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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趙昊和他的警官們上下打量著他，怪笑起來。

說著他喝令少校道：「天黑后從東門出城，去召集各地的軍隊，命他們放棄所有的據點，限期一個月內開拔到吉爾莫，完成集結后立即與明國人決戰！讓狂妄的明國人嘗嘗我西班牙大方陣的厲害！」

因此跟隨首任總督黎牙實比攻佔了馬尼拉，消滅了呂宋蘇丹國之後，那些軍官、強盜、冒險者便迫不及待的到處搶佔地盤，唯恐下手晚了，好地方被別人佔光了。

然後他一字一頓的對不配擁有姓名的西班牙少校道：

王城內的大火了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城中燒成了白地。就連那座石頭教堂都被炸掉了半邊牆壁和整個房頂，窗戶也全都蕩然無存了，只剩殘垣斷壁，怎一個凄涼了得？

而且哈布斯堡王朝雖然為了加強王權，極力想要改變『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狀況，為此制定法律宣布殖民地土地屬於王室，殖民地人民是國王臣民。但也只能說是想得太美。

怪不得他們身上攜帶的無數病菌，能把瑪雅人、印加人和阿茲台克人都滅絕了呢……實在是太頂了！

當時的歐洲最大城市巴黎有糞城的美譽，和一代代從不洗澡的國王。亨利四世的情婦說他，聞起來就像一塊腐肉。他的第二任妻子在初次見到他的時候，竟然被他滿身的惡臭熏得暈倒在地上。還有能熏得人睜不開眼睛的太陽王……算了，不說了，吐一會兒先。ｍ.hｅｔubooｋ.ｃom.ｃom

「要不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也別活著回去了！」說著他拔出一名警官的佩劍，狠狠的將少校遞上的文書砍成兩半道：

待少校屁滾尿流的回去王城稟報之後，桑德總督摔了杯子，憤怒咆哮道：「該死的明國人，難道不知道，千萬不要招惹一頭受傷的獅子嗎？！」

「血債要用血來償！我們有三千三百二十名同胞遇害，你們這些劊子手的血還未流夠！」

……

「我們願意按照歐洲的傳統，將城防無條件移交給貴方，並保證不帶走城內任何物品，請貴方予以放行，並提供船隻幫我們返回宿務。」少校理所當然地說道。

唯有總督官邸基本完好無損，但總督衛隊的那些劍盾兵嚴陣以待，禁止閑雜人等入內，就連那些被燒傷砸傷的傷員也不許抬進去。

別笑，紅毛鬼最讓華人瞧不起的就是這點，他們非但千年不洗澡，還不管貴賤都隨地大小便。衛生習慣，連野貓野狗都不如……

「是嗎？」少校不禁歡喜道：「哪裡哪裡？」

但餐盤中明顯寒磣許多的晚餐騙不了人。桑德總督和戈伊特上校面前只有麵包和肉醬，還有一點冷盤湯，總督大人的晚飯僅此而已。

是以殖民者和傳教士狼狽為奸，走到哪裡都不分開。

沒辦法，誰讓人家的土壤是火山灰呢……

「閣下，閣下……」戈伊特上校叫了他好幾遍，桑德總督才聽見道：「啊，你說什hetubook.com.com麼？」

「要不要派艦隊為你們提供護航？」趙昊捂著鼻子，轉到上風口才好受點兒。尼瑪，紅毛鬼這體味，能當生化武器了。

「遵命！」少校也知道是生死存亡之際，不敢二話，立即領命。

凍得他們一個個瑟瑟發抖，落湯雞一樣縮成一團，心裏一遍遍問自己，不遠萬里從新墨西哥來非禮賓是弄啥咧？

「是你想得美！」趙昊笑容一斂，眾警官放聲大笑起來。

餐廳中，桑德總督正坐在長條桌前用午餐。儘管僕役已經打掃了滿地的碎玻璃，將落進來的煙灰擦拭乾凈，又換了乾淨的桌布，點起了銀燭台上的鯨油蠟燭。甚至讓樂隊為總督閣下奏樂寧神。

所以哪怕有桑德總督的手令，想讓那些已經當上領主的官吏和教士，帶著自己的隊伍，離開自己的地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凄厲的慘叫聲穿透雨幕，傳進總督府邸。

所以西班牙人開疆拓土的癮頭才那麼大。誰不想像皮薩羅和他的『十三勇士』那樣，被授予世襲貴族的頭銜，獲得成千上萬的奴隸和大量的莊園土地？

……

等到他們好容易拉起人馬，陸續集中到馬尼拉東北十裡外的吉爾莫時，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

