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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玩的時候，是巴扎村的村長賈馬勒老人親自「伺候」的。

譬如每天吃飯的時候，桌子上能多出一盤肉。

陳牧不希望這裏的土地被外人胡亂折騰，搞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陳牧搖搖頭，把添山發現了油田的事情和老人說了一遍，然後才道：「大叔，你等著吧，過幾年這裏可就不一樣了，別說修公路，修城市都有可能。」

陳牧也把所有新項目玩了一遍。

陳牧為了緩解老人愧疚的情緒，耐心解釋道：「賈馬勒大叔，你可千萬別覺得便宜，馬一文搞的這些項目，在外頭其他地方玩，起碼要花三四倍的價錢，我們這裏真的是便宜了。而且，在那些地方玩這些項目，都是按照次數和時間算錢的，我們這裏基本上隨遊客們玩多久都行，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了。嗯，遊客們走了以後，回去肯定要誇我們這裡有良心的呢。」

好一會兒后，老人才輕嘆。

陳牧最近幾天，總是會和循疆公路附近幾條村子的村長們說這事兒，和圖書油田的消息肯定是會傳出去的，那些想投機的人聽見了這樣的消息，肯定會和鯊魚嗅聞到了血腥一樣，蜂擁而來。

「添山居然發現了油田？」

陳牧其實覺得不多，不過看見老人一副懷裡揣了寶貝的樣子，陳牧就只能湊合一句。

陳牧笑道：「賈馬勒大叔，你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太累著，好日子就快來了，可千萬得長命百歲，活著看看這一切啊。」

陳牧的話兒把老人說得一愣一愣的，平時村子里消息閉塞，但凡鎮上有什麼重大的通知，都要有鎮上的人上門來說，他才知道的，所以對他外面的變化他一點都不知道。

「貴？」

要知道村子里什麼都缺，就不缺沙子，隨便給遊客們一塊滑板，讓他們自己到沙丘上去折騰，然後收一百塊錢，好像有點不太良心，讓他平時收錢的時候都理直氣壯不起來。

到時候他們拿著錢，來這裏拿地，為的是一夜暴富。

賈馬勒老人就願意相信陳ｍ.he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oｍ牧，其實在此之前胖子已經和他解釋過了，可他就是沒底，現在陳牧說了，他總算是放心了，以後收起錢來大概也能挺直腰板。

陳牧指了指遊客那邊，問道：「這些玩意兒現在……像這樣來一趟遊客，一天能收多少錢？」

再譬如村子里原本殘破的院落和屋子，現在又有人開始著手翻修了……

賈馬勒老人笑眯眯的指點著陳牧，他看陳牧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一樣，特別親。

現在聽陳牧突然說添山附近發現了大油田，實在讓老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賈馬勒老人詫異，他覺得租塊滑板就要一百塊錢，這可真和搶劫差不多。

賈馬勒老人點點頭：「那是肯定的哩，我一定得好好活著，看著大家過上好日子。」

陳牧看了老人一眼，有點想笑：「怎麼會貴哩，這應該說是太便宜了。」

要知道沙地之下，往往暗藏地下水源，傾倒垃圾和廢水，會污染這些地下水源，對周邊地區的環境https://m.hetubook.com.com破壞非常大。

陳牧搖了搖頭，說道：「大叔，這才那兒到那兒呢，以後說不定這裏還能修路，到時候村子里的生活只會更好的。」

美其名曰試玩，其實就是公器私用。

那些揮舞著鈔票的人，或許有很多都是急功近利的傢伙，拿到地以後不知道會折騰些什麼。

現在，村民們的日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起來。

陳牧從滑板上下來，走到賈馬勒老人的一邊，笑著說：「看來胖子是用心了，不知道從哪裡搞回來的東西，真是挺好玩的。」

公路附近的土地很難拿，可是那些偏遠村落的土地有很多，他們或許會被主意打到這些村子里。

又譬如每個月外出鎮上趕集，口袋裡能有多買幾件衣服的錢。

雖然油田和村子似乎相隔得很遙遠，可老人到底有那麼點見識，知道油田的發現對於周邊地區的意義，忍不住也有點期待起來。

「怎麼樣，要不要再玩一遍？嗯，從那個位置……就是沙丘兩側的邊緣位和圖書置往下滑，特別快，特別好玩。」

賈馬勒老人聽見陳牧的問話，忍不住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像是一下子全都綻開，線條奔放：「多的時候三四千，少的時候也能上千哩。」

這些種種，都讓賈馬勒老人非常滿意。

在內蒙各，有些人拿了沙漠的地，覺得既然是沙地，那就是廢地一塊，也沒什麼其他的作用，所以偷偷往裡面傾倒有污染的垃圾和廢水，情節非常惡劣。

難得陳牧來巴扎村一趟，老人有很多事情想和年輕人說，說說村子的變化，說說種樹的成績，說說村民們很努力，沒有辜負年輕人的期望。

「修路？」

賈馬勒老人搖了搖頭，「這可不敢想了哩，我們這裏周圍都被沙子圍住了，修路可難得很，等將來治沙成功，或許才有那麼一丁點的機會。」

如果把土地承包給了這樣的人，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一百塊錢在鎮子上可是能買好多東西了，有時候一隻小羊羔也就兩百塊錢，這些旅遊新項目在老人的心裏，實在是太貴了。

陳和*圖*書牧付工錢讓村子里的人種樹，其他樹苗啊、工具啊、水井啊……什麼都提供，這樣的事情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便宜嗎？」

「哦，那是不少了。」

「是這樣的啊……那老漢就放心哩。」

陳牧想了想，壓低了一點聲音，說道：「大叔，油田的消息傳出去后，外頭需要消化一段時間，等過了這一段，大概會有很多人來我們這兒，想辦法拿地，到時候你可要撐住了，千萬別把地隨便給人。」

而人老了，腦子裡的思維就變得比較單線條，總喜歡念舊，知道誰帶給村子的好，心裏就會加倍的感激。

賈馬勒老人偷偷的看了一眼遠處正玩得不亦樂乎的遊客們，有點做賊心虛地說道：「小牧，這些玩意兒是不是太貴了哩，動不動就一百塊錢，我看著都替他們心疼哩。」

賈馬勒老人笑眯眯的說：「村子里的生活越來越好哩，樹也越種越多，等以後把樹都種遍了這一帶，村子就能變回到從前的樣子，我也就安心閉眼睛了。」

「不滑了，夠了，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