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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教劍道

作者:范馬加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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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神田川 第006章 再遇平中實

第四卷 神田川

第006章 再遇平中實

「用真劍的話,你的勝率會壓倒性的高吧。」平中實忽然說出了出乎和馬意料的話,「不要過分依賴真劍啊。如果你用木刀都能打贏我,換成真劍對決的話,你的勝算將會是百分百。」
於是和馬對平中實鞠躬:「感謝平中先生。」
和馬不解的問:「為什麼?」
啪的一聲。
「哈哈哈哈,那就填入部申請吧。」
學姐小跑過來,把水塞給和馬跟平中實。
感覺上,應該有八次是成功的防禦。
平中實向後一跳,拉開距離,然後口氣一換:「剛剛你能擋住我這一劍,相當不錯。記住那一瞬間的感覺了嗎?」
和馬的刀也打在了平中實的手甲上。
平中實平靜的看著和馬,抬起雙臂,方便高見澤學姐綁裝具的帶子。
和馬這邊。
「等你能打敗我了,我不介意給你一張北辰一刀流的免許皆傳。」
於是他也向平中實先生鞠躬。
和馬微微蹙眉,平中實要穿護甲,那說明他要跟自己拿出真本事來了。
平中實又向前突進。
戶田學長卡殼了,顯然他在想這到底說明了什麼,現編詞呢。
於是和馬說:「放心,學長,我之前一直在埋頭苦讀,犧牲了很多練劍道的時間,上了東大我也正有把拉下的功課補回來的想法。學長,我們繼續剛剛的切磋吧。」
啪!
平中實看著和馬,這是把選擇權交給和馬了。
平中實人已經到了眼前,前踏的腳拍在和馬的腳尖前面一點點的地方,差點就踩碎了和馬的大拇指指甲。
和馬猝不及防,這一次打空了。
只見劍道部全體都刷啦一下站起來,轉向大門方向,鞠躬。
至於有幾次是在木刀砍脖子之前命中的,和馬根本沒有空閑去數了。
看到怪不刷,這還是人嗎?
和馬點了點頭:「我明白。」
平中實的劍道服兩袖緩緩落下。
眾人一起看著和馬。
「如果學長把重心再放低一點,縮短我的力矩,它也不會如此簡單就起飛。」和馬繼續說道。
「等一下!」已經恢復過來的戶田學長衝上去,攔住兩人,這姿態和馬看著眼熟——哦對,和小不點學姐一模一樣,不愧是青梅竹馬,「我們平時不這樣,今天是副部長犯病又剛好有個陪他一起瘋的人而已啊!」
但在翻滾結束的剎那,他在站起來的同時對著和馬使出了突刺。
在吐氣吐到底的剎那,平中實進攻了。
兩人的木刀就在和馬胸口形成交鍔狀態。
和馬點頭:「明白,來吧!」
話音未落,平中實又殺上來。
喝完水,平和圖書中實說:「老頭子我,差不多到極限了。老了。明天我還會來的,你呢?」
自己這種年輕人就算了,平中實四十了,體能只怕已經被逼到極限了。
「不客氣,我也是給自己將來某個後路啊,我已經四十多了,看起來劍道之路只能走到這裏了。」
和馬點頭:「換成木刀吧,其實我更想用真劍的,不過……」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然後平中實一言不發突然發難衝上來。
和馬接過水壺,咕咚咕咚大喝好幾口,然後把剩下的水都淋在頭上。
和馬也戴上面罩站穩腳跟。
不過,平中實一個四十多的大叔,能有這種體能,說明他的身體確實得到了有效的鍛煉,換成普通的上班族大叔早就癱在地上融化了。
平中實向後翻滾,用出了和馬很熟悉的北辰一刀流逃命絕技后滾翻。
馬上有前輩說:「吹牛吧,你真做了這種事,還能完整的站在這裏?」
