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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逆

作者: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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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下太平 第六十六章 納塔麗婭原初造物實驗

第六卷 天下太平

第六十六章 納塔麗婭原初造物實驗

「一個小研究而已。」潘龍解釋,「內容暫時不能告訴你,要等結果出來才行。」
「說得對!只要結果是好的,動機如何,又有什麼關係?要是他能夠繼續推動科學進步,我才不在乎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你不用如此自嘲。」潘龍顯出了身影,「在另外一個歷史裏面,有一個成功的商人,靠著收購和搶奪專利,甚至讓自己成為了人類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發明大王』。在記者採訪他的時候,他還很厚顏無恥地宣布『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當然那百分之一是最重要的』——其實他既沒有汗水也沒有靈感,倒是很有錢。」
「那說明你的實驗,尚未真正完成『鐫刻』這一步。」潘龍說,「大概還需要更多的認可和確定,最重要的是,整個社會都要認可你的實驗結果。」
緊接著,教會提出了「上帝是世界的創造者,祂創造世界本身,也創造某些特定的生靈。但這並不意味著世界本身不存在生命的演化,也並不意味著世界本身不能從無到有地孕育生命——相反,世界本身就能夠孕育生命,更加證明創造世界的上帝是何等的偉大」這種論調。
「我最近在做一個研究,應該快要出結果了。」他說。
說著,她走出了電報大廳,沿著走廊來到樓梯,又往下走了兩層,最後來到了位於地下四層的休息區,找了一間掛著「無人」牌子的房間,摘下牌子走進去,打開電燈,將房間反鎖上,然後坐在了床邊。
他潘某人要搞大新聞,怎麼可能玩這種小打小鬧!
莫蘭小姐和艾洛先生對視一眼,都十分好奇。
幾天之後,英國皇家學會宣布成功重複了「納塔麗婭原初創生實驗」。
「這要問你自己。」潘龍說,「你感覺到了來自世界本身的反饋了嗎?」
片刻之後,電報聲響起。
他並沒有說錯。
她此刻正坐在防剿局的電報大廳里,倚著座位打瞌和_圖_書睡。
於是,僅僅三天之後,諾曼先生就又興高采烈地過來,宣布了克萊頓大學的實驗結果。
死第二個總統,就不是了。
納塔麗婭有些茫然:「可是……要怎麼樣,才能讓整個社會都認可我呢?」
「反正,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偉大的司辰們頂著。」艾洛先生信心十足地說。
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諾曼先生若有所思。
他興高采烈,興奮地就像是一個快要結婚的年輕人。
「不管怎麼說,他的做法,始終是在推動科學進步,推動歷史前進。」最後,莫蘭小姐如此定論,「既然結果是好的,那麼動機就不用追查了。我們一群凡人,追查一位具名者的『動機』……這件事本身就有點荒謬。」
納塔麗婭彈簧一般跳起來,臉上既有緊張和驚惶,也有興奮和期待。
「現在已經有四所大學宣布成功重複了『納塔麗婭原初創生實驗』,就等幾位最權威的大學出結果了……」一個工作人員興緻勃勃地說,「要是能夠得到一致的確認,納塔麗婭小姐應該能成為皇家學會會員吧?天哪,她今年甚至還不到三十歲!」
「你們聽說了嗎?」他忍不住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分,「出大事了!」
潘龍摸摸鼻子,感覺有點風評受害。
他和莫蘭小姐的目光,都一起落到了潘龍的身上。
世界這麼大,出點稀罕事情很正常,為什麼他們要覺得死幾個上議員,算得了什麼大事呢?
