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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衣萬念俱灰，甚至於求死心切想要同歸於盡，他報復師哥說出了菊仙曾說萬花樓頭牌。

菊仙先睡給蝶衣蓋上披風以及毯子，然後抱住，想安慰自家孩子，輕拍後背。

「我冷。」

段小樓馬上說，他從未喜歡過菊仙，以後也會跟她保持距離，這場戲芮櫻演得出彩。

最終一場，程蝶衣還是虞姬，用真劍和虞姬一樣自刎。

又是那處《霸王別姬》，燈光藍幽幽，像陰曹地府。

程蝶衣此刻意識已恍惚，他彷彿回到兒時被斬斷六指，被賣入戲班。

菊仙找到程蝶衣，將寶劍還給了程，口中似乎還有什麼要說，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程蝶衣不想讓師哥為難，最後他從菊仙手裡拿走盔頭，親手給戴上。

隨著一把火，燒掉的不僅是戲服，此處彷彿燒掉了一個時代。

楊鑫鑫內心忍不住感嘆劇情安排得巧妙，程蝶衣是有心栽培小四，但他是舊時代的思維，師傅可以對學徒任打任罵，甚至於打死都不會有人言語一聲。

程蝶衣的回答，讓影廳不少人嘆息，太偏執了。很多人都認為可以稍稍改變，同時他們也知道，如果程蝶衣會改，他就不是程蝶衣了。

當晚事後，段小樓找到程蝶衣道歉，並且告訴師弟社會變了，只要肯稍微改改脾氣，他還能繼續演虞姬。

前面說過，最懂程蝶衣的兩人是袁四爺和菊仙，一個是懂他的戲，一個是懂他的情。

「還是小豆子時，就是太倔，我猜想成真了，小四這孽種，真要和_圖_書成為劫難了。」楊鑫鑫並不想自己猜中劇情發展，很明顯他情緒也有代入。

沈括亥此段是一遍過，這場也是倒數的幾場，當時演員完全進入狀態，完完全全演出癲狂勁兒。

小四在整倒了程段二人後，擺弄起了程蝶衣的行頭，前面說過他一切的動機都是妒忌，所以此刻達成目旳后，嘚瑟的擺弄，戴上扮成虞姬，開始唱戲。

「蝶衣！」

本以為師哥能夠理解他，可最理解他的卻是袁四爺和菊仙。

程所表達是京戲有唱和舞，而戲服是根據舞美設計，改動了戲服京戲自然丟失一部分韻味。

面前說過，菊仙的一切行為目的都是為了她丈夫段小樓好，雖說有些舉動小家子氣，現在聽到丈夫這話，目光死一般的絕望，直勾勾盯著段小樓，似乎不敢相信。

在戲園子討論，準備把京戲改為現代戲，而程蝶衣則認為服裝太怪，並且布景太實，丟掉京劇韻味。

「袁四爺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被押解下去，還邁著老生方步，剛好走七步。」楊鑫鑫不由小聲說道。

在菊仙和段小樓的幫助下，毒也戒了，在醫院休養身體，戲園子老闆說要趕快好起來，現如今勞動人民都等著看程蝶衣唱戲。

「這部電影是［京劇的史詩，蝶衣的傳奇］。」楊鑫鑫感受到畫面傳達的力量。

原來昨天開會，早就知會要換角兒，只是沒有人告訴程蝶衣，甚至於能說是小四刻意為之，就是要讓程蝶衣在所有人https://m.hetubook.com.com面前當不成虞姬，上不了台。

也不知道為何，這一幕讓現場觀眾有些心疼，甚至於感性的幾位被邀請的女製片眼中都有點淚光。

菊仙太清楚那把劍對於程蝶衣的意義了，所以衝出人群，從火里把劍搶救了出來。

回到熒幕，段小樓讓菊仙看著程蝶衣，別讓其離開房間，後者聽房間內沒動靜，然後小心翼翼的進去——

小豆子和程蝶衣，無論在兒時還是成年，這角色都太可憐，本來以為自己擁有很多，但後來發現一無所有。

小四發言「為什麼古時候的英雄美人上了台是京戲，現在勞動人民上台就不是京戲」。

段小樓回答，只要唱西皮二黃都是京戲。言下之意，布景和戲服可以改，西皮和二黃是京戲的兩種唱腔。

「小豆子。」

後台所有人都害怕段小樓罷演，人手相傳把盔頭送過去。

「娘，水都凍冰了。」

段小樓待程蝶衣勁兒使得差不多，然後出門，說到弄點葯，畢竟戒毒才起了個頭。

「虞姬為什麼會死？」

戲台在程蝶衣眼前，一開始是朦朧夢幻，後來與現實無異，現在隔著幕布看戲台，並且上不了台。

剛才段小樓罷演，菊仙是第一個制止的，她作為妻子擔心丈夫安全，出言制止正常，同時她作為女人，也清楚程蝶衣親手給段小樓戴上盔頭，心是多疼。

其原因是霸王別姬要角逐戛納電影節最佳男主角，那時叫坎城影展，影展要求演員必須用原音https://m.hetubook.com.com，因為聲音也是演技的一部分，所以就把楊立新老師的名字隱藏，可惜最後還是輸給了休里斯，也就是後來哈利波特中的盧平教授。

