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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間，送點小禮物，不是應該的么？

「不走？」劉春來問他。

這些廠子，劉福旺沒有能力管理，靠著管理農村的那一套，根本就不行。

包辦婚姻？

光棍那麼多，也沒有誰敢去對周圍的女人下手。

這年頭的人精明他見識了太多，黎令山直接找自己，不是啥好事。

「當初跟縣政府簽訂的承包合同，三家廠，每年給120萬的承包費，給這麼高，如果他們還干涉我們的內部管理跟運作，你覺得合適？」劉春來問老爹。

黎令山跟劉福旺兩人，異口同聲。

要是幹部能管得了，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還敢狡辯？你以為你媽眼睛是瞎的？還有口水印子！你收了人家的表，又不承認……」劉福旺越說越氣。

「原本準備走，去蓉城紡織工業學校任教。」黎令山也不隱瞞。

即使真發生了什麼，也不至於就必須負責吧？

劉春來無語，「這種事情，幹部能解決么？能控制么？」

蓬縣究竟有多少大學生？

「爹，你告訴我，這是個玩笑……」

甚至認為，劉春來一直沒有管這些廠，就在等機會。

事情都到了這樣的程度，劉福旺也知道，得告訴兒子實情。

劉福旺自然也知道劉春來這樣的方式最好。

這位，很有野心啊。

黎令山的這話，讓劉春來真的很意外。

劉春來看著老爹的表情，頓時無語。

「你跟賀炎鈞夫妻當年跟孩子定的親，還認不認？」黎令山也不顧劉福旺比自己年齡大，直接就問。

這時候，黎令山也從會議室裏面出來了。

要從以人管理轉變到以制度管理，不是容易的。

可現在……

「不願意當幹部，就把位置讓出來給有能力當的人！成為幹部，拿得比別人多，享受的權利也比別人更大，自然就得承擔更多的責任！」劉春來平靜地說道。

黎令山之前只是一個副廠長。

「這個應該循序漸進的。」

「所以，在一開始發現，如果連和*圖*書廠里的規章制度都不準守的人，幹部還留著他們，只能說明這樣的幹部沒能力，還留著幹啥？」

「我們家春來，配不上你家姑娘……」劉福旺嘆了口氣，一臉歉意，「之前，跟王家定親的事情，他們也知道……」

這狗曰的，心臟病都給自己氣出來了。

相互都還不是很熟悉。

劉福旺的煙竿頭，敲在了劉春來的腦袋上。

萬惡的包辦婚姻，好像還不能反抗？

「你不知道，你們很早之前就定親了？」

不能因為自己跟賀黎霜認識，就問自己要錢吧？

自己缺人。

沒見到，自己都被打了么。

這狗曰的，咬了人家，還說啥都沒發生。

辦專門的學校，不太可能。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兒子，比自己還心黑手辣。

可現在這句話，就說明這位不是表面上這樣簡單。

難怪了。

臨江紡織廠目前只是給江南制衣廠配套，雖然是獨立結算，不過大部分利潤都被劉春來通過江南紡織廠給提走了。

劉春來更是意外。

劉春來半真半假地說道。

「今天開始，整個縣裡就會嚴打了，以前縣城裡面有些人掛在各個廠里光領工資不幹活，得清理；同時，廠子如果沒有完善的制度，幹活多少都一樣，幹部不需要對自己所屬部門負責，最終，這些廠，都會回到原來的狀態……」劉春來看著黎令山。

隨後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我是賀黎霜的舅舅。」黎令山嘆了口氣，「本來不準備說的，畢竟我們算是上下級關係……」

「現在不打算走了，至少，在這邊，研究經費比較充足。」

關鍵是這種事情不是呂紅濤他們找自己，也不是教育局的人找自己，而是自己手下的一個廠長。

「行了，這些你們討論一下吧，如果有更好的建議，就加進去；沒有，明天開始，各廠按照這規章制度執行。」劉春來不再解釋什麼。

「不能。就連上班期間m.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也不是所有的夠能管著。」陳玉和也開口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這比上課還累。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賀黎霜的一切看起來都反常，卻都是正常的。

