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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保證總裁公子的安全。」

「總裁夫人知道，夫人非常疼愛公子，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勸說總裁不過是小事一樁。」

「什麼後果？」

「于總督察對『感謝』的理解深得我心。」

「我不接受任務，因為任務是命令，接受外界的命令，近似於背叛。我只接受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

「甚至將自己的兒子送到機器里？她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嗎？」

「我是說馬徉徉明顯已經沉迷於遊戲，他若是再想進去呢？甚至不想出來呢？」

「但是你能做到，我是說當時的你，不是現在的你。」

「我是什麼？」

「咱們都明白，你現在接受我的感謝，十二小時以後……」

陸林北笑道：「不是放棄進入控制中心，而是放棄控制中心的龐大數據。」

「但是這樣做有一個避免不了的後果。」

「那是你意志堅定。」陸林北順著總裁公子的話說下去，「我還有一句話要說，人類不可能與機器完全融合，誰也沒辦法將整座太空城『盡在掌握之中』。」

「我曾經進入一艘飛船，那種貨運的中型飛船，能夠熟練地操縱，我完全理解它的邏輯，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根本不想有沒有手腳、身體這些人類專屬的特徵，我就是一艘飛船，飛船也是我，我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它。」

「咱們一塊進入遊戲，進入控制中心，將那兩個精靈揪出來，嚴刑拷打，他們自會招供。這樣更直接、更省事，用不著你在外面做那些無www.hetubook.com.com謂的調查。」在馬徉徉眼裡，一切都很簡單，不存在選擇。

「明天。這樣好了，十二個小時以後，我再來拜訪。」

「我不會那麼做。」

「我需要考慮一下。」

「然後……總裁夫人會感謝你的，我也會，你在經緯號可以隨意展開調查，比在翟王星還要隨意。」

陸林北笑了笑，沒有爭辯，馬徉徉當然不蠢，還很聰明，但他還是個孩子，經歷的事情太少，根本不知道「選擇」有時候會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兩個字：放棄。」

「我仍然在考慮中。」

馬徉徉大笑，這才是他來找陸林北的真正原因，起身道：「咱們是為了徹底刪除遊戲的遺毒。」

「後門是在遊戲里，而遊戲已經刪除。」

「你同意接受我的幫助，我再告訴你如何通過後門進入控制中心。我不愚蠢。」馬徉徉笑道。

「我還沒有同意，而且我不接受翟王星應急司以外的任務。」

「你先告訴我，控制中心的入口是怎麼回事？」

「不違背。」

「我說過，我是最早一批操縱工業機器人並且嘗試進入控制中心的玩家之一，我們大概有三十多人，受到那兩個精靈的特殊關照，在離開遊戲之前，精靈告訴我們，控制中心留有特殊的後門，隨時隨地可以進入。」

「哈哈，你說得對，是我一時口誤。咱們是朋友，總裁公子也是朋友，互相幫助，而且要盡心儘力地幫助，對吧？」

「光線系ｈttps://ｍ.ｈ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統的數據有什麼需要審查的？」馬徉徉將經緯號的公事當成「家事」。

「現在他們比我快了，會永遠留在控制中心。」

在遊戲里，馬徉徉算是「元老」。

「但是知道如何在控制中心裏生存的人，目前只有我一個。」

「怎麼進入？」

「不要讓別人搶先，知道後門的人不止我一個。」

馬徉徉想了一會，聳下肩膀，「那又怎樣？你仍然能夠通過控制中心實現各種目的，比如在一瞬間將上萬名玩家踢出遊戲，如果你願意的話，能輕鬆毀掉經緯號上的全部機器人，或者命令機器人向人類開戰，對吧？」

「想。」

「那是他們自尋死路，雖然我很喜歡那款遊戲，但是我從來沒有失去理智，我是人類，必須回到自己的身軀裏面。遊戲就是遊戲，現實就是現實，無論任何時候，我都不會選擇當機器人，再強大也不行。」

「總裁知道這件事嗎？」

「能做與想做是兩回事，現在的我能殺人，但我絕不會產生或是鼓勵這種想法。」

陸林北終於得到機會開口，微笑道：「首先，我不是唯一做到的玩家，至少還有李挺冠和暴海升。」

「那是控制中心無能。」馬徉徉重新看向陸林北，露出笑容，「咱們又多一個進入控制中心的理由。」

「沒錯。」

「不用我多說，陸先生應該明白，這是一樁極其重要的任務。」

「我相信，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能夠操縱一艘宇宙飛船和圖書，可能不止一艘，畢竟它們的複雜程度比控制中心要差許多。」

