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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六奶已經給你們鋪好了。」

「浴霸？」

「書，有啊。」

「我覺著不太像。」

韓玲樂了。「你個小不點，哪裡賺的錢。」

「一整套。」

「謝謝。」

「人民文學行嗎？」

「啊？」

比起這套嶄新四件套，簡直不能比，韓玲真挺意外的。「臉盆，毛巾，這些都是六奶給你準備的。」六奶找著李棟買的，說啥都要給錢，不給錢還不要了。

「這怎麼可能？」

「真好玩。」

這都啥東西，韓玲真的覺著自己像是啥都不懂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了。

「小鴨子。」

還有鹽水鴨，李月蘭還真沒想到。「會不會是各家湊的啊？」

「你先休息吧。」

韓玲沒想到李棟這邊竟然真有，道了謝，這些書她都挺喜歡的。

李月蘭說完又頓了一下，是啊，自己剛回到北京的時候就找人打聽了，可玲兒說的情況跟著自己知道，完全對不上，這才一兩年時間，這不可能啊。

「大瓦房，還有電器？」

「不是，韓庄。」韓玲其實剛剛挺意外，而且這不是一般大隊電話只能打到公社，真的可以大長途，打到南京的。

「還招莊子外的人啊？」

各種福利加起來不算工資，二三十塊錢，加上工資四五十塊錢，整個算下來真正有百來塊，可即使這樣大學生看不上，那麼有鐵飯碗好的。

「姐姐。」

「玲兒，你沒騙媽吧。」

「你要看什麼內容的？」

韓玲心裏嘀咕，難道是洗澡用的，沒用過，一時間，韓玲覺著自己這個城裡人怎麼感覺成了劉姥hｔtｐs://ｗｗｗ•hetｕbook•ｃoｍ.cｏm姥了。

兩條毛巾，一個新的盆子，一個暖水瓶，還有香皂，特意買的，牙刷牙膏，一套齊全，韓玲來之前哪裡想到。「這些都是？」

「燕子賺的錢啊。」

李月蘭還怕燕子不適應。

韓玲小聲說道。「謝謝你。」

搞錯了，這不對，李月蘭是越想越是迷糊。「真是奇怪了，玲兒，這事我再找人了解一下，你在那邊照顧好妹妹，燕子還適應吧？」

「這怎麼可能？」

小黃鴨子，燕子高興說道。「小浩哥哥賣給燕子的。」

要知道，韓玲打的可是跨省電話，不是到公社，或許其他大隊，這種短途。

說起韓燕，韓玲忍不住了。「媽，你是不知道，燕子來到這裏，那可是如魚得水，樂不思蜀了，現在怕你過來抓她回去她都不樂意呢。」

「你忘了，我剛說的了，竹筍廠。」

「散文，小說，詩歌都可以。」

「李顧問。」

「真這麼好？」

「你們忙。」

開玩笑吧，韓玲覺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燕子竟然靠穿針引線賺了五毛錢，只是下午那會功夫。

李棟見著韓玲盯著自己手裡玩具笑了。「也想買玩具，要不這樣，我給你找個兼職？」

「條件好些，那我就更放心了。」

「賣給你，燕子不許騙人，你哪裡來的錢。」

「燕子賺錢買玩具了，真厲害。」

「這樣啊。」

「玲兒姐姐，真是燕子妹妹賺的錢。」

「還缺什麼，跟我說。」

韓玲想到其中一道菜。「還有鹽水鴨。」

來www.hetubook.com.com到房間，韓玲看著嶄新的被單，被套，枕頭，這種漂亮四件套，她還是第一次見，要知道她帶過來的花被單雖然洗的乾淨，可已經有點泛白了。

「要不帶你參觀參觀。」

至少短時間內，這種情況不會改變，李棟帶著韓玲逛了一圈，邊走邊想這事。

「沒想到，媽這不是驚訝嘛。」李月蘭是真驚訝。

得，別還是文學小青年吧，李棟去拿了幾本人民文學，星星詩刊，還有紅高粱，幾本書遞給韓玲。「這幾本行嗎？」

長途得不少錢呢，韓玲掛了電話舒了一口氣，這一中午事情讓她憋了一肚子話，總算說出來。「這裏好像真的是工廠啊。」

「走吧。」

不光光一個廠子，還有竹編廠，韓玲打量一下，這裏工作似乎不算很難的樣子。

「嗯。」

待遇開的高，福利不錯，可沒人來，李棟挺無奈，工資不能開的太過分，要知道上次剛被人舉報，金錢挂帥，現在這時候可不敢太過冒頭，別說他李棟，南邊正在搞的特區，還為這些事情鬧的不可開交呢。

