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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陽嘿嘿一笑，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這麼快嗎？看來要大爆了……嘿，真是無意中撿到寶了。」

張雨陽心情大好，就算沒有之後優信律所分成的那一筆錢，這篇文章也已經讓他和他的工作室大賺特賺。

張涓涓一邊看著郵件里的資料，一邊聽著電話那頭「小鍾」的話兒：「這家優信律所其實並不難搞，畢竟這一次是省里的公示，他們在這種時候搞事情，很容易得罪人，其實我覺得你更應該關注優信後面的人。」

一邊抽煙，一邊拿出手機刷新了一下……果然，新文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回到律所，氣還未平。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偏偏這種小伎倆自己都看不出來，真是氣死人……

很多律師甚至會因為混到吃不起飯，最終轉行。

張涓涓暗暗罵著自己，恨不得這時候那個混蛋就站在她的面前，讓她好好扇幾個耳光。

他們會留意著市面上的一切，尋找各種機會，就好像這一次牧雅林業的事情，他們會自己主動收集一些所謂的證據，然後再拿著這些證據去聯繫YY研究所，讓YY研究所把案子交給他們，他們代表YY研究所研討侵權賠償。

那個混蛋肯定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偷笑吧？太卑鄙了，利用人家唯一的弱點……好氣……

當然，他也必須好好考慮一下怎麼寫才能做到平衡，畢竟他的目標並不是要懟公家，萬一惹起公家的反感，那他可能就會引來真正的麻煩。

「優信？」

「那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律師函？

她也聽說過類似的律所和律師。

所以，誰怕誰呢？

無端端突然提徐蔡坤，這明明就是轉移話題嘛……

……

「哦，知道了。」

進不了大律所，又或者進了大律所被激烈的競爭刷下來，那就更多了。

不過，因為那些律師會承諾將追討到的賠款和研究所分成，研究所一點力氣都不用花，也沒有和圖書任何時間和金錢上的成本，所以一般都會同意把案子交給那些律師來做。

YY研究所是大機構，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去管這種小的侵權案子，畢竟維權官司一般都吃力不討好，他們有更大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張涓涓看了看這家工作室的資料，按照工商登記的資料，工作室的話事人應該是一個叫做張雨陽的人。

張雨陽看了一眼閱讀量，這麼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已經有幾十個閱讀出現。

洋洋洒洒的把第二篇文章寫完，同樣是沒有給出任何的證據，只是單純玩弄煽動性的文字，把牧雅林業釘在專利侵權的恥辱柱上。

其他的東西他或許不拿手，可是在懟人這一項上，他絕對是個行家。

過千萬級別……

年輕女生拿著律師函，轉身掃描去了。

張涓涓點點頭：「沒事兒，先發了再說。」

文章的熱度出乎預料的高，短短的兩天，閱讀已經過千萬，評論也過萬了。

張涓涓打開郵箱后，看了一眼律所的名字，很陌生，真的就像「小鍾」所說的，應該是個小律所。

「我們不會因為你們的一封律師函，就閉上嘴巴。相反，我們會用更加正面態度，代表公眾站出來對你們問一句：你們為專利侵權的事情道歉了嗎？」

小鍾說道：「可以試試，不過像他們這種人，接律師函、收傳票什麼的早就習慣了，應該效果不大。」

喝了一盒巧克力奶補補身子，張涓涓終於慢慢恢復女律師的氣度，開始工作起來……

略一沉吟，張涓涓問：「這個張雨陽，你幫我查過嗎？」

「所以帳號都照這個來嗎？」

張雨陽抽完煙，又刷了一下自己的文章，一看閱讀量和評論數，他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

稍微思索了一下，張涓涓說道：「既然已經找到這個工作室了，那我直接給他們發律師函，你覺得怎麼樣？」

那就是自媒體的營銷大號了ｈｔtｐs://m.ｈeｔubｏｏk•ｃom•com……

「黑幕黑幕黑幕……」

「什麼人？」

張雨陽有點訝異，接過瘦高個女生遞過來的律師函，看了一眼后，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隨手把律師函丟回給年輕女生那邊。

點開評論，張雨陽開始得意的欣賞起來。

不過這個度可不好把握，而且要寫出新鮮東西，並不容易。

文香起舞工作室。

這家「優信」律所，大概做的就是這種生意，已經有過很多前科了。

不過看到這封律師函，倒是讓他突然對即將要寫的第二篇文章產生了靈感，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呢。

年輕女生點點頭，連忙點開文章看起來。

「沒有比這個更噁心人的了，支持作者到死！！！」

年輕女生看了張雨陽一眼，問道：「老大，這律師函你打算怎麼處理？」

微微一頓，他又補充一句：「掃描好后，往我的郵箱里也發一份。」

……

「文香起舞？」

電話那頭說道：「其實就是個小律所，裡頭就一個律師，專接這樣的案子，有好幾次前科了，手法都是一樣的，先出律師函，再在網上炒熱度，最後收錢和解了事。」

張涓涓回想了一下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幾篇文章，怪不得這麼懂得帶風向、帶節奏，原來人家是這方面的專家。

張涓涓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的好心情，彷彿一下子直入谷底，陰霾遮天。

小鍾說道：「你看看郵件的最後一個文件啊，我已經幫你查過了，目前網上所有的文章其實都出自一家的手筆，就是這家叫做『文香起舞』的自媒體工作室。」

「樓上的有事說事，別扯國外……別以為外頭的月亮就一定圓，不過這次這事兒可真是被鑽了空子，必須要嚴查到底啊，怎麼可能讓這樣子的企業評上先進呢？」

「省里先進評選的公示名單中，牧雅林業仍在上面……牧雅林業的負責人，你們真以為老hetubook.com.com百姓的眼睛都瞎了嗎？」

小鍾回答：「查過，這人以前在西疆日報當過記者，有自己的專欄，因為出過一點經濟方面的問題，最終被開除了。從西疆日報出來以後，他自己搞了一個工作室，就是這個文香起舞。他們這個工作室現在經營著幾個自媒體帳號，其中有兩個是過千萬級別的，其他最少的那個也有兩三百萬了。」