諾曼先生連連點頭:「是啊!從一無所有的荒蕪世界,都能夠進化出如今燦爛繁榮的世界,這都是自然進化的結果!自然進化連如此偉大的事情都能做到,那麼我們凡人想要跨越歷史,漫步于諸史之中,乃至於成為能夠遍覽諸史的具名者、司辰……跟這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莫蘭小姐點了點頭,將疑惑暫且壓下,但卻越發期待那個研究的結果出來。
然後,一個工作人員站起來,興和_圖_書奮地報告:「顧問!又有大學宣布重複您的實驗成功了!」
「當然知道,那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莫蘭小姐說,「人竟然是從猴子進化來的,自然界的各個物種都是自然進化而來……那一番爭論就像一場大火,席捲了整個新舊大陸。」
「眾所周知,氨基酸是蛋白質的核心組成部分。僅僅短短几天,我們就成功地在仿效原初世界的人造環境裏面生成了氨基酸……由此推論,原初生物尤其是原初動物,並非來自於什麼造物主的創造,而是在自然環境中孕育生成的!」
潘龍微笑點頭,心裏也很高興。
諾曼先生連連點頭:「我們克萊頓大學的兩位教授,就已經在開始重複它了。不出意外,現在他們大概連那套設備都搭建好了,正在急不可耐地等著結果出來呢!」
大致上就跟他所知道的「米勒實驗」一樣,她用富含甲烷、氮氣、氫氣的混合氣體來模擬原初大氣,用經過反覆蒸餾的純凈沸水來模擬原初海洋,用人造的放電和高溫來模擬原初環境下的自然能量源,經過僅僅不到一周的時間,就成功在原本純凈的蒸餾水裡面發現了大量的氨基酸,種類多種多樣。
「天才?呵呵……」她自嘲地笑了,徑直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脫。
正好又在書店看書的潘龍笑著站了起來:「我有點事要辦一下,可能會出去幾天,回見。」
他拿出一份報紙:「你們看,皇家自然學院的納塔麗婭·龍博士最近完成了一個實驗,在人工製造的『原初環境』裏面,只用閃電作為動力,就讓無機質的『海水』之中誕生了多種有機質——尤其是氨基酸,那可是所有動物的源頭啊!」
「你想得倒美啊!」
納塔麗婭的實驗已經獲得成功,不出意外的話,等別的學者重複她的實驗,並證明她的實驗結果,她在人類歷史上的學術地位,就可以確定下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合道仙佛和_圖_書」。
「不止一個人跟我說過,說我的想法太狂妄,太不切實際——事實證明,現實遠比我的想法更加的遙遠和廣闊!那些覺得我脫離現實的不切實際的傢伙,只是他們自己鼠目寸光而已!」
讀到這段話的時候,莫蘭小姐的眼睛都在發光,潘龍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靈魂正在震顫,有強烈的「影響」正在誕生。
納塔麗婭和她的實驗,得到了完全的勝利!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潘龍已經循著自己在納塔麗婭身上留下的真元印記,找到了她。
「偉大的閣下!」她低聲說,「我已經完成了那個實驗,也得到了學術界的認可,這是不是說,我已經可以算是『鐫刻歷史』了?」
儘管他並不介意有個「上議員屠宰專業戶」的名聲,但一說出大事,大家就覺得他又去殺上議員了,這未免有點太看不起他。
死一個總統,那是大事。
「潘先生,您這幾天似乎一直心情都很好?」
「你們知道前些年達爾文教授提出的『進化論』吧?」諾曼先生問。
「雖然得到的氨基酸成分和納塔麗婭·龍博士的實驗結果不大一樣,分量也略少。但『有無』的問題,已經確鑿無疑了!」他興奮得幾乎眼珠都在發光,「太了不起了!人類的歷史,又掀開了嶄新的一頁啊!」
而且,他也猜出諾曼先生如此興奮的原因了。
潘龍笑了:「耐心一點,用不了多久的。」
看著他走向外面,莫蘭小姐突然心中一動,問:「潘先生,那個實驗……和您有關係嗎?」
納塔麗婭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地說:「我的確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並不清晰……所謂『世界的反饋』是這樣模糊的東西嗎?」
「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又死上議員了?」艾洛先生忍不住問。
