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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教劍道

作者:范馬加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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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冬之華,春之光 第080章 長夜的終結

第三卷 冬之華,春之光

第080章 長夜的終結

……
但是這個距離,現在的他顯然扔不過來——日本刀其實還挺沉的。
我軍「陣亡」一人。
和馬在樓下,看著委員長像條蟲子一樣一點一點的從三樓爬下來。
「會嗎?」近馬健一反問。
和馬這一刀是技能,威力非常大,能直接把居合道的道場練慣用的木樁直接一分為二那種。
歸根結底還是沒講人話。
然後他就看見敵人像拔出一根牙籤一樣把斷掉的虎徹從身上拔|出|來隨手一扔。
本來現在局面非常的糟糕,但是在握住村雨的那一刻,和馬心裏突然就有底了。
近馬健一把手伸進門裡,開燈。
石恩宙已經完成了五個炸彈引信的安裝。
大門五郎和立花老師像哼哈二將一樣守在門口,只不過是背對著大門,面朝裏面——他們是警戒外面的學生出去,自然擺出這種架勢。
光看這一下的力道,和馬尋思自己要沒護具的情況下擋這麼一下,手臂就算不骨折,也得腫成豬爪。
這時候幾個身穿配送員工作裝的人拎著各種大箱子沿著走廊走過來,為首的人看到近馬健一直接開口:「找到炸彈了?」
和馬再次咆哮,竟然將身軀龐大的敵人推得向後退了一步,拉開馬步才穩住身形。
他已經沒辦法分辨這是幻覺還是現實了。
——到這裏,一切都結束了吧?
然而,和馬這個后滾翻,是一套動作,翻完會有個向著前方的橫砍。
和馬:「那就拜託你們了,去繼續準備吧,我們先去洗個澡舒緩一下疲勞。」
說完委員長的腦袋就從房檐邊上消失了。
那笨手笨腳的感覺,和她平時的幹練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炸彈肯定是在離開汽修廠之前就被拆掉了引信。
——啊,之前,你都去哪兒了?
和馬和近馬健一不約而同的拔刀出鞘。
和馬這時候確定了,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被強力詞條加持的傢伙,這玩意……已經不是人類了。
說著近馬健一猛的拉開雜物間的門。
「你在幹什麼?」和馬拉住神宮寺玉藻。
當年劍豪將軍足利義輝最後一戰,就是把收藏的名刀都插在自己身旁的地上,砍斷一把就拔一把新的繼續砍。
他一翻身坐起來,先抬頭確認敵人的狀態。
桐生和馬忽然聽見沉重的腳步聲。
「實際上,就是我向前台報告有可疑人影的。這邊走。」
然後她把兩人強行拉回了房間,說是要商量「等和馬回來給他的驚喜」。
何況這把虎徹,還在擋子彈的時候表面留下了很明顯的傷痕。
而在和馬的視角,敵人頭上的山鬼詞條,漸漸化成灰,消散了。
日本刀本來就脆,這麼折騰,斷了也正常。
敵人甚至沒有把持槍的警察當成主要威脅,衝著拿刀的和馬就過來了。
真好看。
委員長剛剛被踹的那一腳顯然也不輕,現在一副剛緩過來的樣子。
岡田杏里:「想不到你還有這樣一面……」
這一刀,敵人一個側身躲了一下,所以沒有把敵人直接從身體中線一分為二,但是刀鋒還是劃過敵人的肩膀。
「當然是拆掉了,神宮寺同學看到那人帶著的包不是很大,他應該不會帶太多備用炸藥,應該就是一包引信。」
然而黑貓沒有回應,開始低頭舔自己的毛,然後還用前爪,給自己「洗臉」。
結果就是他直接被砸了個仰八叉,和妹子一起倒在地上。
千代子等人,不知道戰鬥還在繼續,現在已經放下心來,開始閑聊了。
和馬剛在地上穩住身形,手中的刀就嘎嘣一下斷了。
「我們繼續,把炸彈拆的越多越好。」
近馬健一發出痛苦的慘叫。
立花老師:「近馬同學又是誰?我們年級沒有姓近馬的吧?」
難怪這次詞條的說明會這麼說人話,自己這系統,大概是在用這種方式發出警告。
……
幾名拆彈專家一齊拔出配槍,對著敵人猛烈射擊。
雖然之前和馬就感覺到了。
拆彈專家搖頭:「不要把這些人想得太善良。」
和馬直接使出袈裟斬——有本事你擋這個啊!
