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下太平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今日方舟
而在尋覓合適天罡地煞的過程中，潘龍也對這個世界目前的情況稍稍調查了一番。
於是潘龍用文超準備的一批材料，煉製了一次陰陽死生丹。
武極星笑了笑，笑容有些複雜。
「你小子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老子了！」他說，「通過這段時間對你的觀察，我對返璞歸真境界已經有了比較清晰的理解。就算沒有這顆靈丹，十年之內，我也必定修成真人！」
那個世界有充足的天罡地煞，很適合九轉玄功的修鍊。而在南海之中，他吸收了大量的靈氣——其中最大的份額來自於那個蛇妖，它一個人就提供了至少三分之一。
隨後，他回到了潘府，將一顆四象歸真丹交給父親。
這就夠了，對於那些生活困頓、看不到希望，乃至於原本只能在貧窮和飢餓之中慢慢死去的人們來說，這已經很足夠了！
曾經的錫安已經改組，加入了許多官方勢力的代表，並改名為「巴別塔」——神話裏面，人類團結起來，建成的通往天堂的巨大高塔。
他將自己的猜想說了，文超笑道：「媳婦還沒娶過門，就開始打小姨子主意了？你這人長得濃眉大眼方臉虯髯，看起來像個江湖豪客，實際上卻是個紅樓夢裡面賈家的嫡傳嘛！」
這五年裡面，這個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甚至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沒有了這個壞處，靈能感染的好處便顯現了出來。
潘龍笑了：「你莫非是擔心我爹？我當然給他也準備了——但老實說，我更希望他能夠通過自己的修鍊，完成返璞歸真。你也是知道的，靠自身修鍊突破境界，會比依靠藥力突破的根基更穩。如果不是這套療程對於壓制你的心魔很有幫助，其實我也不贊成你服用藥物幫助修鍊……」
潘龍點頭，將這些都記在心裏。
他們很快就取回了自己原本擁有的東西，不少人甚至還比當初更進一步。
文超豎起兩根手指。
「你能別扯那麼遠嗎！」潘龍怒道，「而且你怎麼這就給我定罪了呢？」
但潘雷卻沒有收下這顆靈丹，他只微微一笑，笑容裏面滿是自信和桀驁。
而他們對於「靈能感染」的宣傳，也從「災難」變成了「機遇」。
她本擬就算得到蛇妖的https://m.hetubook.com.com內丹，也無非就是靠著水磨工夫煉化，獲得接近於龍虎交濟丹的效果。卻不料潘龍居然給了這麼一整套的東西！
潘龍自然不會將這段時間消磨在廝混之中，稍稍考慮了一下，他就離開廣陵，找了一個隱秘的地下洞穴，進入了山海經。
潘龍想了想，笑了。
潘龍在其中一張報紙上看到了一則廣告——那是某個人力資源公司購買了巴別塔出品的「靈能等級測定儀」，為靈能者提供等級測定服務並進行人力資源的推介，開業期間免費測定、工作介紹費減半的廣告。
「其次，一位成熟的煉丹師，往往會掌握至少三四十種丹藥的煉製手法。而你只會三種——好吧，如果只論丹方，你倒是記得三五十種，可你實際煉製過的就那三種而已。作為一個煉丹師，你的『實踐』簡直少得可憐。」
潘龍連連點頭：「我記住了，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如此靈丹，竟然這就給自己了？
而他們的宣傳口號就是「只要巴別塔不倒下，我們就要為全人類開拓道路，直至天堂」。
這次煉製的時間比前幾次都長一些，足足花了三天兩夜。丹成之時，丹爐周圍浮現出一條紅黑兩色的大蛇，發出狂野的嘶鳴，卻被文超伸手一按，縮回了丹爐之中。
一爐出丹九顆，八顆都是紅黑相間，唯獨第九顆除了細碎的紅黑兩色之外，佔據主體的卻是金色的紋路，看起來頗有寶相莊嚴的味道。
正如父親所言，以先天境界，補完先天心法，有這種才智的人，哪裡需要什麼四象歸真丹！
「好吧，我聽你的！」她的笑容平和而安詳，彷彿美美的睡了一覺，起床后又看到了不錯的風景，身心愉悅。
他還想要再多解釋幾句，武極星已經將桌上的三顆丹藥一把抓住，收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不再傳染並且擺脫了短命和痛苦的那些出身上流社會的感染者們，則以嶄新的姿態重新回到了當初逼迫他們黯然離去的地方。