諾曼先生也滿臉興奮:「你能夠明白的吧!這可以說是人類最近十年最偉大的發現!這個實驗證明了所謂的『上帝創www.hetubook.com.com造生命』根本就是編造出來的!那些堅持認為『驕陽』就是『上帝』,是萬物創造者的傢伙們,這下都該噴血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看來這實驗跟他真的有關係。」
說到學術的問題,這些專業人士甚至比潘龍這個直接利益相關的人,都更為焦急。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吵得睡不著覺,納塔麗婭突然站了起來,疲憊地說:「我去一趟休息室。有人急事找我的話,就讓他去休息室。」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興緻勃勃。
諾曼先生微笑:「現在,那些神父們連『上帝創造了原初的生物』這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真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天才,天才和凡人是完全不同的!」
很顯然,一旦說到「死上議員」,他們立刻就想到了潘龍。
眾人紛紛搖頭。
「顯然!」艾洛先生也很確定地說。
正說話間,一輛馬車駛來,停在書店門口。諾曼先生從馬車上下來,付了錢,等馬車走遠了,才走進書店,往常平靜的臉上,此刻滿是興奮之色。
按照九州世界的理論,完成這一步之後,她就可以感受到冥冥之中的「道」,然後只要修為足夠,便能將自己的魂魄和「道」結合,從而成為永恆不滅的偉大存在。
「研究?」莫蘭小姐有些納悶——最近這幾天,潘龍差不多每天就是在莫蘭書店看書,並沒怎麼出門,他究竟什麼時候做的研究?
「你們說,等我們晚年,是不是也可以寫一本『我所知道的納塔麗婭博士』之類傳記,蹭一蹭她的名聲?」
果然,諾曼先生連連搖頭,興奮地說:「死幾個老頭子,算得了什麼?跟我要說的這件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雖然這論調看起來似乎頗有幾分道理,但誰都明白,這意味著教會已經在「生命從哪裡來」的問題上認輸了。
而納塔麗婭和潘龍所期待的「世界的反饋」也終於姍姍來遲……
那這「大事」看來還m.hetubook•com•com真是了不得!
死幾個上議員都算不了什麼?
諾曼先生想象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就連我都知道,現在除了一些最頑固的神父還唾罵達爾文是異端之外,大多數神父都已經在說『上帝創造了原初的生物,然後放任這些生物自由進化』……」艾洛先生笑著說,「老實說,我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但那場爭論可真是驚天動地!」
潘龍揮揮手,沒有回答,身影漸漸模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潘龍放下手上的書,面對莫蘭小姐好奇的詢問,微笑點頭。
「孤證不證。」他說,「我們還是再等幾天吧,相信已經有很多的學者在試著重複這個實驗了——它看起來似乎並不難的樣子。」
「可他一個來自其它歷史的東方具名者,折騰這個幹什麼呢?」諾曼先生納悶地問。
納塔麗婭連眼睛都沒睜,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英國莫名其妙死了幾個上議員,大概真能算是大事。但現在既然有了苗頭,再死多少,都算不得大事啊!
臉上那明顯的黑眼圈,證明她這段時間顯然又沒有能夠好好休息,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
她一邊看,一邊讀,從她的朗讀之中,潘龍也知道了納塔麗婭實驗的詳細內容。
大概……納塔麗婭那邊,已經出結果了。
「從沒有任何一位司辰承認自己創造天地萬物,很多人由此認為,最初的司辰應該是上帝的造物——但最初的司辰『驕陽』已經隕落,而石源諸神對此則一無所知。以無形之術尋覓生命起源的道路,早已陷入了困局。」莫蘭小姐說,「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了,之前的研究者們根本就走錯了路!生命並非由哪個司辰創造,更沒有什麼上帝,一切都是自然進化的結果!」
艾洛先生有些茫然,這話題稍稍有點專業,他不怎麼聽得懂。
莫蘭小姐卻是能聽懂的,聞言大吃一驚,急忙接過報紙,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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