「等等,好像和馬同學回來了。」委員長說。
終於,立花老師因為平時經常讓委員長收作業發作業,認出了這個背影:「咦?神宮寺?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了?」
南條保奈|美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刀的飛行路線上。
她對和馬露出欣慰的笑容。
山鬼
和馬說。
「沒事的,三樓而已,死不了。」委員長轉身直接抓住美加子,把她往窗邊拽。
「我可是!桐生和馬!是你打不死的敵人!我將斬妖除魔,破邪顯正!」
——對了,南條手裡還有村雨!
「怎麼可能,他都用鎚子殺人了。再說了,他要是想拆炸彈,直接找警方自首啊。」近馬健一連連反駁自己的青梅竹馬,「用下腦子啊,肌肉女。」
大門五郎表情嚴肅:「我感覺,不太妙。立花老師對講機給我。」
這動作理所當然的沒有和馬那麼流暢,但是看得出來,她經常爬樹。
現在的石恩宙,如果有理智,應該就會意識到,拆引信的傢伙不可能在炸彈https://www.hetubook.com.com安裝完之後才一個個拆,那太麻煩了。
等委員長下到樓下,和馬就開口道:「還真是一不小心看到了珍貴的畫面。這和你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和馬站起來,卻發現手裡沒刀了。
他把和馬向天花板上砸過去。
委員長回頭看了眼還驚魂未定的岡田杏里,然後直接翻窗出去。
和馬正尋思呢,忽然看見手中的村雨。
桐生和馬跟著委員長剛走到大堂通往後面的路口,旅館的領班就迎上來:「是桐生和馬一行吧?小慶功宴我們已經在準備了,很快就能好。」
然而對面真的擋了。
「人都有擅長的事情和不擅長的事情啊,你是等在這裏等和馬來救,還是跟著一起來?」已經把身體掛下去的委員長,用手扒著裝飾用的瓦片,詢問岡田杏里。
正說著小森山玲和美加子一起進來了,美加子對大門五郎微微彎腰:「老師好。」
近馬健一還伸手想拉姑娘,結果妹子沖的速度太快,沒拉著。
……
近馬健一看了看周圍,目光落在「掃除用具雜物間」那個牌子上。
石恩宙只是看著黑貓,要知道,自從來了大阪,他就幾乎沒看見它了。
她那態度如此堂堂正正,兩位老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學生。
敵人反手一拳把美加子打飛——這一拳,和馬覺得他的拳速變弱了。
「和馬!」南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飛行物破空的風聲。
近馬健一介面道:「然後他們就相遇了,犯人處理掉了自己的同夥?」
「有血腥味,附近有屍體。」他輕聲說。
跆拳道十七級,嗯看起來還是個正常人……和馬看到下個詞條立刻就不這樣想了。
和馬維持著戒備狀態,沒有貿然靠近,保持著最適合進行劍道攻擊的距離。
有某種黑色的、濃墨一般的邪惡氣息,盤亘在通道那一頭。
不知道是敵人終於開始受到失血的影響了,還是和馬的速度變快了,亦或者是單純的心理作用導致的錯覺,反正和馬覺得敵人的動作變得遲鈍了。
但和馬還是在最後一瞬間躲開了被當飛行道具扔的妹子,然而近馬健一根本沒躲,熱情的擁抱了自己的女孩。
……
他能看見從「山鬼」身上冒出來的黑色霧氣——對,就像他上次單人拆組的時候,看到從津田正明身上冒出的黑霧一樣。
手握住村雨的瞬間,和馬就聽到了悅耳的刀鳴。
這下血腥味和馬都聞到了。比血腥味更濃烈的是……屎的臭味。
