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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跟鏡，距離太近了，遠一點。」楚舜對攝影道：「大概三米的距離，保持好。」

準確的說不是建議，是就按照楚舜提出的照辦，而化妝師、布景師、道具組以及服裝設計師，都按照楚舜所說的來。

是不是紀錄片，其實拍攝手法很明顯，朱爾斯也沒有懷疑羅伯特拍攝的真實性，只是太不可思議了。

副導演：梁暉繆

「沒錯，楚導我查詢了，是那個時代義大利的車輛。」道具立刻回答。

嗯……感覺好像是寫了一篇論文，得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結論。

前面大佬們也都忍住了，但看到此處，令人髮指的「主宰劇組」，再也忍不住，自己圈子開始小聲議論。

第一場戲在楚舜指導下順利完成，羅伯特沒有立刻插入旁白，而是有直接接了一段後面一場戲，是楚舜在調試拍攝鏡頭。

忘記說了，梅勒隨身攜帶有一個黑色的提包，裏面就是放這東西，充電三小時可以用半天，還是靜音，是梅勒從華夏買回來的寶貝，至於為什麼要稱寶貝，因為歐洲並沒有賣的。

觀影的米歇爾，很明顯能夠感到，畫面構圖以及美感，這是藝術指導以及美術的範疇，現在全部都被楚舜包圓了。

拍攝一部電影中，運氣是尤為重要的一環，杜琪峰拍攝《大事件》一開始接七分鐘的長鏡頭，也是靠運氣，因為即使報紙上系著線，但如果稍微颳起涼風，報紙不按照原本計劃落到車頂，長鏡頭拍攝就失敗了。

底妝有沒有問題，詢問導演。照明有沒有問題，詢問導演。鏡頭如何排放更好詢問導演，如何拍攝更好詢問導演等等，感覺其他人連腦子都不用怎麼動。

道具組的負責人回答不出來，但也馬上詢問購置的人，是十三米。

可楚舜的出現，讓梅勒感覺自己這個結論似乎有錯，《美麗人生》劇組的確都很熟悉，開始的採訪也說了，最少也是合作四五年的團隊，但誰都能夠看出，如此高效最大的因素，是作為導演的楚舜在處理所有劇組的問題。

