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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挺冠拒絕回答，陸林北稍一用力，他疼得輕叫一聲，答道：「還是報警，我不想報警。」

陸林北仍不理她，繼續向男僕道：「有繩子一類的東西嗎？」

「紅裳，別聽他的挑撥，他是壞人，我是真心愛你的，難道你感受不到嗎？我將最好的才華獻給你……」

「回答我。」

「嗯。」李挺冠寧願當反派，而不是現在的小丑。

李挺冠又向後蹭出一米，驚恐地說：「你想幹嘛？紅裳，快將他攆出去，還有你的僕人，他們沆瀣一氣，都是壞人。」

陸林北將他送到椅子上，自己搬來另一張，坐在對面，盯著他看了一會，「只要你肯配合，事情就簡單多了，咱們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誰也不用當『反派』。」

「可以，過來幫忙。」

茹紅裳要摔倒，一直跟在身後的男僕及時出手，將主人扶住，送到最近的椅子邊坐下。

「我再問一遍，你願意跟我好好說話了嗎？」

茹紅裳勉力起身，男僕過來攙扶，被她一把推開，踉蹌走來，伸手要將陸林北推開，「你走，立刻走，以後永遠不要再來，這裏不歡迎你。」

「休息一下就能恢復……」

「嗯……我敢，你要是想報警的話，我可以幫你。在經緯號上，報警應該怎麼說？報糾？報察？」

「你倆這是怎麼回事？」茹紅裳穿著長及腳踝的睡袍，在男僕的攙扶下走出來，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她顯得很憔悴，一下子老了十多歲，可能更接近她的真實年齡，「小冠導演，你的臉怎麼了？」

李挺冠立刻抬起頭，急切地道：「我真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趙帝典的新聞出來之後，大家和-圖-書開始在互助團的內網論壇里討論，說他雖然愚蠢，卻是一件神奇的武器，潛力無限，誰能得到他並加以開發，能夠……征服七大行星。」

茹紅裳從男僕手裡奪過鏡子，看了一眼，說：「你將我弄成這個樣子，還說什麼才華？」

茹紅裳有她固執的一面，不會被幾句話說服，陸林北左右看看，向男僕道：「去拿鏡子來。」

「我、我不知道。」

「紅裳，別聽他胡說！」李挺冠喊道。

陸林北鬆開手，後退兩步。

「我、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茹紅裳反應過來，立刻用雙手捂住臉，不願讓陸林北再看到。

男僕就等這句話，立刻上前，用手絹將李挺冠的手腕牢牢捆在一起，然後起身退到一邊，好像從未參与這件事。

陸林北將鏡子遞給男僕，「想想你的事業，你還有機會參演更偉大的作品，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行。想想你的崇拜者，他們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是多麼地震驚？」

「這就是我的第一個問題：你為誰工作？」

「互相團，全體星際孤兒。」

陸林北扳住李挺冠的一根手指，警告道：「別逼我非得下狠手。」

「你、你又要幹嘛？」李挺冠最後一點怒氣也被恐懼所取代。

今天也不例外，男僕停下，開始猶豫。

「暴海升呢？」

李挺冠點點頭。

「不會。」茹紅裳大步走向李挺冠，男僕緊隨其後，陸林北留在原處。

茹紅裳抬手摸自己的臉，神情由困惑迅速變為驚駭，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林北只好自己去化妝間，拿一面鏡子出來，徑直送到茹紅裳面前。

和_圖_書「你怎麼敢？」

一直處於虛弱狀態的茹紅裳居然站了起來，穩穩噹噹，甚至不需要男僕的攙扶，「他嫉妒我？」

「有一款老遊戲，叫《母星領地》，裏面有……」

茹紅裳掄起鏡子狠狠砸下去，怒道：「看你能不能恢復！」

果然如他所料，李挺冠剛一得到自由，就轉身撲過來，臉漲得通紅，之前留下的指印反而有些發白。

「我用不著向誰請示。」

男僕伸手幫助主人維持身體平衡，等她打累了，才攙到一邊去。

陸林北承認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很像反派，但是不在乎，因為這番話確有效果。

陸林北查看幾封，準備繼續提問，抬起頭來，卻看到李挺冠頭歪在一邊，像是睡著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男僕說的，多少年了，她極少使用稱呼，無論說什麼，男僕總會準確理解她的意思。