平中實一邊在高見澤學姐的輔助下穿裝備,一邊對和馬說:「你那個道場,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是沒有免許皆傳的師範吧。所以現在不光沒有什麼慕名而來的學生,也沒有人去切磋,這樣不行的。
只可惜上杉宗一郎的賭約這事情,曲曲大學生並沒有了解的渠道。
平中實:「我接下來,會變招。你要保證每一次都瞄準我的手。等你能放住每一擊,我就教你進階的技巧。你現在就只需要考慮,瞄準我的手!」
「但是桐生君你不一樣,你是可以繼續往前走的類型。我不知道往前的路該怎麼走,但是,我可以教你如何走到我這個位置來。
他的後腳為了抗住身體突然從向後變成向前突進的巨大衝擊,彷彿釘在地板上一般。
平中實架好劍,蓋上頭盔的面罩,對和馬點點頭。
說完他深呼吸。
「再來!我的劍路和這次一樣!」
「很好!」平中實不吝嗇自己的讚賞,「再來!」
三十次,防下八次,這要是真劍對決,自己已經掉了二十二條命了。
不過和馬防著這一招呢,畢竟他的后滾翻結束之後一定有一個橫掃,對面又是擺在明面上的北辰一刀流,所以和馬潛意識裡就有所防備。
和馬深呼吸。
和馬:「請務必繼續賜教。」
平中實哈哈大笑:「好!就是這個勁頭,來吧,我今天可不會留手,你把你全部的技術,把你在東京特急的原型事件里得到的東西,把你在大阪得到的東西,都拿出來!」
和馬的木刀差點就從平中實的手甲下方掃過,最後調整了和-圖-書一下才命中目標。
「你能做到,這一招你就算學會了。」平中實微微一笑,「我們再來試試看。」
戶田學長摔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啊」的聲音,和馬則扭頭對裁判舉起手:「我的,我犯規了,抱歉。」
其實他們如果知道和馬之前和上杉宗一郎的賭約,現在也不至於表情變化如此之大。
平中實:「怎麼樣,有繼續奮鬥的動力了嗎?」
和馬瞄準他的手甲揮砍——
然後他向著平中實使出牙突。
「我能。」和馬斬釘截鐵的說。然後他心想,反正已經在裝逼了,比如裝大一點,所以補了句:「你應該震驚的是,東京極道居然沒有被我一網打盡。」
「原來如此,」裁判師兄點頭,「的確是戶田前輩的問題。」
「哈哈哈哈,好,習武要的就是這種刺頭兒精神!看劍!」
平中實擺了擺手:「你不懂。我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但是,和馬君,你懂的,對嗎?」
絕對是威脅了監考老師吧?
「你的意思是你應該留手嗎?」一名前輩怒髮衝冠,「也太囂張了吧?」
他甚至有種水接觸腦袋就產生了水蒸氣的錯覺,耳朵甚至聽到了水汽化發出的滋滋聲。
話音剛落,突然聽見大門那邊有人喊:「顧問老師到!」
和馬大聲回應:「懂了!」
「雖然是同時,但是如果是真刀,我的手已經被砍了。但是,如果是真刀,你還能抗住我這一擊的威勢嗎?」平中實質問道,「在知道這一刀下來,會砍進你的脖子,把你的身體像切竹子一樣,斜著切開的情況下,你還能放棄格擋嗎?」
就算自己是有九條命的貓,這也不夠死的。
和馬笑了:「我明白了,我會拼盡全力,把您的技術都學到手。」
平中實把手裡的水壺還給高見澤學姐,然後盯著和馬,重新戴上面罩。
和馬看了眼平中實的等級,好么,還有12級——不對,這是以新當流的等級來計算,如果以北辰一刀流的等級計算,還有18級,可能得練個幾年。
「很好。」平中實恢復姿態的同時,對和馬講解道,「有一個取巧的辦法,判斷對手的實力。那就是看下盤,越是喜歡身體貼著地面行動的傢伙,一般越厲害。」
「別別別!」戶田學長又跑過來拉著和馬,生怕他一生氣走人了,「你可以聊,可以聊嘛。我們是東京大學的學生,練劍道也可以用腦子來練,這都可以的。你以後經常來聊這個,我們歡迎的!」
等兩人停下的時候,頭髮全都被汗和*圖*書變成一條條,緊貼在皮膚上。
說完平中實沒有忘記對幫他穿裝備的高見澤學姐點頭致謝,隨後才轉向和馬,擺開架勢。
「敵人要殺你,所以得瞄準你的要害,所以敵人攻擊的路徑,絕對會比瞄準手的你更長!」
和馬再次堪堪擋住這一劍。
啪!