「我和楚導合作也有六年多，可能快到七年了，從《讓子彈飛》開始就擔任劇組的選角導演，楚導是一個非常具有自己看法的人，甚至於可以說楚導非常自負。」梁埔說道。

朱爾斯認為不可能是在擺事實講道理。

梁埔一點也不上鏡，一張老臉懟在鏡頭上，本來就像一張大餅臉，也不知道羅伯特是不是故意的，懟在鏡頭上感覺更大了。

「所以說，這和*圖*書就是讓劇組高效的第四種可能性？一個人決定所有事情？」梅勒在心裏自己詢問自己，但是他怎麼想怎麼感覺不靠譜。

紀錄片本身不是電影，但也是在影院看，嚴格來說觀影途中，也是不能開口討論。

當下這個情況有點像卡扎菲在聯合國講了94分鐘，要知道聯合國代表發言，一般長度是不超過十五分鐘，卡扎菲是到最後連翻譯員都拒絕翻譯了，卡大佐永遠滴神。

「燈光稍微再暗一點。」一般的導演就只是會這樣對照明說，但楚舜不光說，還走了過去，把燈光亮度調到了他滿意的狀態。

米歇爾聽到旁白不能理解：「還沒有開始拍攝，為什麼會判斷道具不合適？一件就算了，剛才的畫面中從街道上的和擺設，到草堆的位置，大大小小十幾處。」

「很好，開始拍攝。」

一般的電影，就用好萊塢的商業片舉例，五個月的拍攝過程，至少內部的創作討論會要經過三次以上。

沒有辜負楚舜的期望，羅伯特開始講述楚舜是怎麼的人，然後兩人發生的一些事，那真是越說越激動。

攝影：蔣今

「你表情太誇張了，從劇情來說，你正在和萊辛醫生講話，他雖然突然離開你很驚訝，但也絕對不是目瞪口呆，表情收一點。」

「呼——」梅勒鬆了一口氣，正襟危坐真的太累了，腰腹很疼，現在全場燈熄滅，靠在座椅上，並且從隨身攜帶的皮包中，拿出一個腰枕按摩器。

照明：顧安立

卡迪搖頭，並且馬上說：「我可以學。」

要問討論什麼，有劇本不就行了嗎？舉一個鮮明的例子，《變形金剛》爆炸貝即使不做任何的基本更改，在他想要拍攝爆炸場面時，就需要和道具組以及布景組、攝影組溝通開會，具體爆炸要什麼效果，道具方面有什麼特殊要求等等，都是需要開會細說。

「楚桑真的和其他導演，完全是兩個體系。」岸田齊廊說道。

……

「楚導的一個天才，毋庸置疑，我所說的天才，和你們意義上的天才不同，他是什麼都懂，並且什麼都精通的天才，我在攝影道路上有兩位老師，一位老師是領我進門的老師，推、拉、搖、移、跟、甩、升、降、俯、仰、切、懸、空這些基礎技巧，也都是第一位老師教我的。」

「……攝影、燈光、劇本、美術全部兼任，都已經是上帝才能做到的事了，現在連服裝設計、布景、道具、化妝等一切幕後都佔據主和*圖*書導，這真的是紀錄片嗎？」朱爾斯真是感覺三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抱歉，是我語無倫次，但阿姨和總統有什麼關係？」

「見識到了操木偶拍攝，不得不說，名字太貼切，劇組都是楚舜牽著的木偶。」

「知道了。」楚舜問卡迪：「會開車嗎？」

「地面不夠濕，再加一點水。」楚舜詢問道具：「準備的紅綢有多少米？」

「我應該是和楚導合作最久的，從第一部作品《六格》開始。」顧安立道：「算一算時間差不多有八年，我在劇組的工作只有一個，按照導演所說，安排燈光。」

他心頭琢磨：「羅伯特拍攝紀錄片的確還不錯，剪輯很好。」

他頓了頓，繼續道：「第二位老師是楚舜導演，如何用慢推的方式，加上平移，拍攝出《天堂電影院》中，電影院崩塌的經典畫面，跟著楚導我真的學到了很多。」

「只有一次抓緊拍攝的內部拍攝會議，這怎麼可能？」朱爾斯很難相信，學術大佬是理論派沒錯，可他們真不是一點也不了解，然後就張開嘴巴阿巴阿巴隨便說的人，真是有所了解。

「楚導做出的決定不會有任何的更改，並且從不會採納意見，所以合作了這麼多部作品，我們只開過一次內部討論會議，也就是在《美麗人生》，討論要加快進度。」

「不聽任何人的意見，可以稱之為自負的自信……」梅勒琢磨，從目前來看，楚舜的所有自信都是對，那麼問題來了，如何保證這種獨斷專行一定是對的？

電影院屏幕一黑，銀幕上出現［電影不是一個人的藝術，是一圈人的夢，但他可以是一個人的狂想。——楚舜導演（拍攝結束採訪）］

飾演圭多的演員，開始扔的紅綢，NG五次，都是因為扔的樣子不好看，被楚舜叫咔。

被驚訝的不止是朱爾斯一個人，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跟看見了撒旦降臨差不多。

「不止是在攝影、燈光、劇本、美術、演技等這些方面，楚舜導演主宰劇組體現在方方面面。」旁白說道。

羅伯特越說越起勁接著道：「所以是聯繫到了楚舜導演，《美麗人生》是一部很特別的電影……」

楚舜「出格」的舉動還沒有完，在演員拍攝幾次NG后，楚舜就開始自己走到「點上」，然後為演員示範。

「這種方式……具備推廣性嗎？」

演員交代完畢，楚舜又去看了攝影，沒問題才叫開始拍攝。

在來賓全部到戲院，包括華夏《當代電影https://m.hetubook.com.com》和《電影藝術》兩位主編都在現場，羅伯特作為導演上台講話，上台前唯唯諾諾，很緊張。

