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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車子剛剛走完長途，顯得還有點臟，不過只要洗乾淨了，還會是大帥哥一枚，走在路上灰常拉風。

這完全是審美觀具有鴻溝般的差異才會出現的狀況。

陳牧左右看看，覺得挺不錯的呀。

輪胎換成MT全地形輪胎，順帶把車底盤加高了。

維族少年說：「他叫做次仁桑吉，取了我們村子的尼露拜爾大姐當老婆，現在就住在我們村子里哩。」

他想找人學習一下攀登方面的知識，正好想起維族少年曾經說過村子里有這麼一個當過登山嚮導的臧民，就想問問看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回到家，女醫生、維族姑娘和白眼姑娘的房門都緊緊關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他還在我們村子里啊，好像也開始承包一片地種樹了。」

「隨便！」

陳牧隨便套了身衣服，走出去，就看見維族姑娘滿臉怒容，死死的瞪著他。

這個次仁桑吉大概也是這樣的人，只是因為腿有傷，只能退休。

陳牧點點頭：「對，就是你說他以前因為當登山嚮導，結果摔斷了腿的那個臧民。」

維族姑娘緊皺眉頭，滿臉嫌棄的說：「我不喜歡，這太丑了，我以後還怎麼開？」

「次仁桑吉……」

人上高原，有高原反應，現在下來了，一樣因為氧氣過於充足而睡不著覺，乃至頭疼，攪了一夜。

當然，這事兒也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疑心生暗鬼，導致了蛇影杯弓。

從麻扎一口氣開到庫地，陳牧也沒停，繼續前m.hetubook.com.com行，一直走到頁城才找了家旅館住下過夜。

「你趕緊出來……氣死我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少年人老成得很，簡單的回答了陳牧一句，然後徑自反問起了陳牧：「小牧哥，你最近忙不忙？平時缺不缺人手？我現在沒辦法幫你的忙了，要是缺人手的話，我覺得你可以找哈孜來幫忙。」

「那我真挑路虎了啊！」

一晚上沒睡覺，陳牧覺得真是虧大發了，早知道這樣就不住店了，直接開車回去多好。

不過對於陳牧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人有些事能避則避，沒理由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次仁桑吉大哥是個孤兒，家裡沒有其他親人，認識了尼露拜爾大姐以後就入贅了，和氣得很，從前我家裡的窗戶壞了，他還幫忙修哩。」

「你還敢收我的錢？」

維族姑娘怔了一怔，訝異：「你出多少錢？」

陳牧早就聽說，臧民因為從小生長在高原環境下，身體具有天然的優勢，所以特別適合當登山嚮導。

花了好幾萬大洋才改成這樣的模樣，維族姑娘居然說要讓他「改回來」，這可真是……簡直了。

反正已經是十二點多，陳牧不吵她們，安安靜靜的洗了個澡，然後鑽進了自己的床鋪。

「來看看你！」

哈孜是雅喀什村的孩子王，今年已經六年級了，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陳牧可不會讓他休學來加油站工作。和圖書

陳牧差點笑了，沒好氣的說：「你怎麼看出哈孜不是塊念書的材料？」

他覺得很牛逼的改裝，在維族姑娘的眼裡，卻成了「怪模怪樣」。

第二天，他還沒睡醒，就聽見外面傳來維族姑娘的罵聲：「陳牧，你給我滾出來。」

「我覺得挺好的呀。」

「怎麼了？」

沒辦法，只能繼續停在頁城休整了一天，等到第三天飽飽的睡了一覺，他才結賬走人。

一頓飯吃完，陳牧借口累了，很快把雷奧妮和白髮老頭子送出門，然後徑自睡覺。

「就一百來萬，不到兩百萬，你肯定出得起。」

車頂加了一個全鋁合金的行李架，外加前後照燈，即使在晚上都能有很好的視野。

「那你又說隨便挑……」

「習慣啊，我挺好的，小牧哥，你不用擔心我哩。」

微微一頓，他又說：「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回頭我會去問問那小子，看他願不願意周末不上課的時候到加油站來幫忙，如果他願意來的，就讓他到加油站來工作。」

一路開車往巴河鎮走，回到巴河鎮的地面后，陳牧也沒直接回加油站，而是去了鎮上，找到亞力昆的家裡。

陳牧手裡拿了只哈密瓜遞給亞力昆，這是他從頁城帶回來的。

陳牧被維族姑娘拖著走到營業室外，看到那輛昨晚上他開回來懶得開進車庫所以隨便停在空地上的陸地巡洋艦，問道：「不是好好的嗎？你激動什麼？」

維族姑娘惡狠狠的瞪著他：「我的車子本來多可和_圖_書愛啊，現在被你搞成這麼怪模怪樣的，還讓我怎麼開出去？這多丟人啊……我不管，你趕緊給我改回來，現在就去改。」

維族少年接過哈密瓜，笑著問：「小牧哥，你肯定有事找我，說吧，什麼事兒哩？」

現在在世界各地，有很多有名的登山嚮導都是臧民，收取的費用很高。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也不管雷奧妮和白髮老頭子怎麼樣，自顧自開車離開了麻扎，一路返程。