「現在不是退了？」黎令山在竭力忍著自己的怒火，「行，我不跟你談這個，他們應該到了……」

如果這些管理者不站在他一起，後面更難管理。

養不教，父之過。

賀黎霜一個女娃子，敢跟著劉雪往家裡跑，這說明她一開始就知道。

自己跟賀黎霜，也就是當初賀黎霜上高中，才認識吧？

劉福旺之前跟黎令山不熟悉，只是知道他現在是紡織廠的廠長。

各個管理人員，直接議論了出來。

換成普通人家的閨女跟劉春來有婚約，不管兒子如何鬧騰，哪怕是跳河，都得認。

當初自己跟賀黎霜好像沒到這樣的程度吧？

劉福旺愣了。

叼著煙竿的劉福旺頓時瞪大了眼睛，煙竿直接掉落了下來。

老四難道也知道？

劉春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劉春來更是無語。

劉春來很動心。

這種管理制度，他原本的公司就在用。

操蛋的八十年代。

這位因為紡織廠一幫高級幹部全部被劉春來趕走，得了便宜的副廠長，之前的表現，並沒有讓劉春來多重視。

「之前你幾乎不管廠子的管理，現在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急切？有什麼計劃嗎？」黎令山一開口，就讓劉春來有些驚訝。

那之前面都沒見過。

劉春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至於績效考核等，經過之前劉春來的解釋，反而沒有覺得難以接受。

「爹，爹，小聲點，別人讓聽著了……」劉春來一陣惡寒。

「聽說你給了山城長豐麻紡廠5%營業額用於新技術的研發？」黎令山轉移了話題。

「這……」

「只是這樣得罪的人太多了……」

招聘了部分初中畢業生，就是為了培養他們。

劉福旺已經很清楚劉春來的意思了。

和圖書可他沒有因為衝動就直接回答。

都特么的什麼事情。

「閉嘴！」

「我是紡織專業的畢業生。」黎令山解釋了自己的身份。

劉春來點了點頭，隨後跟著他向著旁邊走去。

以為有什麼事情呢。

縣裡有個中專師範學校，完全可以以師範為基礎，增開這些專業。

「沒錢怎麼研究？」黎令山白了他一眼，「另外，如果你願意給錢，我可以幫你成立一個學校，專門負責培養你們需要的人才，服裝設計、管理學、市場營銷學……」

當幹部，肯定需要承擔一些責任。

現在突然一個人跑來，說可以在縣城辦個學校，專門培養劉春來缺乏的人才……

「那個太麻煩了。如果真要干涉……」劉春來沒說下去。

昨天天府機械廠的事情，恰好就給了劉春來一直等待的機會。

劉福旺掏出了他的煙竿，又開始裹葉子煙了。

「不管玩笑不玩笑……」劉福旺氣不打一處來。

這消息，太過意外。

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

而且，做了還不負責。

既然對方主動找自己，自然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春來皺起了眉頭。

老爹也知道，所以不說。

之前可能被下放到這邊，但是在這時候，國家到處都缺人，這種專業人才，還是六十年代初期的畢業生，不進研究所，也應該回到各個相關大學教學的。

「臨江廠要10%的營業額。」黎令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黎廠長，這事情怕是有什麼誤會。之前我是跟我們隔壁王家村定親的……」劉春來急了。

這種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認。

如果兒子真沒那意思，他也沒辦法。

「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劉春來要哭了。

「讀書人不是不談錢嘛。」劉春來有些無語。

這尼瑪，好像就自己不知道啊……

「用處？」

「這是連坐啊。」

「爹，作為管理者，首先就要不怕得罪人。要不然，陳玉和跟馬玉民甚至是機械廠的保衛人員都和圖書不會挨打了。要想發展，內部不穩定，有各種問題，肯定不行。就向打仗一樣，後方不穩，無法穩定供應前線各種物資需求以及彈藥，還怎麼打下去？」

