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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絕不拖泥帶水，一有機會，立刻動手殺死關竹前。這是我的許諾，也是我的願望，關竹前對我來說是一名多重仇人，我沒有任何理由放過她。」

「嗯，而且能猜出這兩起事件與關竹前有關，但我仍然沒想明白她的思路。」

「什麼組織？」

「回答我的問題，還沒到你發問的時候。」

「嗯。」陸林北已經大致明白了。

「裏面的數據能夠證明地球毀滅與光業公司有關？」

「對，給過我一台。」

陸林北先是以「規矩」為關鍵詞搜索，沒有酒吧起這個名字，於是他改成「戰艦」，果然找到一家，位於眾王星使館區，具體地點說得語焉不詳，但這不能責怪寫文章的人，那片地區的規劃極為混亂，許多街道連個正式名稱都沒有，房屋隨意亂建的程度頗得甲、子兩城的真傳，居民卻沒有土著的平和守序。

「別的都是添頭，只有一條重要，關竹前要向你和陳慢遲動手，這回她的目標非常簡單，就是殺死你們兩人，不會再有綁架與勸誘。」

有人坐到對面，問道：「你只點一杯酒？」

「看過了，非常感謝。」

「對。」

林畏峰笑了一聲，「有沒有用，你自己判斷，毀沒毀掉，也都隨你。我提起這件事，僅僅是因為關竹前要用到它。毛空山的數據來自於一位核物理學家，叫伍秀實，他毀掉了原始數據，將唯一的複製版本傳給了毛空山。有一個組織，特別想得到這份數據，為此不惜殺人，你說你毀掉了微電腦，他們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非常簡單，你得許諾一定會幹凈利落地除掉關竹前，否則的話，她肯定能和*圖*書猜出是誰泄露秘密，這對我很不利。」

「甲子星給你的薪水很高啊。」陸林北微笑道。

「運氣？你需要這東西？」

「算了，跟你討論這些有什麼意義？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咱們今天只談交易。」

「收到提醒，我願意做出保證，絕不會利用這次事件，做出挑撥的舉動，但是我的所有保證，都在我與關竹前的恩怨了結之後自動終止。」

「她可能還會再殺幾個人，每一樁案件都會指向馬徉徉，而馬徉徉指向你，他已經找過你了，對吧？」

「我不會亂打聽。總之這個組織還會繼續下去，他們已經付出巨大代價，沒法停止，早晚會不顧外交風險，向你下手，而你不得不做出回應。」

「你們連這種事情也調查？」

「你自己去調查吧，我不是來向你彙報工作的。」

「關竹前的計劃內容是什麼？」

「王晨昏在經緯號將你們釋放，得到你們的友情，真是值得，翟王星在這裏沒有利益代言人？」

「找過了，可是指向我沒有用，關竹前打算如何證明？」

林畏峰也不想解釋，端起酒杯又喝一口，「毛空山和鄒玉斑的死亡，你應該知道了？」

「鄒玉斑從你這裏得到過數據？」

「你不想與她交手。」

「正確。」

酒來了，林畏峰喝了一口，沉默半晌，說道：「這裏沒有監控，外面也沒有。」

「別想側面打聽我們的事情，你那一套挑撥術對我無效，我現在就要你的許諾。」

「他們為什麼不來找我，而是殺害不相關的人？」

「嗯，監控畫面里，你的容貌完全變了，但是坐姿沒變，我看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熟，再加上一點猜測和運氣——果然是你。」

「癸亥對陳慢遲不感興趣了？」

酒吧很簡陋，桌椅都是木製，沒有安裝成套的自動服務系統，一台圓桶式的機器人滑來，用與它極不相稱的溫柔女聲道：「請問客人幾位？想點些什麼？」

「本來想等幾天再與你見面，既然被你猜到，也就無所謂了。我給你的那些信息，你都看過了？」

「注意到了。」

林畏峰哼了一聲，向滑來的機器人要一杯混合酒，價格是八百點。

「那我就放心了。」陸林北喝下一大口，「所以你也不喜歡關竹前？」

「我不了解關竹前的每一步計劃，沒法告訴你，而且那不重要，你有機會提前引誘關竹前動手，從而獲得優勢，這才是交易的核心內容。」

「第一，我已經毀掉微電腦，而且沒有複製，第二，鄒玉斑與數據沒有任何牽連，我們的交往另有原因。」

「關竹前的計劃就是重新包裝整個行動，等你做出回應的時候，無論怎麼看，都是在暗中破壞甲子星官方機構，到那個時候，關竹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動手了。」

陸林北嚇了一跳，他付得起錢，仍然覺得價格太高，「通貨膨脹」這個詞他經常使用，真到切身感受的時候，仍然吃驚。

使館區酒吧眾多，起名字大都十分隨意，一些甚至沒有名字，只接待熟客，倒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而是空間太小，擠不下太多人。

