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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若勝，你我必能名垂青史！」

讓日本人慢慢開來，等他們到陣地準備好，都中午了。

最難熬的是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窒息的緊張氛圍。

都朝著皇軍聚集的方向。

特務營蘇海帶的那個連，犧牲五十多兄弟，168師警衛一連，幾乎全軍覆滅，新20旅警衛營二連，犧牲了一半的弟兄。

馮天魁也很難過，聽了劉湘的話。

南線川軍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交給友軍了。

彷彿在歡送皇軍的飛機。

鬼子比川軍更加疲憊。

兩人跟著弟兄們，抬頭望天。

就是幾個警衛在地道里抬滑竿太難走，周小山覺得換成自己來，沒準就把人扔到地上了。

短短几句話，在場的官兵都在鼓掌。

馮天魁，郭勛祺，周小山，包括孫震，鄧錫候都不能死在這裏，這是這次作戰的他心裏劃定的底線。

「該死的馮天魁，難道他還敢發起反攻？」

緊接著，炮火響起來了。

更傻的是日軍，他們今天接到命令，就在山下宿營，無論如何，要拖住川軍馮天魁部的主力。

周小山讓警衛抬著劉湘，順著地道，有鑽出地道，進入戰壕，又進入地道。

向河裡丟棄了大部分火炮，渡過了大汶河，至少一半的弟兄，倒在了突圍的路上。

各團都在交火。

偵察兵就通報，鬼子第12師團，並沒有因昨夜的夜襲和包圍而轉入休息，反而集結了隊伍，兩個旅團的兵力，朝著鄒縣方向來了。

睏的很，但是又睡不著，只能躺下養養精神。

這就對了，劉湘欣賞了看了周小山一眼，自己轉身去了旁邊類似窯洞的房間里，周小山也跟著過去，看著警衛扶著他緩緩的躺下去。

「川軍，怕是沒有什麼不敢幹的事情，大汶口戒備森嚴，明知道打機場是送死，川軍還是去了！」

還是這小子比較乾脆。

「哈伊！」

66軍隊指揮部，安靜的落針可聞。

「明玉，南線川軍傷亡很大，守到了這場大雨，是老天爺給我們圓滿完成這場戰役的機會。小和-圖-書山和譚望嵩帶著弟兄們把這個陣地上的鬼子盯著，要是鬼子敢進攻，就給我重創他們。明玉要履行職務，用我的名義，下令其他陣地的各部弟兄，準備撤離！我們去干南邊的18師團和114師團，他們都是南京大屠殺的元兇！」

有些惋惜的劉湘無奈地笑起來。

主將生死未卜，副將殉國。

直到來到甄明玉和譚望嵩堅持的陣地時候。

正當他準備給方面軍發報的時候，方面軍已經知道了滕縣的情況。

新20旅三個團都處於日軍包圍圈之中。

周小山整個人都傻了。

畢竟是夜戰，沒有飛機，鬼子大炮也容易誤傷。

附近幾個山頭的川軍弟兄，彷彿是久旱逢甘霖，整齊的歡呼起來。

西尾壽造坐蠟了。

今天這個仗怎麼打？

「念！」

儘管沒有士氣，也要嚴格執行大本營和兩大方面軍的作戰方略。

進退兩難。

走到了周小山面前。

跟著周小山鑽進地道，又開問了。

這幾天劉總司令都睡得不好。

起風了。

「鄧司令，郭軍座，二十兵團急電。」

興奮的郭勛祺跟鄧錫候，躥出了指揮部，兩人抱著跳躍歡呼。

該死的活不了。

一旦板垣征四郎指揮的重兵集團，越過郭勛祺，鄧錫候的防線。

周小山和馮天魁今天分別趕去左右兩處陣地，給弟兄們打氣，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錯愕。

第二天一早。

這場狙擊戰，太艱難，太壓抑了。

更何況這一路大部分地方都是戰壕地道，危險性不強。

在江蘇的降雨雲北上，大片的雲層在往華北方向走。

軍部的電報來的很及時。

鬼子飛機遠去。

「把我們處境彙報給寺內閣下，請求戰術指導！」

其中封萍和楚天舒都是生死未卜，命懸一線。

黑雲壓頂。

別說周小山難過。

更何況，108師團守備機場外圍的炮樓，據點裏面的日軍都出來了。

西尾壽造無可奈何地點頭。

「開什麼玩笑，大帥剛宣布你暫時代理168師師長，hｔｔｐs://ｗwｗ•heｔｕbｏok.ｃoｍ.cｏｍ你就敢擅離職守？我給你說，在楚師長回來之前，你必須要時刻以師長角度考慮問題，別把168師給我帶廢了。」

