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田川
第045章 謎底
和馬繼續說：「真可憐啊，合川星子小姐，那麼漂亮的人，卻落得那樣的下場，被活活凍死，想必很痛苦吧？」
南條保奈|美把北川沙緒里抱起來，放在凳子上站著，然後埋在她胸口嗚咽。
和馬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
「對，我吃了好大的醋，但是她不為所動，一直堅持到她去世。」
西田順繼續說：「最近，我陸陸續續見過一些異能之士，比如能用耳朵認字的人等等。你恐怕，也是其中之一吧？你早就通過你的奇異能力，看穿了我就是犯人對吧。」
日本所有的傳媒巨頭——包括朝月新聞和HNK這種一般認為是左翼媒體的巨頭，初代領導都是CIA選出來的。
和馬懂了，這傢伙大概以為自己真的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被抓住了馬腳。
和馬：「這樣啊……所以她的藝名才姓合川？」
要戳破這演技，得使用一些能直擊對方心靈要害的「彈藥」，和馬開始回想自己看過的西田順的人生履歷。
不知道為什麼，和馬現在明明說的是日語，但他總覺得現在說的話有股「瓊瑤腔」。
北川沙緒里一副「人已經死了有事燒紙」的表情。
荒卷對著柴生田久的背影喊：「柴生君，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這是——發揮了更強的演技來壓抑情緒的意思？
和馬挑了挑眉毛：「這不就是邪教的慣用伎倆嗎，其實就是心理暗示和倖存者偏差的結合。」
今天他說是去試探一下，本來以為有一場焦灼的交鋒，結果進入劇場不到十五分鐘就逼得西田順暴露落跑。
……
桐生老師之前莫名其妙的在大路上走著走著就把西田順給逮了回來。
看來西田順八成是裝瘋。
和馬倒是不著急，他喜歡事情有挑戰性一點，如果對面直接因為這樣一個簡單套路就被破防了，那和馬反而會覺得事情變得無聊了起來。
荒卷現在對桐生老師的好奇心，甚至比對西田順乃至整個案情的好奇心都強。
現代心理學已經可以做到一定程度擾亂人的感知，和馬選修課選過現代心理學，教授上來就做了個實驗，讓人上台去品嘗兩杯水，說出哪個是鹽水。
「重複放這一段！」荒卷又說。
荒卷微微蹙眉，這是他在陸上自衛隊時的軍銜，按理說這個檔案在他加入公安的時候就列為機密了。
看起來西田順完全沒有因為桐生老師的話發生動搖。
和馬笑了，就把這個當讚譽聽了。
「保奈|美！」
但是兩個妹子沒動，荒卷也不再看她們，繼續關注屏幕。
「荒卷一尉，」他用嚴肅的口吻說，「中國有句老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的老闆的福祉科技，未來大有可為，甚至說不定能逆襲北美，完成當年聯合艦隊沒能完成的事情。」
現在和馬大胆的判定，這個合川星子，跟西田順就是情侶關係，至少西田順這邊對她是有感情的。
就在這時候，監控屏幕上，西田順開口了。
和馬這時候，有了個好主意！
剛放完荒卷就命令道：「再來一遍，慢放！」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部下進了觀察室，在荒卷耳邊小聲說：「柴生田久來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扯CIA的大旗。
荒卷：「他跟大阪府警近馬警視——現在該升警視正了，桐生老師跟近馬警視的公子關係很好，大概從那邊聽來的消息吧。」
西田順的聲音，平靜而冷酷。
是的，他開口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