委員長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並且催著岡田杏里和美加子趕快洗完。
大門五郎拿這個對講機闖進眾人視野:「那個,我在旁邊聽了半天,你們的意思是,這有炸彈?那是不是應該讓學生們疏散?」
「我又不是真的想殺你。」委員長說,「我想殺,你已經涼透了,而且警察還會判定你是自殺。」
和馬一邊說一邊動手把拆彈專家拉起來。
「是瓦片你早下去了,這是現代建築啦,那瓦片是裝飾品用水泥固定好的。」委員長反駁道,「快往下爬。」
和馬鬆了口氣。
和馬:「還把兇器藏起來了?不對,現在關鍵不是找兇器,他人呢?」
石恩宙在心中詢問黑貓。
「委員長……呃,這位神宮寺同學剛剛在這裏看到他,而且他帶著包。我推測,」和馬頓了頓,「他應該還在繼續裝設炸彈。」
緊接著,和馬把刀在敵人身體內部旋轉了半圈,刀鋒向上準備把他就這樣剖開——
「哦,回來拉……南條你也別走!」
「這邊。」委員長小聲說。
難道到了自己手裡,傳說就成真了?村雨真的會從刀身分泌水自己沖刷沾染的血?
還是大門五郎對近馬健一有印象,畢竟他跟和馬在魁星旗頒獎儀式上那段真劍對決,讓人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美加子理論上講,比委員長力氣,實際上她也確實用蠻力讓委員長無法拖著她前進。
然後,桐生和馬掏出口琴,一邊吹響令人懷念的記憶中的旋律,一邊在心中把那土味情歌的歌詞默唱出來。
上了Buff之後還能強化骨頭的嗎?
其實這個時候,石恩宙還有意識。
敵人也和之前一樣,抬起手來擋——剛剛和馬砍出來的深達骨頭的傷口還在猙獰的咧著嘴。
這時候,和馬的視野變得不太一樣了。
然後少女,從浴衣的袖口裡,掏出了鹽巴。
大概她覺得這經驗必可活用於下次的創作。
對方的彷彿鐵打的手臂,在這咆哮中,竟然被撼動了,和馬的斷刃穿透了手臂的部分,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和馬頂進了對方的側腰,扎穿了他的腎臟。
——還有一半,安裝完剩下的一半就可以徹底結束這一切了!
和馬剛開口,近馬健一就打斷道:「是個練家子的,我注意到了,他的關節上繭很厚。」
村雨還不夠長,要是有野太刀的長度,敵人腿就沒了。
和馬點頭:「對。」
但是這一次,村雨切豆腐一般切開敵人的手臂。
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在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和馬搖搖頭:「不是喪屍,只是……人在強大意志支撐下,爆發出驚人潛能罷了。」
噗呲一聲,斷刃插|進了對面粗壯的手臂。
「風吹的吧。」千代子扭頭看著道場通往院子的門,這時候院子里正狂風大作,「今晚風突然好大啊。阿茂,關下門。」
說完他大踏步跟上停在前面的委員長。
「哦,回來拉……你誰啊?」
「我可是!」
「可是這樣邏輯上就解釋得通了啊,這個瘋子想起爆,卻發現起爆不了,所以過來查看怎麼回事。而那個對炸彈動了手腳的人也過來了,為了阻止他。」
「咦?呃……」美加子面露難色,「會了一點點?」
石恩宙小跑起來,以他的塊頭,這樣奔跑起來就有種重型火車頭的聲威。
但和馬直接借力轉身,在天花板上站住了。
美加子疑惑的問:「你幹什麼?」
美加子被扔了出去。
日本警察沒有備用子彈,槍里那幾發打完就沒了,所以和馬也不怪他們。
