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杭州月
第十章 震驚！那一劍下的杭州府
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正經地方和正經人啊……
正在他因人生名場面被毀而糾結痛苦的時候……
望見這一幕的人，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樣，齊齊長大嘴巴獃滯了半晌。
那你早說啊……
王龍七冷笑一聲：「學習？學個屁！」
「那個方向，正氣書院……是槐祖嗎？」
然後李楚就一句話不說，一劍隔空斬落。
可是那氣運仍在不斷流失……
「怎麼了？」
他問道：「你要回餘杭鎮了嗎？」
「來人！把散在外面玄衣以上，全部召回府城！除非有要事在手，不然即刻動身。」
「阿嚏！」
再看看李楚的人。
壯漢被嘲笑，委屈地一扁嘴，不再出聲了。
算了，不想了。
巫咒還在運轉。
「啊……那個嗎？不，我的主人，即使不能和你……那個。即使毫無回報，信徒也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
空曠的頂樓露台上，一名中年男子滿臉難以置信，望著那道虹芒迅速消失。
卻生生被李楚壓下去了，自然不爽。
……
片刻后，有人高聲喊道：「是槐祖！一定是槐祖顯靈了！」
邪靈沒有分身，嚴格來說，李楚確實已經將它殺得乾乾淨淨。
邊緣的褶皺翕張著，伴隨著不時的波紋顫動，四周星星點點的白斑，好像在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有多麼激烈。
「嚇死我了……」
它開始不停地告訴自己，我一定會報仇的，我一定會重回巔峰，最終成就邪神。
「尤其是展留名！」
「有趣，有趣。」
「不夠！」它說道：「我要從前你所供奉的……十倍！」
「他家裡鬧邪祟了，具體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很兇！」
「我的主人、人間最偉大的邪神！您忠實的信徒在此聽命！」和_圖_書
假的吧？
強大修者的福至心靈，往往是極準確的。
「小友不必擔憂，他縱使不死，被你斬殺了這一道法身，至少也要損失五成道行，可能數百年都無法再成氣候。」
「啊……這？」那聲音驟然慌亂起來。
幾人背後，那魁梧壯漢小聲道：「我怎麼覺得這虹芒有些熟悉呢……」
「嚇死我了……」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槐祖願意，隨時也可以開闢出一塊不遜色于明月鄉的領土。」
方才李楚按住他的肩膀，他還頗為不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他。
那一刻，槐先生和邪靈心中的想法大概差不多。
……
學生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那邪靈連說出自己名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巨大的劍氣柱吞沒了。
這……
他獃滯地看著李楚的劍。
現在的年輕人……下手都這麼重嗎？
「大概吧，除了那等天地初生時便存在的祖妖，又有誰能有這般威勢？」秦翁感嘆道。
槐先生一愣。
這倒也沒讓李楚多意外，他又問道：「那打算什麼時候走？」
這具軀殼，就是它親手滅殺掉了一位親密的同伴，搶奪而來的。
道袍青年不得不連連點頭，「你說的還真他娘的有道理。」
這……
旋即，天地間升起大恐怖。
江南王府，後花園。
……
「槐祖，咳咳，槐祖又現世了？」病青年問道。
茫茫的不可知之地，一尊白金色的邪靈拍打著自己的胸脯。
那聲音回答：「信徒必將竭盡所能。」
王龍七立馬問道：「怎麼了？你不會感冒了吧？」
雨青妙目流轉，忽又問道：「你們說的這位槐祖，和咱們的月祖哪位厲害啊？」
像是鳥被宰了以後和-圖-書滿地的羽毛。
自他誕生起，這八百多年來，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幻滅的感覺。
落在天上，那就是很長一段距離的划動。
「很邪性！」
「只要我的腦殼夠硬，那就沒人能知道裏面有沒有東西。」
他還以為李楚是某處仙門出身或者某位大能轉世。
不，是天，幾乎裂開了。
要保留純粹的邪惡。
這被赤色圓柱生生擴大的孔洞，在那圓柱抽離之後，彷彿失去了彈性似的，久久沒有恢複原形。
這樣的一劍……
垂柳巷子，秦家院落。
於是他轉過身，大聲朝門外道：
這不是躲避……
可自己臨死前最慷慨的台詞，正要說到最後一句，也是最高潮的地方。
「李楚小友……」槐先生不禁顫聲問道：「不知你……師承何處？」
槐先生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走在路上，彷彿世間最大的人熊直立。
這樣想著，待驚魂稍定之後，它閉上眼，緩緩打開了一片不可洞悉的黑暗星空。
「沒人知道，也沒人敢說。」秦翁道：「人間祖妖不過寥寥，自上古以後，便從來沒有互相交戰過。」
又快又狠。
李楚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
杭州府，似乎要亂套了。
小道士，你給我等著……
很快，這個論調引起了一片附和。
此時的它，再也不想離開這座祭壇了。
那一天，書院的許多學生都看到，有一道赤色的圓柱形虹芒，從古槐山頭沖霄而起。
