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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是沒有得罪我！」

說到這裏，他急忙收口。

全旭冷冷地笑道：「袁崇煥去年五月就想殺毛文龍，被我攪和了，這件事放在一邊，從洪山口、再到遵化城，之前的遵化、良鄉、固安等二十一座大池城池，十一座關隘，哪一座關隘是被建奴明刀真槍攻打下來的，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內應打開內城，連夜放建奴入城，若非我率領全家軍與建奴血戰拼殺，京師就被皇太極打下來，陛下恐怕也難以倖免，你吃著陛下給的糧，卻背叛陛下，還說自己不是吃裡爬外？」

「他們怎麼可能？他們不就是想發財？」

內宮的人，華陽社在皇宮裡的人，既是不是曹化淳，應該也是與他有關。

現在他涉入不深，甚至現在還只是一個小棋子，還有機會。

進了這個是非漩渦，曹化淳自然也有死的覺悟。

「你收錢收得倒真是心安啊！」

「吃裡爬外？」

全旭自然不會告訴曹化淳，他是從歷史資料上得知的：「你的級別若是不夠，應該不知道，如果級別夠了，應該知道，傅宗龍，他現在就在我的手上，要不要對質？」

「你能從萬千宦官中脫穎而出，能從內書堂的小官宦，做到今天這個地位，腦子也不笨！」

「可是你卻在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崇禎想了想倒也是，大明雖然異姓王爵，可是無論是，中山王徐達、開平王常遇春，這些都是死後加封王爵的wｗw.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com；沐英身為朱元璋義子，受命鎮守雲南，就這樣沐英也是死後追封黔寧王的。

曹化淳臉上的血流得更快，他額頭的青筋凸起，顯得非常激動：「我對皇爺忠心耿耿，從來沒有想過對他不利！」

全旭冷冷的道：「但是，你吃裡爬外，就該死！」

全旭其實也在臨時起意，決定與曹化淳合作，建立統一的反華陽社陣線。

曹化淳搖搖頭：「怎麼可能？華陽社莫不是乾爹……」

崇禎還不舍。

曹化淳搖搖頭：「我沒有，我只是替他們送一封信！」

曹化淳低頭不語。

「修武伯，咱家既沒有得罪你呢，又沒有陷害過你，你又何必置咱家死地？」

其實，全旭已經猜測到，曹化淳在華陽社是一個非常有份量的人，他或許還真對天啟朝的隱秘知情，而且還是樂見與此。

曹化淳望著全旭身子抖動起來：「修武伯如何知曉建奴會破關，兵臨京師城下？」

全旭上前伸手拍了拍曹化淳的臉：「而是，你就可恥的幫凶，陛下也會因而亡國！」

全旭氣憤之下，拿著槍把，朝著曹化淳的腦袋上連續擊打十幾下，將他打得滿臉開花，血流如注。

「說得輕鬆，一手掌握著你們內官，一手操控著文官，一邊拉攏著武將，掌握著錢糧，陛下還剩什麼？你說？還剩什麼？這一次，他們的布局很大，從張承胤、王宣、趙夢麟、杜和圖書松、劉綎、馬林、賀世賢、尤世功、陳策、童仲揆、楊宗業、梁仲善、劉渠、祁秉忠十四個總兵官，上百個參將、游擊，大明的家底厚，也經不起他們這麼折騰吧？」

「發財？」

「是啊，送一封信！」

「華陽社？」

「好吧，就算你的主子是陛下，這件事你做得問心無愧，那我問你，華陽社還做了什麼，你可知曉？」

「正是！」

曹化淳並不懷疑全旭可以輕易弄死他，他雖然是崇禎比較信任的宦官，但是，現在他的份量絕對沒有全旭重。

同時，也可以收拾魏忠賢。

國公就頂到頭了。

全旭冷笑道：「還說不是吃裡爬外？你也是皇宮裡的老人了，熹宗皇帝因何而死？熹宗皇帝三子兩女皆夭折，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在崇禎心中，全旭才是大明的擎天柱。別看滿桂的武安侯，還是孫承宗的武威侯，再或者趙率教的定邊侯，盧象升的永平伯，都是順帶的。

於是，順水推舟，給全旭封了一個四等修武伯，就算崇禎知道全旭殺了曹化淳，只要他不造反，崇禎就會原諒他，甚至給他做背書，了不起罰銀了之。

無論內朝，還是外朝，連個鳴冤的人都沒有。

全旭拉了一張椅子道：「建奴於九月三十日從洪山口、龍井關、大安口三路破關而入，這件事情，早在三月，全某已經知曉，還知道，東江鎮總兵毛文龍，即將被袁崇煥不罪而誅，我在三和_圖_書月的時候，就開始布局，我遣散家財，招募家丁兵，訓練成軍，我又前往皮島，破壞了袁崇煥擅殺毛文龍，並且資助毛文龍偷襲瀋陽城，如果不是毛文龍偷襲瀋陽城成功，你覺得皇太極還會輕易撤退嗎？」