那可是五六十公斤的飛行道具,這被砸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腿的突然受傷,讓對方直接踉蹌,和馬抓住機會,再次踏步上前,上段下劈——他不敢突刺,怕刺進去又沒有機會把刀拔|出|來,被敵人制住。
南條在那邊打下手。
……
「你是……近馬同學?」
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本能,向著那黑色走去。
和馬使出袈裟斬——就和剛剛第一回合的時候一樣的招數。
「誒?所以那個大叔不是服務員。」
委員長也不回頭,這時候和馬進了門,對立花老師說:「老師好。」
美加子容光煥發,就要從窗檯外的屋檐爬回窗戶裏面。
「那麼你從三樓靈活的下到地面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會不會是這樣,」和馬若有所思的說,「敵人內部,有個人良心發現,在炸彈安裝之前,就把引信都拆掉了。」
領班小聲說:「為了慶功宴,我們還專門訂購了一車食材,剛剛送到。」
美加子疑惑的盯著委員長:「你不會是想騙我趁我回頭看的時候把我推下去吧?」
這一拳,直接把和馬打飛了,身體在空中轉了半圈才落地。
村雨,刀身上居然沒有一點血跡,擦都不用擦。
他看到在旅館仿日式建築的房樑上,有隻黑貓優雅的蹲在那裡,用金色的瞳孔憐憫的看著自己。
然後她回頭看了眼。
但是不用想,警察的小手槍對這傢伙根本沒用,子彈打在他身上,除了給他衣服染色——染紅色——之外,什麼效果都沒有。
這時候槍響了。
但是對方不但擋住了,還電光火石之間用另一隻手抓住小森山玲的腿,把她往天花板甩過去。
「我知道了。」和馬點點頭。
那場面,讓和馬想起複仇者聯盟初代電影里,綠巨人摔洛基那個經典場景。
石恩宙已經習慣了黑貓的我行我素。
「不行。」和馬搖頭,「對方看到疏散會立刻引爆炸彈。」
等回到房間,委員長直接扔下那兩人,跑到窗邊打開窗,探頭出去觀察外面的情況。
因為堂吉訶德永遠也沒有辦法擺脫自己的世界。
和馬知道,這是告訴他,警方的拆彈專家已經到了。
「龍(ryu)啊!」
……
敵人龐大的身軀靈巧的轉身,手伸向刀剛砍出去還沒收回來的南條——
「根據我的經驗,這種雜物間,」他一副標準的高中生偵探口吻,「到明天清潔工來上班之前,沒有人會打開,這是藏屍體的好地方。」
和馬習慣了不講人話的說明,看到這個突然講人話的說明,他迷惑了,所以反應慢了一拍,差點被扔過來的小森山玲砸個正著。
之前和馬見過的最講人話的說明,就是自己的詞條「像傑克陳一樣跑酷」的說明,但是這個說明也很那啥,是「現在開始反成龍裝置對你也有效了」。
不想了,這種時候,氣勢不能斷。
現在斷裂的位置,就是之前和馬擋子彈的位置。
「下去吧!」
「是啊,但有時候科學暫時解釋不了,我們就只能用靈異的手段來應對啰。」神宮寺玉藻回應。
「不是,你先跟我解釋一下啊,有炸彈是怎麼回事?」
她引導著和馬,來到旅館一層深處的走廊上。
和馬落地之後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那這炸彈怎麼辦?」拆彈專家問。
「我……手腳很笨的,而且我矮,根本踩不到下一層的房檐,我會摔下去的。」
「不,找到一名受害者。」
這一下絕對不輕,小森山玲的空手道段位不低,她的高位踢甚至能硬抗遠藤中人那幫人手裡有問題的竹刀。
和馬沒給他機會,上前一刀把他剩下的手臂也卸掉。
立花老師把對講機交給大門五郎:「你幹嘛?」
然後委員長回頭看著岡田杏里。
同時,她把鹽灑向那被和馬斬成人棍的傢伙。
委員長趁這機會把她一把拖到了窗邊。
可以告別會說話的掃把,會磨牙的窗戶還有哈哈大笑的走廊地板了!
