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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蔡一森恍然道：「你叫我來椰城，根本不是報道什麼金雞納樹種植園的，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儘管椰城是一座河道縱橫的水城，但規劃者們還是花心思設計了這條跨越數條河道的七里商業街。為此甚至專門建造了七座比街道還寬闊的大石橋。

他在玳瑁市一干就是五年，頭回干滿了任期。

「你就這麼寫！」蔡一木瞪他一眼。

……

「大泥人不是人啊？」蔡一木沒好氣道。

隆慶五年底，機會又來了。

不過在這個記者面前，他卻絲毫沒有官架子，反而跟小商人似的掐著指頭數算起來。

結果『宜蘭汽水』在蔡一木手下大獲成功，成為了台灣島的象徵，集團的明星產品，動不動就上報紙。

萬曆十年，他被提升為婆羅洲管委會委員兼蘭芳市長。行政六級。

而一條繁華的商業大街，將迅速帶動周邊街區的發展，繼而讓整座城市繁榮起來。

「人家婆羅洲上有四個行政區，而且是集團重點移民區，那能一樣嗎？」蔡一森苦笑道：「我說哥啊，集團是『南洋一盤棋』，你們不要總是怕吃虧似的。」

如今早就沒有速成班了，江南教育集團的所有學校，都已經改成三年初小、三年高小、三年中學的『三三制』教育了。

「呃，這個么……」蔡一木被堵得說不出話，揮揮手示意陪同人員走遠點兒，然後對三弟賠笑道：

他便果斷報名，被提升一級為行政十四級，外派到了耽羅島，擔任新港市長辦公室中級辦事員。在唐市長手底下幹了兩年，被提升為高級辦事員，行政十三級。

「一森啊，大哥不是讓你弄虛作假www.hetubook.com.com，只是，只是怎麼說來著……」

濱海碼頭區，一道道延伸入海中的棧橋旁，靠滿了大大小小的貨船。海灣中亦帆帆點點停泊著許多等待裝卸的海船。一具具塗成紅白相間顏色的大力水手起重機，將艙中貨物吊運到碼頭的有軌貨車上。

「但你得聽我的，因為我是你哥！」蔡一木吹鬍子瞪眼道：「臭小子，敢不聽哥的話嗎？」

萬曆九年底，集團規劃院的技術人員經過長達半年的實地勘察，充分結合實際情況，綜合椰城乃至西爪哇未來的發展方向，拿出了一份的科學合理的城建規劃圖。

萬曆元年，集團在蘇州新成立了幹部學院，他奉命回江南脫崗培訓一年，萬曆二年回到台灣擔任鳳山市副市長。行政八級。

「對對對，技巧性表達！你哥我就是念書少……」蔡一木苦悶一嘆。

他所謂的自己解決，是吸引傳統下南洋的廣東佬。但這些人可以自由流動的，看別處發展的更好，是不會在你這兒待長久的。

有了知名度，就踏上了青雲路。一年後，他就升為宜蘭市商務處處長，行政九級。並被評為集團優秀員工，參加了年底的集團五周年大會。

別看就是個跑腿的，他在人事上卻被歸為了管理崗，雖然只是最低級別的『行政十五級』。

「你看，集團最早設立的永夏市，人口都已經突破五十萬大關了！對面的馬六甲市人口也有四十萬。比我們基礎還差的星洲市，人口也有二十萬了……」

「知道就好。我們主任回大陸之前，可是囑咐過我，一定要拿下你這個大記者！不要讓他在總部孤軍作戰。和*圖*書」蔡一木攬住弟弟的膀子，笑道：「一森，算哥哥求你了成不？」

那時候集團培養的學生還很稀罕，不像現在這樣，烏央烏央如過江之鯽。中學生都不稀罕了……

眼下一年兩百萬移民，而且不光十八個行政區分，還要往西洋據點派個十來萬，所以每個行政區每年就能分十萬上下的移民。然後行政區再往下一分，真是沒多少了。

「椰城在南洋各市的發展度，最多只能排第五。我們還有很大的不足，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人口不足。公子常說，人聚則興，有人就有一切……」

因為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們，應當有一條寬且長的大街將城市各條街道串聯起來。這條位於城市中心位置，四通八達的大街將自然而然成為城市的商業中心，就像現在這這樣。

「技巧性表達。」一森沒好氣道。

「對啊。爭人口！千里沃野得人來種，人氣旺了城裡的地皮才值錢，就連集團給的預算也跟著人頭走。所以說有人就有一切！沒人就只能幹瞪眼！」

那時候集團依然賊缺人，台灣的攤子又比耽羅島大十倍。唐友德只能『檁子當梁柁——將就材料』了，把手下人統統都委以重任。

「我們『南洋報業』好像不歸你蔡副主任吧？」蔡記者沒好氣道。

「我們爪哇目前設了三個市，椰城、下港和泗水，其實按照規劃，還應該再儘快設立日惹、萬隆和巴塘市的。」蔡一木鬱悶道：「但是人不夠啊，去年只分給我們八萬移民，加上自己解決了兩萬，才勉強跟上三個市的發展。哪還有人口再另開一攤？」