「要是你想洗澡的話，只能自己燒水了。」

「不了。」

最好是大學生，最差高中生，只可惜現在大學生是不樂意來，你不是國營廠子，說是外資可畢竟只是類似家庭作坊，搞的竹筍，沒啥技術含量，別說大學生了，中專生聽著都搖頭。

韓玲又說了一下李棟家的情況。

「公社，還是縣城？」

說完韓玲臉微微泛紅，太丟人了，自己可是城裡人，沒想到來鄉下吃了頓好的和*圖*書，李月蘭真沒想到。「看了你爸老家是發生啥變化。」

「轎車？」

「可以嗎？」

「嘻嘻，叔叔你玩嘛？」

只是現在用的話，李棟不開全開，水力發電機雖然更換了大一些，可現在竹編廠機器和竹筍廠照明都在用，浴霸只能晚上用一用，白天真不敢亂開。

「真是工廠啊？」

「五毛錢？」

不知道工資多少，想來應該不高吧，要知道普通紡織工人，二十多塊錢，好些二三十塊錢一月，當然大學生畢業工資還是很不錯，一開始就有四十多塊錢呢。

「等下。」

「玲兒，你說的都是真的？」

回到家裡，李棟見著韓玲一臉疲憊，坐了一晚上火車想來沒休息好，加上來到陌生地方，肯定十分緊張，疲憊正常的。「先休息一下吧。」

李月蘭這下真驚訝了，這怎麼可能。

「電話打完了？」

整個竹筍廠，其實秘密都在李棟手裡，製作酸筍等的配方，其他的真不算什麼。

「洗澡用的。」

「這怎麼可能，你爸老家啥情況，我還是了解過。」

要說燕子還真有點本事，小丫頭穿線很厲害，竹編廠玩幫著竹編廠給針穿線比大人還厲害，李秋菊見著小小人好玩給開了工資，沒曾想燕子還真一干就是一下午賺了五毛錢。

李月蘭這下更疑惑了。

「是啊。」

「不用了，不用了。」

「嗯。」

「媽，沒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

韓玲小聲問道。「這裡有書嘛？」

透過窗戶玻璃，韓玲看著忙活的竹筍廠工人，心裏嘀咕。

「掛了吧。」

「燕子可適應了hetubook.com.com。」

「竹筍廠。」

李棟說順口了，不知道怎麼的，一想到老韓，這傢伙脫口而出了，韓玲小小翻了一白眼，這人總是喜歡占自己便宜。「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人？」

「還看嗎？」

李棟剛收拾東西沒注意，搓澡巾也給放裡邊了。「洗澡巾。」

「嗯。」

韓玲覺著不可能，等問清楚，燕子給穿針引線賺到錢。「竹編廠？」

「好像李棟是縣裡的顧問，高叔叔聯繫的戰友派的秘書好像挺尊重他的。」韓玲說道。「還有，媽，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打電話嗎？」

「好多肉菜？」

韓玲一聽就知道媽媽誤會了，忙說道。「不是你想到那樣，媽，這裏挺好。」

條件比自己想的要好，李月蘭放心不少，這樣挺好，兩個孩子倒是少受罪。

「媽，我怎麼可能騙你啊。」

「別的不知道，中午菜真的挺好吃。」

「洗澡巾？」

「剛問燕子，你知道她說什麼，這裏好吃，好玩的比家裡多多了。」

「這裏還真不錯。」

「那啥不一樣？」

「這是竹筍？」

「剛我也嚇了一跳，媽，你不知道，這裏不光光有電話，還有樓房呢，看起來還有不少人進進出出。」韓玲小聲說道。「我總覺著這裏像是工廠一樣。」

「這裏工人是莊子的的嗎？」

李棟可是竹筍廠實際管理人，當然現在主要負責管理的竹筍廠是國兵叔幾個，好在廠子沒不算大，管理起來不算太難。當然李棟考慮找著縣裡要點人，尤其是文化人。

「嗯。」

現在李棟只能福利下點功夫，畢竟自行和圖書車，來上班就配一輛自行車當交通工具，還有安排單獨宿舍，再有就是營養補貼，餐費，低溫費，高溫費。

「跟叔……別客氣。」

李棟笑說道。「可不就是加工竹筍的。」

李月蘭總覺著不真實，要不是知道自己閨女脾性，李月蘭都當著這丫頭撒謊了。

「嗯，爺爺奶奶家雖然是土坯房，可也裝了電燈，而且窗戶都是玻璃里，挺亮堂。」說話，韓玲又把李棟開車去接她們的事和李月蘭說一下。

「不一樣？」

李月蘭心說難道比自己估計的環境更差，難道因為去年旱災，要真是這樣，這兩個孩子可要受罪了。「玲兒，爺爺奶奶很困難嗎？」

「燕子，你這是拿的什麼？」

燕子完全不用自己操心，韓玲翻開人民文學，一直看到傍晚。「什麼時候，我能寫出這樣的文章來。」

「一部分是咱們莊子，還有一部分其他莊子的。」

「主要本庄人手不夠。」

「你說的這邊吃不飽飯，可是中午好多菜，而且全是肉菜。」

「不過今天太陽能沒有熱水。」

李棟說道。「好在，這些天發電機一直開著，浴室的浴霸可以用。」

韓玲雖然剛有猜測，可從李棟嘴裏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意外，這裏不是韓庄，不是山裡小村子，怎麼還有工廠，這太不合常理的。「這還有假不成。」

小娟說道。

「哦。」

「我喜歡人民文學。」

鏡子和塑料梳子都有，真不缺什麼了。「這是什麼？」

韓玲轉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這裏加工竹筍，沒啥技術含量。

「哈哈哈。」

「一種燈，照著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