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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不行嗎？」唐胖子臉一哆嗦。他可早就瞄準了那些沒法回家過年的將士了，準備把招待這些領著豐厚薪水，還剛發了巨額獎金的肥羊……哦不，最可愛的人，當成新港開市的第一炮。

「哦？」趙昊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難道現在就用上小雨衣了嗎？！」

若『吾愛我師，吾更愛真理』的亞子泉下有靈，知道自己的學說被成了西方黑暗中世紀的幫凶，估計會繼續當他的宮廷御醫，不去當勞什子逍遙派掌門人了。

「當然不是套上就用了！」趙昊便秉著科學的態度分解道：「首先，將綿羊的大腸放在水中泡上六小時，然後把泡好的腸子翻個裡朝外。」

唐友德南貨店老闆出身，馬上想起花膠者，晒乾的魚鰾也。趕緊吩咐道：「快把這個端下去。」

「哦。」趙公子點點頭，神色怪異的瞥一眼桌上的一盅燉花膠。

「嚇，我當公子擔心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啊……」唐友德登時眉開眼笑，不容易啊，終於有自己懂但公子不懂的地方了。「也難怪，公子還小，從沒去過那種地方，當然不知道這問題人家早想到了。」

「是用大魚的魚鰾，洗凈了，套在龍陽之首上，彈性十足，而且觸感也很棒，就像沒帶一樣。」

那最合適的，自然就是經過歷朝歷代改造馴化過的佛道兩教了。不過趙公子覺得這兩教被改造的過猶不及了，不恢復一部分當年佛道之爭時的活性，恐怕承擔不起與切支丹教競爭和*圖*書的重任。

「這幾年先不讓他們出市。」趙昊夾一塊金黃的烤肉，咀嚼道：「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吧。」

「不行啊公子，咱不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唐友德脫口而出，趕緊訕笑著給自己一耳光道：「瞧我胡說八道，公子還沒吃過呢。」

聽得唐胖子目瞪口呆，心說我真傻真的，怎麼會認為自己會比公子還懂呢。簡直沒人比他更懂了好嗎？

「接著，用草木灰水繼續泡上一天，每半天換一次水。這次泡好后，輕輕地把腸粘膜刮掉，只剩下肌肉層，再用燃燒的硫磺熏蒸。處理好后，用皂莢和水洗乾淨，吹氣晾乾，切成長度合適的一段段，把一頭用線縫起來就行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在另一頭穿一根帶子，用的時候系一下，不容易脫落……」

唐胖子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雖然對切支丹教不了解，卻對白蓮教那套一清二楚，知道天下教門想要吸引信徒，絕對離不開三板斧——布施、治病、修來世。

心說但是佔了一屋子。

大明朝是太祖皇帝建立起來的不假，但基礎卻是偉大的張教主率領明教眾兄弟……大霧，是劉福通、韓山童率領白蓮教，『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的。

「用開水洗五分鐘！」趙公子沉聲道。

說完嚴肅的話題，趙公子繼續欣賞著李朝舞伎們曼妙的舞蹈，忽然想到一件嚴肅的事情，忙招招手，示意唐胖子附耳過來。

其實他也知道和-圖-書，賭是人天性，想要完全禁止賭博是不可能的。他只是為了防止賭博的泛濫，避免在警隊中形成賭博的風氣罷了……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亞里士多德，可謂公元前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以至於趙公子至今還要翻譯他的《工具論》等著作來教導弟子。但當他的學說被天主教引入釋經后，便成了禁錮歐洲漫長中世紀的牢籠。他的學說不可置疑、不可撼動。不知多少傑出的科學家，因為置疑他的學說，被送上了裁判所的火刑柱……

……

「啊這，是開了幾家，這個也不行嗎？」唐胖子快哭出來了。光靠吃吃喝喝才能賺幾個錢，賭和嫖才是大頭啊。賭博業不能幹，色情業也禁止的話，靠什麼賺錢啊？

「聽說市裡還會開青樓？」所以，他還是壓低聲音問道。

「去你的……」趙公子險些噴了，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腳，低聲罵道：「那就是邪教，不是科學了！」

「公子，那就真成花膠了……」唐友德哭喪著臉道。

他知道大概有八成警員，不捨得用寶貴的積分兌換額外假期。而固定的新年假期只有十天，回大陸的話，來迴路上都不夠，但他們可以來新港啊！

「唉唉，公子放心，初七那天全城打烊，保准一個爺也不留在市裡。」唐友德趕緊沒口子答應，又主動問道：「三呢？」

這要是公子來個禁足令，他不立馬抓瞎？

「那肯定的，主要是材料非常不好找，三斤以上的大魚本來就少，形狀合m.hetubook.com.com適的魚鰾就更少了。」唐友德趕緊給他寬心道：「不過公子放心，我們一定保證每個姑娘都能分到一個，做到每戰必用！」

