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洛城雪
第八十九章 滄海君的計劃
這……
李楚沉默了下，才道：「師傅，不是你讓我來幫你找兒子的嗎？」
李楚回道：「弟子暫且無心閑逛。」
「不敢說會，只能說是……略懂。」
自從來到神洛城后，李楚經歷的這許多鬥爭，背後都有滄海君的影子，隱約已經可以湊成一條脈絡。
「他要這些極陰之氣的用途，多半與玄武有關。因為玄武是四象之一、人間絕頂的戰力，他千方百計掠走玄冰簡，就是為了溝通玄武。但僅僅是溝通，玄武也不會為他所用。」
而其中的場景，正是一座舞台，舞台上有白衣絕世的女子，正是花都大會的場景！
李楚凝眉思索了一陣。
「當年行走江湖時學過兩手，當時就想著，技多不壓身嘛！」
「……」
一場毀滅神洛城的風暴中心……
看著李楚殷切的眼神。
見餘七安回來，謝金花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還不快點，好不容易讓我神洛城的手下給我們傳送花都大會的現場畫面，你還磨磨蹭蹭這麼多事。」
「再者是與陰氏的交易，不知道他給予陰氏後人的是什麼好處，但和_圖_書陰氏後人劫掠極陽童子和玄陰之體，顯然是要施展玄陰大陣。玄陰大陣可以聚攏天下極陰之氣，而玄陰之體的作用就是存儲這些極陰之氣。」
「金花，你了解我遠遠不如我了解你那麼深啊。」
「不過是一些小小的陰謀罷了。」老道士一撫掌，「很簡單。」
餘七安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一邊搖頭笑。
鏡子上光影閃動，分明是與餘七安那銅鏡一樣的寶物，只是尺寸大了許多。
老道士也不睜眼，側著頭，緩緩道：「我看到，神洛城中……」
裊裊青煙升起，片刻之後，便匯聚成一個仙風道骨的人形，溢出來的高人風範在整間大殿里亂飄。
李楚雙眉一展，「好，弟子去也。」
風暴中心的花……
李楚不禁問道：「當日古前輩對我說，她曾於推演中看見神洛城處在一場風暴之中，師傅你可否為神洛城推演一卦？」
果然，講完之後，餘七安又露出了那熟悉的「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
身形已然化作一道飛火流星消失。
李楚：「？」
「只是一個猜測……ｈeｔｕbｏoｋ•cｏm•cｏｍ」餘七安搖搖頭：「他想做什麼，旁人誰能確定？但是他叫那麼大一隻玄武過來，總歸不會是為了給神洛城的大哥大嫂拜年。」
而那物體之中……隱約是有一絲真氣波動。
一念及此，燃起三根長香。
略懂……
煙氣轉眼散去。
「有一個小娘子正在拋繡球，長得真俊吶，那身材樣貌簡直……」
餘七安點點頭那一副風輕雲淡的微笑，看著就讓人十分安心。
但見他微暝雙目，鬍鬚抖動，雙手連連點算，時而變幻印訣。
留在原地的，除了裊裊的煙，還有老道士隱約的聲音。
可憑空去想，未免太難。
若是將這脈絡理清，或許就可以知悉滄海君陰謀。
餘七安又嘆口氣道：「罷了，我便破例為此推演一次。」
便老老實實地坐在石凳旁邊的一個小馬紮上。
「徒兒……師傅只能幫你到這了。」
李楚的心目瞬間覆蓋到舞台那邊，果然在人群的中間，有一個身影正在從舞台上向下拋一個球狀物體。
颯的一聲。
「對啊！」餘七安一拍腦門，這才哀嘆道：「我可憐和圖書的小寶誒。」
「唉。」餘七安悠悠說道，「徒兒，你莫要以為麻衣之術是萬能的。所謂占卜推演，再強也只能算九分天命，而那一分人事，才是萬事萬物的關鍵。很多時候，預知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正因如此，為師已經封卦多年了。」
其實以他的心思也能摸索出大概脈絡，之所以不能像餘七安這樣立刻領會滄海君的諸多意圖，缺的是大量的「知識」。
獨自坐在前殿內，李楚也不禁在思索，古櫻當日給自己的這個小提示，究竟代表著什麼？
「不對勁？」
說完。
接著，李楚就花了大半晌的時間，將自己到神洛城以後接觸到的與滄海君相關的事情一一講述出來。
是一個小小的陰謀？
「花……」
「嗯？」李楚認真起來。
是說花魁謝師容嗎？
「呵呵。」
「他用來與玄武交易的籌碼，就是那聚攏了極陰之氣的人體！只要玄武吞吃了那些人，即使境界無法再提升，卻還是可以獲得力量上的加持，從此凌駕于其他三象之上。」
為什麼不去問問神奇的老道士呢？
「而他要https://m.hetubook.com.com玄武幫他做的事，定然也是有相應難度的……」餘七安拈了拈鬍鬚：「極有可能，是要趁花都大會毀滅神洛城。」
老道士蹲在牆邊一個角落，鬼鬼祟祟地說完話，趕緊站直身子，又回到後院。
「哪裡不懂，你說就是了。」
老道士又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容。
「他先是與那名叫劉一手大夫做交易，是為了讓那名大夫幫他換下豢龍國一名龍侍的臂膀，藉此掠走雷龍寶寶。」
這種事，李楚絕不允許它發生。
「弟子來到神洛城多日，卻始終追尋不到郭小寶的所在，而且花都大會開始……」李楚略有擔憂：「我擔心那伙魔門中人是要趁此盛會攪動風雨，但有些事情……弟子理不清頭緒。」
「按照你接觸的這些信息，其實已經可以梳理出他的大概計劃。」
想了想，他又問道：「對了，古前輩托我交一件麻衣給你。師傅……你會算卦？」
一念至此，李楚心中又冒出了一個久違的聲音。
……
老道士一拂袖，正氣凜然道：「我對這些又不感興趣。」
真的很簡單嗎？
後院里，一身貂裘的謝金花
和圖書正大馬金刀地坐在石凳上，旁邊坐著乖巧的小錦鯉，一起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的一面寶鏡。
「哦？她都跟你說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感受到徒弟的迷惑，餘七安一板臉，「她要拋出的繡球很不對勁，你得趕緊過去把它攔住，遲則生變！」
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只有師徒倆的老德雲時期，重現道觀那小小後院的景象。
「哦？」李楚身子前傾。
餘杭鎮，十里坡，德雲觀。
「哦？」老道士問道：「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隨便學學就能贏過這一代麻衣傳人的程度嗎？
「徒兒啊……」餘七安看著李楚，笑眯眯道：「今天好像是花都大會開始的日子啊，沒出去逛逛嗎？」
稍頃。
「少來。」謝金花翻了一個白眼，「我還不知道你的混蛋德行。」
這段時間雖然師徒倆也交談過幾次，但是還真從未像今日這樣認真探討過。
「毀滅？」李楚眉頭一蹙。
當年古櫻的推演之術是不及師傅的，或許如今師傅也還是比她強也說不定。
「又用雷龍寶寶與北溟教派交易，這場交易里他拿到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