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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日本農協。

和馬正要開口，千代子雙手叉腰，腿像圓規一樣叉開，用老媽訓兒子的口吻開口了：「你也知道你要被審啊？幾點了？」

此時此刻，地球另一邊的英國，睡夢中的美加子突然狂打噴嚏，被迫從美夢中醒來。

保奈|美一臉歉意的對千代子說：「你一個人吃飯？不寂寞嗎？」

和馬：「好啦，聽聽搖滾也沒什麼嘛。她變弱只是因為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啦。等什麼時候把她扔到不得不為生存而戰的環境中，她很快就變強了。」

美加子去劍橋第一年是在語言學校度過的，然後才進入劍橋大學作為交換生學習總共四年的課程。

和馬趕忙跑出房間順手關上門，還用後背擋著：「喂！我還在裏面呢！」

和馬一指保奈|美：「她！我之後要喝幾口。」

聽力太好就是這點不好，他甚至都可以猜到保奈|美現在在進行哪一步。

和馬兩手一攤：「可能因為養馬真的有趣吧。」

和馬拍了拍腦袋：「啊，是這麼回事。雖然上次你住道場就在去年，但是總覺得過了很久。」

「真的是誤闖嗎？」

晴琉在院子里乖乖正坐。

「是啊。她一直都很健壯，胸大肌很浮夸。」

「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晴琉低著頭，嘟囔道。

和馬順勢把自己想的這一串東西全說給衛生間里的保奈|美聽，以便把注意力從耳朵聽到的衣服摩擦聲上轉移開來。

「她下午來過，然後告訴我說今晚大概老哥不會太早回來，讓我自己張羅著吃飯。」千代子說。

千代子清了清嗓子：「喂，你們還打算在院子里站多久？洗澡水我燒好了，你們誰先洗？」

和馬趴在車窗上問千代子：「你又跑去打了一份停車場的工？」

這樣子像極了和馬上輩子被老爹在電腦房抓住的樣子。

「我可是一直堅信你能當上警視總監的。」保奈|美一邊說一邊開始動作。

「每次聽到你用胸大肌來指代那個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歡樂。我覺得這個可以用在小品上作為一個梗啊。」

本來只是在看風景的保奈|美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應了聲：「啊？我？啊，你說心技一體啊，這個很簡單啦，我的理解就hetubook.com.com是要有強大的靈魂，然後自然而然就會了。」

進屋前保奈|美還看了眼晴琉，說：「跪坐在泥地里也太可憐了，我拿個席子出去吧？」

千代子看和馬沉默了，就繼續轉向晴琉：「正坐！」

保奈|美笑出聲：「那你要不要再放點胡蘿蔔什麼的？」

保奈|美笑道：「不會的啦，美加子完全不懂怎麼處理人際關係，在外務省不吃癟就燒高香了。」

千代子雙手叉腰，開始了數落。

當然普通的劍道修行晴琉還是完成了，柳生新陰流的絕技無刀取她也掌握了，但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法發揮出心技一體的實力。