在天啟朝的時候，曹化淳奈何不了魏忠賢，唯有天啟帝死，崇禎既位，曹化淳才可以憑藉著與崇禎的關係，登上前台。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曹化淳冷笑：「咱家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貪過污，收過黑錢，咱家冤枉過他人，也迫害過無辜，作為皇爺的忠犬爪牙，唯有這一條罪名，可不敢認，當然修武伯若是用這條罪殺我，我也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的乾爹是誰？」

可是，大明的侯與公之差四等，按照現在崇禎對全旭的封賞，他只需要再打幾個大勝仗，幹掉幾個建奴旗主，貝勒，崇禎對全旭就封無可封，賞無可賞？遇到這種情況，只有殺掉這一條路。

「這個，你如何解釋？」

全旭想了想道：「神宗朝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王安？」

全旭將那片金質的船票，扔在曹化淳的臉上：「華陽祖的銀質船票，可以兌換五萬兩銀子，或者三千畝上好的水田，再或者五品文職官位，或者武官三品，那麼金質的船票，再怎麼差也不至於不值錢吧？」

全旭看著曹化淳道：「其實，建奴就是華陽社與東林黨、遼西、遼東hetubook.com.com將門、聯合養了一條狗，大明國庫歷年來，一年不如一年，有點錢也被他們吞了，大明有一支算一支，只要是能戰之兵，全部送到遼東去送死，從戚家軍再到浙軍、川軍，死在遼東的軍隊有幾十萬人了吧？靡費多少錢糧？他們一步一步，將大明致於死地，農民叛軍，李自成、高迎祥，張獻忠、王嘉胤，也是他們的人，一內一外，不把大明逼死，他們是不會罷休的，一旦朝廷威信掃地，他們手中的棋子，就會從關內關外，兩面夾擊，瓜分整個天下」

曹化淳搖搖頭：「不可能……」

全旭冷笑道：「這一次，他們還想陰死不能被拉攏的人，首當其衝，就是趙率教，再次就是朱國彥，還有滿桂、麻登雲、黑雲龍，如果不是我橫插一腳，他們都會死，你覺得陛下以後，還可以用誰？用你，還是用高起潛？」

全旭此時看著曹化淳的樣子，似乎另有隱情。

作為宦官，可以善終的不多，要麼像劉錦、魏忠賢一樣，因為權力爭鬥，失敗后被問罪，要麼在鬥爭中被對手幹掉，要不然，就是新君既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被秋後算賬。

曹化淳嘆了口氣道：「這也沒什麼吧？內宮之中，有華陽社船票的人不少，咱們也有，可沒有修武伯說得那麼值錢，無非是晉豐號的存根，可以前往晉豐號提錢，銅票一千兩銀，銀票一萬兩，金質十萬兩！」

曹化淳喃喃自語：「他們還想藉著建奴的www.hetubook.com.com手，毀掉皇爺的江山？這樣，他們也得不到什麼？他們又沒有資格繼位？」

「這不過是一個禮物，修武伯以為這不過幾兩銀子的禮物，怠慢了足下……」

「非常意外的機會，我抓到一個人！」

曹化淳的臉色有些不安：「你騙我的，對不對？他們只是想發財？」

太監與皇帝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且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崇禎倒了，曹化淳也完了，在崇禎十一年的時候，禮秉筆太監、東廠提督，總提督京營戎政的曹化淳因病乞准告假，那是因為他已經摸到了華陽社的核心，卻騎虎難下。

全旭指著這張金質的船票道：「現在大明，全家軍最能打，只要我下令全家軍讓開口子，建奴大軍，定會如入無人之境，二三十萬大軍，就會潰不成軍，你還說不是吃裡爬外？你對得起陛下對你的信任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在這種情況下，魏忠賢弄死了王安，升任司禮監秉筆太監，成為太監之首，天啟朝內相。

崇禎最早想給全旭封的爵位是冠軍侯，還是因為王承恩勸諫，他說別人打建奴非常困難，唯有全旭打建奴非常容易，打死了一個貝勒就酬以冠軍侯，那麼要是皇太極呢？如何封賞？

畢竟，王安是曹化淳的乾爹，也是一手提拔曹化淳的人，但是，年老的王安，因為時常生病，與天啟帝的關係，越來越疏遠，遠遠沒有魏忠賢與天啟帝的關係親密。

曹化淳自知難逃一死，反而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