上輩子他大學學的計算機，雖然他自己沒進入IT業，跑國際商務去了，但不少同學都成了碼農，結果這些同學到了三十歲全都深受肌鞘炎的困擾。
和馬說完剛剛那句，西田順頭頂的詞和圖書條劇烈的抖動起來，幅度之大和馬都懷疑這詞條很快要裂開來，爆成兩半消失。應該就差臨門一腳了，西田順自己說不定也在找一個可以「投誠」的理由。
桐生老師火眼金睛，恐怖如斯。
在美國，刑偵技術的革新已經開始了，但日本這邊現在也就查查指紋之類的，連毛髮DNA驗證這些，都只有五個大型都市的都市府警總部能做。
這絕對有東西。
……
沒想到西田順忽然動了。
但是都這樣問了，和馬也只能就著這個往下演了：「我當然不會……為什麼你會擔心這種事情。」
有效。
西田順搖頭：「那個理療儀，只是單純買來用，那就是單純的理療儀。但是據說如果你去聽了合川法隆的宣講會，看了他的書，理療儀的作用就會成倍提升。」
「為什麼桐生老師露出這樣的表情？我錯過了什麼？」荒卷大驚。
東京戰後基本上一片焦土，大部分房子都是戰後重建的，然後隨著經濟發展日本人掀起一股翻新老房子的熱潮。
——我在幹嘛啊，剛剛好不容易取得的一些優勢，這不就全沒了嗎？明明只差臨門一腳了，只要給西田順一個理由，他就該招了啊。
技術員忽然大聲提醒全都在看倒放的屏幕的眾人：「西田順動了！」
接著他看著柴生田久：「你說了中國的古話，那我也回你一句中國的古話：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想賺錢的人，哪裡會來幹這種事情啊。」
荒卷開始盤算著，等桐生和馬從東大畢業，要怎麼忽悠他加入公安。
邪教、傳銷其實也用了同樣的手段，先通過現場的布置，營造一種很正式、主講人很牛逼的印象，然後開始忽悠。
和馬上輩子趕上了氣功熱的尾巴，他記事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狂熱了，但是院里的老頭老太太還是沒事就去練氣功，大致和後來的跳廣場舞差不多。
和馬被叫上去了，嘗了半天他都不能確定，最後只是隨便指了一杯。
北川沙緒里在角落裡靠著牆壁在嗦棒棒糖，一副想說話的表情，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開口。
審訊室里有兩個閉路攝像頭，剛好形成交叉視野，所以兩個監控屏幕中的一個能看到和馬的表情。
這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針對我的致命提問了？
公安這邊東大生沒那麼大的特權，而是前自衛官比較吃香，單純從個人發展的角度看，還真不好忽悠桐生。
柴生田久撇了撇嘴，換了個說法：「聽說荒卷一尉現在住的房子，還是戰後重建時的老房子，沒有翻新？」
西田順很乾脆的點頭：「是的。她要和我告別，搬到合川法隆的別墅里去了。所以我把她，永遠留在了我身邊。她……最後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沒有防備我。這讓我有點小感動。」
教授笑道：「其實兩杯都是白開水，你看，我通過我在你心中的權威形象，預設了一個前提給你，你就跳不出去。我上課之前那通自我介紹，其實就是為了給你營造一種我很屌的感受，建立權威。」
而胖虎家的房子在漫畫開始連載的時候還是木造的老房子。
荒卷戀戀不捨的站起來，離開了觀察室，沿著走廊快速前進，很快就到了接待室。
「你居然不知道？合川法隆聲稱他可以通靈，全世界所有大科學家一起給與他智慧，現在他要用科學，帶給全人類福祉。」
或者說，不是荒卷賺錢太慢到現在還沒攢夠翻新房子的錢，而是別人賺錢太快了翻新得太快。