「千萬不可。」

首先是菊仙和段小樓的結婚照，中間有紅燭的火焰影子插在兩人中間

不瘋魔不成活，自個兒成全了自個兒，同時也害了自個兒。

程蝶衣告訴小四，你這樣走了只有演一輩子龍套，小四卻說如果在舊社會這話他信，可新社會這話不管用。

為什麼小四作為徒弟有發言權，是因為他參加了不少運動，甚至於「地位」比程蝶衣更高。

說一件霸王別姬的秘事，《霸王別姬》當初有配音，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凱子特意和楊立新商量，不署名。

程蝶衣自小失去母親，而菊仙失去了孩子，這一刻菊仙是感受到程蝶衣的痛苦。

程蝶衣做完妝容等出場，可走到後台卻見到另一位虞姬，只有一個段小樓扮演的霸王，還有一個是小四扮相。

可現如今不是這時候，影評人們都知道，舊社會是畸形，可程蝶衣作為舊社會的人，逃不出舊社會的束縛。

旁邊上官虎一怔，是剛好七步嗎？劇情都過去，他也注意不到了，不過楊鑫鑫的眼光他相信，這樣說袁四爺這角色的確有意思。

「大王快將寶劍賜予妾身。」

千禧年後，現在二十一世紀，京劇的確為國粹，地位非常高，可再也無法重現戲園子前票友摩肩擦踵的盛況。

電影劇情冷峻，小四和程蝶衣到底誰跑龍套和圖書，有定論，在後台。

人都出場亮相，後台只剩下程蝶衣一人，隔著幕布看剪影，萬千熱鬧與他無關。

滿地碎相框，地上還有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程蝶衣，似狂風暴雨後的山谷，斷枝舊葉，殘花敗柳。

程蝶衣也伴隨著一場火離開京城，不知不覺過去時間，在狂風暴雨的一晚，程蝶衣來到師哥的小院可還是沒有逃得脫，在小四安排下，戲園子經理檢舉段小樓，曾經那句玩笑話「最好別瞎鬧，鬧哄急了照打」，被認為是對人民解放軍有意見。

段小樓矢口否認聽說段小樓從小就有拍磚的功夫，小四讓他表演一個，霸王膽氣徹底沒了，這次磚拍在頭上，腦殼留血，磚沒斷。

繡花鞋規整的擺放在四方凳上，和她光腳去找段，死後也沒穿鞋。

小四擅不擅長唱戲不清楚，但絕對擅長扣帽子，一句話把段小樓堵得邁不開腳，此刻走就是背叛勞動人民。

戲園子經理詮釋了什麼叫牆頭草，他表示現代戲也是一種新京戲，應該愛護。

段小樓大怒，脫下盔頭和發須，牽著師弟就要離開，小四開口：「如今台下坐著都是勞動人民，唱不唱你自己掂量掂量。」

當天下午，菊仙穿著鮮紅的婚衣，上吊自殺，此處布景盡顯導演功底。

待段小樓看向師弟時，已鏘然倒地。

小四針對程段二人並非沒有原因，甚至於說是出於妒忌，憑什麼程蝶衣和段小樓能夠在舞台上萬眾矚目。

段小樓幫助程蝶衣戒鴉片，鴉片危害不言而喻，而危害的和_圖_書其中一項就是非常難戒，程蝶衣唯一一次口吐髒話「操你大爺」，止不住地掙扎，歇斯底里地摔東西。

此處布景有意思，後台距離前面戲台只有一層幕布，甚至於後面能夠看見戲台剪影，很熱鬧。

導演拍攝得真很聰明，百分之九十九的此處就應該插入回憶，或者用配樂煽情，可此處只是程蝶衣口中喃喃：「我冷。」

唱著唱著門開了熒幕畫面回到電影開場，程蝶衣和段小樓在若干年後，來到體育館試戲。

待段小樓走後，程蝶衣將所有戲服燒毀，這段戲楚舜拍攝和原著不同，先是吊了個俯拍，漂漂亮亮的戲服掛在院里。

鏡頭並沒有直接拍攝程蝶衣癲狂的模樣，可肢體語言完全能夠表達，加上再次出現的金魚意象，觀眾們能夠實實在在感受到戒毒困難。

最關鍵的來了，段小樓和戲園子經理，都知道程蝶衣是對戲不對人的性子，也能聽明白剛才話語沒這樣的意思，可都贊同小四的說法。

程蝶衣懲罰小四跪著頂水盆，可徒弟不聽師傅的話，直接反出師傅家，他和程的對話，總結出來就是「時代變了」。

可以說作為徒弟的小四，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曲解師傅程蝶衣的話，直接把程蝶衣打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好像在說程蝶衣看不起現在的勞動人民。

更加無法重現當年大師薈萃，老生「余言高馬」，武生「李黃楊蓋」，小生「程德姜葉」，旦角「梅尚程荀」，甚至於丑角都有「葉傅蕭」三位大師，程蝶衣燒掉的是京劇的黃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