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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放心吧，我哥隨時都是用蛇皮口袋裝著錢，也沒這擔心呢。」

身上的錢，他就覺得夠多了。

他沒打算髮各種福利。

劉秋菊在旁邊聽著，只是偷笑，也不吭聲。

劉秋菊把她了解的大體上說了一下。

「媽，我哥真不缺錢呢！那兩個柜子里，都裝的錢……」

「MMP！以前老子沒給啥好處，他們也聽老子的！這小狗曰的，也不怕給不了好處的時候這些人不理會他。」

劉支書奉獻，整個家以前過的啥日子？

還好，劉春來這個災舅子轉變了。

楊愛群氣不打一處來。

只有劉秋菊知道劉春來究竟有多少錢。

但是這些東西，遠不如現金來得直接。

除了他自己，就連葉玲這個他的財務總監，也不清楚他究竟有多少錢。

楊愛群一進來，就把劉春來一通罵，搞得劉大隊長不斷反省自己，哪裡又讓老娘不滿意了。

劉福旺要去縣裡開會，做報告，出門的時候，頂著黑眼圈的楊愛群問著劉福旺。

「我懶得跟你這種頭髮長，見識短的婆娘說！要是都像你這樣，一點覺悟都沒有，你不奉獻我不奉獻，哪個來奉獻？」劉福旺心中是沒有底氣的。

劉春來正在房間里看各個廠的報表。

「爹，媽，我哥有能力了呢！再說了，人家有婆娘，不是大學生，都不要的，方圓百里有幾個能入我哥眼的？」心中難受，卻不能讓爹媽繼續吵下去了。

要什麼，自己去買去！

「誰能搶老子？」劉支書很不服氣。m.hetubook.com.com

憑啥整個大隊都來享受兒子的？

這麼多錢在身上，他也擔驚受怕，可他受夠了那種要錢不是聽婆娘叨嘮，就是得找兒子簽字，閨女拿錢的日子。

所以，問題也就不大了。

劉福旺雙眼瞪圓。

米面糧油啥的，看起來東西多，也是國營單位逢年過節必不可少的。

劉福旺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年終獎金這塊，得認真考慮。

葉玲是財務總監沒錯，負責的只是他們下屬公司的財務。

跟著大哥，不需要動腦子，按照哥的指示做就行了。

直接走到旁邊，掀開了兩個原本是裝糧食的木頭柜子的蓋子。

「爹，媽，這事兒說來話長……」於是，劉春來開始絞盡腦汁，編造謊言。

「狗曰的！你哪裡來這麼多錢？」劉福旺突然覺得，自己又不曉得出門應該先邁哪一條腿了。

楊愛群擔心的是劉春來那麼多錢直接裝在柜子里，被人惦記怎麼辦；要是有人為了錢搶了兒子怎麼辦……

「當家的，要不，你把錢留在屋頭？」

錢多了，老娘也不至於把老爹的錢全給收繳。

楊愛群火了。

「媽，這個有啥？不就十萬塊錢？兒子掙錢，不給你們花給哪個花？」劉春來真心沒當一回事。

「你們這是？」

劉春來瞪了劉秋菊一眼。

這12萬，給老爹，一方面為了改善家裡的生活環境，另外一方面就是支持老娘擴大養雞場的規模。

劉秋菊肚子早就餓了，還沒開始做和圖書飯，就被老娘給拉著跟在後面看她爹身上的錢掉了沒有。

劉福旺不說話。

還沒等他拿出方案，就聽到外面老娘的聲音。

楊愛群不願意鬧心。

「就是啊，媽不用擔心。這剛嚴打了呢！再說，平時我爹都不怎麼出門……」

如果她爹劉福旺稍微不那麼講原則，她也不至於過那樣的日子。

如果是在沿海一代或是其他地方，他真不敢。

「你有本事，你覺悟高，你本事大，老三當初嫁人，你倒是反對啊！」楊愛群的話，頓時讓劉福旺焉了。

「放家裡？誰守著？那怕是更不安全！八爺家裡有人守著呢！」

「媽，我這裏不缺錢呢。」

在四大隊甚至整個幸福公社，他不怕。

他完全沒想到，劉春來居然還有這麼多錢。

聯合投資公司那邊，劉春來可是也出了200萬的！

「爹，我哥說了，以前那是因為時代不同。現在改革開放了，以前那一套，沒人在意了……人心是在不斷變化的……我哥還說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昨晚上，她是故意的。

他給劉福旺這12萬，沒想到會讓父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錢……

劉秋菊理解不了這些。

「媽，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我哥不是爹那麼有原則的人……」劉秋菊說到這裏，看了一下劉福旺，劉福旺沒有動作，甚至表情都沒有，她才繼續開口：「我哥說了，如果沒有整個大隊的人，他再有能力，也幹不了多少事情。他不和_圖_書想一輩子都像爹那樣……只有讓別人嘗到甜頭，別人才會按照我哥的意思去做，真正的上刀山，下火海。」