他收回一直看著牆壁的目光，茫然的轉向和馬。
「恐怕不能這樣做，西田順涉及到重大安全事件，在完成審訊之前，他不能見任何人。」
原來氣功熱是從ｍ.ｈeｔubｏｏk.cｏｍ.cｏｍ日本傳過去的嗎？
畢竟這是日本的太上皇，嚇唬人效果絕佳。
荒卷反問道：「桐生老師到現在為止的履歷，符合常識嗎？」
和馬看著依然是一副白痴模樣的西田順。
當然和馬看到他詞條閃爍的時候就知道合川星子的名字對西田順是有效的。
所以他現在乾脆就表現出對合川星子這個名字有反應，但只控制在精神病人或者老年痴獃的程度。
所以柴生田久才會這樣問，他是代理律師，他有權力查看相關書面文件。
和馬懷抱著猜測，等待著西田順的反應，他不敢回頭去確認詞條狀態，那樣反而可能讓西田順「憋回去」。
一幫公安圍上前，一起看著這塊屏幕。
女人的眼淚好厲害啊。
不是吧？這也能踢出臨門一腳？
和馬差點就因為驚訝而演技破功。
西田順笑了：「果然，你這話跟那位合川法隆說的幾乎一樣。你該不會也是想要用所謂科學的手法，實現那些瘋狂念頭的瘋子吧？」
這裡是警署的會客室，有個坐台負責登記的小警察，一聽荒卷這麼說他臉色整個都變了。
古薩多三郎哦了一聲，沒再說啥。
「那為什麼桐生老師一副『贏了』的表情？對方有露出破綻嗎？」荒卷又問。
「是啊。」
觀察室里，荒卷拍掌：「桐生老師看穿了西田順對演技的執著！所以才故意這樣做的！桐生老師都算到了！」
說著他最後看了眼監視器屏幕，說實話他有點不捨得離開，他想看桐生老師的「表演」。
「是演技。」荒卷說，「桐生老師在飆演技！西田順對自己的演技非常有自信，桐生老師在和他飆戲！這是在在西田順最擅長的領域對他下戰書！這樣西田順的自尊心，就不允許他只是裝傻了！」
柴生田久好像也沒料到荒卷直接搬出CIA來，這裏只能露出尷尬微笑：「這樣啊，那我將會代表我的委託人撰寫一份抗議書，如果記者們問起……」
和馬：「我認為，世間一切都必然會有科學的解釋，現在解釋不了的事情，只是因為科學還沒發展到那一步。」
你們女人真就說哭就哭，連前搖都沒有的嗎？
古薩多三郎：「那為什麼桐生君會懂這些？」
當然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只是私下說一說罷了。
馬上有人回答：「沒有吧，這是美國這幾年才開始做的事情，我們日本學這些很慢的啦。」
西田順除了是演員，還是個劇作家，所以和馬決定加點和文學有關的內容。
尤其是暴力機關。
像朝月新聞這種左媒，發出來的那些看似針砭時弊的文章，其實都是經過CIA一個審核小組篩選過後的東西。
荒卷看著拋出了赤|裸裸的利誘的柴生田久，冷笑道：「你瘋了嗎？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說這種事。」
能看到詞條就是和馬最大的優勢，西田順絕對想不到這點。
柴生田久彎了彎嘴角：「抱歉，是我想當然了。那麼，荒卷一尉，告辭。」
眾人趕忙一起扭頭看實時的監控屏幕。
荒卷盤算著，桐生好像挺喜歡那把AKM的，上繳的時候很不捨得的樣子，也許可以用這個來誘惑他？
荒卷等人，現在在觀察室也尬住了。
不過，西田順是話劇導演兼劇作家，本身也是個演技超級棒的演員。
……
和馬站起來，擁抱了同樣站起來的保奈|美。
古薩多三郎：「現在警視廳驗屍，開始驗這些了嗎？」
神宮寺玉藻跟和馬說過，這就是現在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神秘在退潮，讓位給科學。
……
荒卷哈哈大笑：「這誰啊，大白天就開始做夢了。相信這個，我不如相信明天蘇軍就要推倒柏林牆席捲歐洲，然後世界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起完蛋。」
