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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

「是！」

雖然說，人的頭蓋骨非常緊硬，但是，在炮彈面前，人的頭蓋骨，簡直就像豆腐一樣脆弱。

關鍵是，全旭不能死。

「天亮了！」

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天雄軍將士們開始吃早飯，飯菜非常豐盛，連罕見的肉乾也供應上了。

全旭的參將是他侯恂委任的，先鋒之職也是他派的，真要是這樣，東林黨里誰還待見他？

天剛剛蒙蒙亮，位於保定府新城境內的天雄軍大營內，伙頭軍頂著夜色，開始緊張的做著戰飯。

全旭望著少年道：「你還太小！」

聽著這話，戚元弼火了，他指著張飛道：「你說誰是孬種，就是你啊！」

少年指著不遠處一名正在吐得稀里嘩啦的少年家丁兵道：「他還沒有我大！」

「將軍，將軍，我要跟你參軍！」

戚元弼看著殘缺不全的屍體，以及各種殘肢斷臂或者內臟，他一臉感慨：「太慘了！」

辦學，人家直接辦了一座超過千人的學堂。

全旭打著哈欠開口了：「盧大人，侯大人，你們可以放心了，昨夜之敵，五百余名建奴已經被收拾掉了！」

張飛指著戚元弼：「俺不跟用屁股當盾牌的孬種！」

「卑下在！」

全家軍這支部隊，超過三分之二的士兵別說打仗了，連血都沒有見過，他們來到戰場上，還沒有開始打掃，就吐得稀里嘩啦。

不僅僅盧象升急，就連侯恂也急了。

受傷的死馬也有大幾百匹，處ｈｅtｕbook•coｍ.ｃｏm理這些馬肉，也是最要緊的事情。

大頭兵嘛，不用在乎，如果全旭自己感覺人手不夠，侯恂馬上可以給全旭補充幾千上萬名大頭兵。

三娘看著少年過來，伸手一擋，將少年擋在前面。

讓全旭感覺虧的其實遠遠不止這麼一點，主要是大炮打得太猛，很多建奴的首級都被打得稀巴爛了。

「繳獲方面，有二百七十九匹戰馬，其中傷馬有五十二匹，不過損傷不太大，還可以恢復！」

遠遠的看到全旭過來，那名少年陡然起身，朝著全旭衝去。

韓正拿著一個文件夾，看著上面的數據道：「還有一些跑散了，戚團長他們去追了，應該可以追到，除了馬匹，還繳獲了一百桿長矛，一百多把大刀，還有幾百張弓、斧子、鐵鎚等等，這幫傢伙的兵器實在太雜了，看得眼昏。對了，還從后金身上搜出了一些財物，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有個一兩萬兩銀子了。」

主動出擊，那不是給后金送人頭嘛！

這些戰馬損傷不大，還可以勉強使用，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飛倔強的道：「將軍，俺不跟他！」

文人之間的爭執，不要涉及利益，那麼他們會非常大度，如果涉及利益，那就是寸步不讓。

同黨伐異，東林黨君子豈能對付東林黨？

「你叫什麼名字！」

「慘嗎？」

同時，盧象升也給寫了一封信給全旭，讓他火速回來，兵馬丟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不要緊，活命要緊。

韓正轟然應：「明白！」

雖然困難，面對這支部隊，全旭依舊堅決的讓士兵們打掃戰場。

全旭也知道明軍對於建奴首級的賞格，士兵斬獲鞍子一級者可得賞銀三十兩，斬獲兩級者可升一級，斬殺一名白甲可得賞銀千兩，斬殺一名牛錄額真，可封千戶……

這樣規模的后金騎兵，全旭麾下那點人馬，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時辰，甚至一個急衝鋒，就有可能潰不成軍。

全旭不解。

正忐忑著。

然而問題是，上去一個團，吐一個團，上去一個哨就吐一個哨，只有騎兵團表現好一點。

……

原本紅燒馬肉是全家軍將士最喜歡吃的肉食，可是此時，眾人全部都沒有胃口。

「是！」

他沖正在忙活的士兵們大聲說：「都聽好了，所有繳獲一律上交，由全將軍統一分配，作為我軍將士的傷亡撫恤和犒賞！」

盧象升的聲音微微發抖。

說到這裏，那名少年嗚嗚的哭了起來。

可問題是，打掃戰場實在是太難了，天氣太冷了，那些屍體的鮮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與地面凍為一體，根本就弄不下來。

關鍵是這些青壯連大名府經常合作的青壯不同，全旭麾下幾乎都是新兵，根本就沒有見過血，以全旭的實力，怎麼可能擋住五六百名后金騎兵？

想得美啊！

「動作快點，打掃戰場，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盧象升還以和圖書為全旭學其他明軍將領一樣，明明打了敗仗，反而吹成勝仗。