「絕對!絕對不會讓m.hetubook.com.com你破壞我最後的安寧!」石恩宙這樣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了解。」
和馬記得近馬健一用的時候,是要擦的。
炸彈都安裝在本身就非常難抵達的位置,所以石恩宙這個速度,不能算慢。
於是村雨在敵人的腿上留下一個可怕的傷口,因為對方在跑動,肌肉在收縮,冷不防被這麼一下,傷口直接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和馬向後翻滾,躲開敵人可坑的反擊——既然確認村雨有效,那拉開距離繼續砍就好了,敵人手雖然長,但還是不及村雨的刀刃長。
和馬剛這樣想,敵人就衝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和馬的手就咬下來。
和馬疑惑的看著炸彈。
對他來說,那就是他的真實。
對方下顎咬合的剎那,牙齒碰牙齒髮出了清脆的聲響。
他越跑越快,終於把敵人巨大的身軀給推到了牆上,手中的斷刃在穿過敵人的手臂和腰肢之後,插到水泥牆壁上才停住。
「我可是!守護羅馬的賀雷修斯啊!」
和馬差點脫口而出「你特么是狗嗎」,還好忍住了,沒有隨口破壞親密的戰友關係。
「驅邪。」神宮寺回答,「不撒鹽的話,這個旅館以後可能都要被惡靈困擾哦。」
但敵人一拳打到了和馬的側臉上。
這時候,和馬突然想不到該喊啥了,總不能把徒弟的名號自己喊出來吧?
黑貓悠然自得的在房樑上,整理著自己油光發亮的毛皮,旁若無人。
委員長無視了兩位老師,徑直往裡面走。
麻花辮少女俯視著他,眼神冰冷。
這時候和馬想到哼什麼了。
「我們剛剛去澡堂的時候,碰到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大叔,我們報告給前台之後,旅館方面表示今晚當值的男服務員那時候都在飯廳集合交班。」
阿茂應了聲,站起來去關道場的門。
如果有人旁觀這一切,一定會認為他就是現代的堂吉訶德,正在發起可笑的衝鋒。
「哦,果然是和馬。」說完美加子像個猴子一樣,靈活的扒著屋檐掛到了二樓,再扒著二樓的屋檐下到了一樓。
光看詞條也是個普通詞條,但是這個詞條的說明,很少見的講人話了。
他居然在千鈞一髮之際,用手臂擋住了斷刃,同時另一邊手抓住了南條水手服的衣領!
敵人終於倒在地上,再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走廊的燈光照進雜物間,照出來一隻腿。
這時候蘑菇頭雀斑少女才意識到自己作為目擊者好像也很危險,立刻就縮起脖子。
南條:「老師好!」
「人都有擅長的事情和不擅長的事情。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委員長捋了捋爬樓的時候亂掉的頭髮,「我記得碰到那個奇怪大叔的位置,我來帶路。」
和馬看了眼幾位警察,發現他們都故意沒有注意這邊。
說時遲那時快,美加子拿著乾冰滅火器衝出來,對著敵人一陣猛噴。
說時遲那時快,衝過來的「重型坦克」直接豎起一邊手臂擋住了掃過來的高抬腿。
和馬一回首,只看到寒光一閃,根本沒來得及判斷刀的位置,就這麼下意識的伸手一抓。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能幹成這事情,雖然他不知道這股自信是哪兒來的。
和馬和健一一起大喊:「不要!」
他扭過頭,看著通道的那一側。
「嗯?美加子呢?」
不知道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必敗所以認命了,還是失血到了休克的邊緣,倒地的敵人動作迅速變得無力。
