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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龍乘風而去，一口氣飛到傍晚，總算飛到了世外樓所在的那個孤島。

「唉，要不是沒得選擇，我也想要躍馬江湖快意恩仇，我也想要乘風萬里嘯月追日，我也不想要案牘勞形的啊！」商滿嘆了口氣。

看起來很囧，但很健康，氣息平和穩定，沒有半點受了內傷的樣子。

另外一個世界，靠電解法發現了好多種化學元素的化學家戴維，就是被電解毒氣給毒死的。

公元前490年，希臘人在馬拉松抵禦波斯人的入侵，傳說已故多年的英雄忒修斯鬼魂顯靈，參与了這場戰爭，並幫助希臘人贏得了勝利。

按照他的印象，閉關修鍊是一件機遇和風險並存的事情，修鍊成功固然大有好處，修鍊失敗往往就會遭受沉重的損失。

「你來得正好。」蘭陵況說，「畢小鳥閉關失敗，正在悶悶不樂。你去勸勸她吧，給她補補課更好。」

於是他住進了竹樓裏面自己那一間，關上門，拿出紙筆，開始整理思緒。

而走火入魔的嚴重程度也各有不同，輕一些的無非吐血、內傷，修養十天半個月；重的……反正當初在定豐鎮，不止一次有人閉關修鍊內功失敗，死在閉關m.hetubook.com.com室裏面，或者出來之後交代了幾句後事就死掉的。

當初趙勝和文超提出了一個「元素列表」，在列表裡面，一共有三十二種確定的元素，以及十六種不確定的元素……後來經過學者們的研究，十六種不確定元素裏面陸續被證明了六種，這是上千年歲月的積累。

連劉雲清都點頭贊成，說了句：「我也是。」

「看看誰來了。」蘭陵況說。

老師的數學差，沒關係，她可以弄點現成的。

內功修鍊就是如此，所以大家都想要得到一份上好的傳承，為的就是避免這種不確定的風險。

對標另外一個世界，他們的水平大致上和那位最後上了斷頭台的化學家拉瓦錫一個檔次。

但趙勝和文超這倆文科生能為後人指引的，也就是這個程度了。

「老師？」潘龍忍不住問，「我聽說你閉關失敗了……」

世界萬物，都是由基本元素按照不同的規則，以不同的數量組合而成。

潘龍皺眉。

唐敬哲有些無語，作為一個文人系統出身，長期從事傳統官僚工作的人，他跟三位充滿江湖豪俠氣息的同僚，的確是不大有共同語言www.hetubook.com.com。

也不要求你們折騰什麼光譜分析了，你們連電解法都忘了啊！

這麼一想，老師作為神話時代的末裔，數學水平差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畢靈空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果皮果汁。

戰後，雅典學者找到了一座古墓，並認為這古墓就是忒修斯的墓葬。他們將古墓裏面的遺骸隆重地迎回雅典安葬……這個時間點，大概和孔子周遊列國，被困於陳蔡兩國之間相差不遠。

世界之初，什麼都沒有；後來從無中生有，便是一切的根源；最初的「有」混沌不清，然後漸漸分化為陰陽；陰陽相合，誕生了各種基本的概念，這些概念互相影響和組合，又形成了基本的元素。

他等了一天，沒等到什麼新的消息，跟唐敬哲等人討論一番之後，便讓他們收集情報，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案，自己則乘風而起，朝著東海方向飛去。

就不說現代物理了，古希臘的丟番圖就已經在設未知數了啊！

比方說，「發明」伏打電堆那樣的化學電池，將自然的電和人工的電融合起來，順便還可以弄出電解、電鍍等一系列的工藝技術。

這自然很了不起，但說和*圖*書實話，兩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在潘龍看來，有點丟人。

好吧，只會加減乘除其實問題也不大……

畢靈空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你講的那些東西太難了！我想了很久很久，還是想不明白啊！」

等等，老師是儒門弟子，尊魯夫子為師，和仲由、冉有等人是同門……這麼算一下，她大概可以對標希臘神話時代的那些個人物——在另外一個世界，儒家的建立，是公元前500年這個時間段，對標古希臘的話，大概正好是一個後記小故事發生的時間點。

他琢磨著自家老師的數學水平，大概也就是能夠算加減乘除，設未知數列方程可能都不會。

人家是三國到西晉時候的人啊！

看著潘龍飛走，唐敬哲忍不住笑道：「咱們這位觀風使畢竟是江湖出身，雖然行得正走得直，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但讓他做那些零零碎碎點點滴滴的工作，他的確是不大適應。」

比方說他的好友韓風，家中就有不止一位長輩是這麼死的。

這麼琢磨一下，似乎這條路……還真的很適合她呢！

最常見的情況，便是走火入魔。

潘龍有些無語——這些東西，就算在前世的世和*圖*書界裏面，那也是頂天不過初中數學的東西啊！

至於缺乏足夠的化學知識，無法解釋……能提出這些技術路線，本身就足以開闢長生之路了。詳細解釋什麼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問題不大個屁啊！

老師畢靈空閉關衝擊仙佛境界失敗，只怕也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勢！

潘龍愣了一下，問：「我記得……您選的是消元、降次、拆分因式……這一類吧，這……哪裡難了？」

「全部！」畢靈空秒答。

反正他這個觀風使的主要任務是破冰，是為巡風使們解決那些棘手的難題，一般情況下，其實根本用不著他出面。

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有了底。

潘龍大吃一驚——閉關失敗？！那豈不是很糟糕！

簡單明白的東西，九州世界的前人早就已經發現得差不多了。

自己要怎麼才能折騰出一點不同的，足以讓她開闢長生之路的東西來呢？

一想到自己身穿秘銀甲手持奧金刀的樣子，潘龍就心中火熱。

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但韓家歷代高手，閉關失敗而死的情況並不稀罕。

既然老師只會加減乘除，自己就在數學之外想點花樣出來。

他還沒進世外樓，蘭陵況已經出現hetubook.com.com在他的面前。

物理是沒戲了，折騰化學吧。

「那……您覺得，什麼樣的適合您？」他問。

畢靈空想了一會兒，說：「我最喜歡那種簡單明白的，內容多一點不要緊，在記憶力方面，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滿心焦急地進了世外樓，結果就看到老師坐在竹樓外的空地上，捧著一大盆水果，吃得腦袋幾乎都埋進水果堆裏面了。

好在，老師不缺錢，也不怕毒。

其實別說是韓家，就算潘家，閉關失敗而死的例子也不少。他爺爺那一輩裏面，就有兩位長輩是閉關失敗，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後來因此去世的。

大到星辰、小到砂礫，鳥獸蟲魚，人或者妖怪……都是如此。

「容我三思。」

韓家的內功不完善，正常修行並無問題，但若是想要衝關破竅，沒有合適靈藥輔助的話，就只能通過閉關解決。

潘龍深深地嘆了口氣……就當是這麼回事吧。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研究全部必須依賴於實驗，而這些實驗不僅燒錢，而且危險很大。

首先，但凡需要用到普通四則運算之上的數學知識的，一律否決。

這個世界的人們，已經提出了「元素」概念，正統官學的教材裏面是如此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