臨城南面的二十兵團，東南的孫連仲，盧漢，孫桐萱，龐炳勛殘部，怕是都已經饑渴難耐了。

說走就讓敦促著走，這是當初馮天魁和薛岳默認的條件之一。

山上的全是中國軍隊歡呼的聲音。

突圍戰亂成一團。

光敵我雙方用毒氣較量，就打了兩天，防毒面具不夠用了，毛巾打濕捂住口鼻，防不住鬼子的芥子毒氣，成建制的整連整排士兵，犧牲在戰壕里。

齊俊，封萍，楚天舒不僅是一起同生共死的戰友，還都是周小山比較談的來，愛相互逗弄的朋友。

僵持的戰局，不管是久攻不下的日軍，還是鋸險而守的川軍，都是一種意志的考驗。

出擊部隊忽然有種群龍無首的感覺。

「小山，你認為大汶口機場再次被我們端了，鬼子明天會不會進攻？」

「好！」

這是要下大雨的前奏。

大汶口，川軍的處境，比他們彙報給66軍軍部的更惡劣。

讓人非常意外的是。

馮天魁都去66師安排撤離的事情了。

周小山要去168師陣地，劉湘死活要跟著他一起去。

戰爭中，面對面的拼殺，不是最可怕的。

雲層遮住了萬里晴空。

才注意到楚天舒受傷，對周小山和自己打擊如此之大。

鬼子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下。

眼看著通訊兵離開，西尾壽造帶著岡村寧次，在戰壕里觀看起了川軍炮擊的火炮分佈方向，等著方面軍進一步命令。

馮天魁得知鬼子這個部署方案，乾脆把引爆炸藥的敢死隊撤了。

要下雨了。

南線郭勛祺部已經快頂不住了。

他們打得很勇敢，幾乎所有的輕重傷員，在受傷以後都選擇了尋找手榴彈，榴彈，留下來阻敵斷後，跟鬼子同歸於盡。

三個團加上保護著各自分配到的炮兵，一路順著柴汶河前進，直插萊蕪蓮花山，一個朝和_圖_書著牟汶河南邊的山區去躲避，還有一路南下直插曲阜鳳凰山附近。

終於不辜負國人的期望，川軍打出了戰機。

突如其來的大雨，被大風吹來，沒有任何徵兆。

下面的日本兵可不知道兩大方面軍的算盤，連日的鏖戰沒有成績，令人麻木，彷彿帶上百姓，帶上偽滿軍，中國人替他們送死，剩下的戰鬥跟他們沒太大的關係，他們好像失去了鬥志，無精打采地為了五斗米出工。

真特么見鬼了。

除了少量盯著鬼子的偵察兵。

眼前這個戰場，勝負未定。

在馮天魁心中，楚天舒，是他賦予期待的一個年輕將領，封萍也是自己培養的副官，還很可能成為他的兒媳婦。

二十兵團派來的人質兼聯絡官們，也衝出了指揮部，跟著士兵一起狂歡。

周小山無奈的苦笑。

從通訊綜合營回來的周小山，安靜的坐在指揮部的椅子上。

「戰鬥還沒有結束，滕縣的鏖戰接下來會更加殘酷。我們不能被傷亡嚇倒，犧牲和榮傷的弟兄們，都是好樣的，日軍一天不撤出我中國國境，我川軍一天就不回四川，我們要一直跟鬼子血戰下去，也許未來，我們還會有無數的兄弟，倒在抵抗侵略的戰場上，但是我們四川人不屈，我們中國人不屈，即便再多的弟兄倒下，付出再大的犧牲，也打不垮中國人抵抗的意志！」

在鬼子海軍飛機抵達護航以後。

沿著道路附近，試探清楚以後，才通知后隊前進。

眼看著下雨了。

正在朝著羅亮接應的方向進發。

105口徑的重炮，92式步兵炮，小口徑的山炮，迫擊炮，全部響起來了。

「小山，今天要是不下雨，真要撤？」

再來兩個步兵旅團。

儘管西尾壽造在出發前做了一次戰鬥動員，好像效果不怎麼好。

西尾壽造指揮的第二軍前線，似乎認為第12師團趕來，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鬼子趁著大範圍的炮擊，以炮擊範圍為中心，四面包圍。