忽然負責操控閉路電視的技術員說：「我在這邊的屏幕上倒放一下剛剛那個瞬間好了。」
北川沙緒里愣住了：「誒？呃……」
和馬大驚：「你不是瘋了嗎？」
這種忽悠，會讓其中一部分人覺得「好像真是這樣」，那些不這麼想的人一般都會選擇「什麼傻逼走了走了」，於是倖存者偏差就產生了。
這樣一來，保奈|美反而哭得更傷心了，扭頭奪門而出，跑走了。
說罷他操作控制台，讓旁邊空閑的屏幕上出現畫面，然後轉動旋鈕手動調整畫面的時間——這套系統在現在算非常先進的系統，東京的警署也剛開始列裝。
保奈|美立刻會意，繼續說道：「吶，和馬君，你不會有一天，也把我放進冰箱里吧？」
「沒有破綻啊。」古薩多三郎嘀咕。
「怪了，瘋了的傢伙難道不應該更加順從本能嗎？」和馬說，「你聞到這麼香的豬扒飯，卻看也不看一眼，這不合理啊。」
當然，那些曾經和他共事過的戰友，因為不知道荒卷退役之後的去向，大概會在喝完酒之後跟人說說過去的事情。
荒卷：「那都是過去的老黃曆了，我現在是公安九課課長，主要負責反恐怖。柴生田久先生，您是為了西田順來的，對吧？」
荒卷雙手抱胸，正準備看看桐生和馬怎麼揭穿瘋子西田順的偽裝——實際上荒卷的同事們都覺得西田順怕不是真瘋了，連荒卷心裏都打了個問號。
和馬本來也就這麼試一試，不行的話他就準備繼續針對合川星子出招，比如他可以說「但是我覺得還是我的保奈|美好看」。
只有荒卷說了句：「警署有那種用來安撫情緒激動受害者的房間，你們可以過去那邊。」
也許他不能容忍這種尬演？
荒卷看了眼北川沙緒里：「白峰小姐，難道不認可桐生老師的實力嗎？」
和馬也沒想到，自己剛一出手，就看到西田順的詞條變得更亮了。
但對於和馬來說，對面轉變了裝瘋的形式，就說明自己的行動有效了。
這時候南條保奈|美衝進觀察室，抱著北川沙緒里就開始嗚咽。
——你給我等一下！這和我想的方向不一樣啊！
然後保奈|美就真哭了。
和馬再次看了眼西田順頭頂的詞條，「畫中人」現在還在發光，說明他還在發揮自己的演技。
和馬心想：那是啊，你頭頂有詞條啊，你這詞條要更長一些，比如變成「詞條太長以至於藏在樹后都會被聯盟發現」，那你就算躲在樹後面，我都把你揪出來。
和馬驟起眉頭：「所以他的公司叫福祉科技？」
可能這個套路太明顯，對方完全不為所動。
技術員照做了。
……
「我認可啊，他很厲害沒錯！但是你們這麼吹不對吧？用常識來想一下啊你們！」
他這個不需要演，因為真的得逞了，所以就讓表情自然流露就好了。
畢竟她是極道白峰會的少主，參合警方的事情不太合適，她現在光是停留在觀察室，就是託了桐生面子大的福。
本來荒卷還不確定這個西田順是不是真瘋了，但柴生田久一來他就感覺西田順應該是裝的——裝瘋然後讓律師過來把他保出去。
柴生田久在裏面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悠然的喝著茶。
和馬一聽，這個用耳朵識字好熟悉啊。
西田順陷入沉思：「嗯……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也許真的是這麼回事吧。反正，合川法隆這個傢伙，有點邪門的。當然我也覺得你有點邪門——不對，你是非常邪門。」
「警官先生們——啊，抱歉，公安幹員們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和馬：「所以，你承認你殺了合川星子？」
雖然隨著時代前進，老人逐漸被替換ｈｔｔps://m•ｈetubｏｏｋ•coｍ•ｃoｍ掉，CIA對這些媒體的控制在減弱，但並沒有消失不見。
和馬故意說得文藝一些，畢竟西田順是正牌的文藝青年。
荒卷也迷惑了：「確實沒有……」
