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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逆

作者: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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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俠少是怎樣煉成的 第四十八章 山神的酒

第二卷 俠少是怎樣煉成的

第四十八章 山神的酒

「不吃個早飯?」
「也好。那麼,我就告辭了。」
「微微有一點,很淡。」李強說。
一覺睡醒,天已大亮。
雖然是老鄉,年齡也差不多,但他們兩個人,真的是猶如晏子所說的那樣,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
(他是怎麼找到我的?)
潘龍搖頭:「我這兄弟多的不敢說,尋常烈酒的話,一兩斤不在話下。」
自己已經做得很隱秘,自我感覺沒露出什麼馬腳,就算是有高人能夠讀取那些士兵們的記憶,也不大可能從中找到關於自己的線索。
「他酒量不佳?」李強問。
他站起來,將李強拖回他自己的房間,扔到床上,然後關好韓李二人的房門,自己也回房睡覺去了。
喝完了這幾乎已經沒有酒味的清水,他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果然感覺酒勁沖了上來。雖然沒有李強說得那麼厲害,但約莫也相當於喝了一大口烈酒的感覺。
「怎麼辦?要叫醒他嗎?」
相比之下,這延壽十年的一葫蘆靈酒,倒也的確不算太過驚人。
倒是……沒準將來,爺爺或者別的哪位長輩,會用得著它。
這位高人究竟是誰?他還沒能完全肯定。就算真的是盧山山神,這延壽靈酒也是真貨,它也不一定就沒問題。
「唉,沒有韓風陪著,逛街也很無趣啊!」潘龍又逛了一會兒,只覺得無聊。
「啊!我要趕路回家!」
韓風「咦」了一聲,驚訝地看著李強,贊道:「看不出來,老李你還是個孝子啊!」
只是……那小小的一葫蘆,估摸著不會超過一兩酒,怎麼就醉了呢?
他說著拍了拍www•hetubook.com.com腰間,潘龍知道,他拍的是藏在外衣下面,皮革腰兜裏面的銀子和延壽靈酒。
潘龍笑著拍拍他肩膀:「別懊悔了,如果讓你父親選的話,他必定是希望你延壽,而不是自己延壽。何況只是延壽十年,說實話也挺一般的。沒準我們闖蕩江湖的時候,還能找到延壽效果更好的靈藥呢!」
他這話倒也並不全是單純的安慰,延壽靈藥之中,效果比這酒更好的,的確很多。
韓風哈哈一笑,直接拔掉酒葫蘆的塞子,一仰脖子,將小小的一葫蘆酒全都喝了下去。
潘龍怎麼也想不明白。
「應該不是做夢。」李強的聲音傳來,他也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同樣的葫蘆,「我剛才也夢見了盧山山神,得到了一份延壽靈酒。」
將值錢的東西收在身上,他下樓向客棧掌柜叮囑了一下,悠哉悠哉地出了門,在武功鎮裏面遊覽起來。
說完,他頭一仰,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龍哥。」看到潘龍過來,韓風有些傻乎乎地說,「我剛才夢見盧山山神了,他還送了我一葫蘆酒,說是能夠延壽十年。」
「等等再說。」
「這盧山山神的釀酒之術,真是出神入化!」他不由得贊道,「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能釀出如此烈酒?」
反正他還年輕,不急著延壽。
很顯然,和韓風相比,他缺乏一顆旅行家的心。
他去叫醒李強的時候,李強依然有些睡眼朦朧,似乎還殘留著幾分酒意。潘龍往他臉上扔了一條濕毛巾,才算讓他完全清醒過來。
他隨即有m.hetubook.com.com些懊惱:「早知道,我就把這酒也留下,帶回去給老爹了。他大概成不了先天高手,如今也快五十歲了。給他延壽十年,總好過我自己浪費……」
於是他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然後和潘龍一起來到韓風的房間,卻見韓風依舊還是昨晚躺著的姿勢,正在呼呼大睡,身上的酒味半點沒散。
「啊,果然不是做夢?」
潘龍笑了笑,看向李強。
潘龍連連搖頭:「喝酒喝醉也就罷了,你竟然喝水都能喝醉,簡直丟人!」
這種殺人方法他從沒聽說過,大概也就意味著,有這能耐的術者真的非常少。
「味道有點酸,山神老頭的釀酒技術不怎麼樣啊。」他咂咂嘴,笑著說,「想那麼多幹什麼,直接喝了算了!多活十年,挺好的。」
潘龍和李強面面相覷,沒料到竟然會這樣。
「一路順風,朋友。」
武功鎮不大,潘龍只用了不到半個上午,就把鎮子裡外所有值得看一看的地方都逛了個遍。他還去了一趟車馬行,夥計告訴他,老闆出門了,大概兩三天之後才能回來。
韓風那小子不管到什麼地方,都能迅速找到值得一去的風景名勝或者人文古迹,無論是一堵牆還是一棵樹,他都能很高興地說上半天。但潘龍自己遊覽的時候,卻覺得一切都沒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破牆老樹,有什麼特別的?到處都是嘛!
潘龍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我也夢見了,他說是感謝我們幫他解決了麻煩,送給我們的禮物。」
能夠進入別人的夢中,並且送來一件東西,這絕對不是普www.hetubook.com.com通術者能做到的事情。
