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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玩這款遊戲，從來沒聽說過自動刪除的功能。」

「偶爾吧，其實我不怎麼……我就玩一款遊戲。」

「隔得太久，記不清了。」

「這也需要學嗎？」趙松亭露出無辜的微笑，像是聽到一個愚蠢問題而又不好意思指出來。

「我說過我不喜歡戰鬥。」

「那又為什麼將一半人口設置為戰士呢？全當農民不好嗎？」

「我知道原因了，那枚晶元的擁有者叫溫薄雲，容貌與溫別樣有九成相似。」

「呵呵，用不著這樣，我全都招了，沒有任何隱瞞，至於那些導彈，真不是我們弄的，我們沒有這個本事。」

「那我也不知道了，機器比較老，什麼狀況都可能發生。」

「她問我是什麼機會，我說我是期貨專家，專盯能源交易，價格的些微波動也能讓我賺大錢。應急司一向對光業信息感興趣，如果她能給我弄到一些情報，幫助極大，賺來的錢我會分給她兩成。」

「學什麼？」

「溫薄雲的證明文件呢？」

枚忘真仍無法相信。

「不上遊戲網站？」

「記得，被警察總局偷偷拿走那枚。」

「比如我就是唐素醒，坐在這裏，你將當時勸說她的話複述一遍。」

「再查一下這台微電腦有多少個遊戲帳號。」陸林北重新看向趙松亭，「你是等我們拿證據回來，還是現在就開口？」

「幾年了吧，我沒印象。」

趙松亭的目光上下移動幾次，最後停在陸林北臉上，「這樣可以嗎？」

「是嗎？好幾天沒給他們下指令了。」

「沒關係，我能猜到一些，至少九位。」陸林北看向枚忘真，「能收繳他們家中的微電腦嗎？」

「你的農和圖書民都閑著呢。」

「勸說別人入彀的技巧，按部就班的步驟。」

房間里剩下兩個人和一片寂靜。

枚忘真起身離開審訊室。

「我想聽一些記錄上沒有的東西。」

「都是遊戲里的玩家，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趙松亭笑得越發勉強。

「嗯。」

「我並非為此而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勸說唐素醒成為內奸的。」

陸林北認為需要，先用金錢和簡單的任務引目標下水，逐漸帶入深水區，最後收買變成要挾，這雖然不是間諜機構獨有的標準套路，但也不是每個人不學就會的技巧。

但這一招效果不佳，趙松亭雖然垂下目光，但是一點也不恐慌。

枚忘真也認為需要。

「被盜用了？」

「就這麼簡單？」

「你在遊戲里經常聊天吧？」

「你的上網時間基本用來玩遊戲？」

「差不多，也不是，三分之二時間玩遊戲，剩下的時間隨便逛逛。」

「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我可能是從網上看到過一些文章，也可能……是組織里的某個人對我說過，我想不起來。」

趙松亭的目光仍然停在陸林北臉上，「當然，最後還是錢的作用更大，我記得第一次就給她三萬點，她給我弄來一些情報，的確是應急司的機密文件，那些內容是她編不出來的。然後就是一步一步來，給的錢越來越多，要求越來越高，最後我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威脅她提供級別更高的情報。第一次勸說最難，接下來全是按部就班。」

趙松亭不像剛剛被抓時那麼慌張，甚至沖枚忘真露出微笑，「我見過你，警察問話的時候，你在場。」

「一個……小和_圖_書時吧。」趙松亭露出困惑的神情，不明白這些問題的真正用意。

陸林北等了一會，開口道：「九十九名下屬，你設置六十五名農民，三十四名戰士，不到一半。」

「沒有嗎？可能是緩存自動刪除了。」

路上，枚忘真說：「還記得溫別樣的體內晶元嗎？」

「戰士也都無所事事。」

陸林北也有過類似的錯覺，笑道：「是真的，至少我沒看到橫闖街道的少年玩家，沒看到高樓大廈平地消失。」

「你當時也像現在這樣，低頭說話？」陸林北問。

「比如？」

分局在一幢老式建築里，一名警察詳細檢查兩人的透明卡片，又與上司通話，才放下心來，「抱歉，非常時期，不得不謹慎些。我們這裏沒剩下幾個人，全去支援總局的行動。唉，要我說垃圾島早該全面取締，將上面的廢物和人，都送到荒涼的地方去……」

這台微電腦自帶全息顯示器，用不著眼鏡，陸林北先進入郵箱，看到的全是垃圾信息，接下來查看領地狀況。

「遊戲呢？每天玩多久？」

趙松亭還沒有接受正式審判，被關在一處警察分局裡，離總局不遠，開車幾分鐘就能趕到。

「最常上哪家網站？」

趙松亭又瞥一眼，然後笑一聲，「兩位與唐素醒都不太像。」

趙松亭顯出一絲慌張，陸林北並不滿意，因為在此前的受審過程中，趙松亭有過類似的慌張，像是一種掩飾，而不是發自內心的害怕。

「偶爾。」

枚忘真冷哼一聲。

兩人默不做聲，一同盯著趙松亭。

「這是你的微電腦？」陸林北問。

十分鐘后，枚忘真回來，帶著一台用透明袋和*圖*書裝著的微電腦，外面貼著證物標籤。

趙松亭抬起目光，「處境不同，我真的很難……看著你們。」

「嗯，沒有任何預兆，未來之鞭突然間擁有種種新奇的技術，能改造人體，能隨意黑入網路，能發射導彈。」

「盡量吧。」

枚忘真也有一點不解，但是不吱聲，神情嚴厲，目光堅定，給予同伴支持，給予對方壓力。

「神奇之處就在這裏，它沒被盜用，溫薄雲與溫別樣是同一個人，容貌差異是化妝的效果，兩枚晶元全都經過警察系統的審核，完全合法，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大丑聞，所以不想讓外人知道。」

