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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錦山一聲暴喝，回頭瞪了眼部下，那兇狠的目光讓部下瞬間蔫了。

要是沒洗可就慘了。

錦山平太也不看自己的小弟們，只是盯著和馬，不解的問：「為什麼？你現在去哪個組，最起碼也是個若頭輔佐，假以時日，再積累一些功勞，說不定能成為關東聯合直系組織的組長，十年二十年後說不定還能坐上關東聯合會長的寶座……」

高山刑警比左山巡查部長年輕不少——就算是跑現場的苦逼組，也有升遷快慢的區別。

今天晚上一次事件，給和馬留下了一筆非常珍貴的精神財富，而此時此刻他臉上毫無迷惘的表情，只是這精神財富的冰山一角罷了。

和馬回頭應道：「好，這就走。」

錦山身後的幹部立刻怒道：「KISAMA……」

桐生和馬平靜的看著錦山，臉上的表情不曾變化。

「你傻嗎？警視總監怎麼可能和極道喝酒？」和馬反問道。

左山巡查部長想了半天，覺得還是自己運氣太差了，誰知道那特么是條惡龍啊。ｈe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

和馬說完這句，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別的可以說了，便打算告辭了：「好啦，直起腰吧，拜一下夠了。」

「別裝了，這錄音帶裏面兩個聲音，其中一個一聽就是你。你要是不認，我們可以找聲音鑒定專家來做鑒定，但……規矩你也懂的，鑒定出來，和自己供述出來，區別很大的。」

終於，錦山笑完了，他用自嘲的口吻說：「我原本以為，你是年輕時的我，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惡鬼和龍終究是不一樣的。警視總監是嗎，我記住了，等你登上大位的時候，我要是還活著，能否請你賞臉喝一杯？」

就在這時候，高山刑警提著個錄音機從三樓下來。

和馬接過話茬：「到時候整個東京灣，就只有一個桐生（KIRYU），是這樣嗎？」

……

好險，差點沒說出「浩南」來。

所謂櫻田門，是警視廳所在地的通稱。

「你能一個人拆了津田組，你也可以這麼大架子。」錦山平太沒有像剛剛那樣呵斥ｍ•hｅtｕbook.ｃoｍ•coｍ部下，而是用平和得彷彿朋友聊天的聲調說，「極道就是這樣，只要夠強，就可以踩著前面的人上位。你要是有本事單人把關東聯合總部給拆了，你今天就是關東聯合的二代目會長。」

錦山平太這才示意身後的幹部和若眾全都起身。

「那個是我沒錯，我是用這個，來換取極道內部的情報，有組織犯罪對策課很多人都在這樣干啊！」

左山巡查部長嘆了口氣。

若眾們面面相覷，沒人敢吭聲。

左山還是有些慶幸的，幸好這桐生和馬不打算走極道這條路，要不然將來有朝一日他發現左山和津田組的交易，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明明只是把一個無足輕重的高中生的情報賣給了極道而已，怎麼就突然變成了會丟烏紗帽的危機？

然而桐生和馬沒有保留，把自己的想法真實的展現在臉上，所以也就無所謂看不看穿。

「錦山君，」和馬打斷了錦山的話，對於錦山描述的這個未來，和-圖-書他一點渴望都沒有，反倒是剛剛白鳥刑警的話在耳邊迴響「既然決定了要走正道就拿出毅力來堅持到底啊」，於是和馬繼續道，「錦山君，我問你一個問題。」

錦山平太盯著和馬，目光銳利得像是要刺穿和馬的臉皮，看到藏在後面真實的表情。

和馬給自己捏了把汗。

左山一看那錄音機，心裏嘎嘣一下。

「是嘛，那你也許可以去和內務部的人說說都是誰在這樣干。」高山刑警皮笑肉不笑，揮揮手，「逮捕他！」

年輕的高山巡警拿出一盒磁帶，看了眼磁帶表面印著的年輕女偶像甜美的笑容：「松聖子的《藍色珊瑚礁》？左山巡查部長你的愛好還挺年輕的嘛。」

他只能在樓下心急如焚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他交給太田十三的錄音帶，應該就在樓上，也不知道這幫極道聽完之後有沒有謹慎的把錄音洗掉。

左山巡查部長在津田組事務所二樓，完整的觀看了樓下發生的一切。

桐生和馬真的想當警視總監。

錦山回頭面對其他若眾：「你們hｔtｐs://m•heｔuｂｏoｋ•coｍ.ｃoｍ也聽到了嗎？要是覺得能打敗我，就儘管來，我就在事務所二樓恭候你們。我們組事務所，還比津田組矮一層，衝起來簡單一些，而且我們組也沒有槍。」

錦山平太在這短短的瞬間，便有了明悟。

那幹部不吭聲了。

和馬正想回應，背後傳來警察的聲音：「桐生先生，我們送你去局裡做筆錄，您準備好了就可以動身。」

他不下這個指示，這幫極道會在這裏保持九十度鞠躬到地老天荒，誰堅持不住就是沒有根性，從此在組織里就永遠是底層。

警視廳的大人物在現場，兩位刑警不離開，左山巡查部長可不敢貿然上樓。

錦山平太把話茬接回去：「這樣不好嗎？再也不會有人圖謀你的道場……」

然後他對錦山平太點了點頭，轉身向已經在等他的警車走去。

「桐生君，」錦山再次看著和馬，「有時候，極道和警察之間的界線，並沒有那麼清晰。罷了，等你東大畢業，進入警視廳，你就懂了。」

如果只是葛氏警署在查案，左山巡查部長可以上和-圖-書去找機會把錄音帶給拿走，但是現在分配給他的樓層是二樓，油水最大的頂樓肯定歸「櫻田門」來的大人物。

錦山平太一聽和馬這麼嚴肅，於是也嚴肅起來：「你問吧。」

左山巡查部長腦袋拉聳下去。

緊接著左山埋怨起舊友：這大門五郎，肯定是怕丟臉，才跟我吹他惜敗，實際上他應該是慘敗。你可把我害慘了，五郎！

他不由得在心裏吐槽自己的舊友大門五郎：五郎喲，聽你的描述，我以為你的學生充其量是個龍蛋，結果是這樣的惡龍。

左山嘆氣。

左山裝傻：「什麼？」

左山巡查部長想到這，不由得抬頭看了眼天花板。

一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甚至連雨聲給人的感覺都小了許多許多——儘管雨勢沒有半點減小的意思。

和馬湊近錦山，擲地有聲的問：「關東聯合的會長，和警視總監，哪個大？」

載著和馬的警車剛離開，錦山平太身後那個今天被吼了幾次的幹部就嘀咕道：「他架子也太大了吧？」

他自嘲的大笑起來。

——大門五郎，你把我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