他默默祝福一番,然後回到客棧,買了早餐的熱粥餅,端到了樓上,坐在韓風的屋子裡面吃了早飯。
按照故事,這位山神是個喜歡搗亂的脾氣。自己就算是幫了他的忙,可也冒了他的名。獎賞之餘小小地懲罰一下,不無可能。
「有醉的感覺嗎?」
話音未落,他就躺了下去,隨即打起呼嚕來。
「行李裏面有乾糧,到路上再吃吧。現在時間已經不早,我要趕快出發,否則來不及在天黑之前找到城鎮落腳了。」李強說,「現在,我可真不敢住在村莊驛站裏面啊!」
吃飯的過程中,他一直注意著韓風的模樣,卻見這小子始終呼呼大睡,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
二人急忙檢查一番,確定韓風當真只是醉了——他臉色酡紅,呼吸之中帶著濃郁的酒氣,臉上還傻乎乎地笑著,看起來跟一般的醉鬼沒什麼分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很顯然,這老闆是去調查那輛馬車的事情了。
他越想越不明白,只能嘆了口氣,將這些疑惑放到一邊。
「這一葫蘆究竟多少?」李強好奇地將韓風喝完之後放在一邊的酒葫蘆拿起來,看了看,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從裝著冷開水的陶罐裏面倒了一杯水,試著灌進去。
才灌了小半杯,酒葫蘆就滿了,水溢了出來。
還有,這盧山山神,究竟是不是仙佛之流?
盧山山神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自己?
「算了,讓他睡吧。」潘龍笑著說,「反正我們還要在這裏住到新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他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了。」
而在九州的傳說之中,延壽效力還在瓊玉花之上的靈藥,也比比皆是。
被潘龍勸了一番,韓風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他正要說什麼,突然眼睛發直,臉色發紅,迷迷糊糊地說:「啊呀,我有點醉了。」
「的確只有不到一兩的樣子啊……」李強自言自語著,坐到椅子上,收好東西,然後一仰脖子,將那一葫蘆水喝了下去。
莫非仙佛之流,當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大神通?
同樣行萬里路,韓風或許能夠寫出若干篇遊記來,甚至能編纂出幾本書,他大概就只能畫一張地圖,標註「某年月日,在這裏殺了一夥強盜」、「某年月日,在那裡收拾了一條狗官」之類的事情。
遠的不說,當初潘家祖先賣給長安商會的那一株「瓊玉花」就能延壽三十年,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賣出偌大價格,更不可能讓長安商會藉此一飛衝天。
潘龍坐在床上,皺眉思考。
「這酒,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潘龍問。
他們設法懲治盧北縣縣令和那隻山魈,並不是為了討好山神。卻不料無心插柳,竟然因此取悅了盧山山神,並得到了山神的禮物,可謂意外之喜。
他急忙收起靈酒,闖入韓風的房間,卻見韓風獃獃地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葫蘆,和自己那個一模一樣。
這些靈藥之中最常被人們提到的是「交梨」、「火棗」,相傳很多仙佛都栽種它們,一顆就能延壽百年。當初潘家祖先想要藉助山海經殘片製造,卻沒能成功的「不死草」,更是能讓凡人擁有堪比仙佛的無窮www.hetubook.com.com壽命,長生不老。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韓風的驚呼。
李強卻沒有這麼做,他想了一下,說:「我要把這酒帶回家。若是祖父祖母還有人在,便孝敬他們。若是沒有,便孝敬母親。」
李強等了片刻,臉色突然變紅,身體也晃了兩下,他扶著旁邊的桌子,有些吃力地站起來,腳下不怎麼穩當,走了一步,又重新坐了回去。
至於那葫蘆延壽靈酒,他並沒有立刻飲用。
「有機會……去盧山,我要求他再給我一些。」李強含含糊糊地說,「不用長壽……這就很好……」
「這麼厲害?!」潘龍有些驚訝,拿起放在桌上的酒葫蘆和水杯,也灌了一葫蘆,一口喝了下去。
關好韓風的房門,潘龍陪他下樓,送他出了客棧,目送著他一路走遠,直到出城離去。
入夢不算什麼,別說是術者,很多鬼魅都能做到。但運送實物,就是了不起的神通——試想,如果你有這本事,想要殺死誰的話,都不需要大動干戈,只要半夜三更的時候運一根長針到他的面前,直接釘進他的腦袋裡面,就算完事了。
潘龍在屋裡轉了一圈,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找到,才確定自己剛才大概真的是遇到了盧山山神。
「能吃能睡是福氣,你就好好睡吧!」
沒準那酒延壽歸延壽,喝了之後卻會上吐下瀉一番。又或者喝了那酒,會頭昏眼花醉醺醺好幾天……這些都有可能。
潘龍看著他做完這些,問:「還有酒味嗎?」
「果然烈酒!」他有些口齒不清地感嘆,「喝下去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片刻之後就感覺酒勁猛地衝上來,比喝了幾大碗烈酒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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