荒卷剛回到觀察室，一看監控屏幕就皺起眉頭。
荒卷輕輕拍了拍警察的肩膀：「冷靜，那種滅口的劇情只會發生在電影里。」
哆啦A夢裡就有體現，野比家的老房子完全是木造的，野比的爸爸上了大學之後進了大公司上班，才翻新成新房子。
柴生田久剛剛明顯急了，那魯莽的利誘，根本不像平時的他。
我是想，在往合川星子很可憐那個方向運作一下的。
荒卷冷笑一聲。
只要繼續針對這點展開攻擊——
北川沙緒里：「不不不不！這怎麼看都是亂槍打鳥，瞎貓碰上死耗子嘛！你們這麼吹他不合適吧？」
既然合川星子是西田順殺的，那懷疑一下他們倆有男女之情也很正常。
和馬在桌子底下輕輕用腳的邊緣，碰了碰保奈|美的腳。
保奈|美在和馬懷中也小聲念：「對不起，好尷尬啊……我果然沒有演戲的天分，看到剛剛和馬你的演技我就躍躍欲試了……對不起……」
這些回來反饋的人，進一步鞏固了主講人的權威。
保奈|美嘆了口氣：「好可憐啊。」
精神病人在這種方面歷來都有一些特別的優勢。
說實話，這已經尬出天際，以至於和馬有種沮喪感。
然後一幫人就盯著不斷慢速重放的畫面一直看。
和馬暫時不理會西田順，直接安慰保奈|美：「沒事沒事，結果好一切都好嘛！」
荒卷說完，柴生田久馬上開口：「所以現在西田順是歸公安管轄的人犯？相關的文件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一直顧慮著自己身份，沒參与對話的北川沙緒里開口道：「看起來是南條把事情搞砸了嘛。」
「你可以繼續演啊。」他一邊擦一邊對西田順說。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得逞的笑容。
……
監控室里其他人面面相覷。
「好像，你沒錯過什麼啊。」有人這樣說。
柴生田久如果真的是為KGB工作，不可能不知道這點才對。
他一邊盤算，一邊離開會客室，往觀察室走去。
「大概她的心，在被放進冰箱的時候就死了吧。」
沒人回答。
至於合川星子不抵抗是因為愛情，還是單純的被瞬間弄暈了沒法抵抗，暫時還無法判斷。
這樣又撩了妹，又打擊了被審訊者。
他決定把所有能用的「彈藥」都試一遍，反正自己有金手指，可以通過看詞條狀態，判斷彈藥是否有效。
荒卷笑了。
於是和馬開始了：「合川星子，長得挺漂亮啊。」
北川沙緒里的話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
那這——
北川沙緒里：「呃……你給我等一下，你考慮下身高差啊！這個身高抱著我哭，口水和眼淚都滴我頭上了！大家都是女孩子，都知道頭髮對女孩子很重要吧？」
「沒有，你的錯覺。看來這條線不能用了，接下來就只能把這個西田順送交精神病院，然後那位柴生田久可以大搖大擺的把這人保走。
「你們再尬演，我真的就要瘋了！」西田順吼了回來，「我最不能容忍的是，本來你的演技超棒的！讓我有了和你飆戲的衝動！結果她殺進來，把你的演技也帶尬了！」
一群人仔細的看完和馬說剛剛的話時西田順的表情變化。
和馬看了眼懷裡的保奈|美，她妝都哭花了，畢竟這年代沒那麼多防水的化妝品。
實際上，荒卷的手下，有些人開始覺得桐生和馬會讀心術。
……
西田順的詞條又有變化了。
說完柴生田久頭也不回的拿著公文包走了。
柴生田久就像沒聽到一樣，很快離開了荒卷的視野。
這時候和馬忽然注意到，自己視野和*圖*書里好像有閃光，貌似是來自西田順的詞條？
這時候西田順的演技依然精湛，他表現得真的就像個已經老年痴獃記不清事情的老爺爺，忽然聽到自己最珍視的老伴的名字時那樣。
荒卷一進門，柴生田久就站起來，先發制人：「這不是荒卷一尉嗎……」
驚訝歸驚訝，他沒忘記看一眼西田順——的頭頂。
理療儀確實能給他們帶來一定的福祉。