各個廠子，除了春雨服裝廠，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劉春來承包的。

「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劉支書手中的煙竿，揚起就打。

老劉家就因為有家規、家法，所以窮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鬧出什麼事情。

賀黎霜舅舅，跟自己有關係？

自己剛說了要讓他們向錢看，現在好了，黎令山就來要錢了。

「要不，你先過去，我跟春來交代一些事情？他真不知道這事兒。」劉福旺看著黎令山。

使用過程中，也進行了不少修改。

拋開各種成本，臨江紡織廠的利潤，其實也就只有10%。

這特么的是定情信物？

「擴大生活規模，開發新技術。」黎令山一臉平靜，「我知道你擔心合同到期之後這一切都被縣政府收走，我希望成立一個專門的紡織相關技術研究部門，獨立出來；擴大的，也可以直接用春雨服裝廠控股，跟縣政府合資也好，獨立投資也好。」

典型的騙子啊。

「黎廠長，這玩笑真開不得。我是男人，面子啥的不重要，可賀黎霜是女孩子……」劉春來如同被雷給劈了。

「我跟賀黎霜確實認識，但是這個……」劉春來不知道怎麼說。

「爹，我沒有啊……」

劉春來可不相信賀黎霜好意思說出來。

劉春來的話，讓整個會議室里擁擠著四十多名管理人員全部無言以對。

「砰~」

這特么的是真的！

他們希望劉春來能改變這種嚴格的制度。

「談談？」他看向劉春來。

黎令山嘆了一口氣，「如果你之前是這些廠的幹部，任何一家，都不至於到目前的處境。現在各個廠的機會都很大。」

「如果工人自己幹了違法亂紀的事情，幹部也得承擔責任？」馬玉民皺著眉頭問道。

「黎鈺的弟弟，賀黎霜的舅舅。」和圖書黎令山臉上很嚴肅，「你就告訴我，認還是不認。如果不認，我姐跟姐夫今天回來，就把賀黎霜帶走；如果認，就按照規矩來辦事。你兒子乾的事情，是人乾的？」

「我這人不太輕易相信人，需要一個理由。」劉春來很認真。

甚至連偷摸的都很少。

「市場變化很快，尤其是國內跟國際市場不同，一開始，咱們的產品利潤高，市場競爭者少，問題不大。現在我們的服裝，市場上已經出現了跟風者……原本，我以為國營單位的管理比其他企業要好很多……」

他這態度，頓時激怒了黎令山，「你不準備承認你跟她的關係？她送的表，你還帶在手上，我幫著買的。」

顯然，他誤會劉春來對賀黎霜做了什麼。

他不知道黎令山問自己是什麼目的。

劉春來更是意外。

其實那也是根據國家的幹部管理進行有針對性地改變的。

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居然只是蓬縣一個小廠長？

「沒你說話的份兒。」劉福旺取下煙竿，就要往劉春來腦袋上敲。

不可能自己王八之氣把他給吸引了吧？

「劉支書，麻煩過來一下。」黎令山黑著臉，不再跟劉春來解釋，而是對一邊坐在屋檐下台階上抽煙的劉福旺喊道。

「廠子依然還是屬於縣政府，這樣的制度如果遭到抵制，怎麼辦？」劉福旺也跟著出來了。

「要是這樣，誰還願意當幹部？指不定哪天就在不知道什麼事情發生下被處理。」

劉春來愣了。

「你只說認不認就行了。原本霜兒是瞧不上她的，高考前，跑你家去，回來就改變了態度，怎麼說都不聽，你養得好兒子！」說到這裏，黎令山更是憤怒地看著劉春來。

不知廉恥！

「你是？」劉福旺很快回過神來，從地上撿起了煙竿，就在自己褲子上把煙嘴擦了擦，又叼在了嘴上。

死婆娘，這是要自己的命啊。

「這事情，孩子不知道，是我的錯。」劉福旺嘆了口氣。

「……」劉春來不知道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