在十六世紀的歐洲，地板就是歐洲人的廁所，屙完以後用鏟子往牆角一鏟，就算了事。因為他們平時都被體臭給熏得鼻子失靈，自然對近在咫尺的糞便無感了。

這幾年來，西班牙人已經一窩蜂wwｗ•hｅｔuboｏk.cｏｍ•ｃoｍ在呂宋中央平原上，設置了近百處據點和要塞，其主要作用征糧和傳教。

更慘的是那些傷患，尤其是被燒傷的傷員，本來外焦里嫩就痛苦萬狀，讓雨水一澆更是痛不欲生，紛紛絕望的慘叫起來。

桑德總督翻翻白眼，嘆著氣把冷盤湯喝光。

總之桑德總督因為屙便便，僥倖逃過一劫。但仍然被巨大的爆炸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到現在耳朵還嗡嗡作響。

但總督大人的胃口更差。他至今驚魂未定，早先要不是因為內急，神父們又不許他屙在教堂里，只好先出去到路邊解決，他就跟那幫神父一起被炸上天堂了。

但你別指望土著會乖乖把糧食送到馬尼拉，所以西班牙人要在主要的產糧區設置據點，建立統治，強制征糧。

這讓吃慣了大魚大肉的戈伊特上校有些難以下咽，但想到外頭的人非但飢腸轆轆而且還淋著雨，他就真香了。

雖然呂宋土著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階段，耕種技術十分原始，但架不住這裏河流密布、水土豐美，自然條件極佳，稻秧插上就瘋長。

別以為只有普通人這樣。在另一個時空中，都到了1655年，英國國王查理二世帶著王公貴族到牛津度假返回后，當地一位古董商人在日記中記載道：『雖然他們看上去衣冠齊整、快樂，但他們非常無禮和粗魯。當他們離開后，所有的地方，煙囪里、書房裡、卧室里、地窖里，到處都是糞便……』

而比起不講衛生來，法和圖書國表示你們都是弟中弟……

穿著潔白上衣的僕人，用木板擋住了被爆炸震碎的窗戶，也將那瘮人的聲聲慘叫，擋在了屋外。

「閣下同意投降了？」戈伊特上校大喜道：「那請明天就派人出城吧。」

是以他們一下子就搞出將近一百個據點，然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自招兵買馬，軟硬兼施，控制自己的地盤。

「總要有人做第一個嘛。」戈伊特上校倒很看得開，反正負責任的又不是他。

「是！」戈伊特上校也點頭應聲，心說也好，少一個人少一張嘴吃飯。

所以堂堂總督大人當街屙便便，一點都不奇怪。別看馬尼拉王城只有小几千西班牙人，卻被他們搞得臭氣熏天。趙昊初來時聞到的惡臭味，其實不只是屍臭，更多的是王城中飄來的臭味。

……

許是明國人兵力有限，對王城的包圍圈網眼十分粗大。那少校帶領手下沒費多大勁兒，就遠遠逃離了王城，然後分赴各地據點，去傳遞總督的命令了。

光靠武力脅迫，統治成本太高，西班牙人也承受不起，於是還需要有教士來對土著進行佈道。土著一旦受洗，皈依了天主，便會乖乖交糧，購買特供版的贖罪券，還會協助他們迫害非信徒，統治難度自然直線下降。

「滾回去告訴你們總督，他死定了，我說的！耶穌來了也救不了他！」

倖存的西班牙人只好蜷在城牆根下過夜，以防明國人再颳起『西北風』。

「哈布斯堡王朝時代，西班牙還沒有投降的和圖書總督呢。」桑德嘆了口氣，鬱郁道。

更悲劇的是，這火剛滅，天空便烏雲滾滾，大雨傾盆而下。

待他下去后，桑德總督冷聲對戈伊特上校道：「這段時間有人鬧事，立即格殺勿論！」

「也好。」少校點點頭，又忍不住道：「另外城內斷糧了，可以賣我們點兒糧食嗎？有藥品也要……」

第二天一早，之前那位少校便打著白旗出了城，坐著筏子過了巴石河，來到灘頭營地請求投降。

「你想投降就直說唄。」桑德總督苦笑道：「不知道明國人能不能給我們應有的優待？」

「我說我們現在沒有糧食，沒有火藥，甚至沒有人守城了，該怎麼辦啊？」戈伊特上校沮喪的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你們笑什麼？」少校摸不著頭腦道。

「那就戰吧，有什麼好廢話的。」趙昊不屑的哼一聲道：「這裡是大明的天下，輪不到歐洲人撒野！來多少次我干你們多少次！惹火了，我的艦隊還會殺到美洲去，為被你們殺害的上千萬冤魂報仇！」

「你不要如此狂傲，我們西班牙是不可戰勝的！」少校色厲內荏道：「如果一位代表王權的總督遇害，閣下可曾想過，你承受的起我們陛下的怒火嗎？！」

「我笑你很美啊。」趙昊淡淡道。

不用怎麼伺候，中央平原的糧食畝產就能到三百斤左右，跟江南原先精耕細作的一季稻產量差不多了。

碰了幾年壁之後，國王還是無奈將殖民地土地交給那裡的官吏和教士管理，使他們成為事實上的封建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