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回家的人類
第二百二十九章 破案
在外面，他向文員道：「方飛瀚回來，讓他等我。」
陸林北回複信息：什麼事？
「啊？這是誰的家？會不會有危險？」
方飛瀚反倒有些意外，「組長已經聽說結果了？」
陸林北又往前查看，發現馬徉徉幾乎每天都去首落區，每次的神情都一樣。
而警方也樂得看到這樣的結果，希望將麻煩引向軍情處。
「沒有危險，但我不適合進去。」
「馬徉徉大概是聽說毛氏家族正在參選咱們翟王星的首位理事長，所以跑去找毛空山，以為能從他那裡獲得幫助。而毛空山呢，是個老學究，最愛講什麼家族歷史。據證人說，毛空山論證經緯號的家族時代已成過去，不僅是馬家，其它家族也很難再取得總裁的位置，總之是這一套吧，將馬徉徉徹底激怒，反反覆復地說經緯號屬於他家，誰也別想奪走。就這樣，兩人爭吵起來，差點動手。」
陸林北只用五分鐘就將報告看完，主要內容與方飛瀚的講述一樣，只是更詳細，而且註明了證人的姓名、身份與聯繫方式。
跟平時一樣，方飛瀚花幾分鐘時間與文員調情，好像不這樣做就不足以證明自己是名調查員，文員也喜歡這一套，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發出咯咯的笑聲，而陸林北連她的微笑都沒見過。
「我一直等著你來告訴我呢。」
陳慢遲鬆開手，「去吧，我的命運，我遇到危險會通知你，你遇到危險也要通知我，必須通知我。」
「桂尚白！」
陸林北將報告扔進身後的柜子里，正考慮待會如何答對方飛瀚，桌上的一台微電腦開始發光，鄒玉斑又一次發來信息。
方飛瀚笑了，「組長少年老成，不愛開玩笑。直接說好了，經緯號中轉站的前總裁，名叫馬迎迎，組長聽說過吧？」
「不會。」陸林北笑著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陸林北看了一會，轉到首落區的一處監控。
陸林北沒回答，快步走在前面，桂尚白幾次調整步伐，才勉強跟住。
陸林北開始相信方飛瀚的講述了，「就為這點事情，馬徉徉特意跑去殺人？而且將屋子翻得亂七八糟，明顯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嗯？哦……是組長，情報員臨時要求見面，我沒來得及通知……」
陸林北調取酒吧內部監控，找到了桂尚白，他坐在角落裡，與一名男子聊了很久，兩人面前各擺著一杯酒，都沒怎麼喝。
方飛瀚又笑幾聲，「組長不愧是專業出身，真沉得住氣。是這樣，我得到消息，馬徉徉是個傻瓜，年紀不大，心卻不小，到處跟人說經緯號是他家的，他要奪回來，胡亂許諾，說是追隨他的人，日後都能得到百倍回報。大家都拿他當笑話，他自己卻挺當真，普通移民和各行星官員都不搭理他，他竟然去找首落區的專家。」
「還有誰將會破案？」
關於毛空山遇害一案，陸林北沒找到任何線索，倒是看到一個意外的人物。
「組長要問具體怎麼回事，沒人看到，我也不會知道，但證據鏈是存在的，有人看www.hetubook.com.com到兩人激烈地吵架，有人看到馬徉徉進出毛空山的住處，時間正好是毛空山遇害之前。」
鄒玉斑果然出事了，陸林北沒理桂尚白，直接聯繫孟警官，然後開始思考關竹前在這兩樁案子里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方飛瀚急匆匆地跑出，將文員逗笑三次之後，終於離開。
報告完全沒有編造的跡象，信息都很容易求證。
鄒玉斑的住處從外面看沒有變化，陸林北向桂尚白道：「你進去看看。」
信息內容非常簡單：速來！速來！帶來！
「跟我走。」陸林北覺得多帶一個人比較好。
陸林北將陳慢遲送到家，準備返回大使館上班，分別時，陳慢遲揪住他的衣領，「記住我現在的樣子了？」
陸林北先聯繫孟警官，他正在外面忙碌，約定下午見面，陸林北於是回到大使館，一邊等候兩名下屬，一邊調取監控信息。
「會的。」陸林北又吻她一下，轉身離去。
陸林北啟用微電腦上的一道程序，對畫面進行辨識，果然不出所料，畫面有更改痕迹，表明有人對監控做了手腳，就像趙帝典在趙王星做過的那樣。
「最後抓人還是要靠警方。」
「要快，我可不想在程序上耽誤時間，讓我從第一個破案者變成第二、第三個。」
「因為我是組長。」陸林北嚴厲地說。
他顯然還在為「奪回」經緯號而努力奔波，以為專家們能幫上忙。
方飛瀚等了一會，有點失望，又有點困惑地說：「組長打算什麼時候遞交報告？」
經緯號的前總裁公子馬徉徉沒能要回自家的戰艦，也沒辦法返鄉，只好留在甲子星，毛https://m.hetubook.com.com空山遇害那晚，他去過一趟首落區，步履匆匆，神情十分警惕，像是一名入行不久的小偷。
「都有確切的證人？」
方飛瀚知道組長來自農場，再懶得調查其它背景。