「首先那些煉丹師基本都是普通人，修為較高的也不過先天境界。他們的精神力量、對真氣的控制、對藥材比例的掌握以及對丹爐裏面情況的把控……這些和*圖*書靠的都是經驗。靠經驗，自然只能花時間去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中成長。而你是返璞歸真的真人，各種基本功比他們強得太多。你能夠輕易做到他們需要花幾個月甚至幾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短短几年時間，伴隨著煉化法門的傳播，感染者這個群體瘋狂擴張，幾乎佔據了社會下層人口的八成以上。
文超拍拍他的肩膀：「不用那麼激動，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這沒什麼可奇怪的，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將來沒準要當開國之君的，當皇帝的只有一個老婆，大臣們都會很擔心的。」
按照他的介紹，這三顆丹藥服下，經過消化和修養，最終的效果應該能夠幫助拆分大概六股真氣，就藥效來說，不僅龍虎交濟丹跟它沒得比，就連在益州掀起腥風血雨的四象歸真丹，相比之下也要遜色一籌！
而父親的情況就好得多，以潘龍的眼光，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年五載，他應該就用得上這顆靈丹了。
潘龍懶得解釋這莫須有的罪名，離開了屠龍寶藏，乘風來到廣陵，拜訪了倚天別院，將三顆丹藥親手交給了武極星，並且詳細說明了用法和相關的禁忌。
「這葯有問題嗎？」潘龍擔心地問。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低下頭，有些臉紅。
他豎起第三根手指。
首先自然是對感染者歧視和壓迫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作為這個勢力核心支柱的斯拉夫帝國徹底滅亡，已經給了這些勢力以沉重的一擊。而煉化法門的傳播，又讓感染者們漸漸脫離了死亡的威脅和疾病的痛苦——最重要的是，靈能感染這種疾病不再無藥可救，只能苟延殘喘等著痛苦的死亡了。
等到十月份的迎親，這場盛大的婚禮就算是整個結束。
「你希望我通過這樣的方法修鍊？」她問。
過去，大家之所以畏之如虎，主要是靈能感染者壽命不長，而且很痛苦，甚至還會傳染。有了煉化法門，壽命或許會減少一些，但可以接受；痛苦當然也有一些，但也可以接受。最重要的是，修鍊煉化法門的感染者，完全失去了傳染能力！
一次成功，開爐之時，獲得了成品丹藥一顆，廢渣若干。
【新的十二級靈能者，或許就是你！】
這一環也完成，整個「六禮」就只剩下最後的迎親了——早在武家收下潘家的聘禮（也就是「納徵」這一環）之後，廣陵官府就主動派來了官差，為潘龍和武翠姑辦理了合籍文書。也就是說，從法律的角度而言，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總之，你至少在這三種丹藥的煉製上，不亞於一位合格的煉丹師。而且你還記得那麼多的丹方。所以放低要求的話，你的確可以算是個煉丹師了。」
第三次，便是成丹四顆了。
潘龍笑了笑，又煉製了一次，成丹三顆。
巴別塔會倒下嗎？
「沒了，你去送葯給你小姨子吧。」文超嬉皮笑臉地說。
他甚至還開爐煉製了幾次丹藥。從入門級別的辟穀丹，到新手層次的清毒丹，再到一般煉丹師等級的益氣丹，三種丹藥裏面，只有益氣丹失敗了一次，別的都是一次成功，第二次就取得了圓滿的結果。
「當然，有利自然也就有弊。通過這個方法增長修行、壓制心魔、改善體質之後，她會虛弱至少一個月。這段虛弱是她自己身心調整的過程，在這期間記得清淡飲食、多休息。切勿服用滋補藥物，更不要嘗試給她治療。讓她通過自身恢復能力恢復過來，才算是善始善終。」
這次，他去的還是那個縫合怪版本的「明年方舟」世界。
過去，這個稱呼只是為了照顧他們的面子，讓他們不至於在身體痛苦的時候內心也痛苦。但現在，這個稱呼卻含有明顯的艷羡之意。
他們比過去更加強大，也充滿自信。曾經的痛苦猶如工匠對寶石的琢磨，讓他們煥發了無窮的光彩。
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完成一輪地煞淬體不算，或許還能再完成部分天罡淬體。
潘龍頓時臉紅，解釋說：「我只是看到這丹藥，便想到適合它的人而已！」
於是第四次，他就用那顆蛇妖內丹作為原料，搭配了一些輔料開始煉製。