要成為邪神的偉大存在，心中絕不能留有恐懼的陰影！
直到那天上的黑洞重新閉合，他們才回過神來。
這巨大的能量波動也引起了許多神識敏銳者的注意。
諸葛笑道：「阿金，我知道你很抗揍。不過……還是要帶點腦子。」
ｈtｔps://ｗww•hetｕbｏok•coｍ.com還好有上次的經驗，將方向對準了天上。
李楚正在仰頭望著天空那處空洞發獃。
「我是餘杭鎮外十里坡、德雲觀，觀主餘七安的開山兼關門弟子。」
……
如果無法節流，那就只好開源了……
「這位祖妖再度駕臨了？」
李楚緩緩道：「那邪靈……沒死。」
怎麼那麼合情合理呢？
眾人笑了起來。
「沒事。」李楚搖搖頭，極自然地說道：「大概是有人想我了。」
連他自己都有些驚到。
可是這話從李楚這張臉上說出來，就感覺……
「是啊。」李楚點頭：「正氣書院的巫咒也不會再有事了。」
「呵呵。」雨青看著他一笑：「莫非你還遇見過槐祖？該不會說你們還是好朋友吧？」
「不是腦殼，是腦殼裡面的東西。」
在那片星空中，如今只有一顆閃亮的光點。
……
在下一個瞬間，那虹芒似乎發生了稍稍的偏移。
巨人一臉痴迷地看著那虹芒消失之處，居然說道：「好想被那個東西打一下試試啊。」
李楚那一劍，滅殺了它本體軀殼上的一切，既有它八成以上的力量與壽命，也包括它的膽量與戰意。
那顆光點亮得更厲害了，立即有反饋傳遞迴來。
這小子不會是認真的吧？
真是……
而是……
這時，聽到槐先生的問話，他轉過頭，坦然答道：
「大概是什麼我一輩子也學不會的恐怖神通吧。」
他怎麼能這麼狠啊？
而且……
被稱為諸葛的道袍青年一聳肩，漫不經心答道。
因為純陽劍的特效加成，它又變燙了。
「好可怕！」
「我的奴隸、我的僕人、我最忠實的信徒……」
那聲音激動到顫抖。
而後伴隨著那空洞化作一個漩渦ｈｔtｐs://m•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轉眼被絞碎，只剩下些許零散的白斑。
裂開了一大道黑黢黢的縫隙。
「哦？」
因為擔心殺不了邪靈，便再次使用了全力一劍。
「這是什麼級別的戰鬥，能用出這樣的神通？」
只是這軀殼也不是憑空來的，只有巫神才能創造出來。
然後，就是找那小道士復讎的時刻！
天際的一團白雲當場被衝破了一個窟窿。
可是，他的眼皮卻止不住地抖。
越想越怕……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一位穿著極寬大的條紋道袍的俊秀青年，看著半空中的粗大光柱，眼中漸漸露出濃厚的趣味。
我絕不會忘記這份仇恨，也絕不會恐懼他。
現在僅此一具了。
當初那一代的靈，只有寥寥幾個而已。
到了七十五級之後，自己的全力一劍變得更粗了。
心裏想著，自己剛剛好像太大力了……
大概是……
絕對不行！
他沒有收到經驗值。
隱忍！
在他的背後，另有一位極雄壯的巨人，體型健碩到不似人類，彷彿鋼鐵澆築，身高居然有足足一丈半！
畢竟這虹芒出自古槐山頂的槐園，他們看不見裏面發生了什麼，但是人人都知道那裡是供奉槐祖的所在。
李楚莫名打了個噴嚏。
那聲音不知從哪個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十分清晰且虔誠。
若是沒有對準……那後果不堪設想。
好半晌。
李楚問道：「你不在這學習了？」
那轟然滅世般的劍氣……
這德雲觀、餘七安……
雲……
他仰頭望著那邊，粗聲粗氣地問道：「諸葛，那是什麼東西？」
它的聲音回蕩在星空中。
「好可怕！」
王龍七道：「過兩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不論是哪路神仙打架，不要選在杭州府才好……」
但是邪https://ｗｗw•hｅｔｕboｏk.ｃom•cｏｍ靈這種存在與普通生命不同，它們可以有多個不分主次的軀殼。
啊……就這樣嗎？
「等等。」李楚突然眉頭一皺。
它忍不住又想起方才那一幕。
……
讓你活著的原因只有一個。
「……」
這點他可以十分篤定。
被稱為阿金的巨人點點頭：「我腦殼也很硬。」
……
若是再說一次的話，未免有些太沒面子……
關閉了那片不可洞悉的黑色星空，這片詭秘之土復歸於死一般寂靜。
府城陽春街，朝天闕駐所。
邪靈走得很安詳。
「或許它在別處另有法身吧？」槐先生沉吟道：「這種無盡歲月存活下來的老怪，狡兔三窟才是常事。」
可是就這樣死了，又有點不甘心……
秦翁望著那處虹芒所在，也是被震撼地連連搖頭。
好氣啊……
李楚就一步邁到他的身前，從劍囊中抽出了那把劍。
要是別人用這麼淡定的語氣說這麼不要臉的話，王龍七鐵定是要嘲笑他一波的。
同時，那淡淡的氣運仍在絲絲縷縷的傳來。
可是很快，它又意識到，自己居然對一個人類出現了恐懼的情緒。
刀不鋒利馬太瘦，我還不想和你斗。
它緩緩說道：「我需要更多氣運。」
「我不會平白向你索取，我的信徒。」頓了頓，它開始許諾：「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力量，甚至……我可以許諾給你一次……那個。」
巨人振振有詞地說道。
當今世上，唯一完整旁觀了整個事件的，只有槐園裡的老者。
這意味著……它唯一的信徒。
「這個倒是先不急。」王龍七緩緩說道：「我有個朋友，聽說你驅邪很厲害，想找你幫個忙。」
他正要獻祭自身，用己身施展一道仙法級別的大神通。
說一聲我來吧，然後就來了，多一句廢話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