和馬撓撓頭:「好吧,呃,我的鍋。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副部長聊這種東西了。」
「再來!」平中實大喊。
他看著飛起來的戶田學長,打從心底里覺得,自己這個全自動出招系統太麻煩了,想收手都收不了。
和馬很清楚,剛剛那種超強力的對碰,體能消耗非一般的巨大。
戶田學長確實下盤不穩。
高見澤學姐拿著兩個水壺就過來了。
說話間,高見澤學姐拿來了木刀,分別交給和馬跟平中實。
「是。」和馬老老實實的回應道。
「很好,年輕人就是容易膨脹,我們都懂,畢竟我們也年輕過。」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凡人,所以不能繼續前進了,但你不同。」
不過和馬倒也不討厭劍道部的活動,畢竟這裏這幫人,劍道等級最低的也有八級,這都是經驗啊!
這就是,實力差距超過十級之後的世界——
沒斷嘛,那說明戶田學長飛得太乾脆,能量大部分都被轉化成戶田學長的動能了。
接下來,和馬跟平中實連續進行了三十次交錯,和馬打中了十三次。
「謝謝前輩。」和馬說道。
平中實喊停。
平中實的木刀再次停在和馬的脖子旁邊。
和馬:「謝謝平中先生。」
話音剛落,平中實就向著和馬突進,身體壓低,彷彿貼地飛行一般。
這時候倒地的戶田學長爬起來了:「不要緊,能把我這樣打飛,也是實力。畢竟我的體重在這裏擺著,居然是我飛起來,而竹刀沒斷,說明……」
落地之後他一把摟住一身汗的和馬:「走!去慶祝你入部!要好好喝一杯!啊,不對,你還不能喝酒,沒事,果汁也行!走!」
誰知道擔任裁判的學長反駁道:「戶田前輩蹲低一點確實會讓你的力矩變短,但是相應的他穩定自身的合力的力矩也變短了啊。」
「不要光是防守,北辰一刀流的防禦法則,就是進攻,瞄準我握劍的手!只要在敵人砍到你之前,先砍到他握劍的手,就是勝利!
雖然現在和馬沒有外部威脅的壓力了,但是看到這麼多經驗值,不對,看到這麼多好前輩,肯定會燃起刷怪,我的意思是,切磋武道之魂嘛。
和馬搖頭:「沒有,前輩再來幾次和_圖_書吧。」
兩人就這樣,一個「再來」,就進行一次拉開再對沖的動作,就這樣連續反覆了幾十次。
和馬瞄準他的手出擊,但是平中實的木刀還是先到了和馬脖子邊上。
和馬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裝具,然後安靜的等著平中實完全裝具的穿戴。
說完平中實就扭頭望向劍道部的經理高見澤美津子學姐。
和馬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這戶田學長,就如同甘中美羽學姐所說,就是個憨憨。
高見澤學姐立刻點頭:「這就拿您的裝備出來。」
平中實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兩人就像拳擊手在中場休息的時候那樣,一面快速恢復體能,一面瞅著對方。
「不,你錯了,」和馬反駁道,「學長穩定自身的時候,不能簡單的計算合力……」
然後他看所有人都一副震驚和憤怒混合的表情看著這邊,趕忙解釋了一句:「我看得出來戶田學長實力強勁,所以沒有留手,全力以赴刺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衝刺帶起來的風,這時候剛剛撩起站在和馬背後幾丈遠的高見澤學姐的劍道服下擺。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然後平中實不等和馬準備好,就衝上來。
為什麼這種看起來頭腦簡單到讓人懷疑他腦袋裡長了肌肉的傢伙,能考上東京大學啊?