西田順繼續說：「合川法隆……甚至建立了一個完全由女信眾組成的粉絲後援會，星子是其中之一。」
和馬重新坐回審訊桌前，然後拿起和豬扒飯一起送來的餐巾，擦拭自己衣服胸口沾染的保奈|美的化妝品和淚水。
戰後日本的政府機構，因為特別擔心發生「獨走」，所以格外強調層層批准，強調書面文件，幹啥都要有書面文件。
其實荒卷的行動並沒有得到CIA的指示，荒卷對CIA的厭惡，基本和他對KGB的厭惡同級。
保奈|美淚眼婆娑的看著和馬：「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如果自己真愛的事物，忽然要離開自己遠去了，會想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是很正常嗎？」
和馬粗略的跟西田順講了這些原理。
和馬其實想不起來合川星子的表情怎麼樣了。
柴生田久看荒卷笑了，也放棄了繼續威脅荒卷，開始利誘。
「啊，您這麼直奔主題可幫了大忙了，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寒暄，感覺是浪費時間。我是西田順的全權代理律師，我有權力在這個時候見我的委託人。」
所以和馬繼續：「她還被人捆住了手腳，甚至不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擦一根火柴獲得一些微弱的希望。」
荒卷現在住的就是戰後第一波重建的木造老房子，一直沒翻新。
多三郎因為對細節的敏銳感知力，被荒卷強行從情報分析組提拔上來，他的觀察力，荒卷非常的信任。
然後，她掏出手帕，輕輕抹起眼淚。
和馬大驚，後來他把大部分現代心理學的知識都還給教授了，唯獨這個實驗記得特別清楚。
荒卷：「我來應付他。」
這時候，保奈|美忽然開口道：「和馬你是合川星子女士屍體的第一發現人吧，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嗎？」
荒卷咋舌。
「就通過賣理療儀給全人類帶來福祉？」和馬皺眉。
房裡的大男人們對視了一眼，然後決定裝沒看到這個奇妙的場景。
和馬繼續說：「屍檢表明，她的指甲縫裡並沒有其他人的皮層殘留，說明她沒有進行過抵抗，甚至沒有抓一下那個要殺她的人的臉。看來她很信任那個人啊。」
……
現在被西田順這麼直球指出演技尬，保奈|美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然後和馬反應過來，回答道：「我不會的。我會發自內心的祝福你，讓你能飛得更高，走得更遠。我認為，自由的鳥兒才是最美的，我不喜歡籠中鳥。」
「夠了！」西田順大喊，「我受不了了！能不能讓這個女的出去！她的演技，零分！除了哭戲，都是零分！哭戲倒是可以給滿分。」
保奈|美笑了：「和馬君！」
當然，自衛官的工資不算低，當了公安錢也不能說少，只是有點跟不上高速發展的時代。
荒卷微微一笑：「在CIA那裡，你應該去問CIA在日本的派遣機構。或者，你可以直接去問CIA遠東局主任？」
和馬：「瘋狂念頭？」
西田順嘆了口氣：「還演什麼演。你第一次抓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你識破我的變裝也太快了。」
荒卷扭頭看了她一眼：「聽你的語氣，你有點高興？」
但和馬肯定地說道：「該說痛苦呢，還是絕望呢？畢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不過，合川星子女士完全沒有掙扎或者抵抗，而是平靜的接受了事實，迎接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