也沒人說話，目光往楚舜投去，只看到當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因為太黑也看不清表情，實際上也沒有看清楚人，岸田齊廊是知道之前的位置，目不轉睛是他腦補。

「十米左右。」道具給了一個較為模糊的回答。

「不，這個畫面很美，一定要拍攝出這個美。」楚舜直接否決了老梁的提議，果然是如同之前採訪時所說，在拍攝的時候，永遠不會採納其他人的意見。

「等等，這個車輛的道具是誰負責的？」楚舜道：「這個車型真的是三十年代的產物？」

拍攝的基礎也就是剛才蔣今所說的那十五個字，「搖」也就是攝像機不動，三腳架的底盤運動，基本上劇中主角環視四周的鏡頭，都是用這種拍攝方式表達，「空」也就是沒有相關任務和動物的空鏡頭，汪家衛特別擅長，《東邪西毒》的空鏡頭簡直是讓整部電影的美學拔高了一個檔次，其他技巧就不細說了，此刻的主角也不是拍攝。

「太長了，演員不好拿，裁掉一段。」楚舜安排：「太長下來就沒有美感了。」

這人的名字很陌生，實際上就是楚舜如果有事，在劇組拍攝不重要戲份的老梁，前面《泰坦尼克號》水中海豚劇情也是他拍攝，可以算是劇組存在感最強的工具人了。

再說一次紀錄片並不是要老老實實記錄不能改變，那樣和監控器沒區別。

見識了楚舜高效拍攝幾場戲，旁白再次出現：「好萊塢很多導演，因為在拍攝時脾氣不好，被稱之為片場暴君，但楚舜導演掌握了所有，我能願意稱呼他為片場主宰。」

卡迪在又經過兩次嘗試之後，終於達到了楚舜要的效果，紅綢猶如紅毯覆蓋階梯，延伸到道路上，和周圍濕漉漉的石磚形成強烈的對比，非常浪漫，似通往花路的紅毯。

關鍵是看這些職員的反應都很正常，顯然如此情況是慣例。

都很小聲，但討論竊竊私語的人挺多，因此也就不算小了，然而都是學術大佬，本身這個首映也是為他們舉辦的，所以自然沒人說什麼。

「推廣性？列夫，我感覺你這話非常過分，紀錄片展現的楚舜拍攝方法，和推廣性這個單詞有任何聯繫嗎？我媽媽和總統的聯繫，都比這個大。」

「高效率，反高效率。」梅勒口中嘀咕，他曾經寫過一篇論文《劇組高效率的組成ｍ.ｈetubｏoｋ.com•coｍ方法論》，專門講述一個劇組如何才能夠更高效率。

專訪后的內容，是前期準備，楚舜在對布景進行一個查看，旁邊跟著道具組的組長，這一段沒什麼特別的，唯一讓學術大佬們不理解的是，楚舜會指一些東西，然後道具組會記錄下來。

蔣今已經有好多個最佳攝影的獎項了，甚至於連奧斯卡最佳攝影的提名都有，今年三十八歲，能夠算是輕輕鬆鬆走到了人生巔峰，在接受羅伯特採訪時，是上鏡最好看的。

「不不不，不會最好。」楚舜道：「我要的就是不會開車，你一會的狀態要更懶洋洋一點，需要癱在車上。」

有了按摩腰枕舒緩疼痛，梅勒更多精神投入在銀幕上，紀錄片一開始是對劇組成員的介紹，並且每人都提了一個問題「與楚舜導演合作了多久，對導演有什麼看法」。

「即使拍攝時間只有兩個多月，但好的影片，真不是隨隨便便就拍攝出來的。」岸田齊廊在《美麗人生》上映后，在島國看了兩遍，第一遍是一個人，第二遍帶著老婆和孩子去看了。

接下來紀錄片內容，是楚舜調|教演員……

「我知道所有導演對劇組都需要有掌控能力，但絕對不如楚舜導演，他甚至連道具位置，演員妝容都會管理。」老梁說道。

「……」

台下的道格恩皺眉，為什麼還沒說完，本來以為是一兩句話，這在台上都講了七八分鐘，台下朱爾斯、梅勒、米歇爾、岸田齊廊是行業大佬，所以凹造型認真聽著，可畢竟他們上了年級，平均年齡都是五十五歲往上，慢慢的脖子有些僵硬了。