這場景,打個比方就是,鼠式坦克以查狄倫25t的高速發起衝鋒,轟隆隆的向和馬等人碾壓過來。
「那……」
敵人可能感覺到了最迫切的威脅,鬆開南條,直接來抓和馬。
東京,桐生道場。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和馬翻滾完站起來,就看見敵人還想追自己,結果一步邁出去,沒考慮到腿上的傷,直接就跌倒了。
和馬想把刀拔|出|來,但是對方已經故技重施,用另一手抓住了和馬握刀的手。
畢竟,貓嘛,都這樣。
她的動作看起來就比美加子笨多了。
「真慘。那犯人呢?」畢竟老警察,沒大驚小怪,可能見慣了這種慘狀,「犯人哪裡去了?」
假扮成配送員的拆彈專家來到門口伸頭看了一眼。
和馬清楚的聽到刀鋒劃開血肉的聲音。
這時候,拆彈專家來到和馬身邊,手裡拿著剛剛拆掉的炸彈。
「老師好。」近馬健一提著裝村雨的布袋進來,從兩位老師之間過的時候也打了個招呼。
然而這一刀直接卡在了他的骨頭上。
「老師,安心吧,我們會把炸彈都拆掉,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
然後,他用沒了半截手腕和手的那邊手臂撐地想站起來,斷腕的創面直接戳在木地板上。
岡田杏里像只受驚了兔子,躲在角落裡興奮的看著這一切,看來她對能實際目睹情殺現場這事兒很開心。
他不由得覺得奇怪,直到剛剛,他還認定必須用炸彈製造璀璨的光輝,把自己和很多人的生命一起送走,才能結束這一切。
然後他大踏步的在天花板上「向前走」,人就這樣翻到了敵m.hetubook.com.com人背後——
而他手中的村雨,也像那時候的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那樣,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這時候,石恩宙的視野里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
石恩宙賣出堅定的步伐,無視了周圍那一切。
但這時候美加子從窗外探出頭:「好危險的!這房檐這麼窄,還是瓦片……」
「美加子,和馬那套跑酷,你學會了多少?」委員長問。
「你幹什麼?終於要用物理手段來排除我了嗎?別啊,我哪兒有競爭力啊,你去排除南條啊!」
和馬再轉身,看著正在由拆彈專家進行緊急救治的近馬健一和小森山玲。
然後,名刀村雨,穩穩的握在他的手上,彷彿指引前路的聖月光。
敵人不是人的話,自己也不做人就好了!
「哇,那我們應該現在就通知老師疏散同學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傑克陳一樣跑酷的詞條發揮作用了,和馬在空中完成了身體姿勢調整,然後把刀插|進木地板當成錨,強行停住了身體向後飛的態勢,讓雙腳落地。
「是的,拖我出來。」
和馬皺眉:「沒引信?」
這時候,和馬還沒有進入那種激昂戰鬥的狀態,所以他想起來抬頭看了眼對方的詞條——
近馬健一搖頭:「這肯定死了,碎裂的骨頭估計直接崩進了腦幹,然後神經系統完蛋,直接大小便失禁。」
——這是,變回了普通人的意思?
石恩宙感覺自己好像被神光附體了,可以靠著自身就驅散黑暗。
要不是那可惡的幻覺在困擾他,他應該能做得更快一點。
刀留下的洞在噗噗冒血,但敵人就像沒感覺到大量失血那樣,向著和馬衝來。
「嗯?哦,桐生啊,你回來啦……不對,你居然擅自翹掉集體活動去約會,我要好好說一說你……你別走啊!」
「找到了!」只有兩隻腳露在外面的拆彈專家大聲說,「是炸彈……不過有點奇怪,這炸彈,根本沒法起爆啊,沒有引信!」