「你這可不叫『好好說話』。」陸林北責備道。

「當然是『小冠導演』的作品，利用你的名氣鼓動玩家冒險……」

陸林北向男僕道：「讓茹女士坐下。」

「因為我曾被暴海升引入遊戲，所以你覺得農星文言過其實？」

陸林北拿來微電腦，用李挺冠的容貌解鎖並進入遊戲——微電腦不在意他的變化有多大——找到密道的界面，果然看到大量來往郵件。

「只要證明戰爭打不起來，你失去的一切都會回來，但是容貌不會。」陸林北對金融的了解頗為膚淺，說話時的肯定語氣卻好像瞭然于胸，「你需要你從前的樣子，不是現在。」

陸林北俯身將李挺冠拽起來。

李挺冠掙扎失敗，將怒火轉移，吼道：「茹紅裳，這裏究竟和*圖*書是誰的家？」

「非常簡單，關竹前若在這裏，絕不會允許你跟我談判，就像我不會讓茹女士出面向關竹前攤牌。我與關組長不算熟悉，但是至少彼此尊重。」

「瞧，我可以做『反派』。」陸林北道。

男僕重重地嗯了一聲，證明他的確不是機器人，而是將情感藏在深處的真正人類。

「你……為什麼打他？」

「讓他離開，要不然你也離開。」茹紅裳向男僕發出最直接的威脅。

「農星文呢？也是那個人告訴你的？」

「願意。」李挺冠扭頭，眼神里的怒氣迅速減少。

「關竹前與陳慢遲呢？你怎麼知道她二人的？」

「送茹女士去休息，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陸林北道。

茹紅裳疲憊極了，有些站立不穩，甚至沒精力發脾氣，坐到椅子上，發了一會呆，抬頭又問：「為什麼打他？為什麼將我喚醒？」

「你有什麼想說的？」

陸林北與倒在地上的李挺冠搏鬥一會，又一次將他的手臂扳到身後，抬頭向男僕道：「我說過，一切算在我頭上，待會我向茹女士解釋。」

「你那些郵件呢？」

「然後……可能是我發言比較積極，我開始接到神秘的郵件，不顯示發信郵箱，那個人一開始與我爭論，漸漸地，我倆的想法越來越一致，我提出一個大胆的計劃，他表示贊同，向我提供遊戲的核心代碼，教我改造設備。」

「這就是『小冠導演』介紹給你的遊戲。」陸林北回道。

「密道網路。」

「不用你管，那是好遊戲，最好的遊戲，我還要進去，我……先放開小冠導演，你趕快離開，你讓我頭疼，我真的頭疼……」

男僕不https://m.hetubook.com.com敢違抗，看向陸林北，做出一個送行的手勢。

陸林北心裏一沉，對這套洗腦模式他太熟悉了，趙帝典雖然落網，遺毒仍在網上繼續散布。

「有嗎？」說到資產，茹紅裳終於開口，臉上神情仍未從震驚中完全退出來。

李挺冠臉紅得幾乎壓過血跡。

可茹紅裳過於虛弱，連起身都困難，有氣無力地說：「別欺負小冠導演，陸林北，我沒請你來，你、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見人。送客人出去。」

「然後呢？」

「一直在遊戲里。」

「我……我不明白，你怎麼知道……你怎麼敢……」

男僕在兩道命令之間權衡，呆立不動，像是陷入邏輯循環的機器人。

陸林北沒理他，稍稍俯身，靠近茹紅裳，輕聲說：「他嫉妒你的容貌，想要毀掉它，如此一來，就能將你牢牢控制在手裡。」

「那個人一直與我保持聯繫，我們很想讓你再次進入控制中心，那個人向我提供關竹前、陳慢遲的信息，說是可以利用。那個人希望循序漸進，不停地向你發送陳慢遲的語音，我覺得……我有點著急，因為那些玩家的進展不太順利，他們只想著玩，不願挑戰更難的機器。」

茹紅裳既虛弱又氣惱，好一會才勉強抬頭，只看一眼，整個人愣住了，「這……她是誰？」

李挺冠點下頭，他現在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李挺冠眼裡射出無盡的憤怒，就是不敢發泄出來。

「不，我的確認識農星文，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他被捕之後沒供出我，我很感激。我認識警察總局的人，對他們聲稱我準備拍一部關於極端分子的電影，希望採訪農星文。他向我提起你，說hetubook.com.com你很難對付。可是……我有點大意。」

「能。」李挺冠吐出一個字。

李挺冠點下頭。

「我打的。」陸林北主動承認。

她的力氣比李挺冠更弱，陸林北不動，「你是演員，難道也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嗎？那只是一款遊戲。」

「具體一點。」

「我怎麼知道關竹前不在經緯號上？怎麼敢不接受你的威脅？」

李挺冠雙手被縛，茹紅裳力量不大，他的臉上還是被砸出幾道血痕和大面積瘀青，羞恨交加，差點背過氣去，看到陸林北走來，急忙又向後退去，直到頭頂到牆壁。

「任何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會捨得損害你的哪怕一丁點容貌嗎？」

陸林北冷冷地看著他，將右手抬到胸前，輕輕晃動腕部，李挺冠臉更紅，卻沒再要求對方離開。

「滾！滾出去！」

「農星文也是同樣道理，所以他仍然受到關押，而你自作主張，沒向任何人請示。」

「咱們能坐下來好好說話嗎？」陸林北問。

陸林北曾經因為一時輕敵，而讓自己與陸葉舟落入險境，他的敵人也在犯同樣的錯誤。

陸林北閃身讓開，伸手一推，李挺冠用力過猛，自己撲倒在地上，摔得不重，立刻轉身，在地板上蹬腿後撤，盡量保持距離。

男僕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長手絹，「可以嗎？」

「嗯？」陸林北稍稍加重語氣。

李挺冠又點下頭，「你身後的桌子上有一台微電腦，只能通過它與那個人聯繫。」

男僕點點頭，茹紅裳仍處於氣頭上，可實在沒力氣了，隨著男僕走向卧室，「把他抓起來，送他去警局……」

陸林北繼續道：「想想你的資產，可能沒剩多少，但是還有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