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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已經不會這樣了。」潘龍說。

畢靈空臉色也嚴肅了不少，注視著那團越來越黯淡的區域，沉聲說：「這是『大黑天』？我記得天竺三聖之中最為善戰的『滅聖』希瓦，就很擅長這一招。」

畢靈空並沒反駁，而是很寬容地笑了笑，充滿了強者的包容和善意。

他卻不知道，自己剛才臨陣突破，打出來的那一記攻擊，畫風也同樣很不「武道」。

人都是要面子的，妖神當然也一樣。

「你記得吧，當初我說過，彼此以妖神境界決鬥，我們最大的可能就是我重傷，他死。實際上，也同樣存在我死，他重傷……這種可能。」

豈有此理！

然後打到激|情飛揚之際，鐵飛燕化身無數，全宇宙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他的身影，老師再縱身躍起，大吼一聲「最終閃電踢」？

潘龍就很好奇，不明白這種怎麼看都很累贅的衣服，他怎麼穿得習慣？

這寬容的笑容反而讓鐵飛燕更加惱火，他惡狠狠地瞪著畢靈空，但全無效果ｍ.ｈeｔubooｋ.ｃoｍ•ｃoｍ。

差距這麼大的嗎！

你們走錯片場了！

就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無形的漏斗，漏斗的壺嘴，正是他雙手相對的那片小小空間。

鐵「焦」燕來勢洶洶，別說潘龍，就連畢靈空也嚇了一跳。

潘龍吃了一驚，沒料到鐵飛燕竟然有如此本領。

瞪眼無效，鐵飛燕只能將目標重新轉移到潘龍身上。

那就只能祝這小狗下次好運，畢竟總不能為了狗而讓人挨餓……

說完，他舉起雙手，無窮光芒聚集在掌心，卻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不可能！

他冷冷地說：「果然好本事，我剛才也算是開了眼界。」

九州世界哪怕真人宗師的戰鬥，都還在常識範圍以內，怎麼進入了長生者的領域，戰鬥的畫風就變了？

或許也有人會說「我也餓了」。

九州世界的絕頂強者們，本來就跟「武道」這玩意兒，不是很扯得上關係……

鐵飛燕雖然不至於像商滿那樣為了面子連命都不要，可在自己m.hetubook.com.com平生最大的對手（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面前，被她的學生打得灰頭土臉（他只肯承認到這個地步），這實在太超出他的承受底線了。

畢靈空笑了：「自然。我已經更上一層樓，他卻還在原地踏步。現在我們再交手，打多少次他就輸多少次，不會再有別的結果了。」

畢靈空笑嘻嘻地說：「他能有什麼事？他善於傀儡之道，以『完善傀儡之道』為執念而修成長生，一直想要找出當年那個佔了傀儡之道而不做事的仙佛，暴打對方，逼迫對方讓出道路來……別看他剛才那樣子狼狽，其實就算被打得粉身碎骨，他也能立刻再拿出一具身體來戰鬥。」

強者能用眼殺人，可這是倚強凌弱才能做到的事情。畢靈空比他還強，他就算把眼珠子瞪出來，最多也只會讓這烏鴉說一句「啊呀，我心善，看不得人受苦。我們走吧，別理這變態」。

說著他無視潘龍有些擔心的眼神，又看向畢靈空：「畢鳥兒，你先看了和-圖-書我這一招，再吹噓『一定可以贏』也不遲！」

「鐵某資質魯鈍，沒能修成開天闢地大神通，倒是在和它相反的方向上，稍稍有那麼一點成果。」

話音剛落，鐵飛燕就出現在旁邊，冷冷地說：「誰強誰弱，從來不靠嘴說，要打過才知道！」

傀儡之道修鍊到這個地步，差不多已經稱得上是化身千萬了。

連區區一個學生都能把自己打成這樣，豈不是說，如果畢靈空出手，自己直接就當場死亡，連搶救都免了？

要是老師和鐵飛燕上演巔峰對決皇城PK，是不是要直接拿星雲當飛鏢，互相對著砸？

她下意識地顯化人形，手一揮，一道電光便鋪展開來，宛若一面牆壁，攔在彼此之間。

他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身影消失不見。

什麼鬼「大黑天」啊！這貨根本就是手搓了一個微型黑洞好不好！

「這一招本擬用來對付畢靈空的，現在想來，要對付她，大概還不夠。那就退而求次，讓你來體驗一下這一招吧。」

隨著光芒和*圖*書的黯淡，潘龍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正在朝著鐵飛燕掌心區域傾斜。

潘龍的嘴角都不由得有些抽搐。

手搓黑洞對著丟？你們真的是東方奇幻仙俠畫風世界出來的？真的是武道強者？而不是什麼港漫或者別的二次元之類？

「老師，鐵前輩他……沒事吧？」潘龍有些擔心。

此刻，他已經又恢復到了剛剛出現時候的樣子。只是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看起來依舊複雜而精緻。

他頓時有所猜測，卻又忍不住為自己的猜測而倒吸一口涼氣，急忙轉頭看向老師，希望從老師那裡得到明確的答覆。

「老鐵你冷靜點！」她大聲說，「依我看，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收拾收拾頭髮……」

他想了想，猜測說：「也許……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究竟哪一具身體是最初的吧？」

他心中激蕩，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恐懼還是難堪，反正一時間完全失去了理智。

畢靈空點點頭：「或許如此。但毫無疑問，他使用任何一具身體，都ｈetubｏｏｋ•ｃｏm.ｃｏm能夠發揮出完整的實力……也就是說，哪怕他被打得粉身碎骨，只要換一具身體，立刻就能恢復完全的力量。這也正是他最厲害的地方，當初在修成仙佛之前，就算是我，也沒把握一定能勝過他。」

就像是……看到路邊有隻巴掌大的小狗，奶聲奶氣地衝著你咆哮，你想到的多半不是小心或者害怕，而是找找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喂喂它——或許它是餓了？

她嘆了口氣：「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此刻面對的，究竟是真的他，還是一具傀儡身體？」

否則的話——要是放在當年，趙勝文超看到了這一幕，絕對是立刻給他拍下來，以後就用這照片來威脅他，不愁他不低頭認輸，接受大夏的統治。

也虧得潘龍剛才那一擊威力強大，把他燒得渾身焦黑，臉上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肉都給燒枯了燒沒了，此刻便是作出再怎麼離譜的表情，也沒人能看得出來。

鐵飛燕被那電光阻攔了一下，沒有能夠靠近，這才稍稍冷靜一些，頓時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