張雨陽不在意的回答：「還能怎麼處理，你掃描一下，交給優信那邊唄，讓他們看看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

「自從第一篇文章之後，牧雅林業給我們寄來了一封律師函，這就是他們對我們的回應。」

……

「真是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啊，居然發律師函威脅作者了，這世道還有人敢講真話嗎？」

「感覺這裏面好像有黑幕啊！」

「我去……這個混蛋！」

可是人才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突然想起之前要和陳牧說的年費的事情好像隻字未提，整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轉頭看向張雨陽：「老大，你這個太狠了吧？會不會後面不好處理？」

張雨陽想了想，抬頭對前面的年輕女生說：「李程，我的文章已經上傳了，你看著修改一下，內容就按這個來，順帶用其他幾個號也發上去。」

電話那頭：「查到了，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里，你可以看看。」

有什麼了不起的？

張雨陽把自己寫的文章看了一遍，修改一下其中的一些詞句，又配上律師函的掃描圖，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圖片，一篇標題是《又一封律師函——這是牧雅林業的反擊？還是欲蓋彌彰？》的新文，就此上線。

「真相越辯越明，我們願意為自己所寫的文章負責，希望牧雅林業也能為他們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專利侵權的行為，請給出證據自證清白……」

「在律師函里，他讓我們閉嘴，說我們所寫的文章是對他們的污和_圖_書衊和詆毀，可是他們卻完全沒有給出任何證據，說明他們是否有專利侵權的行為……」

張涓涓問道。

年輕女生答應一聲，埋頭看文、寫文起來。

做完這一單，足夠工作室吃一年的了……

「還可以繼續啊，只要省里的公示沒有撤下，這事兒就能接著炒下去。」

他突然連下一篇文章的主題都想好了，直接做一篇深入調查，把牧雅林業陳牧大學輟學辦林場的事情一併寫出來，翻個底朝天。

她也說不清究竟是因為即將得到徐蔡坤的簽名，還是因為看見陳牧吃癟，反正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有一群混得不怎麼樣的律師，沒有案子找他們，他們就另闢蹊徑，自己去找案子。

張雨陽正琢磨著，一個瘦高個的年輕女生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對張雨陽說：「老大，快看，我們收到牧雅林業發來的律師函了。」

有些家境好的，一邊啃老，一邊接些公益性質的案子炒名氣，就是為了能在這一行有立足之地。

「典型的惡人先告狀，無恥至極。」

到時候，用春秋筆法避過陳牧做過的一些「好事」，讓牧雅那邊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最後也就只能乖乖認栽了。

看著這些評論，張雨陽真是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這一篇的熱度似乎比上一篇還要牛啊。

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張涓涓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小鍾，我讓你幫忙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做完這一切，張雨陽按習慣要抽上一支事後煙。

張雨陽看也沒看，重洗把注意力放回到電腦屏幕前，準備撰寫新文。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仇恨都拉到那家牧雅林業身上去，讓公家在文章中盡量淡化，至少也要成為讀者的眼裡被底下矇騙的受害者，這樣就沒人會拿他這個寫文章的人怎麼樣了。

「要是我說啊，就不能讓這樣的公司出現在市場上，大家一起來抵制它，讓它侵權的產品全都賣不出去。」

張涓涓m•ｈetuｂｏｏk.ｃｏm•ｃom一邊點滑鼠開郵箱，一邊問道：「那個律所大概是個什麼情況，你和我說說。」

「果然我們夏國對於專利保護的力度還是太弱了，這樣的事情如何出現在國外，別說評選了，就連公示名單進不去。」

張雨陽搖搖頭：「讀者就喜歡這個調性，就按照我這個來，不怕！」

一支煙的時間，閱讀量已經破千，評論數也有幾十個了，看來這篇文章又要火了。

「對，都照這個來，記得把律師函一併發出去。」

寫第一篇文章的時候，張雨陽還顧慮著和解費，所以並沒有把牧雅林業侵犯專利權的事情寫實，可是這一次為了網上的熱度，他完全不管了，筆下一點情面都沒留，有多狠就寫多狠。

……

不過面對工作，必須以最專業的態度來對待。

「龍景律所好像是大律所吧，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麼好貨，沆瀣一氣。」

張雨陽正坐在電腦前，看著網上因為他寫的文章而引發的評論。

張涓涓看著陳牧埋完單，把記錄著她要徐蔡坤寫的話的小本本收好，然後不情不願的離開，她的心情簡直好極了。

在外人看來，律師好像是很高光的職業，可事實上，很多律師從拿到律師執照那一刻開始，就面臨著失業的困境。

張雨陽默默盤算著要再出一篇文章，別浪費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熱點。

喝完杯子里的酸梅汁，張涓涓站起來，踩著那雙銀灰色的小高跟，準備直接回到律所去。

干他這一行，每年收到律師函一大筐，這說明業務做得好，算是榮譽證書了。

除了主要兩個帳號的閱讀量，其他各個小號也獲得極大的關注，標題雖然是不一樣，但是文章的內容換湯不換藥，一樣充滿了煽動性。

「律師函？」

「有沒有搞錯，這種噁心的企業居然能評先進，這個評選的標準究竟是什麼？」

「這個律師函里的龍景律所，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吧？他們居然為這樣的公司做事，真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