別看全旭得罪過侯恂，可是侯恂還真沒有辦法與全旭一般見識，他與孫承宗也是平輩論交，也就是孫承宗的長子孫銓、次子孫鉁他需要稱一聲孫世兄，可其他幾位，見了他也可道聲侯兄！

全旭指著少年道：「劉全，我再給你們一個兵！」

雖然全旭主動出擊的消息他已經得知了，可還是不放心，誰不知道全旭麾下只是一群新兵蛋子，戰鬥力……

張飛有點臉紅：「我會像戲文里的張飛一樣，勇猛殺敵！」

就在離開大營不久，就看到馬蹄聲驟起，十幾名騎兵飛馳而來，領頭的那個扛著一桿丈二長的軟鋼槍，赫然就是全旭。

五百顆首級，白甲兵怎麼也有三四十名，還有一名或兩名牛錄額真，綜合下來，至少可以獲得數萬兩銀子，同時，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提拔十幾名心腹。

全旭看著韓正的笑容，就知道收穫應該不少。

望著地上的死馬屍體，全旭又開始心疼了，受傷的戰馬有一百多匹，暫時死不了，但是卻醫不好，五六百匹都被炸成了死馬，實在是太可惜了。

等到士兵們剛剛吃完飯，盧象升就跨上戰馬，帶著天雄軍六千人馬，先一步出發。

「俺都看到了，你們身上的箭都在背上，不敢迎戰，就是孬種！」

全旭望著韓正道：「通知下去，所有繳獲一定要歸公，所有繳獲一律上交，充作我軍將士的傷亡撫恤和和_圖_書犒賞！」

侯恂急忙連夜寫了幾封信，分別是劉策，尤世威和馬登雲等求救，請他們火速救援，在信中向幾人道出全旭與孫承宗的關係。

全旭看著地上的死馬，惋惜的說：「可惜了，這麼多好馬啊，全死光了！要是我們能將這些馬繳獲過來那該多好！」

「盧大人，我沒有吹牛！」

全旭笑了笑：「燕人張翼德？不太像！」

參謀韓正走過來道：「恭喜全爺！」

在軍官的命令下，全家軍士兵只要硬著頭皮，一邊嘔吐，一邊打掃戰場。

這顯然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后金建奴如此兇猛，能將他們消滅掉已經是極為僥倖的了，還想繳獲戰馬？

就在這時，那名騎著驢子的少年出現在戚元弼的身邊，望著戚元弼一臉不屑道：「我們張店村難道不慘？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我大侄才四個月，就被狗日一腳踩死了……」

看到他渾身是血，侯恂心裏沒來由的一緊：他該不會是戰敗了吧？

「出發！」

當然，如日中天的孫閣老，孫太師，他是真得罪不起。

好在這一仗繳獲的馬匹也不在少數，足有兩三百匹了，這些戰馬在炮擊開始的時候，就受驚跑了，這些經過長期訓練的戰馬，在戰鬥結束之後，又陸續返回戰場，回到各自主人的身邊。

「為什麼？」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全旭的戰場終於打掃完了，最終結果讓全旭非常失望，能夠清晰辨認的首級只有一百零七個，能辨認的白甲兵和圖書十三人，至於牛錄額真杜爾巴，居然沒有找到。

全旭坐在一輛運輸糧草的大車上，呼呼酣睡起來。

一旦全旭死了，孫承宗還不恨死自己？

戚元弼還真無言以對。

「全參將，這玩笑可不能開！五六百建奴肆虐鄉里，所到之處生靈塗炭，你身為朝廷命官，正應該……」

如果全旭陣亡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全旭拍了拍張飛的肩膀：「戚元弼！」

對於剛剛獲得兵部認可的天雄軍，盧象升感覺這簡直就是世界末日了，全旭麾下只有兩千名青壯。

自從昨天夜裡，他接到位於前鋒全旭所部的彙報，至少五六百名后金軍隊與全旭所部接觸，全旭準備率領全軍迎敵。

「你……」

「繳獲了多少好東西？」

「有種！」

一兩千全家軍士兵們眼睛發亮，齊聲歡呼：「全爺威武！」

不過，他一動腳，踩到一陀黏糊糊的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顆人的眼珠子，他的臉色大變，差點吐出來了。

別忘了，兵部尚書可是孫承宗現在的加銜，名義上，孫承宗才是兵部的老大，侯恂的頂頭上司，至於梁延棟，現在跟他還是平級。

「俺叫張飛！」

作為一個知府的政績標準，全旭一個人給他幹了一半多，這樣的幫手可不好找。

可能被炸成肉泥了。

他倒不是怕孫承宗會怪罪自己，主要是，全旭是他在大名府最得力的助手，交稅，一文不少。

「東升，這個玩笑可不能開！」

「這個張飛我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