老三比誰都清楚當年她多辛苦，二閨女跟三閨女付出了多少……

他是真的不缺錢。

「啥意思？都特么的為了好處，原則不要了？奉獻不講了？」劉福旺難以理解。

楊愛群頓時不說話了。

要是老三昨晚上不讓他們曉得劉春來有那麼多錢在屋頭，哪裡會一晚上睡不著？

「財不露白！你不怕你爹被搶了？」楊愛群也被嚇了一跳。

劉秋菊看著爹媽吵架，再加上想起了以前不堪回首的日子，心中如刀扎。

「奉獻？MMP！你奉獻了一輩子，把兒子都奉獻了！要不是你，以兒子現在的，方圓百里，看上誰家的姑娘，誰會不樂意？要不是你奉獻了兒子，現在兒子都討婆娘了，明年就可以抱孫兒了……」

吃了早飯，天還沒亮。

這一晚上，是真的睡不著了。

楊愛群更是火大！

「投資公司那邊，我哥還沒給錢呢。目前還沒有足夠的項目……」

一直到老娘拉開劉福旺的大衣，露出裏面的錢，劉春來才知道。

「媽，沒那回事。這又不是多少錢。再說了，明天我爹要去縣裡做報告呢！別的地方，萬元戶都是把家裡的豬牛啥的都算上……讓咱爹告訴他們，啥叫有錢……」

只是縮在被窩裡，問了幾句，得到劉福旺跟楊愛群兩口子心不在馬（焉）的回答后，就又睡了。

「另外，我爹出去，基本上都是帶著和*圖*書人呢！」劉春來為了打消老娘的擔憂，加上看到老頭子緊緊捂著自己的大衣，生怕自己收回來，如此說道。

他算是明白了，為啥子自己這個支書現在沒幾個人當回事了。

結果……

「你是成心想讓我跟你爹睡不著？」楊愛群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大隊跟各個廠，到處都缺錢！你之前給的錢我都沒用完……」

冬天天亮得晚。

十多萬，在這年頭，絕對是一筆巨款。

劉八爺睡得早，聽到動靜，也沒起來。

大隊的各種工程，基本上都是欠著劉春來的錢，用各個廠未來的收益來償還。

這麼多錢放家裡，那是肯定睡不著瞌睡的。

劉春來不是沒想過這問題。

「大隊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還有那些廠呢……你爹留著錢除了顯擺，也莫得啥用……」楊愛群還是不死心，「春來，你沒少給家裡，你爹每個月還有工資呢……」

「啥？他瘋了？大隊欠他那麼多錢……」劉福旺頓時跳了起來。

「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哥在琢磨，過年的時候，給大隊交了的地的人，先分一些錢呢，到時候，他手裡就沒有多少了……」

今年大隊收了一部分地回來，加上各廠一直全負荷運轉，不管是大隊的人，還是工廠的人，基本上都沒怎麼休息。

這裏面，怕得有幾百萬吧？

劉春來隨口說道。

「你哥瘋了？憑什麼給大隊的人發錢？之前我們家那麼難，誰給了一粒米，一滴油？老娘養大你們姊妹四個，不是為了給大隊的人發福利的！」

兩口子和圖書都不知道怎麼回去的。

現在好了，還想兒子跟著繼續奉獻。

劉福旺心裏則是謀划著，是不是問兒子再要點錢，自己多搞幾個工廠啥的。

十二萬的現金就對老娘造成了那麼大的衝擊，可想而知，這兩柜子的錢，能造成多大影響。

由不得她不發火。

沒錢，他這個支書，說話都不硬氣。

兒子有錢，爹身上莫得零花錢，劉支書能不鬧心？

馬上要過年了。

「你個死女娃子……」楊愛群頓時就火大。

她含辛茹苦養大四個孩子，自己享受兒子的，那是應該的。

「爹，媽，你們還沒吃夜飯吧？秋菊，你去灶屋弄點吃的……」

一直到雞叫三遍，劉秋菊起來煮早飯，兩口子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支開了劉秋菊，劉春來也不想去解釋什麼。

他覺得，這麼長時間，爹媽老漢兒心理應該能承受十來萬現金的衝擊了。

就是在外面，尋常三五個壯漢，也不是在戰場上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劉支書的對手。

這會兒兒子沒在跟前，她沒法找兒子。

不過，劉支書最大的活動範圍，就是在幸福公社跟四大隊活動，連蓬縣都甚少去了。

再一次，她攤倒在了地上。

劉春來再次瞪了劉秋菊一眼。

錢是一個男人的腰杆子。

時間長了，劉秋菊也慢慢地麻木了。

對他們這樣年齡的人來說，奉獻，才是一切。

可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

明亮的電燈光芒照耀下，楊愛群看到柜子里，整個人猛然瞪大了眼睛，「老天爺，這……」

她只想快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