他在心中對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說:我不是移情別戀啊,這都是月亮惹的禍。
「對,但他穿著服務員的衣服,所以他有問題,結合旅館大堂領班和值班經理嚴肅的表情,還有今天大阪市內的爆炸事件,我猜測這就是製造了今天爆炸的炸彈魔。」
「這……難道那個形跡可疑的大叔,其實是在拆炸彈?」小森山玲提出了一個見解。
她接住在空中的刀,對著敵人的后心砍過去。
「和馬!」被自己青梅竹馬砸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近馬健一大聲喊道,然後把自己的村雨向和馬扔來。
……
黑色的霧氣一接觸到他就轟然散開。
「沒有。他除了一個包之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神宮寺像是沒聞到空氣中的臭味一樣,維持著裊窕淑女的姿態。
沒錯,這就是他在文化祭上打北川沙緒里時用過的招數。
這屍體的臉,像是被鎚子正面擊中,整個面部的骨骼都向下凹陷了。
在他的視角里,現在變成他在追趕逃竄的黑霧,他勇不可擋。
這下敵人兩隻手都沒了,勝券在握——
「我沒事,我可結實了。」美加子冒了出來。
她看到委員長正小心翼翼的把身子掛到二樓去……
現在哼還不遲,畢竟剛剛這一戰,比李正鶴那一戰要艱難多了,經驗值肯定更多。
委員長一臉無語,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她注意到有一輛孤零零的、沒有打警燈的警車,開進了旅館正門前的小廣場。
和馬發出咆哮。
砰砰兩下,小森山玲就基本失去戰鬥了,和馬甚至覺得她大概腿部肌肉嚴重拉傷了。字面意義的拉胯。
他無視正在自己周圍跳舞的小人,從維修通道里爬出來,蓋上通道的門板,然後拎起擺在旁邊的包。
緊接著他就看見走廊盡頭出現一名巨漢,以每一步都彷彿要踏穿地板的氣勢,像這邊衝來。
美加子想了想:「有道理啊。」
但是和馬早就后滾翻滾走了。
……
和馬看了眼被青梅竹馬砸得坐不起來的近馬健一。
說完和馬看了眼神宮寺玉藻。
小森山玲那麼大一個妹子,少說也有五十公斤,結果現在就像氣球人一樣被甩到了天花板上。
……
翻滾結束后,和馬驚訝的發現,敵人居然跟上來了。
和馬上輩子,也有很多英雄人物,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做出了不像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讓人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在傳播過程中事實被誇大了。
突然,黑貓停下來,金色的瞳孔看著某個人。
粗壯的手臂從肩胛骨位置斷裂,然後藕斷絲連的連在身上。
「為什麼?」拆彈專家一臉疑惑,「沒裝夠炸不掉旅館?算了不管了,我們直接去旅館的承重結構那邊,開始排查。如果對方是在忙活炸彈,那我們應該會碰上。」
可是現在,他獲得了很久沒有得到的平靜,視野里沒有幻覺,沒有那些魑魅魍魎,只有這些年一直陪伴自己的不老的黑貓,在安靜的順毛。
立花老師:「什麼情況啊這是?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
為了方便管理學生,學校給出來帶隊的老師們配發了對講機,但是公立學和-圖-書校資金不足,只能兩個老師一個對講機。
「哈?」
石恩宙忽然感覺到不安。
雖然他的瞳孔已經擴散,看起來就像個死人——或者馬上要死的人,但其實,他還是能通過瞳孔看到東西。
嗶哩嗶哩電擊聲中,對方抽搐了一下,然後一腳踹飛的神宮寺玉藻。
和馬點頭:「好。」
日南里菜疑惑的問:「這怎麼了?」
可是,哼什麼呢?