和馬:「你們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我就在兩周前,當著全東京的極道大佬的面騎他們總長的臉,囂張到爆炸。囂張這種態度,說到底不就是個面子嘛,現在的我不管做什麼還能比那一次更有面子嗎?」
和馬深呼吸:「我能。」
「有點慢。這很正常!因為你被我的劍威控制了,你會下意識的要格擋!克服這一點就能更快,就一定能更快!再來!」
記得上一次和馬用牙突,被平中實輕鬆化解了。
這可不錯,剛好自己從大阪事件到現在,半年沒認真打過了,正好作為熱身。
平中實的木刀依然是停在和馬的脖子旁邊,但是和馬知道,自己比木刀快了一點點命中手甲。
木刀相擊的清脆聲響在巨大的劍道館之中迴響。
木刀對打經常會受傷——別說木刀了,竹刀對打都經常身上青一塊腫一塊,這種狀況到海綿劍普及才徹底好轉。
平中實繼續說:「我已經感覺到了,這就是我的極限,再往前是我這樣的凡人抵達不了的領域。
和馬大驚——這就是27級的實力嗎?
「等這場打完,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你拿著去拜一個天然理心流的免許皆傳為師,練個五六年,正好大學畢業也差不多該免許皆傳了www.hetubook•com.com
上泉正剛,有劍聖之名的全劍聯總會長,這個名字顯然整個劍道部都聽過,如雷貫耳。
而且這招可以用在普通的劍道比賽里。
話音剛落,坐在道場角落幾個體驗入部的大一新生舉起手:「那個,我們突然想起來有點別的事情,想先走了……」
「再來!」
平中實也看見他了,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一準會來。上次見面,是在高中劍道大會的區預選上吧?上泉總會長拜託我,要多指點一下你,正好你今天來了,來吧,讓我看看這一年來你有多少進步。」
但是平中實沒有停下,而是一邊拉開距離,一邊喊道:「再來!」
「哈哈哈,不必多禮,這可是上泉會長的囑託啊。」
「不用設裁判了,這是自由對決。對了,竹刀,也換成木刀吧。」
「到時候,是拿著東大的畢業證書進入社會,還是回家專心開道場,隨你選擇。」
和馬:「好!」
畢竟竹刀這個設計,就是為了在該斷裂的時候斷開,讓斷裂吸收掉多餘的衝擊力。
木刀的尖端已經卡在和馬的脖子上——不過和馬的刀也移動到了防禦的位置,架住平中實的木刀。
和馬說:「說明你下盤不穩,如果下盤足夠穩定,肯定是竹刀斷裂。」
知道和馬居然被上泉正剛關注,劍道部的眾人立刻看和馬的表情就不同了。
就如同他預告的那樣,他這次變招了,手的位置比之前都要高。
和馬沒融入集體,腰板還直著呢,然後他看見進來的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平中實先生。
旁人看來肯定是同時命中,但是和馬知道,自己快了一點點。
「是!」和馬回應。
失誤也無所謂,重要的是繼續練習。
在旁邊聽著的戶田前輩大驚:「平中先生何出此言啊?您……」
裁判學長大驚:「要換木刀嗎?有可能受傷吧?」
桐生和馬:「有,很充足。」
這一次,平中實拉開距離到再次進攻的間隙被壓短了,對抗的強度一下子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和馬意識到,這是一種利用手臂細微的姿態變化,修改劍路的高級技巧!
「好!補水!」平中實說。
然而這一次,平中實顯然沒有上次那麼輕鬆,至少他沒有餘力對和馬進行反擊了。
因為和馬說得太理直氣壯,所有人都被他震懾住了,居然沒人提出反駁。
和馬指著自己:「哈?在說我?」
然後和馬跟這位師兄討論了半個小時的人體受力,後來還拉來了白板,用馬克筆畫圖爭論了半天。
戶田學長蹭的一下跳老高:「太好了!喲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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