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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逆

作者: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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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江湖你好 第十九章 大俠也有冒牌貨

第三卷 江湖你好

第十九章 大俠也有冒牌貨

他這一次在山中修鍊了許久,對於外界的事情不甚瞭然,一旦出關,自然要先去打聽消息。
「可是,他是仙門弟子啊。」他手下的另一個捕快說,「我們不方便逮捕仙門弟子吧?」
卻原來這群瘦漢子是通天河上的縴夫,專門以幫助逆水航行的船隻拉縴為生。而他們之所以圍住渡口,是因為有人壞了他們的生計。
「明白了!」十七拍著胸口說,「我一定把事情做好了,做漂亮了!」
我可以騷,你不能擾,這種奇葩論調在這裡是沒有市場的。
傳信捕快自然不能跟益州名捕爭執,諾諾而退。
這段時間裏面,那位「一文錢大俠」又有幾次行俠仗義,殺了好幾個小有名氣的惡棍。
原以為是欺負醜人,卻原來是你情我願,周瑜打黃蓋,關張飛屁事!
當晚,又一個頗有名氣的惡棍遭遇了「一文錢大俠」。一枚銅錢射穿了他的咽喉,讓他死得大概不算痛苦。
朝廷鑄錢過程繁複,從蠟母到雕母,再從雕母到母錢,從母錢翻砂鑄造,前後需要許多人力物力。
用翻砂法澆鑄東西方便快捷,但精緻程度卻稍稍遜色。潘龍沒見過那些冒自己名號的人留下的銅錢,但他覺得,那些銅錢跟自己的比起來,多半是有些細微區別的。
潘龍已經學精明了,現在他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殺那些肯定殺得了,還能確保自己跑得掉的。
反正他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現在暫時殺不掉的,將來也能殺掉,不急在一時。
不過……相比有人願意接過「一和-圖-書文錢大俠」的名號,繼續行俠仗義,別的事情都是小事!
但笑歸笑,正事還是要做的。
書生打扮就好多了,外祖父母或許已經不在,但幾位舅舅總不能把一個文弱書生往外趕吧。
那看客連連搖頭:「哪裡是搶生意啊!這是飛龍幫想要收編所有的縴夫,獨霸從這裏到天怒峽之間的拉縴工作。」
那麼就只剩下益州東部和西部了。
「簡直荒謬!功力的增長是水磨工夫,哪有隔了一個多月就明顯深厚一截的?他要按照這個速度成長下去,豈不是過個十年八年就天下無敵了么!」杜鵬程搖頭,「一定是那仵作弄錯了!」
潘龍正感慨間,突然看到前面一群女人正在對一個男人拳打腳踢,雖然下手並不狠毒,卻著實是拳拳到肉,只怕這一頓打完,那廝起碼有三五天不好見人,就連坐在凳子上,都要齜牙咧嘴。
這事情在民間沒什麼影響,但朝廷方面卻頗為驚訝。
「這次的銅錢和之前的一樣,手法也差不多。」傳信的捕快說,「仵作判斷,他的功力更加深厚了。」
這條大河頗為寬闊,最窄的地方也有三四十丈,開闊處超過百丈。它水流湍急,往來船隻絡繹不絕,正是天下聞名的大河,通天江。
本想管個閑事的潘龍差點沒吐出來,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不知不覺之間,潘龍躲過了一場麻煩。
「壞了生計?」潘龍詫異地問,「縴夫的工作已經很辛苦了,難道還有人來跟他們搶生意嗎?」
轉眼m•hetubook•com.com間,六月已經到了下旬。
「一文錢大俠又出現了?」正在追查一宗大規模劫案的「九眼神捕」杜鵬程聽到報告,納悶地問,「他之前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嗎?後來的所謂『一文錢大俠』,銅錢都和他的不同,而且殺人的手法也有區別,已經被認為是模仿作案……我記得錦官城那邊不是都說了,估計真正的『一文錢大俠』已經死了……」
他可記得父親曾說過,外祖父家不喜歡談論武功,倒是對於文化頗為注重。任潘兩家關係並不好,當年父子倆就沒有在任家多呆。自己要是一副江湖俠少的模樣過去,只怕會被拒之門外。
這種范鑄法在人間早就被淘汰了,如今就算是小鎮上的鐵匠,要鑄造銅器的時候也必定是先造木模然後翻砂,絕對不會無聊到造范,除了潘龍這個穿越者之外,大概就只有朝廷工坊裏面的作匠大師,以及那些皓首窮經的歷史學家,才知道這個落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技術。
此刻,他們正圍著碼頭大吵大鬧,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如此景色自然引人注目。尤其是九州世界練武之人頗多,修鍊外功的男人肌肉壯碩,修鍊內功的女人身材窈窕,景色實在是美不勝收。
潘龍又作了一筆「買賣」之後,終於覺得自己應該換換地方了。
那看客看潘龍的相貌並不熟悉,就是一皺眉頭,顯然不想和外鄉人多說話,但好在他看潘龍的銀子朋友們很熟悉,也就給了這幾位碎銀子朋友們面子,給他講了一番。m.hetubook.com.com