「哈孜？」

維族少年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來，說道：「哈孜的心思根本不在念書上，好多東西別的孩子一聽就懂，他就是聽不懂，心裏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覺得像他這樣的傢伙，坐在教室里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讓他出來多幹活，說不定以後會更有出息呢。」

問清楚想知道的事情，陳牧看了一眼維族少年的書桌，都是些數理化的習題，就又問維族少年：「進了高中，習慣不習慣？」

他在頁城找那位修車師傅改裝車子，可是花了好幾萬大洋的。

陳牧覺得自己找上門去，花點錢學習一下登山的技巧，充實自身，以後有機會再去喬格里峰，雇傭幾個當地登山嚮導帶路，那就安全得多了。

這樣的家庭環境，陳牧可沒義務為他多操心。

維族姑娘一把拉著他就往外走：「你出來看看，怎麼能把我的車子弄成這個模樣？」

可是這時候看見這個白髮老頭子，卻一下子讓他想起了老金所說的事情，感m.hetubook.com.com覺這白髮老頭子有點不太對勁兒。

陳牧有點不解。

「隨便就路虎。」

陳牧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來。

維族姑娘都有點被氣笑了，指著陸地巡洋艦問：「你看看你把我的車都弄成什麼樣子了？」

陳牧：「是，想找他問點事兒……唔，他叫什麼名字，我看哪天有空到你們村子去一趟。」

陳牧聽見這話兒，突然有點無語起來。

「怎麼了？」

陳牧想了想，很快想到了個解決的辦法：「那這樣好了，這車子以後就歸我了，我出錢，你自己再買一輛去。」

陳牧攤了攤手，覺得滿腔的真心話，不知從何說起。

而且哈孜的家裡也並不是那麼的缺錢，他的父母都在，不論是農家樂還是到林場來幹活，他們都參加了，收入應該還不錯。

陳牧把這個名字記下來，又問：「你知道他以前在哪裡當登山嚮導嗎？是怎麼摔斷腿的？人怎麼樣？脾氣還行嗎？」

「好好的？」

問完事情，陳牧又打開大哥的人設，囑咐了好一會兒「要好好讀書，考好大學」之類的話兒，這才離開了巴河鎮，開著車往家裡趕。

「哼……」

陳牧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來主動來了個離職推薦，自己走了，順手就把另外一個孩子王推了上來。

九點多，亞力昆的母親已經睡了，他正在學習，一聽陳牧來了，高興得立即出門來迎：「小牧哥，你怎麼來了。」

維族少年回答了一句，問道：「小牧哥，你要找他？」

陳牧沒好氣的說和圖書：「你隨便挑。」

「我挑路虎。」

「過分了啊！」

到底還是自己的狗窩舒服，身體才一貼到床上，轉眼就睡著了，一點都不帶停頓的。

前後加裝了防撞，尤其前面還多了一個車絞盤，看起來非常筋肉、鋼鐵。

陳牧搖了搖頭：「哈孜還小，就算他不喜歡念書，有機會也得讓他在學校里多呆一段時間，不能就這麼讓他放棄的，不然將來他後悔了，反而會埋怨我們的。」

之前聽老金說起什麼嘚國人來藏地尋找世界軸心的事兒，他只當是傳說聽聽，完全沒當真。

維族少年想了想，問：「小牧哥，你是說那個摔斷了腿的臧民嗎？」

想了想，陳牧說道：「放心，我回頭幫你把車洗乾淨就行了，這一次幫你加了那麼多東西，都算我的，一分錢不收你的，行了吧？」

維族姑娘那聲音像是在跳腳，都有點歇斯底里了。

他和亞力昆不一樣。

我去……

維族少年點頭說：「小牧哥，哈孜一直說想跟你幹活呢，我覺得他腦子雖然夠機靈，可卻不是塊念書的材料，早點出來幹活也好哩。」

陳牧被維族少年拆穿了來意，也沒不好意思，直接問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們村子里有一個臧民，對不對？」

「……」

維族少年想了想，說道：「次仁桑吉大哥以前一直在國外當登山嚮導，聽說賺了很多的錢，後來據說有一次陪著幾位客人去爬上，不小心被山上落下的石子打到了腿，受了傷，從此才退休哩，不再去當登山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