本來掛在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背後的海報掉了下來,把套在刀房裡的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給撞到了地上。
這下,應該是結束了。
「等等,你不是說,你們靈異部是以科學常識解釋靈異現象為活動宗旨的社團嗎?」和馬問。
敵人千鈞一髮的一個後仰,堪堪躲開掃過來的刀鋒,沒有被砍斷脖子。
然而對面不是北川沙緒里那樣的弱小女孩,只聽他一聲怒吼,把和馬強行扔向前方。
「我跟上去。立花老師你和其他老師匯合,等我消息。」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自己貌似忘了哼曲子消化經驗值了。
和馬的精神放鬆下來。
和馬手持斷刃剛擺好架勢,就看著敵人邁著和剛剛一樣彷彿能踏穿木地板的腳步,雷霆萬鈞之勢朝他衝過來。
和馬把刀舉起來,藉著走廊上的燈光和窗外的月光,仔細欣賞這把傳說名刀。
他疑惑的當兒,學生們已經跑遠了。
和馬倒抽一口冷氣:「這……鎚子砸臉上了?」
和馬暴跳而起,手中斷刃直接插向敵人側腰——
「卧槽,」他說,「這什麼玩意兒?喪屍?我剛剛都準備用敵人的炸彈改一個手雷炸他了。」
突然,哐當一聲驚動了三人,於是三人一起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近馬健一上前,抽了抽鼻子。
石恩宙心想。
剛剛和馬已經問過旅館方面,旅館方面表示今晚的男服務員一個都沒少。
他一聲暴喝,沖向敵人。
和馬說罷扯開嗓子,發出長久持續的吶喊,強行把身形比自己大一圈的敵人向後推去。
等委員長消失在窗外,岡田杏里這才恢復了行動能力,趕忙衝到窗邊。
手中的村雨,反射著走廊的燈光,明亮的刀身光滑得彷彿能當鏡子用。
和馬大聲宣布:「我可是——
石恩宙把注意力順著黑貓的視線移動,然後看見了戴著粗黑框眼鏡的麻花辮少女。
而且和馬現在回想起來,自己被強力詞條加持的時候,估計也處於不是人類的狀態。
委員長一馬當先,向她剛剛逃離的建築走去。
但是現在的石恩宙根本就沒有想這些,他一門心思想儘快把引信都裝上,然後徹底終結這一切。
和馬扭頭問神宮寺:「你看到的那個人,有拿鎚子嗎?」
他大踏步的前進,下意識的揮舞著不存在的長劍,「披荊斬棘」。
很好,敵人全軍覆沒。
「你們直接碰到人了?」和馬皺眉。
可能是警察把,管它呢。
現在看來,怕不是和馬上輩子的世界,也存在類似的機制,英雄人物就是能靠著意志力,完成超越人類的壯舉。
「你傻了嗎?」委員長拍了下美加子的腦袋,「搞這麼大動靜,炸彈魔察覺了,直接引爆炸彈怎麼辦?那就一個都跑不出去了。不用急,旅館肯定通知警方了,我猜警方的炸彈專家已經在來的路上,甚至可能已經秘密進入旅館。」
「看,」專家拿著炸彈,指給和馬看,「這個地方應該就是裝引信的,我拆開這個殼子應該能看到引信,以及保護引信的電線,然後就是令人心跳加速的剪電線環節了。但是引信沒了。用來啟動引信的電池還在,但是引信,沒了。」
和馬二話不說和近馬健一一起把拆彈專家拖出來。
「曾經是人,現在不過是吃人的鬼。」
小森山玲大喝一聲,迎著衝上來的敵人就使出旋轉飛踢。
藤井美加子搖頭:「不不,我覺得警方沒那麼快,你看和馬遇到這麼多次事情了,警方從來沒有及時趕到過。這樣,我們去收拾那個炸彈魔,只要制服他不讓他引爆就行了嘛。搶走他的起爆遙控器!」
和馬:「別吵!」
和馬成竹在胸的說。
下一刻燈光照亮雜物間,那躺在地上的屍體全貌映入眾人眼帘。
但是在堂吉訶德自己看來,他就是在和恐怖的巨人戰鬥,勇敢的救下了美麗的仕女。
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壞自己的儀式。
行吧,警察都不管,那就讓她灑個痛快好了。
近馬健一和小森山玲閉上嘴,跟其他人一起看著和馬。
「你剛剛沒注意那屍體嗎?那人……」
「就是這裏。」委員長指著走廊上的某個位置,「我們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裏。」
他這不是裝出來的。
美加子愣了一下,隨後撥浪鼓一樣搖頭:「無理無理無理(不行不行不行)。」
然而委員長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下一刻她就驚呼:「什麼?」
「那你等著吧。」
……
和馬的刀鋒直接砍進對面手臂的皮肉之中,然後——卡在了骨頭上。
就在這時,神宮寺玉藻突然出現在和馬視野的左側,把電擊槍扎到了敵人被和馬刺穿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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