「你明白就好。」文超點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現在的情況，至少煉製陰陽死生丹已經足夠了，要試著開爐煉丹嗎？」
文超哈哈大笑，又胡扯了一番，眼看著潘龍要發怒，才說：「你可以讓她先服一粒洗髓丹，然後服用這顆丹藥，等藥性完全發揮出來的時候，再服用龍虎交濟丹……三種藥力匯聚，會產生很強烈的效果。一方面能夠將她心中那些控制不住的殺性轉化為心力，幫助修為進步；另一方面能夠洗脈伐髓，改善體質，讓她此後修鍊變得更加容易。」
看著那三顆丹藥，武極星有些茫然。
於是此事就此作罷，潘龍在廣陵又住了一些時日，順便完成了婚禮之中「請期」這一環。
相比普通人，感染者往往會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不少感染者甚至能夠從普通人轉而成為強大的靈能者——這簡直可以說是窮小子搖身一變成了百萬富翁，一下子就實現了階級躍遷。
至少目前看來，除非真的跳出一隻野生的上帝，大喊「你有罪」，然後扔下無窮閃電來，否則他們就不會倒下。
雖然爺爺和母親也都是先天高手，但他們的修為距離返璞歸真還遠得很呢。現在給他們四象歸真丹，如果沒有特殊的儲存手段，可能直到靈丹過期失效，他們都用不著。
文超豎起一根手指。
如今山海經的靈氣已經充滿，而且隨著他的修為提升，山海經的靈氣上限也在增長。潘龍估算了一下，這次他應該可以在這個世界修鍊四五個月的時間。
潘龍頓時覺得有些難解釋，皺了好一會兒眉毛，才說：「我覺得……壓制心魔更加重要……」
潘龍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那三本教材讀熟，並且背上了需要背誦的部分。
文超挑了挑眉毛，露出了有些驚喜的笑容。
微弱靈能其實並不能讓人的實力提升多少，但配合煉化法門，至少可以讓人的體能增加一些。
「當然，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當然有問題。」文超笑道，「佛法壓倒了氣血和毒素，這顆丹藥不能算是陰陽死生丹。它的藥力比起另外八顆要溫和很多，基本不會有後遺症，但刺|激人體潛能、短時間內增長心力的效果也會變得很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丹藥應該能夠有效壓制心魔。如果有和_圖_書人練功入魔，需要時時刻刻鎮壓心魔，否則隨時可能發狂。那這丹藥應該可以讓他通過刺|激潛能的方式將心魔大幅度削弱，雖然不能除根，至少可以大大緩解癥狀。」
「這麼簡單嗎？一般煉丹師不是需要苦學多年的嗎？」潘龍有些懷疑。
當他第三次煉製益氣丹，一爐出丹三十六顆，品相完好之後，文超便滿意地說：「現在你已經可以自稱是一位煉丹師了。」
說著，他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靠著自己的才智，將潘家鐵掌心法補完，讓潘家終於有了一種可以穩定修鍊到先天境界的心法，不用在突破瓶頸的時候靠運氣的人！」
「真是難得！你居然成功將這內丹裏面蘊含的那一絲佛法也成功萃取出來，凝聚在這顆丹藥上了。」
自家老爹好歹也曾經是名動益州，乃至於全天下都有名氣的詩劍雙絕大才子，自己這個靠著幾種機緣疊加，才能快速進步的偽天才，還是別在他這個真天才面前賣弄的好。
潘龍甚至看到不止一份報紙上用「靈能者」而非「感染者」來稱呼他們。
潘龍眼睛一亮——這丹藥豈不是很適合武極星？
廣告開頭，是顯眼的初號字體標題。
於是在一段不長的猶豫之後，大量的窮人都開始學習煉化法門，然後主動讓自己感染，以求獲得靈能。
文超看得連連搖頭：「雖然縮減了原料的份量，但這一爐按說應該能成丹四顆，你這成功率也真是夠悲劇的。」
然後她便送客，直到離開，潘龍都有些納悶，不明白她的笑容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那之前，倒是還有一段時間。
「最後，想要學習煉丹，必然有豐富的醫學和藥學知識。基本上每一位煉丹師都是優秀的醫生——而你在這方面依然沒什麼水平，只能照方抓藥，但這也意味著你比他們少學習了很多東西，少花了許多時間。」
這個世界倒也不至於武力至上，但武力依然是很重要的人生資本。能夠一下子獲得強大的武力，足以讓社會下層的人們去努力試一試。
而他們所進行的那些靈能的研究，則在不斷產生各種成果。其中很多成果都讓人眼前一亮。
自從他當初在這個世界傳播煉化法門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