他伸出手臂，用手環里的晶元付款。

「翟王星註定衰亂，好不容易選出第一位首腦，居然是個廢物，你不會覺得黃https://m.hetubook.com.com同科能改變翟王星的現狀吧。」

「毀掉了，因為我覺得它沒什麼用處，而且這也是毛空山本人的意願。」

「給我來一杯最便宜的酒。」

「當然。」陸林北舉起自己那杯啤酒，微笑道：「敬給什麼呢？友情，還是交易？」

「當然，我說過了，這隻是一次交易，咱們之間沒有友情，我盼望著有一天能與你正面交手，但是你得努力提升自己的地位，以你現在的身份，除了關竹前，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你。這也是我們……我與關竹前的矛盾之一，她過於感情用事，之前綁架陳慢遲就是愚蠢之舉，陳慢遲有用，但是並非無可替代。綁架惹來許多麻煩，破壞了原有進程。可她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我真是無法理解，她究竟怎麼想的？」

「既然電力就是錢，對他們來說，錢也就不值錢了，給多少都行。先告訴我，你怎麼能猜出我的身份？我已經做了一切防範。」

「連一杯酒都覺得貴，為翟王星賣命值得嗎？」

「誰都需要一點運氣，連甲子星人和癸亥也不能例外。」

「我沒見過他本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個瘋子，改造已經進行一多半，以純粹的甲子星人自居，而子城的那些女人也認她……」林畏峰察覺到自己說得太多，立刻改變說法，「但是對你沒有影響，是關竹前先動手，你如果真像我預料得那麼聰明，就會讓外界相信你是正當防衛。甲子星正處於關鍵時刻，絕不會與任何一顆行星公開翻臉，即便是那些子城姐妹，也只能選擇假裝不知情，將關竹前歸為『罪有應得』。」

「她這種性格對hetubook.com.com甲子星不利，必須除掉。」

「就為這個？」陸林北吃了一驚。

「大概是找到了替代品，對你們來說，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關竹前的計劃已經展開，等她完成的時候，你們兩人必死無疑，而且不會有人為你們報仇，因為你們『罪有應得』。」

「關竹前好像不太謹慎，居然沒有守住秘密。」

「我會將她的詳細計劃告訴你，如果最後你還是不能證明，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酒很快送到，極普通的一大杯啤酒，陸林北喝了一口，更為那一百點感覺不值，寧願用它買一枝花。

「我不是來向你招供的。」

午時剛過，酒吧才開張不到一個小時，客人稀少，陸林北掃視一遍，沒發現想找的人，於是找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

「你給枚利濤和陳慢遲看過，至少對他們提起過，對吧？」

「因為你是外交人員，不到迫不得已，他們不想惹麻煩。毛空山接觸過那份複製版本，所以他們先從他那裡下手，至於次一個目標選中鄒玉斑，就要怨你了，你與他暗中往來，在他們看來很有問題，所以……」

林畏峰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才會找你，許諾只是多一份保障。還有，你要許諾不會玩危險遊戲。」

「危險遊戲？」

「微電腦呢？」

「我也沒有聽到你給出許諾。」

陸林北兜了一大圈，總算在一個小時以內找到「戰艦酒吧」，那是一座造型怪異的建築，更像是電影里常見的那種宇宙戰艦，毫無規矩號的影子。

陸林北笑了笑，剛剛做過保證不會採取挑撥手段，所以他不說什麼。

「性格原因吧。」

「我必須能夠證明是關竹前先動手。」

「嗯，許多和*圖*書人認為我對甲子星懷有偏見，所以當有證據表明我暗中實施破壞計劃的時候，誰也不會懷疑，更不會替我說話。」

「那是你不了解三叔，連我自己都覺得無用的東西，拿給他看，自取其辱嗎？至於陳慢遲，我在工作上與她隔絕，這是上頭的命令。」關於這件事，陸林北已經幾次撒謊，所以一點也不臉紅，連他自己也快要相信了，「但是你這麼一提，我倒覺得那台微電腦可能有點用處。」

「好的，一百點，請先付款。」

「關竹前能控制那個組織？」

「如果將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標上價格，認為是在『賣命』，那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工作，人類也不會有合作，都會變成純粹的動物。但是不說這些，看來你的厭倦感少了許多。」

「她是個瘋子，但是很聰明，她本人隱身其後，利用一次現成的事件來達成目的。毛空山曾經給過你一台儲存數據的微電腦，對吧？」

林畏峰撇下嘴，端起自己的混合酒，做個碰杯的動作，喝了一小口，「各取所需，非要安個名義的話，這是交易，你和我之間不可能有友情。」

「你想要什麼？」

「以為看到了矛盾，就能在我與關竹前之間挑起鬥爭，你好坐山觀虎鬥。提醒你：如果我察覺到關竹前突然冒出敵意，我不會費心去查找真正的原因，而是直接歸因到你頭上，我會立刻向她屈服，聯手向你報復。」

林畏峰輕輕哼了一聲，「這不是私人恩怨，而是理念之爭，你沒有必要知道詳情，總之這背後是大王星和名王星之間的事情。」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而且，這裏的酒真貴。」

「很好。我仍然沒有聽到關竹前的具體計劃是什麼。」