者氣場來解釋，而是一種很抽象的，生靈存在便會自然散發的一股無形靈質。
好像自己不需要吃飯了一樣。
他嘗試著將自己的精神向外擴張，腦海中一下子便湧入了大量的和圖書圖像。
這不止增強了他的感知能力，說是讓人接觸到世界的本質也不誇張！
倒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還是說，這就是它最真實的模樣？
所以到底需要多久，還是得試過才知道。
整座院子里，最強盛的氣焰居然是那株老槐樹，蒼綠色的「炁」近乎遮天蔽日。
書很舊，但他讀得很認真。
但這些「炁」因為它們的種類、狀態、情緒不同，又會匯聚成不同種的集合，譬如好的靈氣、福氣、喜氣，壞的陰氣、煞氣、怨氣……等等。
通讀全書之後，他又重新翻到開篇，然後按照指引盤腿打坐，五心向天，沉入冥想的境界。
山川河流，花鳥蟲魚，都有屬於自己的氣息。
他心中有點隱憂，這該不會是修鍊出了岔子吧？
所謂心眼術，說起原理好像也不複雜。
或許是因為，大腦第一次處理這樣龐大的場景所以感到疲憊？
不對，自己此時正在冥想，根本沒有睜開眼睛！
「心眼」所看到的世界，就是「炁」的世界。
他最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不論多久不睡覺都不會覺得睏乏，始終活力滿滿。但是如果在熟悉的睡眠狀態下，也可以在一息之間迅速入眠。
良久，他才忍不住感慨出聲：「瞽目前輩真乃神
ｍ•hｅtuｂoｏk.ｃom•cｏｍ人也！」驟然間，他發現整間屋子都化為了朦朧的煙氣，黑色的、白色的、黃色的，基本都是淡淡的、暗沉的顏色。
「好嘞。」
嗯……還行吧。
「嘿嘿。」瞎子露出諂媚的笑容：「老闆，行行好，賞兩個燒餅吧，太香了。」
找到它們的節奏……
面前的花草是有氣息的，它們的氣息很活潑。
睜開眼，李楚看著面前的這本心眼術，目光中流露出意料不到的驚喜。
因為前殿在裝修，李楚只能在自己的卧室內修鍊新功法。
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即使他精神再旺盛，身體還是會在合適的時候進入休眠狀態。
漸漸的，方圓幾里的「炁」盡收眼底。
德雲觀里的每一個人、每一件物品……都蒸騰著屬於自己的氣焰，有些微弱，有些強盛。
按照書中的描述，此術極難修鍊。
呼——
畢竟是第一次，動作還是輕緩一點為好。
真的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從雜書齋里，接連兩次淘到如此神奇的功法！
同樣消失的還有飢餓感，他嘗試過幾頓不吃飯，卻從來不會覺得餓。同樣的，進食也很少會感覺到飽腹，僅僅是能嘗出味道。
賣燒餅的是個矮個子，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別處要飯去，我這小本生意，哪有餘糧給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