「每天玩一兩個小時的遊戲，被抓時還戀戀不捨，你卻對遊戲內容了解甚少，你在玩什麼？」

「我叫趙松亭，有什麼問題嗎？」

趙松亭微微一愣，「可能……我記錯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願意配合，請你們一定在要記錄中註明這一點。咳咳。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與唐素醒此前已經見過幾次面，我表現得很有錢，開車帶她去海邊兜風。她一直在說自己的未來沒有保障，我對她說：有一個機會，能讓你賺一大筆錢。她很意外，因為她一直以為我在追求她。」

「努力吧，我需要還原當時的場景。」

趙松亭沒說什麼，枚忘真脫口道：「不可能！」

「你認得林畏峰嗎？」

趙松亭短促地笑了一聲，抬眼飛快地瞥向審訊者，馬上又收回目光，「可應急司還是贏了，將我們一網打盡。」

「我好像進入島上的那款遊戲之後，一直沒出來。老北，告訴我周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枚忘真不吱聲，讓陸林北主導這和圖書次非正式的審訊。

「我看不到聊天記錄。」

「戰術級別？」

陸林北決定拋去課堂上的知識。

「這就要靠你的想象了。」

趙松亭仍然沒有抬起目光，「我看你們也不像警察。應急司最近很忙吧？」

陸林北毫無認錯的意思，繼續道：「農星文在趙王星的經歷是偽造的，在翟王星他一人分飾兩角，擁有兩枚合法晶元，虛假身份暴露，所以被拋棄，剩下這個是真的。」

「當時說的話要多一些，我記不太清，大意是說賺錢有多容易，而這些情報對應急司沒有任何損害。總之是說得簡單些，減少她的緊張，我還……握住她的手，送到嘴邊親吻——必要的犧牲。」

「也對，憑什麼一款遊戲只允許別人有超能力，我卻依然普通？」

「你從哪學來的？」

「《母星領地》，一款老遊戲，不過玩進去還是挺有意思的。」

對面的趙松亭突然仰頭大笑，笑得幾乎背過氣去。

在遊戲中，角色級別容易升，戰術級別則很難，陸林北的號迄今也沒達到戰術五級。

「你們什麼都要再查一遍嗎？」趙松亭笑得有些勉強。

「你確定是『一網打盡』？」

「沒關係，你刪掉記錄，你的聊天對象未必次次謹慎，總有一兩個會留下。」

「忙，主要是拜你們所賜。」

「總得有點自保能力，一半人做農民已經不少了。」

「一樣不缺，但是沒有相關視頻，除非特意檢查，誰會注意到這一點呢？」

「你的身份，然後再說其它事情。」

「每天一兩個小時吧，不算多，也不算少。」

「是啊，好像……一切都是突然冒出來的。」枚忘真眉頭緊鎖，「你明白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的意思吧？」

「就是大家都用的那幾家，星際通訊看看新聞，看看直播什麼的，哦，還有購物網站。」

「五六級吧，我比較喜歡經營，不太參加各種戰鬥。」

「你有另一個身份，農星文。」

「滿九十九級。」

「我們是應急司的人。」陸林北說。

「是吧，這東西外表都一樣。」

「你經常上網嗎？」

枚忘真冷冷地回道：「可以，申請一道搜索令就行，也可以直接讀取他們的體內晶元，還可以將這台微電腦送去技術部門恢複數據。」

間諜課上，審訊是重要內容之一，陸林北從未真正實踐過。

「我是最近才將遊戲重新揀起來，所以……對許多東西還有一點陌生。」

「你究竟想知道什麼？」趙松亭有一點氣急敗壞。

「角色多少級？」

首先是凝視，讓對方猜不透，併產生恐慌。

陸林北看一眼顯示器，這台機器算不得高端，成像水平一般。

兩人被帶往一間審訊室，等了幾分鐘，另一名警察將趙松亭帶進來，銬在椅子上。

「他是組織里的前輩，早就被抓起來了，我聽說過他的大名，沒機會見面。」

陸林北又點點頭。

「還要再說一遍？你們不能看從前的審訊記錄嗎？」

陸林北點點頭，側身靠近枚忘真，低聲耳語幾句，枚忘真略顯詫異，問道：「真的需要？」

「就是……這裏看看，那裡看看，遊戲里的風景不錯。」

「哪一款？」陸林北明知故問。

「翟王星的政府網路，漏洞好像不少。」

枚忘真拿出微電腦，啟動之後繞到桌子對面，用趙松亭的生物特徵打開遊戲並登錄，然後放在陸林北面前。

「這款遊戲你玩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