「《隨電影》紀錄片，起初開始是比諾什女士的邀請，我一開始不想接受，我認為這工作就相當於是給影片拍攝花絮，好萊塢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喜歡挑戰的人。」

「但當比諾什女士告訴我，楚舜導演的拍攝手法世界獨一，我內心就有了一股衝動，世界紀錄片之父弗拉哈迪先生說：故事應該來源於生活，而不是單個的情節。所以記錄世界獨一無二，是我一個紀錄片導演，所義不容辭的事。」

岸田齊廊也想和人討論，但他是亞洲電影學術圈的，為了在前排觀影，坐在米歇爾旁邊，就很尷尬。

服裝設計一系列是屬於拍攝起始就要去確定的事，按照順序在拍攝第一場戲前，但羅伯特調整前後順序，達到了一個衝擊感。

「被標記的道具，全部都是不合格需要臨時調換的。」旁白的聲音是羅伯特的聲音，這貨一生和*圖*書有兩件事情很自豪，首先是選擇了紀錄片行業，其次是聲音很好聽。

「楚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要不要分開拍？」老梁詢問，分開拍攝也就是紅綢扔出，以及紅綢鋪下的鏡頭，不需要中間，在地球上也是如此拍攝的，因為真的要硬扔到滿意的結果，是需要運氣。

要知道甚至有詩意紀錄片這一類，著名的《須德海》和《雨》，連空間都不在意。

「咳咳，那就讓我們靜心觀看《隨電影》。」羅伯特趕緊撂下一句，然後下台。

但上台好，那股自信范以及侃侃而談，楚舜都感覺有他當年的風範。

劇組重要的任務每人一個問題回答完后，紀錄片才開始五分鐘不到，但也正是這五分鐘，給在場的學術大佬們拋出了很多問題，對接下來的內容很有期待感，要說起來羅伯特剪輯手法還是可以的。

開始放映前，導演講話也就是兩三分鐘，現在也超標，「咳咳。」道格恩咳嗽了兩聲，台上的羅伯特回神，有些太得意忘形了。

腦補也很正確，楚舜也的確目不轉睛看著紀錄片，感覺還挺好看。

「和導演合作了超過五部作品，應該也有六年了，作為劇組的執行導演，我對導演的看法只有一點，對劇組的掌控欲極其的強。」

「具體是多少，十九米和十一米都可以叫的十幾米。」楚舜追問。

不理解只有繼續看下去，沒有再啰嗦美麗人生開始拍攝了，第一場戲是與眾的戲份。

「拍攝一部電影，美術都兼任，真的能夠辦到嗎？」米歇爾光想想都感覺大腦要爆炸，那得考慮多少事？

坐在米歇爾旁邊的是岸田齊廊：「我記得《美麗人生》中這個畫面，當時都能夠感覺很美。」真沒想到，在後面是經過了一次次的重複扔，才扔出的美感。

梅勒認為想要高效率只要三種方法，第一全劇組非常熟悉，所以能夠很好的配合，第二種劇組薪酬非常高能夠讓劇組成員加班，第三種劇組的各組成員都旗鼓相當，具體論述很複雜，反正梅勒一番論述之後，得出結論，只有第一種方法和熟悉的人配合是最高效的。

「對導演的態度，敬佩。楚舜導演是我見過導演中對燈光照明最了解的，沒有之一。」

副導演：梁埔

畫面是楚舜設計服裝，以及選擇道具，包括妝容的建議，都是楚舜提出了大部分的建議。

楚舜和劇組成員是用中文交流，因為英文字幕並不方便，所以羅伯特是叫人翻譯了，翻譯加上英文字母，讓在場眾人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