「我又不在意的。」保奈|美說。

和馬搖頭：「不一定，近馬就很強，要打贏他很難的，還有在福岡兩次和我交手的那個大塊頭。他們都是領悟了心技一體真諦的傢伙，不能小看。」

「當搞笑藝人的話，那得那個猴子回來才行。」和馬說，「她逗哏，我捧哏正合適。」

有時候他做夢會回到故鄉，在平時吃的小店裡坐下，點一碟拉粉，一碗絲瓜豬雜湯，再來上一根油條一份豆漿，用油條蘸著豆漿美滋滋的吃下。

「也不會等這麼久啦。」千代子擺了擺手，「八點我就該自己吃了，我又不傻，想一想就知道這麼久沒回來要麼堵在路上動不了，要麼是去喝酒去了。」

「你還是在意一點吧。」

「那主要是因為周圍都見了商品樓，只有道場附近是綠地，就成了風口。」和馬看著千代子，「你當年不讓賣道場，所以我們失去了裝空調的可能，這應該是得到的補償。」

她要是去當聲優說不定能依靠這個聲線混到40歲。

「不，我不喜歡味增。」和馬擺了擺手。

「重版出來」是個出版業術語，簡單理解就是賣光了批准加印。

「沒啊，甘中在這裏待到八點多才被編輯抓走。」

保奈|美哈哈大笑：「你還記著呢啊？行吧，蘿蔔芹菜，要不要弄點味增？」

千代子：「這房子老，不密封，裝了空調電費夠嗆。我曾經跟老哥打賭，說只要他每年寫歌的版稅收入超過一千五百萬就裝空調，但是他沒超過啊。」

「真的www.hetubook.com.com嗎？」保奈|美笑道，「不對，文部省沒有執法權力吧？它能問責嗎？」

千代子大聲抱怨：「那也太難了吧？我大學劍道部的教練說過，你是沒有參加日本選手權大會，你要參加了八成會拿個冠軍。」

這時候圍牆外傳來引擎聲，晴琉開著和馬從花山那邊毛來的哈雷出現了。

和馬苦笑道：「本來超了，但是有一筆版稅被拖延支付了，我也沒辦法啊。我本來算好的剛剛夠。」

「你很清楚嘛。」

「我草，這麼早？一定是和馬在想我了。」她如此嘀咕道，倒頭三秒就睡著了。

——因為它本來就是一個梗啊。

和馬把保奈|美送進浴室，指了指洗衣機：「你不介意自己的衣服和我的衣服一起洗吧？」

「這樣啊。」保奈|美點點頭，「那我就洗澡去了。」

和馬點了點頭：「對，尤其是在警視廳遇到了那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之後，就更覺得以前的日子十分遙遠了。」

千代子聽到引擎聲就從房裡出來，然後像那些酒店停車場的工作人員一樣指揮停車。

她晚上在家裡面都只有一條小背心。

和馬替她回答道：「二樓你的房間一直留著，天天都打掃，直接睡就好了。不過我們這邊沒空調，你可想好了。」

和馬點頭：「是啊，人很可愛，而且聲音還很好聽。」

每當夢到這個，他早上醒來一定會發現枕頭上有水漬，應該是因為沒有空調太熱，出汗出的。

其實他很早就看出來晴琉有變弱的傾向，但是當時他覺得晴琉那麼慘動了惻隱之心——父母死光了，彷彿父親一樣的人也死了，彷彿媽媽一樣的雪子為了不讓她再和極道有牽扯，只能斷絕關係。

「美人湯，可以有。」和馬豎起大拇指。

和馬聳肩：「你別問我啊，我只是個警察，你才是政客，這些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才對。」

「對對，說了！她這個說法哪兒來的啊？」

日本的商業出版市場內卷得非常厲害，大部分出書的人都沒有重版出來的資格，平時連養活自己都很難，得出去打工。

和馬遲疑了一會兒，才拍了拍頭：「忘了。」

「不走了，二樓我的房間還能用吧？」https://m.hetubook.com.com

「當然不介意了。不對，我之前在這裏住了個那麼多個夏天，我的衣服不知道和你的衣服一起洗過多少回了好嗎。」

「你上次也這麼說的！」千代子提高了音量，「我怎麼說你好呢！你明明領悟了心技一體，本來是我們道場劍道第二強的，但是現在連我你都打不過了！我可不懂心技一體啊！」

和馬向保奈|美打了個手勢：「進去吧，她說教起來沒有半個小時結束不了。」

保奈|美的笑聲從衛生間里傳來，還有了房間施加的迴響效果。

千代子嘆了口氣：「在這裏的時候她一邊喝酒一邊倒負能量，說什麼自己這次只是運氣好，加上用了玉藻給的點子，才勉強摸到了重版出來的邊，下次自己寫肯定無人問津了。」

「總覺得這書比去年更茂盛了啊。」

當然貴的不只是絲瓜，豬雜也很貴，特別是豬肝，日本這邊喜歡生吃豬肝，所以豬肝什麼的根本不是現在的和馬能每天消費的。

和馬也下了車，抬頭看著老櫻花樹：「這可是文部省掛了牌的老櫻花樹啊，茂盛不是當然的嗎？聽說如果我們把樹養死了還會被文部省問責呢。」

看見院子里站了一堆人好像被嚇到了：「額……誒？我只是去搖滾演唱會而已啊，不用一堆人等著審我吧？」

和馬露出苦笑：「她是不是還說自己是東大之恥？」

千代子：「你們啊，最好別被甘中小姐聽到這些話。唉，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幾年前我明明還覺得她和戶田前輩打得火熱呢。」

把傑克陳的跑酷能力用來修房頂總覺得有點浪費。

和馬上來推著保奈|美的背，把她往屋裡推去。

「到是裝個空調啊。」

保奈|美笑道：「沒有空調啊，不過二樓的房子本來就挺涼快的，不怕。」

千代子也長嘆一口氣：「代價就是每到颱風天我們這裏風力就特別大，去年把房頂都刮壞了。還好老哥你上房快，一下子就把房頂修好了。」

「這些年我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展開了。晴琉也儘可能不夜歸，今晚應該是有她特別喜歡的搖滾樂隊的演出吧。」