陸林北搖搖頭，「我在等你做出解釋，經緯號前總裁的獨生子，為什麼會在甲子星殺害一名翟王星的歷史學家。」
「聽說過。」陸林北道。
陸林北點點頭，「我會將報告遞送上去，相信上頭會非常滿意。」
雖然在監控里看到了馬徉徉，陸林北卻不相信他是兇手，臉上神情沒露出任何變化。
方飛瀚終於推門進來，按慣例將自己拋在沙發上，癱在那裡休息一會才坐起來，嚴肅地說：「兇手找到了，你想不到會是什麼人。」
「對，這個我明白，我就是要『最先破案』這四個字，給軍情處爭光，組長也有面子，對不對？」方飛瀚兩眼閃動，好像將上司當成了外面的文員，想用自己的魅力催促他快些行動。
「去哪？」桂尚白跟上來。
遺憾的是，由於監控本身的數據受到修改，從一開始就沒有錄到真實畫面，再強大的程序也只能查出破綻，卻不能恢複原貌。
方飛瀚是個笨蛋，看不出警方的熱情相助的背後另有目的。
但是陸林北不打算遞交這份報告，因為他知道，報告根本就不是方飛瀚寫的，方飛瀚也沒有去實地調查，他從警方那裡拿到報告，來向上頭邀功。
「馬迎迎的獨生子，叫馬徉徉，徜徉的徉，父子倆都是怪名字。就是這個馬徉徉，殺死了毛空山。」
「那可說不準，大王星、名王星的同行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甲子星也hetubook.com.com想插手，還有警方，秩序維持小組的人很積極，我估計明天或者後天，他們就能找出馬徉徉。」
「為什麼？我得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很幸福？」
「那也不至於殺人吧。」
陸林北的體內晶元仍然戴在手腕上，陳慢遲此前已經第三次領取新的晶元，也放在手環里，她給兩人的手環加上一些裝飾，纏繞彩色絲線，鑲嵌幾枚廉價寶石，在她自己的手環上，單獨添加一小塊打磨過的骨頭和一枚牙齒——第一批移民登陸甲子星還不到一周，陳慢遲就弄到了它們，陸林北一直沒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隨身攜帶這種東西跨越星際。
「對，姓名、身份，全有，都在我寫的報告裏面。」方飛瀚這才拿出一捲紙，親自起身送到辦公桌上，「說到做到，我沒撒謊吧？」
桂尚白上班又晚了，臉上帶著明顯的宿醉，整個人無精打采，根本沒認出上司來。
離開大使館沒走出多遠，陸林北迎面撞見桂尚白。
「是不至於，但這個小子自尊心極強，挨過幾次打之後，才稍有收斂。有人看到馬徉徉與毛空山吵架，非常激烈，若不是有人拉架，當時就會打起來。」
「嗯。」文員連頭都不抬，對這位年輕的上司，她總是非常冷淡，刻意保持距離，像是要避嫌似的。
陸林北在經緯號事迹頗多，可是在外星影響甚微，只有對新聞極為關注的人，才有可能看到他的名字。
先是趙王星使館區，時間推到前天晚上，桂尚白很快出現在畫面中，進入一家酒吧，很快出來，去往下一家，在第四家酒吧，他待了很久，出來時卻不像是喝醉的樣子，有些興奮。
首hetuｂｏｏk•cｏm•ｃom落區的專家生活最有規律，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最少，同時對監控的反對也最堅決，只在與其它區域連接的地方安裝監控設備，能看到的畫面非常有限。
對方沒有回答。
「等我看完的時候。」
很快，桂尚白走出來，臉色鐵青，大步來到組長面前，憤怒地說：「滾你的蛋，我要辭職！」
他的許可權比較低，能夠看到的監控不多，但他不想向三叔申請，只是隨便看看。
「嗯。」陸林北不是文員。
陸林北看了一會，「記住了。」
方飛瀚察覺到自己顯得太急了，笑道：「對對，組長嘛，我們的報告，你總得先看一眼。行，我不打擾你了，你慢慢看，我坐在一邊……算了，我出去走走，沒準還能得到更多、更詳實的情報，一個小時以後我回來。再見。」
「那你不要死在外面。」
陳慢遲站在門口，看著他消失。
方飛瀚誇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陸林北退出監控系統。
「是。」
放大畫面，桂尚白的同伴是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容貌普通得很。
陸林北等了一會，決定去查看情況，先給三叔發一封密信，簡單說明情況，然後帶上微電腦和一支手槍。
白天的城鎮更顯零亂，大型機械正像搭積木一樣建造房屋，速度奇快，一夜不見，總有幾處工地消失，建築拔地而起，路面突然出現。
陸林北能看出來，因為孟警官昨天最先試探的目標就是他，失敗之後才找方飛瀚。
「好吧……」桂尚白極不情願地走過去，抬手敲門，沒得到應答，扭頭看一眼組長，萬分勉強地推門進去。
「他倆吵什麼？」陸林北認得這兩人，想象不出來他們有任何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