科學精神可以是一種信仰，但絕對不能宗教化。因為宗教的信仰者會捍衛教義，將一切與教義不符的學說斥為異端。如果將科學宗教化，也就喪失了科學最寶貴的質疑精神，將科學長久的禁錮在彼時，無法繼續向前。

「用完都會好好洗的，我一定讓他們不要偷懶。」唐友德忙道。

趙昊擺擺手道：「沒事，我的意思是，這玩意兒不便宜吧？」

「哎哎，聽到了。」唐友德趕緊點頭，繼而苦著臉道：「那玩意兒滑溜溜、臭烘烘，怎麼用啊？」

雖然朱元璋當了皇帝后翻臉不認人，把白蓮教給禁了，但大明已經開過二百年，一切規矩形同虛設，早就禮崩樂壞、群魔亂舞了。白蓮教雖然仍然比較敏感，但它的變種如金禪、無為、龍華、悟空、彌勒、凈空、大成、聞香等十幾種教門，卻活躍在大江南北、鄉下城鎮……幾乎到處都是他們的信徒。

趙昊登時差點兒沒噎著，咳嗽兩聲喝口茶壓一壓道：「實在要開就開吧，但是衛生要保證啊，可別讓那群傢伙染上花柳病。到時候王如龍他們要來砸你場子，我可不攔著。」

「哎，公子放心。」唐有德忙點頭如搗蒜。「我肯定不能讓那些好造反的教門進來。」

「小雨衣？」唐友德聞言眼前一亮，不禁心悅誠服道：「公子真是神人也ｈttｐs://wwｗ.ｈetｕboｏk.cｏｍ.ｃｏｍ，這名字起得太貼切了。」

如果能勾引兩千人來過年的話，每人消費一百兩，那也足足二十萬兩了！這顧客的含金量，可他媽太高了，一下子就能把新港市給帶起來！

畢竟科學最寶貴的精神，就是永遠允許人質疑，永遠只用事實說服人，而不是強迫人改信。

「唉，公子放心，我保證市裡連塊牌九都沒有。」唐友德一邊給趙昊烤豬肉，一邊小意道：「可要是出了新港市，我說了就不算了。」

「你可給我長點心，弄出邪教造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趙公子聲色俱厲的提醒道。但其實他也有將耽羅島當成試驗田的打算，想看看在殖民開拓中會遇到哪些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二是最晚初七就給我清場，要是害的他們大面積延遲歸隊，我唯你是問。」趙昊又叮囑道。

然後賠罪不迭。

說著他便湊在趙昊耳邊，把青樓常用的小雨衣科普給他。

「三嘛……」趙公子有些難以啟齒，他畢竟是個純潔的少男，不好意思扯那種咸濕的話題。但科學精神講的是實事求是，不能放著巨大的安全隱患視而不見啊。

唐友德這幾個月，鉚足了勁兒加班加點，把新港堡外整出了兩條街區，建好了商鋪貨店、旅館酒樓、勾欄瓦舍等一系列服務產業，又囤積了大量的酒肉糖茶等消費品，就等著憋了一年的海警將士們來報復性消費了。

「誰說不行了，大伙兒辛苦一年了，再不讓他們放鬆放鬆，會憋出病來的。」趙昊呷一口和-圖-書真露，辣的呲牙咧嘴道：「不過我可跟你約法三章。一是禁賭！這個我反覆強調過。警員們拿命換來的錢，不能在賭場里打了水漂。而且欠了賭債這人就廢了，必須清除出隊伍去！」

「反覆用？」誰知趙昊卻更不放心了。「那不更不安全了？」

不過如此高深的問題，就不是能跟唐胖子討論的了。趙公子準備回國后，召集一幫和尚道士研究研究。

「唉，算了算了，我告訴你用什麼更便宜吧。」趙昊無奈嘆口氣，在他耳邊低聲傳授道：「濟州島的羊不少吧？你回頭讓人取綿羊的大腸，那玩意兒一根能做幾十個，給我做成一次性的，用完一次就丟掉，聽到了沒？」

「啊這，不開不行嗎？」趙公子看著他。

「你丫勞軍的時候，是不是趁機宣傳，讓警員們來新港市過年了？」

「咱原本想過要是生意破產，就去聞香教混，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混個香主之類的官職綽綽有餘。當然現在趙公子的人，破產是不可能了。」唐有德信心十足道：「不過咱可是把白蓮教那套給摸清了，只要教義淺顯、修行簡便，再配合上剛才說的三板斧，那很快就能發展出大片的信徒。更別說還有市政廳暗中支持了。」

「公子，不如乾脆成立個科學教得了，您當教主……」唐有德心說那我起碼能撈個護法噹噹，也算是遂了童年的願了。

論起傳教這種事，大明是不虛任何人的。

所以科學註定不能宗教化，宗教化了的科學，也就不是科學，而是邪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