「我的最終目標還是控制中心，整座太空城盡在掌握之中，該是多麼美妙的感覺，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做到的玩家，讓我敬佩，也讓我羡慕。而且你沒有從頭開始，直接就進入最後一關，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挺冠與暴海升的目的，就是要模糊遊戲與現實的區別，如果他們成功了，你與其他玩家在現實中操縱機器人，還能遵守現實的道德規則嗎？」

「不會太久，明天給你回話。」

「道德玩家，在遊戲里也要遵守所謂的道德，不肯放開手腳的玩家，像你這樣的人，總是不能理解『遊戲就是遊戲』這句話。」

馬徉徉笑了，「我知道了，你是道德玩家。」

于除氛急忙上前，既要在外人面前維持威嚴，又要討好總裁公子，神情稍顯零亂，「是這樣，光線不歸糾察大隊管理，但是我的確問過了。控制中心回復說，經緯號啟用第七套網路系統，目前處於數據凍結期，一切數據都必須接受嚴格審查，所以速度很慢。」

「別考慮太久，你不接受，我就找別人了。」

「孩子嘛，誰在這個年紀沒對遊戲一類的東西上癮，玩夠就好了，用不著擔心，就算以後出了問題，也追究不到你頭上，你只管這一次保護公子的安全。」

「我還沒同意呢。」

兩人握下手，馬徉徉往外走，于除氛緊緊跟隨，十多分鐘以後，他單獨回來，臉上全是威嚴，再沒有一和-圖-書絲諂媚。

「消滅那兩個精靈。」

陸林北坐在沙發上，越來越覺得事情有趣，然後他發現，自己對重新進入控制中心，竟然生出強烈的熱情。

「這是正義的目的，一點也不違背你的『道德準則』，對吧？」

「所以才要來找你，這是你的任務，不不，總裁夫人希望得到你的幫助，確保公子的安全，畢竟你有經驗。」

「然後呢？」

一說起遊戲，馬徉徉的熱情更加高漲，一隻腳踩在沙發上，雙手比劃出各種動作，用以彌補語言上的不足。

馬徉徉看一眼窗外，露出與父親幾乎一樣的神情，「光線系統還是沒有恢復，經緯號上沒人幹活了嗎？老於，你不管管？」

馬徉徉一愣，隨即變得更加不滿，「你在逗我？放棄進入控制中心，這算什麼訣竅？」

于除氛這回沒有「上當」，哈哈笑道：「對對，要十二個小時以後，在這段時間里，你可以先得到我的『感謝』：樓下停著一輛執法車，供你使用，你的名字已被暫時列入高級督察的名單中，除去最為敏感的一些機構，你可以去往經緯號的任何地方、詢問任何人。」

馬徉徉倒是不笨，立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玩家進入控制中心有兩大難題：一是思維方式的不同，這個可以通過操縱不同等級的機器人逐漸解決；二是太多的數據，無論怎麼努力，人腦也無法承受，所以不如放棄一部分、大部分數據。真是巧妙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

「精靈說得很清楚，『隨時隨地』可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進入控制中心，他們特意解釋，在遊戲以外也能進入。」

「我沒有做到，差得很遠。你想知道進入控制中心的訣竅嗎？」

「當然。」

「那兩個精靈不算。」馬徉徉臉上露出明顯的鄙夷神情，他從小生活在一個不需要掩藏情緒的環境里，沒有鍛鍊出深藏不露的本事，「在遊戲里，大家將他們當成神，出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有外掛，藉助遊戲以外的程序，才能領先其他玩家，即便如此，他們也比你慢。」

于除氛在陸林北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年輕人，有前途。」說罷再次離去。

「好。」

「可是你做到了。」馬徉徉有些困惑，還有些不滿，認為新交的朋友不夠真誠，不肯說實話。

「我不是第一批接觸遊戲的人，但是我比其他玩家進化都要快得多，我是第七個操控商業機器人、第三個操縱工業機器人的玩家，在離開遊戲之前，我已經開始嘗試進入控制中心，當然，比你要慢一些。」

于除氛微微一愣，「陸林北，你好像沒明白，這裡是經緯號，我仍然有權力決定你的行為是否合法。而且我聽說，你已經得罪好幾家代表處，孤立無援。」

「那有什麼不能的？現實是現實，遊戲是遊戲，我能分得清，任何人都能分得清，我們沒有那麼愚蠢。」

「不是你融合控制中心，而是控制中心融合你，你是它的一小部分，給它加入一項變數而已。」

「控制中心還在殺毒過程中，一直沒找到那兩個精靈的數據，所以不敢做出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