唐友德被調往台灣島，擔任管委會委員長。他也作為www.hetubook.com.com委員長的班底跟著南下台灣。

因為勤快話不多而且肯動腦，他得到了唐市長的賞識。

蔡一木壓低聲音道：「你在報社肯定知道，現在各大區爭什麼最凶？」

人們操著烏篷船走街串巷，河面上飄蕩著南腔北調的漢語。恍惚間，還有些江南水鄉的意味呢。也難怪管委會對外宣傳說，椰城是『南洋蘇州』呢。

不過管委會對此並不滿意，因為在這個海外移民業已突破千萬大關的年代，十萬居民實在不算什麼……

儘管大部分民居依然是竹木結構的，但綠樹成蔭的街區，流水清澈的河道，以及乾淨整潔的路面，都讓人無法將這裏與昔日滿街污泥垃圾、河面淤塞骯髒，到處蚊蠅滋生的雅加達聯繫起來。

物以稀為貴。實習結束后，他便被留在了集團總部擔任聯絡處初級辦事員，也就是上傳下達各地跑的通訊員。

雖然這些年他一直刻苦學習，還上過脫產干訓班，但越是學習就越感覺自己底子差，時常有德不配位的惶恐。

離開高效忙碌的碼頭區和倉儲區往南，隔一條河道便是熙熙攘攘的商業區。商業區的店鋪鱗次櫛比，清一水的粉牆黛瓦，招牌幌子爭奇鬥豔。

江南集團已經積累了豐富的城市建設經驗，有信心也有能力做到！

不過既然集團決定讓自己上，他也只能拼盡全力把工作干好了。

蔡一木已經準備在婆羅洲扎紮實實再干五年了，結果又遇到了反貪風暴，落馬了好些高級幹部。沒辦法，萬曆十二年，他又被調來爪哇填坑，擔任管委會副主任兼椰城市長至今。行政五級……

「北大年的漢人才不過七八萬吧……」蔡記和圖書者推了推厚厚的鏡片。

吉祥山上，爪哇常務高官……哦不，管委會常務副主任兼椰城市長蔡一木，正在一臉謙虛的接受《南洋時報》的採訪。

過去江南街，便是星羅棋布的居民區。儘管爪哇島不是集團的重點移民方向，但椰城得天獨厚的位置優勢，身為爪哇首府的行政資源，還是吸引了超過十萬移民在此定居。

一年之後，集團在耽羅島設立新港市，向集團內招募外派幹部，年資不限。

「唉，我們其實也不想搞特殊，就是要個公平。可去年集團給了婆羅洲一下就四十萬，這差的太遠了吧？」蔡一木抱怨道：「我們要是還不發出自己的聲音。」

「那也應該排第四啊。」那《南洋時報》的記者蔡一森提醒他道。

「爭人口啊。」蔡一森摘下眼鏡呵口氣道：「八年前，兩百萬移民愁得沒地方安置。現在還是一年兩百萬，可都不夠分了！」

……

「那倒是。」蔡一森點點頭。在大陸是人賤地值錢，到了海外就反過來了，成了地賤人值錢。

在隨後設立行政區的時候，集團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最終將爪哇行政區的首府設在了雅加達。

他便被派到宜蘭市擔任市政廳辦公室副主任兼宜蘭汽水廠廠長，一下跳過了副科級和科級，升到了行政十級！

「還有北大年啊。」蔡一木道。

畢業之後，蔡一木就進入了江南集團。這二十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為集團服務。

他是金陵蔡家巷小學速成班第一期畢業生，也是趙昊投資辦學后，培養出的第一批學生。

之後經過五年的艱苦建設，椰城基建基本完工。站在城南吉祥山的山坡上俯瞰，只見山海間一座嶄新的ｍ.heｔuｂook•coｍ.ｃom水城已經頗具規模了——

但巽他人已經將這兒的名字又改成了『巽他格拉巴』，集團便按意譯，將其定名為——椰城。並決定要把它建設成向南洋展示天朝文明的五個最先進、最繁華的模範城市之一。

「能不怕嗎？人家多一口，我們就少一口。」蔡一木嘆氣道：「我們要是老老實實，不哭不鬧，明年又要削減名額了。」

他這話倒也不是謙虛。一年速成班也就只夠掃個盲，培養的學生勉強能寫會算罷了。

在集團內部，行政五級對應海警的級別是兩顆金星的中級警監，正兒八經邁入高幹行列了！

不過這不算什麼，集團草創階段，低級別幹部超擢比比皆是，比他升得快的有的是。越往上升才越難升。

江南集團內部一大特點就是職級分明。海警有警銜，職工有職級，管理崗也有行政級別，共分十五級。一級最高、十五級為最低……

……

「報紙是集團的喉舌，記者是集團的耳目！大哥，是你教我要公私分明啊。」蔡一森鬱悶的合上了手中的採訪本。

一轉眼，當初的一木同學畢業已經二十年了，他也從一個十六歲的小夥子，變成了36歲的中年人。

哦對了，這條大街叫江南街。江南集團所有十八個海外行政區的商業街都叫江南街。

萬曆五年，蔡一木又被派往呂宋，擔任新設立的玳瑁市市長。行政七級。

裝滿一車，那些畜力或人力的軌道車便立即駛向碼頭區外的倉儲區，以便第一時間清空棧橋，為下一船卸貨。

而且他也趕上好時候了！

「唉，大哥你真是給我出難題啊。」蔡一森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也沒把巽他人算進去啊……」蔡記者卻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