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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在瑞孚記了，現是殿下乾兒趙公子家僕，」郭大笑著拱拱手道：「前兩天就打這兒進進出出，卻是頭次見到大人。」

「但換成煤藕的話，八個就夠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銀子，拍到稅官手中道：「請大人出具完稅憑證吧。」

趙昊和李承恩吃完午飯，郭大便拿著匯總出來的銷售結果，激動萬分的走進來。

十來車煤藕看著不少，可架不住買的人多，一家一百個，也就五六十戶便可瓜分一空。

李承恩也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你每次服務到位，再上點心，約莫著誰家的快用完了，提前給他送上門去，別人還怎麼搶你生意？誰也搶不走的……」

「謝公子賞！」大嬸登時笑逐顏開，嘰嘰喳喳道：「因為街坊們都說好啊，誰家裡要是還燒散煤，那不太沒面啦？」

趙昊也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就算你預熱做得再好，不到真正開售這天，誰也不敢打包票，這玩意兒就一定能大賣！

「有多省錢呢？」

車隊進去永定門便再次分散，每個管事帶著十幾輛大車，趕向自己負責的區域。

「不要急，和圖書不要搶，大家跟我進去說話。」那管事暗暗鬆了口氣，趕忙招呼一眾客官，進了在道邊臨時紮起的蘆棚。

趙公子還能咋想？不就是平時跟徒弟們唱高調太多了，不好意思連這點便宜都佔了。

……

「嗯。」

「我去，這麼多人？！」

何況好多人家都想一買好幾百呢……

「是啊，燒煤嗆死了，還不經燒，咳咳……」好在話題一起，人們就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了，不用小爵爺再頻頻打賞。

而這隻是那管事負責的五條街道之一。

「自要你們管拉走，我家三千斤煤全都換了！」

「請公子賜教。」管事的趕忙站起身，洗耳恭聽。

李承恩只好也丟給她一枚碎銀子。

「勞駕，」李承恩不懂就問，對個衣衫寒酸的老丈道：「老家人為何要買這煤藕？」

「做飯也正合適，燒煤火太急，弄不好就糊鍋……」

見當蘆棚里站滿了人，外頭還有大幾十位急的團團轉。郭大強抑著激動，顫聲對趙昊道：

這年頭，只聽說有人想方設法逃稅，卻沒聽說過還有人放著特權不用，主動納稅的。ｈｔtps://m.hｅｔuｂｏoｋ•cｏｍ.ｃom

他本想打發那些街坊改日再來。

不是看這後生穿得體面，肯定要罵他吃飽撐的。

「因為省錢。」老大爺馬上變得耐心起來。

「哦。」李承恩點點頭，又問個穿著體面的多的中年人道：「那這位仁兄呢？」

「我家要五百。」

大嬸便伸出手，顯然看見小爵爺為知識付費的一幕了。

……

「啊？」管事的吃了一驚。

……

「一天能省八文錢呢！」老大爺比劃個『八』的手勢，激動道：「一個月可就是兩百四十文啊！」

「嗯。」趙昊瞥一眼，便若無其事的擱在了一旁，彷彿全在意料之中。

「這還用說嗎？這煤藕燒起來比無煙煤味道還小，也不落灰。而且煤藕還耐燒多了……」那中年人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著李承恩道：

「給我個再買無煙煤的理由先？」

不過他還是萬分好奇，不知趙昊用了什麼法子，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掀起了一股搶購潮。

老大爺白他一眼沒說話。他腿腳不好，沒擠進去就夠鬱悶了。

「小人家生爐子燒水做飯，一天省著用也得燒四十斤和*圖*書煤。」老大爺便給李承恩算起經濟賬道：

「公，公子，出來了……」郭大結結巴巴，將賬目雙手奉上。

返回煤場已經是下午了。

李承恩拿起賬本一看，倒吸口冷氣道：「我靠，這麼多？」

雖然沒法雁過拔毛，稅官也不好掉頭就走，只能強打精神跟小黑胖子打招呼。

「呦呵，這不是郭大爺嗎？過年沒多歇幾天，這麼早就進貨了？」

來都來了，掉頭就走更著痕迹。

……

他渾忘了也就半年多前，在金陵江東門外無恥逃稅的經歷了……

看到那衚衕的名字，趙昊嘴角抽了兩下。

李承恩心說，那是你技術不好吧……

「啊什麼啊？又不用你出力！」郭大瞪他一眼道：「公子在傳授你生意經呢，還不好好聽著！」

長公主殿下的乾兒，硬著頭皮與長公主殿下的親兒下了馬車，卻一下就顧不上尷尬了。

「這是我們公子的吩咐，照辦就是。」雖然郭大也不理解，趙公子到底是咋想的。

整整八十路人馬分赴外城各處，自己卻偏生挑了個乾兒衚衕……

那些怏怏而去的顧客卻被趙昊叫住。

趙昊隨機選了一隊，和圖書跟著他們來到了仁壽寺附近的『乾兒衚衕』。

都已經送到衚衕口了，還差這最後一哆嗦？

「這賊老天凍殺活人，這煤藕耐燒，擱到爐膛里，炕能熱一宿。」

見管事的一個人忙不過來，趙昊和郭大便擠進去給他搭把手。

「今天不能讓諸位白來捧場。請留下你們的住址，以及所需的煤藕數量，我們會按照順序送貨上門的。」

難道冥冥中真有天意不成？

「這不今天剛上差嗎。」稅官一邊跟他寒暄，一邊揮手示意搬開拒馬，放隊伍進城。

待到街坊們都登記完了散去，趙昊才對那整理賬本的管事道：

果然，顧客們登時開心起來，紛紛對他笑道：「少東家就是會做買賣，沖你這句話，我家多要一百塊！」

「這，有必要嗎？」稅官掂量下手裡的銀子，足足一百兩，不由驚奇萬分。

「這算什麼生意經。」趙昊不以為意的笑笑道：

只見少說一百多老百姓，早就等在衚衕口。看到運煤的大車來了，他們便呼啦一下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吆喝起來。

那樣子，就好像今天的煤藕還不要錢似的……

李承恩屁都不會，自知只能hetubook.com.com幫倒忙，便識趣的沒去湊熱鬧。

「一千斤煤能換多少？」

就好比寫網文，公眾版成績再好，上架那天才見真章啊。

「公子，成了！」

李承恩是看人眼色長大，比一般紈絝懂人心。便丟了一塊碎銀子到老大爺懷裡。

才三十稅一啊，老闆們。連這點稅都不願交，也太無恥了吧！

「我多要兩百……」

結果也就三十來戶買到了煤藕，沒買著的先來後到加起來，足足兩百多戶……

「我家公子有吩咐，要依法納稅。」卻聽郭大正色道：「這一共是三千兩銀子的貨物。」

「以後不光要送貨上門，還要幫著把煤藕搬進去。」

「那這位大嬸呢？」他又問一個大嬸道。

賬本上醒目的記錄著——六十六萬塊煤藕全部售罄，共收入錢兩千三百三十五貫又四百二十文，煤三十萬零四千五百八十斤……

不是皇莊的，那就是長公主的私人買賣，他更不敢課稅了……

「我要一百塊。」

可見趙公子裝腔作勢的習慣，已經刻在骨子裡。

「多謝公子指點，小人銘記在心，以後都會照做的！」未來蟬聯數年的銷售冠軍，趕緊記下了公子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