168師的兵，都信服的是楚師長，自己只是一個干雜活hｔtps://ｍ.h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的。

徹底把川軍夾死在滕縣以北。

終於帶著重傷的楚師長，還有劉旅長的遺體，衝出了包圍圈，擺脫了追擊的敵人。

西尾壽造非常謹慎。

天變了。

「秦烈，幫我給羅亮發報，告訴他大汶口的戰況，讓他無論如何，把楚師長活著帶回來！」

華北戰場的飛機，也可以飛到滕縣。

雙方這幾天都是小規模的試探，遠不如滕縣南部打的激烈，說實話，他們打了幾天，一直摸不清馮天魁真正留在鄒縣南部川軍的實力。

沒有空中威脅，山頭上的川軍打嗨了。

讓眼淚順著雨水一起流淌。

那就是他們總攻擊的時候。

甄明玉都有些傻，他才不想當這個師長，何況這個決定，還要撤離陣地以後才生效。

飛機怕飛回去晚了，連機場都找不到。

除非下雨。

一下子重傷了三個。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馮天魁也不好受。

「小山，我能帶隊，下山給鬼子一下？」

鬼子集結好隊伍，再次向川軍66師和168師兩個陣地開來。

放出一個團偷襲大汶口機場的情報，似乎沒有迷惑到日軍。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戰壕里的川軍全部歡呼起來，眼看著步兵們對著鬼子逃跑的方向突突不過癮，朝天鳴槍，炮兵也不甘寂寞，把殘存的火炮推出防炮洞，對著進攻的日軍，一陣猛轟。

東海，黃海停著那麼多航空母艦。

這一切的付出，只為這一刻。

趁著大汶口機場被炸毀，華北其他機場飛機抵達這裏比較晚，三個打殘的團，都在拉長隊形，奔逃的三個團逃了一夜。

岡村寧次狠狠的瞪了一眼兩個議論的軍官，強忍賞他們兩個耳光情緒。

劉湘還是不死心。

連忙用具體事務，把周小山這種情緒岔開。

跟昨天不同的是，幾萬日軍走得特別小心，派出了兩個步兵聯隊開道。

「這是我這輩子打的最難忘的一仗，我以為會為國盡忠！」

謊報軍情可要上軍事法庭的，得知川軍夜襲了大汶口機場。

他們今天上午，打退了板垣三m.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oｍ次進攻。

這語氣，可不像是劉湘那個大病初愈的狀態說出來了。

飛機要回去了？

槍聲炮聲，加上機場的殉爆，這場突圍戰打的大汶口的夜色火光衝天。

「大帥說的對，小山，振作起來，你還要為川軍下一步部署，出謀劃策！」

到了凌晨四點的時候，消息終於傳來了。

三個團可以各自為戰，按照命令的方向自行判斷敵人火力薄弱點，向東突圍。

個大，你還不敢打他的開路部隊。

不適合做決策。

淋著迎面而來的雨水。

「不確定全部在，但是從剛才炮擊的密度，不是一兩個雜牌師應該有的！」

還吩咐周小山及時把大汶口的消息，彙報給他。

劉湘不知道什麼時候，遞了一張手絹給一邊書寫文稿，一邊流淚的劉紫曼。

就三個師團的兵力，選擇兩個突破口強攻，都打得川軍全面處於守勢。

「小山，天舒這仗打得好，打出我川軍的威風，儘管日本人重兵保護，大汶口機場還是再次被我軍摧毀，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川軍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

打不了幾個小時，又該回去了。

雲層遮擋了早上晴空萬里的天氣。

五戰區的戰局，從現在開始，攻守易形了。

不能用川軍全軍覆沒來換取戰局的勝利。

「二十兵團已經開始集結，五戰區所有能戰的部隊已經開始集結，絕不辜負川軍！」

不僅鄒縣境內的川軍在歡呼，滕縣南部，臨城所在川軍也在歡呼。

「不撤怎麼辦？難道我們跟滕縣共存亡？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我們跟鬼子干仗，沒個三五年，看不到逆轉的局面，把我們這些清醒的人都乾死？留下些糊塗蛋領導川軍抗戰？」

瘋都瘋了。

「司令官閣下，方面軍發來電報，詢問您川軍66軍主力，是否全部在你對面的陣地？」

不愧是內戰中的梟雄。

周小山，馮天魁也跟著一夜沒睡。

「司令官閣下，立刻讓各炮兵部隊，準備反擊，同時給方面軍司令部請求戰術指導！」

而參戰的三個步兵團，一個炮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