潘龍走在路上,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因為目光的方向不對,引發各種糾紛。有時候男人和男人打,有時候女人和女人打,還有的時候女人和男人打——最後這種情況比較少見,敢穿成這樣出來的,一般也並不在乎別人多看兩眼。
(咦?難道說我竟然在無意之中練成身外化身了?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殺人的不是自己。
那群女人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放下幾句狠話就匆匆離去,而那個被打得越發醜陋的男子則滿臉陶醉,嘟囔著「真是舒服」之類。
杜鵬程笑著點頭:「這就對嘛!我們不管他將來會怎麼樣,總之他不會在我這一塊出事,那就夠了。」
但除了他自己之外,難道還有第二個無聊人士,特地自製了錢模子,專門澆鑄了一批「天下太平」銅錢,拿來當做暗器么?
他的錢范是用泥陶所制,自己先雕刻一枚木頭樣錢,然後在泥陶上做成正反兩面的范版,兩面相合,澆進銅汁。等銅汁冷凝之後拆開范版,再稍稍加工一下,就是這段時間在益州赫赫有名的「買命錢」。
當初潘龍為了製造這些暗器銅錢,可著實花了不少功夫。
益州中部的錦官城,他是不敢去的——九州鼎之一的益州鼎就在那裡,萬一山海經殘片和九州鼎又共鳴起來,他怕是想逃都沒地方逃。
那被群毆的男人,長得實在是有點不大對得起觀眾。
他吃了一驚,不明白這群女子為何如此兇狠。走過去一看,才明白究竟。
「這有什和圖書麼不好嗎?」
在他們對面,是一群穿著青色短衫的彪形大漢,一個個膀粗腰圓,塊頭比他們粗了一圈以上。這些人面色兇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但可能是因為人數較少的緣故,倒也沒有發難,只是在和精瘦漢子們爭執不休。
杜鵬程用詫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一文錢大俠出道至今,可曾殺錯過人?」
第二,祖父給自己的那塊玉佩,上面的山川地理和益州天怒峽有些相似,而天怒峽同樣也在益州的西部。
他對這些一無所知,還是在益州北部遊盪。
通天江上自然有渡口,但潘龍到的時候,卻發現渡口處沒有旅客,只有許多精瘦漢子。
不如說,敢於穿成這樣出來,往往很樂於別人對自己多注目一些,那會讓他/她覺得自己很有魅力。甚至於你要是膽子夠大,上去試著搭個話,人家可能都會笑臉相對。
這些精瘦漢子們一個個連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顯然是平時營養不良。可他們卻顯得氣勢十足,好像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相比之下,還是挪挪窩,換個地方找點新的惡棍們拜訪拜訪,更為有趣。
「只是一個猜想。」杜鵬程說,「雖然我覺得我的猜想未必是錯的,但猜想畢竟只是猜想。」
這有兩個原因:第一,外祖父家就在益州西部的綏山縣,雖然母親正在閉關不宜打擾,但不妨去打聽打聽消息,沒準她已經修鍊成功,提前破關了呢?
等他走遠了,杜鵬程那不屑的表情頓時變成了凝重。
潘龍在深山裡面修鍊了一個多月,直到實在受m.hetubook.com.com不了深山的孤寂和清苦,他才重新返回山下的花花世界。
潘龍有些納悶,找了一個看客詢問究竟。
買了匹大驢子,換上一身書生打扮,潘龍裝扮成一個遊學的書生,施施然朝著益州西部去了。
益州很大,但僅僅益州北部這一塊的話,值得一位大俠動手的惡棍,並不太多。
略一打聽,他的表情卻有些古怪。
他沿著益州管道曉行夜宿,走了七八天,道路卻被一條大河阻斷。
看客看了潘龍一眼,嘆道:「你年紀小,不懂。收編是假,刮油水是真啊!」
捕快們頓時明白了上司的意思,紛紛大笑起來。
潘龍略一考慮,就決定去益州西部。
這兩個理由,有一個就足夠他作出決定,有了兩個,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如今已經到了六月,益州處處繁花似錦,氣候卻也漸漸炎熱,無論男女,穿著都變得輕巧單薄起來。男人常常敞胸露懷,女人則矜持許多,上下小兩段短衣之外,往往還罩上一層薄紗。
更不要說那些惡棍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幾個不是狡猾陰險,藏著不知道多少手段,就是身手高強,他沒把握能夠對付。
「唉!醜人另當別論,這一點倒是在什麼世界都一樣啊!」
代號「十七」的手下輕「咦」了一聲,問:「您懷疑他……?」
想到這裏,他愉快地笑了。
潘龍當然沒這個條件,他的做法是自己製造錢范,直接一次澆鑄成型。
「十七,等一下到了城鎮,你去查一查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個年輕人,這段時間究竟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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