千代子聽到「心技一體」這個詞的時候，就撅起嘴巴：「你也教我一下心m.hetubook.com.com技一體啊，你和阿茂都會，保奈|美感覺也會。」

但有重版出來的資格，就意味著一隻腳踏進了暢銷書作家的行列。

其實和馬想過自己整豬雜絲瓜湯的，這才是廣東人早上能接受的湯，但是日本的絲瓜，那可真是貴。

「我不知道啊，從來沒聽說過文部省有具備執行能力的部門。」

畢竟聲音很像野中藍。

「阿茂那叫有事業心，這是他魅力的一部分。」和馬糾正道，「他要是整天和你眉來眼去毛手毛腳的，我還不樂意你跟他呢。到時候他想娶你，得先打敗我才行。」

保奈|美看了眼道場方向，很意外的說：「只有小千？我以為玉藻一定會出來呢。」

保奈|美繼續：「總覺得，和馬你就算當個搞笑藝人，大概也能活得很好。」

順帶一提，美加子的室友真的是未來太子妃，她上次回來的時候說過，說室友不敢回國，因為好像被皇太子看上了。

「猴子已經是劍橋的高材生了，回來估計會直接進外務省。」

「然後她就會把你一起數落了，就像剛剛數落我一樣。」和馬擺了擺手，「別管啦，我妹妹是個豆腐心，待會一定會心軟給晴琉做宵夜補償的。」

晴琉低著頭不說話。

「是啊，編輯也很無奈的樣子，最後是答應了寬限三天才把她抓回去寫書。臨走的時候甘中還在念碎碎，說什麼『明明我的書也賣不了多少本為什麼編輯這麼賣力氣的抓我寫書』。」

因為不喜歡味增的味道，和馬早上喝的湯都是拿魚煮一下就完事了。

和馬苦笑道：「她又跑來我們這邊躲編輯了？」

和馬看得出來，她挺慚愧的。

和馬在日本住了五年，對故鄉的思念與日俱增。

只是一隻腳啦，要兩隻腳都踏過去，成為真正的暢銷書作家，至少得連續兩三本書重版出來才行。

和馬不說話了。

保奈|美：「這麼能說嗎？倒是和律師很相配呢。」

「會的好嗎！她初中的時候就因為我誤闖浴室痛毆了我一頓好嗎！」

保奈|美問：「那時候小千就已經開始發育了？」

「啊？要睡二樓啊？」千代子驚呼道，「有這個必要嗎？」

「記得放蘿蔔啊。」和馬調侃道。

「應該是因為今年我們都和圖書從學校畢業了，算是社會人了。感覺就好像一下子過了很久一樣。」

保奈|美驟起眉頭，打了和馬一下：「你沒打電話回來說今晚要喝酒啊？」

「真的呀！男孩子這方面比較遲鈍，那時候我還覺得妹妹不能算女人呢，所以就沒在意。不過那次之後我就意識到千代子是個美少女了。」和馬回憶著正主的記憶，陳述這些記憶的時候，他始終有種隔岸觀火的感覺。

保奈|美拍了和馬一下：「就算你的原意，也很過分好嗎。人家就是矮了點，還沒有胸，人還是很可愛的嘛。」

保奈|美：「哦對，想起來了。你早上喝湯都喝清湯。」

千代子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保奈|美今晚你還走嗎？」

「老哥！她會這樣就是因為你把她寵壞了！」千代子吊著眼角，轉身來數落和馬，「晴琉剛來我們道場的時候，身上有種凜冽的氣質，現在呢？軟綿綿的！你太溺愛她了！」

和馬挑了挑眉毛：「她不是重版出來了嗎？」

別到時候道場一幫人混得最好的是智商最低的那個，那就搞笑了。

閑聊之中，保奈|美把車開進了道場的院子。

……

保奈|美開門下車，抬頭看了眼櫻花樹。

「阿茂干過，我等他下班的時候順便學了，又不難。」千代子說。

千代子在旁邊揶揄道：「老哥，你撩人很積極，不見有實際行動啊？阿茂肯定就是跟你學的！」

「這怎麼能忘呢！要不是玉藻過來說這番話，現在小千還沒吃飯呢！」

「小千會在意你在浴室嗎？」

「我要心技一體，難道也要去拆一個組嗎？」

和馬：「她應該還要兩年。」

現在當時的惻隱之心的結果，就是晴琉變弱了。

千代子肩膀塌下去，這個動作讓她的胸肌大幅度的抖動。

和馬想了想美加子在上智大學乾的那些事，咋舌：「說得也是，希望他不要被整得太慘。」

皇太子妃的閨蜜，還有劍橋歸來的身份，以及之前氣死千江教授的豐功偉業，不敢想這猴子回來之後的仕途有多可怕。

她看了眼還黑著的窗外，再看了看床頭柜上的熒光鬧鐘。

「我說的。」和馬一臉苦笑，「我就是調侃，而且調侃的是她的身高，誰知道她就把這個說法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